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感染者
此时,莫天的大部分目光都被视野中,这个代号名为「刻刀」的女孩吸引住了。
她的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种自然的灵动感,无论是劈砍或是刺击,越是简单的动作,越让人觉得眼花缭乱,慢慢地竟然有种正在欣赏一部华美舞蹈的错觉。
那位依旧在不停扔出暗器的家伙,似乎终于被眼前的战斗吓住了,回头看去,到处都是鲜血和同伴的尸体,有的还在惨叫,不过大部分都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
没有接受过太多军事训练的他,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逃!
可是又能逃去哪里?四周都是敌人,自己一方本来就没有形成绝对的数量压制,看这情形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团灭。
投降?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从敌人望着自己的眼神来看,八成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他的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做过的事足以让他死个十七八次也不为过。
看着脚边已经吓傻的女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一把将女人提到了手里,一柄尖锐的金属匕首死死地抵在了女人的喉咙处。
对于这些看上去并不像乌萨斯军队的家伙,他不清楚这样做有没有用,但他确实已经没有了退路。
阿米娅放下了一直举在半空的手,看着敌人提在手中的女人,眼中有些不忍。
从一开始,阿米娅想的就是救人,这一点莫天和杜宾都非常的清楚,但是和阿米娅不同的是,杜宾更清楚,如果不小心让对方发出求救信号,自己一方之后会有多大的麻烦。
就在他看到罗德岛众人停下动作,以为自己的威胁起到了效果,心中正在狂喜的时候,闪烁着寒光的刀尖已经直接从他的胸口处横着冒了出来,心脏破碎的同时,为了不给他任何动作的机会,第二柄长刀已经顺着他的下巴狠狠地灌入了他的脑中。
女人痛苦的哀嚎声响起,就见刻刀将长刀从敌人身体抽出的同时,那个被当做人质的女人跟着一起缓缓软倒在地上,在她的小腹位置鲜血汩汩冒出,转瞬间便染红了大片的衣襟。
「放心吧,我已经尽量避开了要害,你不会死的。」刻刀一边平静地将刀入鞘,一边皱眉看着疼得脸色煞白的女人。
远处的杜宾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转身看向了莫天,眼中带着阴显的赞赏。
刻刀出现在那里,自然归功于莫天的调度,prts将一切有可能让他们暴露在更大危险中的情况都列举了出来。
「谢,谢谢……」
女人知道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己,所以并没有怪她,口中道谢的同时将她的孩子拉到身前细细检查了起来。
看到孩子并没有受伤,这才缓缓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赶上前来的阿米娅几人。
「谢谢你们救了我和我的孩子,谢谢你们,谢……啊~你,你也是感染者?你们要做什么,我,我的孩子……别伤害我们,求你了,别伤害我的孩子……」
正在搀扶她站起来的阿米娅被女人猛地推开,好在莫天就在她的身后,伸手扶住了她这才没有跌倒。
……
莫天并没有从阿米娅的眼睛里看到失望或者愤怒,似乎是早有预料,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身前的这对母子。
「去找个更加安全的地方藏身吧。」
淡淡的话语,让莫天心里被狠狠地触动了一下,放开扶着阿米娅的手,她也只是回头对自己露出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没事。
战场很快被清理完毕,从决定进攻到战斗结束,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也不到两分钟的样子。
自己一方仅有几人受了些轻伤,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战斗。
似乎是看到了莫天眼中的不解,一旁正在擦拭爱刀的少女忽然开口说道:「我们都是感染者,在这个国家,感染者是一种重罪。」
「博士……我,杜宾还有罗德岛的大多数人都生病了,包括刚刚和我们战斗的整合运动成员也是,我们得了很严重得病,让人害怕的病……矿石病。」
阿米娅的话依旧平静,她只是在向博士解释疑惑,听不出悲伤,也听不出别的什么。
「得了矿石病的人,就是感染者。乌萨斯对感染者非常严苛,说起来谁不是呢,只不过乌萨斯对待感染者,尤其冷酷罢了。」杜宾面露嘲讽道:「先从宣传上让民众害怕感染者,到了抓捕感染者的时候,民众自然会习以为常,甚至还会拍手称快。整合运动选择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不过这次不光是示威***罢了。」
刻刀身边猫耳少女正在为他包扎被碎石划破的伤口,对于刻刀忽然耸肩导致药粉洒到了别处,显然非常不满,一边狠狠瞪了她一眼,一边用力拽紧了手中的纱布,疼的刻刀好一阵龇牙咧嘴。
「大规模的暴力行动,后果就是,等到乌萨斯政府平息了事件,切诺尔伯格的感染者,会遭到更残酷的对待。」
杜宾叹了口气道:「这和我们罗德岛的处境刚好相反,有了博士的回归,一切都会有所缓解。」
经过刚刚的战斗,杜宾算是初步认可了莫天,她多少相信了一些传闻中的那些话语。可那也仅仅只是博士作为罗德岛的一个符号,所带来的正面影响。
「很多人都说,博士和凯尔希医生,都是最顶尖的矿石病研究学者。可是面对失去记忆的困境,我很怀疑博士能不能从新在这一领域派上用场。」
「唔唔,杜宾教官,这么说好过分!」阿米娅还是第一次在莫天面前漏出少女娇憨的一面,这无疑让刚才的阴霾稍稍驱散了一点。
所以很多人都从新漏出了笑容。。
杜宾同样笑着耸了耸肩道:「也许这就像战术指挥一样,通过训练和复习,就能从新掌握那些理论?毕竟作为罗德岛的前线指挥官,罗德岛的一切都是你的专业领域。」
莫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根本就不是众人口中的那个博士,他只是一个莫名其妙被卷进来的倒霉蛋,或者说他只是一个被强行安在这个身份里的穿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