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豪杰献计出兵 短命之人丧命梦里
如今驻扎在荆南四郡的姜昕等人,一直在沿着长江抵挡顾彦章的不断出兵,虽然自己有诸多才子、豪杰辅佐,但荆南之地向来贫困,如今能堪堪与顾彦章斗个旗鼓相当,那也是依仗洪氏一族与白云升等人的亲力亲为,这样下去并非长久之计,而恰恰是在姜昕等人一筹莫展之时,宫自在收到了来自姜佑文的迷信。信中交代了姜佑文正在益州讨伐妖人,无奈妖人法术不十分诡异,无法招架。要请姜昕等人带兵驰援,入驻蜀地!
宫自在理清头绪后,赶忙召集众人商量此事,如今有了姜佑文的谋划,此番夺益州,便有了突破口,想必白云升若听闻此事后,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议事堂内,众人落座,除去还在武陵镇守的易方行与在江岸抵御顾彦章的洪汉威,其余人都以就位。
宫自在率先将二皇子姜佑文的来信念与众人听,白云升听后,果然大喜过望,但随着宫自在的解读,白云升渐渐皱起了眉头!
“二皇子迎我军入川,甚是好事儿!但其中有几个要害之处,需要斟酌!这一来,我军入川,北边的顾彦章得到消息,定会大举进攻,到时候恐怕荆南四郡不保啊!二来,听宫道长之言,那妖人有诡异本领,十分难缠,此事还需宫道长想写对敌之策,以做完全准备。三来,如今顾彦章把手整个长江口,我等如何入川,也是一个难事啊!”白云升分析好利弊,变将几个疑问抛出,请大家商议对策!
面对白云升的问题,大家也都面露沉吟之色,思考应对之策。这时胡大胆站起身来,两眼一瞪,扯着嗓门说道:“他奶奶的,一群江湖术士,还能难倒我等正统之人?我定要去会会这群妖人!”
宫自在叫住了胡大胆,向他解释道:“大胆啊!这几人恐怕并不容易对付,我从二皇子的信中得知,他们分别用的是西域迷魂大法、纵横金身法门、南疆极域降头术与召灵出马仙人术。尽是些难缠至极的法术,如无克制法门,恐怕很难解决掉他们!”众人一听,连宫自在这等高人都没有应对之法,那这可如何是好啊!宫自在看众人愁眉苦脸,便哈哈大笑起来!
“诸位不必如此忧虑,我虽说这几人难对付,但却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耗费些时日!要想彻底除掉这群妖人,我便要回我师门,请我师傅赐教破敌之法!只是如此一来一回,没有半个多月,恐怕是回不来的!”
一旁的孟凡宇略一思量,便与宫自在问道:“宫道长师门所在何地?”
“在鹰潭龙虎山上!”
“宫道长不必忧虑,我家商队素来往返三州之地,我听闻父亲说过,从长沙至豫章有一条捷径之路,只需三四日到了豫章也就离鹰潭不远了,只是此道路颇为险要,路上猛兽横行,十分危险,不如我即可联系商队,看近几日有无去往豫章的队伍,若有的话,我立马安排宫道长随行,既能保护道长周全,还能缩短时间,道长意下如何?”
“多谢孟少主相助,如此安排甚好,这样一来,便不用耽搁出兵了!那贫道便有劳了!”
“道长何必客气,我等都是为了襄阳王,孟某略尽绵力,理应如此!我今日便给道长答复!”
姜昕也随即附和道:“既然主意已定,那便要有劳二位了,姜昕在此还要多谢孟兄鼎力相助!”
“莫说客气话了,我如今就是你帐下一员文臣,你是我主,我怎敢不出力啊!哈哈哈!”孟凡宇话风一转,便打趣的说道。
“此行俺也去,我做徒孙的,说什么也要看看我师爷他老人家,顺便给他带些酒肉去,我俩痛饮一番!”胡大胆站起身来,扯着嗓门大声嚷道。他这一喊不要紧,坐在一旁的洪玉娇一把抓住他的耳朵,用力的拧了起来,疼的胡大胆连声求饶。
“你这黑厮,道爷是能喝酒吃肉的人吗?你也不动动你那榆木脑袋!你去可以,重在保护宫道长,听明白了吗?”
“哎呦喂!娘子轻点,我也是这个意思,谁敢动我师傅一根汗毛,我胡大胆生吞活剥了他!”
胡大胆与洪玉娇一番闹剧,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没想到这胡大胆长得如钟馗一般,却被洪玉娇治的服服帖帖的,实在是有趣的很!
片刻之后,众人重新商量起对策。这边洪伯仁起身说道:“白先生,以我之见,要想摆脱顾彦章纠缠,只需让二皇子下令,请顾彦章出援军入川,这样便可分散顾彦章兵力,我军压力也小不少。我方这边另外还需沿着长江增建防御工事,如此一来,便可迷糊顾彦章,我军哪都没去,实际上在从武陵出兵,走荔枝道,进入益州,直达涪陵,在往西北方行军几百里,便到了如今两军交战之地,安汉!”
洪伯仁说完,一旁的闻道生起身附和:“白先生,伯仁兄此计甚为妥当!我当年入蜀便是走的荔枝道,虽然长江被阻,但走荔枝道是从武陵出发,顾彦章根本察觉不到,我愿做先锋,带着将士们杀过去!”
“嗯!此计确实妥当,既然如此,那这修筑工事掩人耳目的任务就交给伯仁吧!伯仁性情沉稳、宽厚,委以重任我放心许多!另外闻将军也不必急,我军出兵还需等到宫道长回来,寻到克敌之法,再去也不迟!另外修书告知二皇子分兵之事,还需我主亲自与二皇子联系!勉得二皇子起疑心。”
姜昕、洪伯仁、闻道生纷纷听从了白云升之言,应允下来。如今个事项已定,只需按部就班的各行其职,静等时机成熟,便可入川了!
再说回安汉战场,距上次两军交战后数日,汉中王与二皇子商议采取闭门不出战略,等待援军设法处理这些妖人,在做打算!二皇子三番五次的劝谏汉中王不必忧虑,他这次请的援军,乃是当年襄阳王帐下的道法高人,等他到来,必定擒下这些牛鬼蛇神,我等只需等候即可。可是汉中王还是深感憋屈,整日哭丧个脸,茶不思饭不想。
敌军房山君见汉中王闭门不出,也不应战,想必是在想在拖延时间,请人来帮忙了,如若真让他搬来救兵,那便失去了大好机会,于是房山君便打起来鬼主意。于是他便叫来了二弟子羊吉,向他询问能否施展降头术咒杀汉中王!这样一来敌军群龙无首,便可不攻自破了!羊吉虽然十分赞同房山君道计策,但却空有心,使不出力来,要想施展降头术,需要得道受降之人的生辰八字、姓名、所在地等等信息,还要得道一部分其身体上的组织,例如头发,指甲等等。这样才能精确施展,为其下咒,不出三日,便会被羊吉所养的恶鬼,折磨至死。如今那汉中王闭门不出,这可如何下得了降头啊!
房山君略一思量,便有了主意,自己可以施法出阳神,以魂魄之体潜入敌军阵营内,偷听些消息。但出阳神却不能触碰凡间之物,无法拾取任何东西,哪怕是倾入头发丝,也攥不到手里。于是房山君又找来了三弟子白腾,让他施法派遣些小动物,潜入汉中王身边,寻些头发丝回来。白腾本身就是出马弟子,从下便与仙家为伍,所以他可以跟一些修炼出灵智的动物交流,想让这些鼠蛇帮忙做点事,还是难不倒白腾的。
于是就在当天夜里,房山君让勾厄给自己护法,看守好自己的身躯,随即便使出出养神大法,将魂魄之体从身体内剥离,勾厄只觉得一阵冷风嗖的一下,在一瞧房山君,便一动不动的坐在蒲团上,如死尸一般,房山君的魂魄之体,飘忽忽的就来到敌军的营内,开始四处寻找汉中王的寝帐。
白腾却瞧瞧的走向了山林深处,四处寻找有没有哪路仙家的洞府在附近,只见他左手里攥着一串大钱,右手上放着一个罗盘,罗盘指引方向,而大钱临近仙家便会震颤警告!越往山里走,就越阴森恐怖,虽然白腾有仙家护体,但却也心里发毛,这时大钱开始微微颤抖,而那罗盘的指针也指向了东南边方位。白腾寻着指引,越往前走,大钱震颤的幅度越大,直到半柱香后,白腾走到了一处泉眼旁,只见泉眼上方有一个洞穴,就是那洞穴内的仙家发出的信号。只见白腾收起两个宝贝,自己瞧瞧走到洞穴前,作了一个揖,嘴里念念叨叨的不断嘀咕着什么。不一会儿那洞穴里钻出一只肥大的老鼠,此鼠足有寻常家猫一般大,那肥硕的身体犹如一个大皮球,两个小眼睛藏在肉里,冒着精光打量着白腾。
“你这小子,明明是北方人,怎得道我南方地界来了,你是何族后生啊!哪家仙人罩着你!”那肥大的老鼠竟然口出人言,满脸鄙夷的冲白腾说道。
“不满灰仙人,我来自东北,我家族上世代为白仙之仆,我是当代的出马弟子。初来贵地,一来想来孝敬孝敬您老人家,二来是想请您帮个忙!”
“既然是白仙弟子,那本仙便不为难你。想求本仙帮忙!那得看你诚意!”那大老鼠伸出一只爪子,对着地上指指点点,意思是让白腾乃好处出了。
白腾知道仙家都是个脾气,于是早早便备好了一瓶芝麻香油,放到了大老鼠面前。大老鼠上前一闻,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随即说道。
“油倒是不错,只可惜太少了,我族人众多,不够分的!”
“仙人放心,我军帐内还有不少,事成之后,在行孝敬您老人家!”
那大老鼠听闻还有香油,于是便点了点头,让他说明事由。白腾将去敌军帐内取些主将头发的事说与大老鼠听,大老鼠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只是事成之后,要再来两瓶一样的香油。只见那大老鼠呲溜一下钻回洞里,不一会儿,便从洞里出来数十只正常大小的老鼠,只见那大老鼠一声令下,这群小老鼠便四散而去,不见了踪影。大老鼠告诉白腾,让他明日此时带着香油来这里找它,一手交油,一手交毛!
此时汉中王的帐内,房山君行如一阵阴风,钻入了汉中王的帐内,汉中王已经沉沉睡去,房山君思量一番,也不知道如何获取汉中王的八字、姓名啥的,不如钻进他的梦里看看,多少也能弄些消息出来。只见那房山君嗖的一下,便从汉中王的鼻子眼里钻了进去,来到汉中王的梦里,只见汉中王身穿华服,端坐在王位之上,面前是一个大擂台,几名武夫正在擂台上比试武艺,原来这汉中王平生最好看人比武,自己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却十分热衷武道,就连做梦都在这里观看斗技。
房山君略一思量,便摇身一变,化作一条蛟龙,腾云驾雾而来。汉中王见天上徒生异象,霎那间阴云密布,雷声滚滚,云从只见隐约有龙鳞窥见,吓得众人皆跪地不起,向着天空拜道。鼻息之间,那云中弹出一个硕大的龙头,紧紧盯着汉中王。汉中王战战兢兢的俯首跪拜,向那蛟龙问道:“龙王爷大驾光临我汉中,所为何事啊?”
“汉中王,你出兵蜀郡,意图加害山君仙师,你可知罪啊!“那蛟龙口吐人言,面露狰狞的冲汉中王说道。
“龙王爷哪里的话,是当今天子下令,派我出兵的,我也不想得罪仙师,奈何做臣子的哪里敢不听皇上的话啊!”汉中王面露难色的向蛟龙解释道。
“哼!话虽如此,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是在难逃责难,我作为附近江河中的龙王,知道你平时将汉中治理的不错,深受百姓爱戴,所以我才来为你求情的。你速速将生成八字与姓名道出,我这便可去阎王爷那里将你寿命延长些时日,不然今晚那牛头马面便要来取你性命!”
汉中王一条蛟龙之言,吓得魂飞魄散,磕磕巴巴的连生香蛟龙道谢,还将自己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全盘托出。
房山君见大事已成,便随便敷衍了汉中王几句,便往远方飞走了。不一会他便从汉中王的鼻子眼里飞了出来,化作一阵阴风,疾驰回到来自己真神之处,勾厄又是感到一阵寒气,只见房山君缓缓睁开了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速速拿笔墨来,快去!快去!”房山君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催促勾厄去笔墨纸砚。出阳神之术,对他来说也极难招架,每次施展,都要休息数天才能缓过劲来,此时他虽然极为难受,但却还在咬牙坚持着。
片刻后,勾厄将笔墨取了回来,房山君草草写了几笔,鞭吩咐勾厄速速将此书送给羊吉,刚一说完,只见房山君就躺在榻上,昏睡过去。
第二日,汉中王睡醒后,一直战战兢兢,也不知道这梦究竟是真是假,直到夜晚,他也没有合上眼,就这样忐忑不安的一夜未眠。
这边白腾却乘着夜色早早来到了大老鼠的洞前,只见大老鼠身后跟着两个小弟,将汉中王帐内掉落的头发交给了白腾,白腾也不食言,将两大瓶香油送到大老鼠面前,大老鼠一见香油,笑的合不拢嘴,便吩咐小弟将油瓶拖入洞内,自己与白腾寒暄一番,送走了白腾,急不可耐的钻回了洞里,享用美味去了。
如今羊吉所需的东西都以准备妥当,羊吉也不敢耽误,便找了个大阴时辰坐坛布阵,只见他四周摆满了祭坛所用的贡品,自己坐在一个用烛台围成的圈里,一手拿着生辰八字,一手拿着头发丝,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些奇怪的咒语,身旁还有勾厄与白腾为其护法。
片刻之后,羊吉将舌尖咬破,嘴里含上一口血痰,吐在一碗清水里,用手蘸着血水在一张空白符箓上写下看不懂的文字,再将汉中王的头发按到符箓上,与八字一起用火点燃烧成了一缕青烟。只见羊吉背后一道乌黑鬼影嗖的一下钻出,只见那鬼影十分恐怖,蹲在那里犹如一只黑皮猴子,但却青面獠牙,头生双角,眼睛深邃的夜空一般,漆黑无比,鬼影速度十分之快,先是几口吞掉了周围的贡品,后有来到羊吉面前,一口要到他的肩膀上,细了一大口血,然后便逃出了门外,化作一道影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羊吉见那鬼影已经走掉,便倒吸了一口气,急忙让勾厄二人为其包扎伤口,此时他的脸上一片煞白,毫无血色可言。降头术虽恶毒无比,但施术之人也会受到反噬,如果有一天他满足不了那鬼影,死的便就是他羊吉了。
又过了一日,汉中王发现自己屁事没有,原来那梦境都是假的,这下可让他如释重负,兴高采烈的着三皇子喝酒去了,还将此梦当作玩笑说给了众人听。
正巧这时候,二皇子姜佑文收到密信,是姜昕寄来的,姜昕说想请求姜佑文下令让江州州牧顾彦章出兵相助,这样一来可以我军增强实力,二来还可以为荆南四郡分担压力,好让姜昕等人有机会暗渡荔枝道,来援相助。姜佑文读过信件,便立马休书一封,派人送去江州州府,交给顾彦章,让他派人来援。
当天夜里,汉中王喝的酩酊大醉,高高兴兴的回到来帐内,准备安然入睡。谁知这帐内早就已经有鬼影等候多时了,那鬼影等汉中王睡着,便潜入了汉中王的梦境中,开始折磨起来汉中王,这一夜,汉中王生不如死、饱受折磨,第二日便生了一场大病,起不来榻了。姜佑文与姜佑勋也来看望了汉中王,还叫来不少医师,但却都没有办法治疗汉中王,就这样汉中一只沉浸在梦里,身子越发虚弱,三日后,便瘦的如人干一般,七孔流血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