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不能废了
桑余红着眼睛去帮董泽,却听见师父一声清冷厉喝。
“桑余!带董泽离开,剩下的交给我来!”
桑余想不到师父会出手,他一阵欣喜在心中散开,拼命拉开董泽逃离,而他刚刚离开的地方,已经开始一声接一声的爆炸。
那些凶残死士在一声声爆炸中,化成肉泥,那个场景实在让人不敢多看。
几十个杀手,就那样转瞬间没了,伶伦拿开嘴边的一只玉埙,神情依旧淡然,而还活着在现场的人,此时此刻,连呼吸都是被震惊的。
久久之后,风吹醒他们的意识,再看过去,伶伦已经不见身影走了,董宣站在那泪流满面,看着桑余和董泽,他一步也走不过去他们身边。
乔易书也跌跌撞撞跟着跑来了,她来之前叫的伶伦他们,自己抱着孩子跑不快,找来的时候,已经是残破的眼前景象。
“阿姨!你们几个怎么了?怎么都不说话?”
乔易书真是着急,眼前情景太可怕,她真的怕他们几个也出事了。
桑余看见乔易书来,赶紧过来抱着她肩膀。
路过董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
“阿姨,你说要认我做干儿子,我答应了,只是,您问清楚您亲儿子董泽要不要答应,这件事,我想尊重他的意见。”
桑余说这些话,显然是为了保护董泽的,只要让任何人知道董泽身份,都能拿来利用做文章,他这些年承受的苦,本来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桑余没有董宣儿子亲儿子的身份,真的无所谓,董泽不一样,他爱好和平,立场没错,如果这样用行动证明真心的人也得不到保护,那么,他们和那些樱族贼寇有什么区别。
“好!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妈妈爱你们几个人。”董宣更咽了,她想当激动,一辈子的拼博,到最后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亲人都不亲近,都没了,本以为会是今生遗憾,却忽然发现一切还来得及,那种幸福是突然惊喜之后的无比快乐。
桑余没说许多,他急着带自己的老婆孩子回家,这种场面,他怕吓到乔易书,也是让给董宣和董泽公开身份以后的好好相处,他们不是亲母子,可感情上,他们之间是明显深厚的。
董宣赶紧去董泽,一声“儿子”脱口而出的时候,她看着董泽眼泪汪汪。
董泽很重的声音答应,不顾身上伤痛,在董宣身边号啕大哭。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爱养他的妈妈,而是太爱了,离不开,不得已只能选择一种方式保护着妈妈,他只有跟董宣闹生份,才能让某些有心人不会利用伤害董宣,这一点,董泽是很清醒的。
回到家里面乔易书和桑余看见师父在门口等着他们的,赶紧开门让师父进去说话,师父却淡淡说话了。
“不用进去了,你俩尽快抽时间来跟我学,有些东西,我要都交给你们。”
乔易书和桑余都知道师父说的是什么,以前师父教他们的全都是救人之法,从没杀人功法,今天看师父是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师父你怎么忽然愿意教了。”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我不教你们,是怕你们用错地方,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杀敌,咱们不用那么拘谨,不然,只能等着民族毁灭,沦为阶下囚的一天。”
想不到师父会说出这些话,这让乔易书和桑余觉得,师父不是冷,是她把追求信仰的热情,都化成一种力量,她把自己献给了热爱的东西,全心全意,为乐医传承事业不折不扣的奉献一生了。
只是,看着师父这样孤独孑然,他们看的心理总不是滋味,那个等她一生的男人,这辈子也没想再要多了,他若能陪在师父身边,做个伴,应该也是一段很美好的佳话了。
“师父!我们在想办法让师丈回来,我求您,让他留下吧,别让他漂泊在外一直牵挂了,他年纪也不小了。”
伶伦已经走出去的脚步,忽然停下,她回头深深看着乔易书。
桑余下意识走到乔易书面前,明知无能为力,他还是想保护乔易书,那举动,让伶伦在一瞬间触动了一下。
“多事的丫头。”
师父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却没更多。
乔易书久久没反应,她不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看看桑余。
“哎呀!不管了,能找到找不到,我们努力就好,其他的,不管了,也管不了许多。”
桑余的眼睛里比她神色乐观,“我看师父是答应你这么做了,别想许多,有些事情,想好了,干就行,没必要纠结。”
回家到门口,还没进门,乔易书电话响了,电话里说他是阳山村民,被附近的一个熟悉的村民骗出去的,本来人家说要带他们出去挣大钱的,可出去之后才知道,他们都是被卖到边境樱族去当苦力了,别说挣钱了,连吃的都要吃狗剩下的,一起去的人陆续有人死了,丢在边上也没人管,他是从粪池里面通道爬出来,顺着下水道逃出来,找到边境救援才有机会打电话回家的。
旁人电话他也不记得,说来也是注定,他临走时候刻意背下来一个人电话号码,不是家人不是别人的,是乔易书的。
她知道,现在经过那么多事,阳山人把他们当神,已经是无比信任,她不想辜负了人家,把这件事告诉了桑余之后,不顾一切也要跟桑余一起去救人回来。
在华夏境内,怎么说危险还属熟悉的地方,要说离开华夏去樱族地界救人,那危险都是无法预盼出来的。
桑余是不想让乔易书去冒险的,他刚生孩子满月,长途颠簸,孩子还要留在家里不能照顾,他十分不情愿。
可乔易书这一次是铁打的心情,不管桑余怎么劝说,都不肯留在家里等着。
长途跋涉的路上,乔易书被桑余照顾的很好,她倒是也不娇气,总觉得,是桑余总想把她当小孩子看待,看她做这个不放心,做那个不放心,当真是要把她宠费了那种一样。
她虽然享受,却也能足够保持清醒,她明白,一个人不应该因为任何一个人的保护关怀,把自己变成一个废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