第一卷 初露锋芒 第二章 奇怪的老者

第一卷 初露锋芒 第二章 奇怪的老者

李复醒来,天已大亮。正想着去跟兄弟们会合,一出门跟张芳撞了个满怀。

“头儿,县衙传来消息,拐人的歹人被抓起来了”

李复一怔,“这么快就抓着了?走,去看看”

二人来到大牢,牢头兰君弘和李复交情很好,通过兰牢头,李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天快亮时,歹人打算行凶,不小心从房顶上掉下来了,惊醒了睡觉的一家人,一家人跟歹人进行了坚决的斗争,打闹声惊动了巡逻的官差,就被逮起来了。

李复和张芳走进牢房想看看歹人是何方神圣,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一个干瘦干瘦的老者,面色枯黄,衣衫褴褛,打眼一看整个一丐帮长老。

“兰大兄,是他?”李复惊讶的问,张芳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嗯”兰牢头点了点头,“一会就好过堂了”

“咱们要找替罪羊,能不能敬业点,就这样的人当歹人,老百姓能服吗?”

“李老弟啊,有总比没有强啊!老百姓管谁是歹人呢,以后没有歹人就成啦,这已经连着五六天没有人口失踪了吧。”

“兰大兄此话怎讲?莫非这歹人已经知道是谁了?”

“李老弟莫要胡说啊!我可不知道”,兰牢头转身出了牢房,“走吧,这老丈神神叨叨的,也是个可怜人啊”

李复看了看张芳,张芳也是一脸怒火,兰牢头的意思很明显,这歹人不是没抓找,而是不能抓,目前的情况应该是歹人和县衙达成了某种协议,就此收手了。

李复看了看这个老者,应该挺不过十棍,今日世上又要冤死一位无辜的生命。就在李复和张芳要离去的瞬间,老者叫住他了:“小郎君留步”

李复回头看着老者,然后指了指自己:“老丈刚才叫的可是我?”

老者有点兴奋的点头:“对对,就是小郎君”。

李复转身来到老者身边,张芳也跟进来了,老者一看张芳进来了,脸一变:“又没叫你!你进来干嘛!”

张芳一愣,正要开怼,李复对他摆摆手,示意他出去,跟一个将死之人置什么气呢!张芳瞪了老者一眼,转身出了牢房。

“老丈留我有何事啊?”

“我不是拐人的歹人啊”

“我知道啊”

“你要救我”

“恐怕很难,不,应该说不现实”

“我能帮你报仇”

李复的心微颤了一下,面色依旧平静:“老丈所言,我听不懂啊!”

“李承宗,什么时候了,你别装了”老者见兰牢头和张芳已经出去了,面色突然严肃起来了。

这可真把李复吓着了,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只有法慧大师和玄苦师叔,这老者什么来历。

“别寻思了,等我出去跟你详说”,老者急了。

“老丈想必是有了离开此地的良策了,说来听听,我定当尽力而为”

“嗯,这就对了,很简单,给我弄口酒喝,其他的交给我就成,要快啊,我可不想过堂啊”

“老丈稍等,我去去就来”

李复闪身出了牢房,张芳迎了上来问道:“头儿,这老丈跟你说的啥,没胡咧咧吧?”

“没有,就是馋酒了,哀求我好一会,觉得过堂之后就死堂上了,希望临死前能喝两口”

兰牢头听了李复的话,叹了口气:“可怜啊,这个好办,我这还有半壶,都给他吧,让他多喝两口”

李复接过酒壶:“兰大兄,我替老丈谢谢你”

兰牢头摆摆手:“快去吧!”,张芳心里也不是滋味,老者有点惨。

老者接过酒壶,神秘的对李复说:“一会一定要亲自替我收尸”,说罢,一口把半瓶酒给闷了。

李复像没事人一样把酒壶还给了兰牢头,和张芳一起离开了牢房。李复打算一会去看看堂审,张芳心软,见不得老者受刑,便提前回去巡逻了,李复就在大牢外面等着官差来提人。

不一会,两名官差进了大牢,没一会匆匆跑了出来,急慌慌的朝大堂方向跑去,兰牢头也跑出来了,一脸惊慌。

李复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兰大兄?”

“哎!那老丈死啦!这事闹的,没想到这老丈身子这么弱,几口酒给醉死了”

“这与兰大兄没关系,这老丈看着就没几天了,现在走了,少了堂上的皮肉之苦,亦算不错了”李复安慰着兰牢头。

两人话语间,县尉葛正明跟几位官差赶过来了,进去看了看犯人,出来有些不耐烦的跟兰牢头说:“找人埋了吧,我回去跟县令说一声,犯人死了,人口失踪案结了。”说完就带着众官差走了。

兰牢头长吁一口气,这关算是过了。

李复上前又宽慰了兰牢头几句,接着说:“兰大兄,此事我有很大责任,不如让我来安葬这个老丈吧,也算为兰大兄分忧”。

“李老弟肯出手相助,再好不过了,有劳啦!”兰牢头辞谢道。

李复找了一辆马车将老者搬上了马车,驶向了城外的乱葬岗,在乱葬岗待了约莫一个时辰,老者醒了,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只有李复一人,才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

李复见老者醒了,也不藏着掖着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老丈,我可是把你救出来了,你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

“可以!可以!哈哈……”老者爽朗的笑了。

老者名叫袁守邦,是神卦袁守城的亲弟弟,哥哥精通卦术,会看星相、风水,知未来;弟弟熟读兵法,能耍权谋、手段,识人心。

兄弟二人性格都有些古怪,哥哥给人算卦看缘分,无缘纵使万金也不卖卦,有缘则可以分文不取。弟弟智谋过人,虽经隋末乱世,亦不出仕,只待有缘人。世人只道袁守城,无人识的袁守邦。

前几日,袁守城看天相星光耀富春,掐指一算知道天相星正位了,便派弟弟袁守邦前来相助。而李复就是这天相星。

李复有点不可思议:“那你怎么确定找的到我?难不成这个也能算出来?”

“早前在长安的时候,见过法慧和玄苦两位大师,法慧大师时日不多了,拜托家兄照顾你,对了,他应该先到了吧?”

李复心里暗想,原来如此,“嗯,他们天亮时刚走”

两人沉默了一会,心里想着相同的事情。

“那你是怎么让人家当成歹人给抓起来的?”李复率先打破了沉默。

“哎,说来惭愧,老夫路上带的钱财半路上被歹人把钱给偷了,接着一路要饭来到这富春县。走到那个村的时候,正是大晚上的,实在是饿的扛不住了,寻思去人家找点吃的,老夫一生光明磊落,老了老了竟做起了贼。结果,进人家厨房没吃几口就让人给逮起来了”

“我怎么听说,你是从人家房顶上掉下去的”

“快拉倒吧,他家房顶本来就漏了,抓着机会讹人”

“奥,呵呵……”李复看着袁守邦气鼓鼓的样,实在是忍不住了,“那你这装死是怎么回事?跟真的一样”

“我们袁家研习奇门遁甲,以异人的身份在世间立足,数百年来结交的不少都是达官显贵,假死乃祖上秘传之法,又叫闭气功,算是我们的一条后路”

“这么神奇?”

“对,就是这么神奇”

“那喝酒是怎么回事?”

“酒是引子,每个人练闭气功的引子都不一样,家兄是醋,我父亲是血。你要不要学?”

“这种绝技还外传?”

“从不,但是你可以例外,你的引子很有可能是尿”

“那还是算了吧”

二人一阵大笑。

“先生,我为你在这附近找个住处,先安顿下来吧!”

“嗯,好”

二人乘马车朝附近的村落走去。

袁守邦洗了澡,头发、胡须收拾了一下,把衣服一换,吃了顿饱饭之后,跟原来判若两人。李复对老者的身份倒是不怀疑,毕竟能知道他身世的绝非泛泛之辈,但是仅是因为天相星转世就让袁家兄弟死心塌地的追随,李复内心十分的不确定。袁守邦看出李复的疑惑,笑道:“殿下不必疑惑,你父李建成是家兄的救命恩人”

原来当年袁守城游历到河东时,巧遇天竺僧人波颇,二人相约斗法,结果不打不相识,二人竟成莫逆之交。后来二人因为看不惯隋朝官差欺压百姓,出手阻止,竟被无赖成反贼,要当街斩杀,被路过的李建成给救了,他们兄弟二人追随李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报恩。

袁守邦有些神秘的告诉李复:“你父能拜法慧大师为师,还是家兄和波颇大师牵的线呢!哎,只可惜我们兄弟学艺不精,没能早日看出东宫的血光之灾,当家兄看到太白金星光克东宫之时,我们正在这富春县,等我们赶到长安的时候,太子已经被害了”

“这与先生无关,是家父命里与皇位无缘”

“殿下此言差异”,袁守邦不觉间已经改了称呼,“能否在世为人天注定,在世能做什么样的人由我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

李复点了点头。

接着,袁守邦给李复分析了当前形势,有很多想法都与法慧大师不谋而合,但是复仇的观点非常明确。李复的仇人远在长安,又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及。目前能做的就是做好当下,暗自发展。

当李复谈到人口失踪案的时候,袁守邦却建议他顺应官府,不要节外生枝,李复虽然同意袁守邦的建议,但是内心却有丝丝不甘。

当天下午,衙门就出了告示,拐人的歹人已经被抓了,在狱中畏罪自杀了,富春县又太平了,大家可以放心了。老百姓看到告示,确实很开心,奔走相告,富春县的乡下又生机勃勃了。

“头儿,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张芳有些不忿

“不过去能怎么办?”胡涛接过话头,“我听衙门里的张有年大兄说,刘正两个多月前从交趾弄来两条叫什么湾鳄的动物,比咱们这个扬子鳄可大多了,这家伙一口能咬碎一头牛,就养在碧龙潭里,你说要是扔下个人去,那还不是渣都不剩了。”

“张大兄什么时候说的?”

“今天我陪着他四处张贴告示的时候,他说的。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种拐人的事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做的,但是人家家大业大,只手遮天,我们也无可奈何,只是世间又多了十几缕冤魂而已。”

李复双眉紧锁,一言不发。

这时,田小七呼呼的从远处跑了过来,“头儿,快去看看吧!衙门前乱成一锅粥了,有人大白天的朝衙门里射了一箭,箭头带着一封信,说人口失踪一案另有隐情,限县令十日内抓到真凶,否则就把箭射他脑门上。老百姓听说官府忽悠人,也都不乐意,都挤在衙门口示威呢!”

李复赶到县衙一了解,得知信乃是一个自称尧雄天王的人写的,并且不知何时在公布抓住歹人的告示旁边,也贴了一副事有蹊跷的告示,老百姓都是被告示撺掇前来示威的。

葛县尉直接带着官差强行轰散示威的百姓,并放豪言此案已经结了,没有隐情,对于煽动百姓藐视官府者将严惩不贷。

没多久,李复就收到了晚上不再巡夜的通知,看来这人口失踪案是真打算就这么放下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百姓又聚到衙门口开始闹了,原来是离县城最近的刘家湾村东头的刘铁匠快要出阁的女儿丢了。这刘铁匠一家是这次人口失踪案的第一个受害者,他们十三岁的小儿子是第一个失踪的,这又丢了一个女儿,老两口伤心欲绝,据说已经起不来炕了。

县令迫于民意,下令继续追查,听班头张有年说葛县尉当着县令的面发火了,一口咬定刘铁匠是受人指示,故意跟官府作对,要不是怕犯众怒,估计现在刘铁匠老两口已经吃牢饭了。

对于县尉的反应,大家一点也不奇怪,葛县尉是刘宝来小妾的哥哥,算起来是刘正没有血缘关系的舅舅,维护刘正也是正常。

晚上,李复安排其他不良人兄弟巡逻,自己却带着张芳、胡涛悄悄在刘府外宅附近猫起来了。午夜时分,一辆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刘府外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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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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