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镇燕
唐墨轻轻瞟了一眼,道:“林秋帆,我现在没办法抽开身,这些家伙只能交给你解决了,看样子,好像是你们云家的人。”
林秋帆点了点头。
他走到众人面前,行了个礼,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块虎符,道:“众将听令!吾乃大燕国,镇国大将军,云镇燕麾下副将,林秋帆。兵印虎符在手,不得造次。”
看到林秋帆和他手上的兵印虎符后,众将士将手上的兵器放了下来,一名士兵走向前,对着林秋帆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将军,造次了。”
唐墨听着他们的对话,挑了挑眉,他没想到,林秋帆年纪轻轻,竟然已经是镇国大将军的副将。
就在此时,人群向两边散开,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被人缓缓推了出来。
那老人一袭沧桑的白发,随意地搭在身前,依稀的眉毛下,那双浑浊的眸子里,透露着一股威严与杀气。
没有在战场上拼杀过的人,一定不会有这般魄力。
“帆儿,这发生了什么。”老人问道。
林秋帆单膝跪下,对着老人行礼道:“将军,这位便是白天与将军提到过的先生,方才,发生了许多事情,等下去,我向将军一一道来。”
云镇燕的眉毛动了动,他示意后面的将士把他推到唐墨身边,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龙泉剑,云镇燕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云镇燕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误会一场,将士们,退下吧,先生,还劳烦您多费心啊。”
唐墨道:“将军,我现在得专心为小姐施法,无法抽开身向将军行礼,还请将军多多包含。”
云镇燕赶忙摆摆手,道:“等法事完成,带先生去客房歇息,以后先生就是我们云家的大恩人了。”
唐墨谢过云镇燕后,云镇燕带着士兵撤了,留了两个士兵给唐墨看门。
不知过了多久……
唐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地舒了口气。
云落花身上的封印咒,总算是下好了,这样能够保证云落花的封印不会松动,自己也能松口气。
唐墨走出房门,看着满天星河,估摸着时间,大概还有一个时辰不到就要天亮了,嘱咐着了士兵两句,随后一名士兵就带着他去了客房歇息。
这一觉,唐墨睡的很沉。
他没有做梦,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在他沉睡之时,门外有个不是很高的黑影,停顿了一会儿后,离开了。
月上柳梢头。
等唐墨再醒过来的时候,他揉了揉眼睛,看看外面的景色,居然又是深夜,他伸了个懒腰,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随后去洗漱。
他走到门口后,门口的将士对他微微的鞠了一躬,唐墨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个人,不是他睡前的那两个将士。
不过也正常,守了他一天了,也该去歇息歇息了。
这种小事对别人来说可能在正常不过,根本不会发觉,可对唐墨来说,这是可能会害他丢命的事情。
这十几年间,唐墨就是这样东躲XZ,才活下来的。
刚离开师傅的那几年,龙虎山的人,可没有停止搜寻过他的踪迹,也是那几年,锻炼了唐墨这一身敏锐的洞察力。
“唐墨先生,老爷已经在客厅,久等了。”
将士说道。
唐墨点了点头,在跟着士兵过去的路上时,唐墨偶然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先生的话,已经是子时了。”
唐墨挑了挑眉,问道:“你们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回先生的话,我们老爷,是我们云城出了名的大好人。自己其实生活跟的很拮据,圣上每个月发的饷银,都被捐给了云城老百姓,也算是云城老百姓心中的清官啊。”
对于这个说法,唐墨倒是早有耳闻。
云镇燕是燕国的奇将之一,领兵数十载,从未打过一次百仗,敌人听到他的名字就闻风丧胆,已经再无战意。
云镇燕对云城的照顾,也不愧对他这将军名号,云城以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现如今已经发达到名声享誉内外的大城了。
整座城也是以他的姓命名。
“将军府出现的这些异象,持续多久了?”唐墨问道。
“异象?什么异象?”那将士问道。
“哦,回先生的话,我是刚来的,所以对这些,并不太知情。”将士说道。
唐墨抿了抿嘴,没多问什么。
走到大厅内,云镇燕已经早早地坐在那里等着他了。
虽然只是坐在轮椅上,虽然面目慈祥,可老人身上展现出的那股压迫感,和眉宇间释放出的那种威严,依旧让唐墨打了个寒颤。
唐墨相信,老人身上背负着的亡魂,可不是唐墨能够想象的。
云镇燕这样的人,被厉鬼缠身,很正常。
但这又是个很矛盾的事情。
以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厉鬼看到,都要绕道走,可无奈死在他刀下的亡魂,又要寻他报仇,无奈之下,只能找到他的子嗣。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循环,父债子偿吧。
“先生师出哪门啊?”云镇燕笑问道。
“回将军的话,后生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对于这样的老油条,唐墨自然要保留很多,小心对话。
云镇燕笑了笑,道:“先生那剑,怕是龙虎山的剑吧?”
唐墨撇了撇眉,手已经背在后面,身体暗暗调动金光咒。
“先生也不用防备,只是老夫,早年间有过一个战友,也是师出龙虎山,他使过一招金光咒,老夫跟刚才先生身上的光,很像,所以老夫便是问问。”
“如果先生不方便作答,老夫自然不会强求。”云镇燕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听到这,唐墨算是松了口气,要知道,他的身份,可以说算得上龙虎山头号通缉弟子了,如果他的身份被暴露,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情,而且,如果云镇燕知道什么的话,这里可是敌人的地盘,对付他这种雄霸一方的将军,还算得上很棘手的。
驱鬼,他在行。
砍人,他可还差点。
“将军,能仔细跟我说说最近发生了什么吗。”唐墨问道。
云镇燕叹了口气,砸了砸嘴,道:“怕是老夫,一生杀的人太多了,那些厉鬼,找上门来了吧。”
“这段时间,我时常会梦到那些被我杀过的人,在梦里向我讨伐,我孤身一人,他们千军万马。”
“我想,这一切都是报应啊,父债子偿。算了,不说也罢。”
“还请将军放心,将军的爱女,我一定会想办法救过来的。”唐墨道。
云镇燕向唐墨作了个揖,道:“老夫,在这里谢过先生了。”
“将军言重了,将军这大礼,我一介草民,可接不住啊。”唐墨和云镇燕对视一眼,彼此笑了起来。
“好,唐墨,你的性格我很喜欢,以后有用得到老夫的地方,尽管开口,若是想加入我云家军,一句话的事。”
唐墨连忙摆了摆手,道:“唐墨只是一介草民,闲云野鹤惯了,军府的生活,可不适合我。”
“对了,将军,林秋帆呢。”唐墨问道。
“他啊,在西边的房间。”
唐墨点了点头,道:“那今天还先失陪了,将军,草民和秋帆还有要事商量,我们来日在谈。”
“好,别改日了,就阴天吧,我把我珍藏的好酒,拿出来。”
两人分别了之后,云镇燕看着唐墨的背影,似乎在思考什么,脸上总是带着笑意。
唐墨来到林秋帆的房间,轻轻的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林秋帆看到是唐墨,连忙起身迎接,唐墨坐在椅子上,林秋帆问道:“小姐的病情有些好转了吗。”
“暂无大碍,我们三日之后,准备出发前往龙虎山吧。”唐墨道。
林秋帆点了点头。
“不过,有些事情我要先跟你说清楚。”唐墨道。
“我和龙虎……有些渊源……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你只要记住,去了以后,我的身份是你的随从,不要暴露的我名字,也不要暴露我会道法,你称呼我为李茉便可。”
林秋帆愣了一下,也没多问,点了点头。
对着唐墨抱拳作揖。
唐墨看着他的作揖礼,愣了一下,道:“你的作揖礼……谁教你的。”
林秋帆显然也是蒙住了,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男性的作揖礼,为右手覆左手,而林秋帆的作揖礼,确实左手覆右手,属实有些奇怪。
“不应该是右手覆左手吗?你为什么,左手覆右手?你难道是左撇子吗?”唐墨问道。。
林秋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些摸不着头脑。
“先生,您是不是太累了,有些眼花?我这就是右手覆左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