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之后且流亡 使臣落难受冤枉

名门之后且流亡 使臣落难受冤枉

易方行在别离于氏兄妹后,一路疾驰,此时到了洛阳城外!还没等进城,就看见城门之上张贴了一排悬赏通缉令!画像中的男子年约五十,冷面长须,剑眉朗目,眼神凌厉,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其左脸之上一条长疤从眉头直至下颚,好不渗人!

易方行凑近一看,心中咯噔一下!此人正是他师傅,破虏枪神田纵疆!田纵疆此人,与易方行之父易肖那是过命的交情、拜把子的兄弟!年轻时一同在边塞驰骋疆场,抗击胡人。后来田纵疆因为受了些伤,便被调回至国都担任皇城禁军校尉,护卫朝廷的同时也是禁军教头!可见其武功之高,皆非寻常人等!可如今怎么反被朝廷通缉了?易方行一番嘀咕,不免有些焦躁不安!还是速速回到家府之中,同父亲了解一番情况再说!

要说这世事无常!田纵疆被通缉,便是由他易方行所致!只是此时他还蒙在鼓中,不知而已。正所谓,城民失火殃及池鱼!为官者不知哪天便会大祸临头,只得处处小心谨慎。这不,等易方行回到家中,便以知晓这前因后果!

回到这易府门前,映入眼帘的是两名金甲禁军持戟而立。坏了!莫非家中出事了?易方行略微思量,便决定从侧边围墙翻进院中!此时他若现身,恐怕会立马被捉拿!

易府外墙约有一人半之高,墙壁光滑、不易攀登,只可爬到一旁树上跳进院内!来到院中,便看地上有不少血渍!看样子已久有段时间了,血渍已经发黑。易方行悄悄在大院之内四处查看,这诺大的易府却无半个人影,易方行越走越心急,越走越害怕!就在其走到柴房前时,听到柴房里有动静!便推开门进去查看!原来柴堆之下,藏了一人,正是给易家生火劈柴到老汉!

“大爷,我是三少爷易方行,方才回到易府,不知我家发生甚事了!怎么没有人影?”

老汉见来人是易方行,便猛的跪下,老泪纵横。“三少爷你莫要回来啊!快走快走!御史大夫要拿你人头换他儿子的命呐!”

易方行听闻老汉之言!头脑发昏,胸口烦闷,身上冷汗直流!“果真是因我而起!我父我母及兄长如何了?”

“三少爷啊!那御史周全知晓其子身亡,你却安然无恙,便诬告于你,说你与反贼合谋害死了周文!易大人知道三少爷你不可能与反贼勾结!于是便据理力争,谁知那御史周全狠辣至此!说易肖大人当年与反贼交战,反被反贼所擒。全军阵亡只有他一人逃脱,恐怕早就与反贼有所勾结!提及此事边惹恼了皇帝,皇帝派禁军前来抄家!易大人与夫人因反抗被处与极刑,驾鹤西去了!你两位兄长在远方任职,现如今以被收押牢中。最小的四少爷被教头田纵疆奋力救下,现在已经逃离在外,流离失所!三少爷,你快逃吧!日后切记定要为易大人报仇啊!”

老汉之言,如锋利刀枪,句句刺入易方行心中,易方行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周全老贼,害我全家!我若不将其头颅砍下,为我父祭天,我易方行便妄为人!易方行咬牙切齿,勉强站起身来说道:“大爷,事到如今!你我一同逃走!”

“三少爷莫管老夫,老夫本是将死之人,与你一同逃亡,定会连累于你,我早年深受易大人之恩,如今我生是易家之人,死是易家之鬼!”

“莫要聒噪,随我一同杀出去!”易方行见眼前老汉如此忠良,心中更是不舍!怎可将其独自留在府中等死!

“三少爷不可勉强,大丈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妇人之仁定会坏事!老夫知三少爷侠肝义胆,重情重义!老夫今日能如愿将此等冤情告知于三少爷,便以心满意足了!易大人,老臣来也!”这老汉果真仁义之辈,说完便一头撞向一旁石磨之上,一命呜呼也!

易方行见老汉惨状,心中如百蚁钻心。双手紧紧握拳,手指甲刺入手心之中,鲜血直流,而他却全然不知疼痛。易方行无奈叹息,便双膝下跪,给老汉磕了三个响头!随后他便起身,单手持银枪,独臂发出千钧之力,将银枪抛出刺入门外大树之上。那大树有五人合抱之围,易方行此枪竟将大树贯穿。可见其怒火已经如决堤之岸,惊涛骇浪一般!

门外禁军听见府内响声如雷,便进来查看。易方行如今已入魔神降世,披头散发,双目通红,走出院内,将银枪拾起。禁军一看不妙,急忙叫一人速去禀报周大人!可这易方行哪里能给他们逃生的机会,背后平削弩闪电般拔出,一弩就将要逃走的禁军天灵盖贯穿。这边又单手持枪飞速向几名禁军杀来!噌噌噌几声之后!几名禁军手捂着喉咙,鲜血喷涌而出,呜呜呜的说不出半个字来,便跪倒在易方行面前,痛苦死去!

易方行杀了这些人后,便逃出府内,骑上快马,逃出城外!

路上有不少追兵前来追杀,却都反被易方行屠戮殆尽。如今的他,已无半点儿之前的英姿!反倒像一条索命之鬼,杀气腾腾!事到如今,也只有杀戮方能平息他心中的怒火!

就这样一路杀,一路跑,跑了约千里之外,他也深感疲倦!于是便在路上一处道观之内请求暂避一时。

道观不大,只有几人清修!小道士见易方行如此惨状,便叫来道长!

道长心存慈悲,便将其抬到观内药房之中,给他做了包扎,上了些创伤药,又拿了些吃食,让予易方行,还给他换了一身干净行头。

“敢问居士出了甚事,怎落得如此下场?”

易方行见面前道长询问,便将来由悉数说与道长听!

“居士如此年纪,便历经此等磨难,真乃坎坷之命也!我观你面相,日后将是出将入相之辈!今日我等机缘相遇,贫道便帮你一把。我给你卜一卦,助你踏寻众位亲人兄弟!”

“多谢道长,道长之恩,易方行莫敢遗忘!”

说完道长便掐指一算!只见其手中多了一副龟甲,口中默念咒语,半柱香后,便睁开双眼说道。

“你三位兄弟现在流落四方,你若一一寻找恐怕是无法如愿!但你只需往南走,走到长江以南的江州之地,便会遇到贵人。假以时日,你便可与众兄弟会合一处!”

“有劳道长,不知道长如何称呼,日后我好报答您?”

“居士休要在言报答。贫道见你身世凄惨,又是将星之才,故为你排忧解难,何需回报。愿你日后成才之日,心系百姓,造福苍生,便是报恩与贫道了!”

“道长之言!易某永世不忘!请受易某一拜!”说完易方行便要起身拜揖!道长见状,急忙扶起易方行。“贫道一届草民,怎感受将军礼拜!将军要拜便拜一拜者三清祖师便可!”

易方行在这道观之内休息了两日,便要听从道长之言,往南方前行!临走之前,道长给了他一块儿玉佩,上面刻着两条衔尾之鱼,形成一个闭环。道长说此配乃是一块儿令牌,你到江州持此令便可随意通行,无人胆敢阻拦于你,可助你日后行程之方便也。

易方行哪里知道道长之意,只当是好心稍加推脱便收入囊中,待到日后江州之行,他才知道,这玉佩真是来历!

易方行虽落难,却也没忘记答应于恬之言。于是他休书一封,将近日所发生之事记录其中,将原委说明,劳烦道观里的小道士交与附近城镇的信客,代其送到于恬之手。可惜如此一别便是数年未见,日后易方行与于恬这段姻缘该当如何?咱们日后再表!

燕州州府之中,姚景带着徐刚、褚喆来到卢匡处讨要说法。丞相府内,政务繁忙。卢匡便已忙碌为由,将姚景等人晾在一旁。卢匡所为,皆在等候一人归来,那就是他派去褚家堡调查情况的不闻。如今不闻以快马加鞭去了三日有余,估计假以时日便会有所消息。说时迟那时快,门外便有一传令官禀报卢匡,说信子营有消息了!

不闻人虽未归,却书信先行。书中写有两条,分别是:途中受同僚陷害,险些丧命;私自挪用皇纲,贪赃枉法;

卢匡看完便速速前往后院与鲁衍商议。鲁衍看完哈哈大笑:“师兄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依我之计,今晚便可将这位姚大人拿下!即客安排马三预备酒席,为几位大人接风洗尘。另外让郭钧,端木雄等人一并来。咱们便让这姚大人见见,这些反贼之人,该是何等之辈!

卢匡与鲁衍周旋姚大人如此之久,姚景等人已是满肚子怨气!虽然好吃好喝供着,但是迟迟不办正事,也让姚景心中倍感焦急!

“姚大人,我与您说的义军头领们已经回到奉城之中,今晚我早以安排好去醉香楼为大人们接风洗尘!还望大人们莫要推辞,咱们酒桌上商量招安之事如何?”

“哼!我等公差对公差,哪有私下商量的说法,有损我大晋朝廷之威!”

“大人何出此言,我等一届草民,起兵造反也是无奈之举,都是几位武夫胁迫我等所为!此次大人出马,定可不辱使命!今日酒宴,全当初次见面,给这些武夫一个面子罢了!”

“嗯……既然如此,那便依你吧!”

“好好好!多谢大人!”

在去往醉香楼之前,卢匡与郭钧、端木雄等人商量好对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要将这位姚大人,收入囊中!

待到姚大人三人入宴,满屋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早已安排妥当。这次马三可是下了血本,不止有美味佳肴,还另行安排数位美女作陪,更有西域歌舞表演。姚景、徐刚为丞相之人,虽也见过些市面,却每次大宴都只有观望的份,此次竟落得自己身上,心中早已兴奋异常。如若不是作为来使,怎能享受如此待遇!看来此次前来,虽路途遥远,却也不负此行也!而一旁的褚喆乃一农夫耳,此等场面更是让他瞠目结舌,对这姚大人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郭钧、端木雄、马三等人见来人已到,急忙起身相迎,安排三人入座。一旁的卢匡也是含笑默默的看着几人,他身后的鲁衍依旧一副仆人打扮站在其身后,殊不知这小小仆人便是姚景等人阴沟翻船的罪魁祸首!

三人一落座,一旁的女子便斟酒夹菜,服侍的淋漓尽致。这些女子,都是马三从青楼里请来的头牌,哄姚景等人开心简直是易如反掌!并且郭钧等人也不提正事,只管喝酒吃肉、推杯换盏!一巡之后,姚景按耐不住了,率先发问:“郭将军啊!我姚景等你等的好苦啊!你可知我是带着皇命而来?却还百般责难我等,是何居心啊?”

“大人莫说责难,我等前几日在外安排大营之事,实在是脱不开身嘛!这不今日稍有闲暇,便回这奉城之内与大人接风洗尘!”

“莫要推脱,尔等心思,我姚景早已洞悉!今日便与你说清楚!我等是带着皇帝诏书而来,当今大晋皇帝慈悲宽怀,体惜尔等不易与难处,知道尔等也是无奈之下胡作非为!念在尔等初犯,非但不予其治罪,反倒要将尔等封为大晋之官员。此等福泽四海之决定,无不令我等臣子佩服,也是尔等之幸也!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听闻此言,郭钧、端木雄等人脸中不悦之情油然而生!

“大人久居高阁之上,岂止民间百姓之疾苦!我等因何而反,我想大人心知肚明!我且问大人,今日酒菜如何?”

郭钧这一问,可给姚景问蒙了!这武夫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酒菜吃饱即可,无需铺张;女子美若天仙,却非我妻;如若久恋玩乐、不思进取,那日后必定灾祸横生!”

“大人如此高见,我等佩服!既然大人深知此等东西皆是是身外之物,那敢问大人志在何方?”

“我姚景所学,乃是定国安邦之策。尔等可知当年晋国吞并各诸侯国立大晋王朝,有多少谋臣志士纵横列国,暗中掌控这天下棋局。奈何如今一统天下,反将我等纵横之策视为旁门左道。以至我姚景只可作为一使臣而已,真是有负我一身所学本领啊!”

一旁端木雄此时大声笑到:“哈哈哈!大人你莫说自己为大晋使臣,你不过当今丞相一门客而已吧!大人你猜说的可是真的?”

听闻此言,一旁徐刚轰然站起!“大胆反贼,岂感耻笑大人!”一旁褚喆看徐刚如此反应,自己也是猛的起身。他身高马大,一起身将一旁服侍女子波及好远,给女子吓的不轻!

一旁卢匡连忙解围说道:“几位大人莫要生气!咱们就事论事即可,莫要伤了和气!我虽一偏远士子,却也听闻大人之名!大人乃是晋朝开国重臣姚奚之后。小人此言对否?”

“家道衰落,不提也罢!”

“因何衰落?姚大人。”

“莫要提我之事,我带皇命而来,尔等如若不受朝廷招安,我便要禀报当今皇上,尔等将有兵戈之灾矣!”

“大人,小人替你说吧!大人家道衰落,便是被这朝廷卸磨杀驴,陷害忠良所至!大人莫以为我等只是流寇响马之辈!不瞒您说,我等乃皆是名门之后!皆是被这昏庸朝廷欺压之下,活不下去之辈。单说着大将军郭钧乃是当年攘侯之时,震边大将郭阳之后!端木兄祖上为南疆分封王之后!我身后这位,乃是我师弟鲁衍,我二人为文垣叔之徒!我师弟身世更是为鲁地氏族之后!我等之人齐聚燕州,便是反晋之心已决!莫说刀戈之祸,便是刀山火海我等也要闯一闯!大人你身为名门望族之后,贪赃枉法,私吞皇纲赠与褚大人,大人你此等行为实为有辱门风之举,罪名之下更是要受杀头之祸的!”

卢匡此时一番正义之言,说道姚景脸色一阵青、一阵红,难以反驳!而一旁徐刚二人心中更是害怕至极。这事怎么被他们知道了,这要是让朝廷知晓,我等三人魂归西天矣!

“狂徒岂敢冤枉我等!褚兄和他们拼了!”徐刚起身动便要动起手来!

“且慢!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此等小计谋,怎可算计的了我!你二人退下!我看尔等还有何伎俩!”姚景虽口中义正严辞,可心中却百感交集,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只是装作镇定而已!

“大人莫急,小人还有话说!大人身为名门之后,却无处施展才华,甘愿在当今无能丞相之下作一门客,我等甚为大人可惜!并且我听闻,大人前些日子遇害了吧!如不是这位褚兄相助,姚大人与徐大人恐怕要为大晋埋忠骨了!大人难道不知道是谁所为吗?如今朝廷,皆是阿谀奉承、狡诈狠毒之辈!像大人这等忠义之士,恐怕此生都难以施展才华,为国为民!如今大人就算将我等招安,回到丞相府后,功劳都是丞相的,而大人还要与小人争风吃醋!何况大人已决犯了大错,公孙华恐怕早就已经诬告大人私吞了皇纲!大人回去必备治罪杀头!”

此第二番言论,已决让姚景三人瘫坐在椅子之上,浑身乏力,不知所措!

“小人还要唠叨几句,诸位大人莫嫌麻烦。敢问三位来到我奉城之内,可见奉城有何变化?”

“街道俨然,百姓安康,路不拾遗!”徐刚弱弱的答道。

”正是!大人难道不想为百姓造福吗?大人难道不想看到中原大地,百姓皆有粮可食、有衣御寒、其乐融融、国泰民安之景吗?如今我等便是要为百姓而战,推翻这腐朽至极的大晋王朝!三位大人若想成就一番不世之功,便加入我大燕国,共举大事如何?”

这三番言论,让褚喆激愤;让徐刚后怕;让姚景蒙羞!此时三人都矣无心酒宴、美女,默默无言!

这时卢匡一个眼神,郭钧等人立即起身拱手作揖:“请大人入我大燕,立不世之功!”

宴席之上连带舞女歌姬、下人仆人接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大人入我大燕,立不世之功!”

三人之中褚喆为百姓,深知百姓苛捐杂税,苦不堪言。于是起身抱拳说道:“大人莫作思量了!我等一同加入这大燕国如何?”

徐刚虽心有不甘,但一想到回到丞相府也是死路一条,便也无奈起身一天请求姚景!

姚景沉默片刻,起身说道:“事到如今,我又有何法推脱呢?只愿尔等真如口中所言,全为百姓谋!”

“哈哈哈哈!姚大人放心,若如日后我等有违今日所言,我郭钧第一个不答应!定要剁了他的脑袋!要是我自个儿犯了错,那大人便剁了我的脑袋!”

此时卢匡起身,召来一人。此人正是清风无影柳不平!

“柳兄,我答应你的人,给你找到了!姚大人乃是纵横大家!邦交间谍之道!乃当世之最!我早时便想设立墨冰台,专为纵横阖闾,捭阖天下!如今姚大人便是这墨冰台之首,拜为上卿,统领墨冰台!柳兄你也深谙此道,日后便辅佐姚兄,拜为副官!”

“丞相大人放心!不平定不辱使命!”

“徐刚大人,你与姚大人同为好友!还是继续在姚大人身边保护他周全如何?日后若有战事需要徐大人解围,便可与大将军一同抗击敌军。”

“多谢卢兄,事以至此,全凭卢兄安排!”

“褚喆大人,真乃神人也!我将大人调至大将军身旁,任随军震军使,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如何?”

“卢大人此等安排甚好!我褚喆别的没有,空有一身力气无常施展呢!卢大人我冒昧问一句,这震军使能领多少俸禄啊?”

众人听闻褚喆之言皆捧腹大笑!

“你都做将军了,还要什么俸禄?只怕日后吃穿用度,无穷无尽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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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出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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