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等待
大殿上众人散去,只留下翊昭,月魂,瑜尘。
“师父,墨笙呢?”她怎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翊昭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却又觉得他们之间的事情应该去说明白。毕竟墨笙为她付出了很多。
“他……他和我去十二寒狱镇,被真火灼伤了真身,昏迷不醒。我把他送回了景云殿。”
瑜尘听到师父的话,全身发麻,心跳得好快,突然疼痛剧烈。她双手摸索着要去找他。一下子被自己扳倒,无力的哭泣起来。
翊昭和月魂感觉跑到她的身边,她这副样子让他们很心疼。
“都怪我!都是因为我!呜呜……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我却还恨他,误会他。甚至伤他。呜呜……”
“好好好……我带你去,你不要哭。好不好?”翊昭像抚摸孩子一般抚摸着她的头,给她温柔的安慰。
月魂抬手想要触碰她,为她擦拭泪水。可……总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她已经喜欢上了墨笙。自己是没有机会的。从前有翊昭,现在有墨笙。注定他们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想要离开,可又怕她再受任何委屈。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翊昭将她抱在怀中,逐渐离他远去。
翊昭将瑜尘送到墨笙的寝殿便离开了。他知道她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瑜尘看不见墨笙情况,双手摸索着。他的手好凉。脸上多了些许胡渣。他长长的睫毛紧闭着。
知道他就这样毫无生气的躺在自己面前,她很难过。
“墨笙,我是瑜尘,我想起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还一直误会你。你醒醒好不好?我保证以后我会乖乖地,不惹你生气了,墨笙,呜呜……”她更咽道。
墨笙就静静地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气。对于瑜尘的话,他也无法回应。
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遇便注定了坎坷。可即使坎坷,他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她相安无事,与她相守……
翊昭刚刚离开景云殿,就发现月魂一直在外面等着他。
“她喜欢墨笙,所以,我等了几十万年依然是无果。她始终不会多看我一眼。”月魂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翊昭说道。
翊昭看着眼前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月魂陷入沉默。月魂看起来有些绝望,眼睛里多了些许忧伤。他和月魂结怨已是万年久已,月魂总想着与他争一争高低。他虽然心狠手辣,冷血残酷。但是那都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
“月魂,我不得不提醒你。既然你强行与剑蕊融合,便代表着轩辕剑的煞气也会慢慢侵蚀你的意志。到最后你会变得谁也不认识。你若强行想将瑜尘留在身边,终有一天你失控会伤了她。”翊昭可以看出,月魂今日大殿上一些举动,就是被煞气缠身的迹象。他很担心,终有一天,月魂是要拿着轩辕剑杀光所有人。他虽然也是一半剑灵,但是也难以阻挡住月魂的伤害。
月魂明白翊昭的意思,那么久不来她,也是自知自己的状况。他自然是万分不愿意伤害她。所以想躲的远远的。
“用不着你的提醒,我是不会伤害丽的。煞气的力量有多重,我知道。”说完他想离开,没走几步。他轻声说道:“我不希望她受到半点伤害。倘若有一天我已经没了意志,杀戮无数。你一定要杀了我。”我不想她生活在一片血废墟里。
交代完,月魂恋恋不舍地离开。
时间过去了六个月……
翊昭在九重天上一直代理着政务。墨笙就是不醒来,他也没办法。卿染说墨笙是伤了真身,加上玉清笛神器插入心口的伤。心伤旧伤难以愈合。要想让他醒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墨笙的父君年事已高,他打理北海政务已经够应付不过来,只得翊昭亲自操持。
小五六个月之前也回到了九重天。她一直在六界各个角落找寻瑜尘。直到知道瑜尘回来,她才愿意再次回到九重天。
天帝已死,其他五界对于过往也慢慢放下。
瑜尘在景云殿照顾陪伴墨笙片刻不离身,虽然她眼睛看不见,但她依然坚持去照顾他。她希望墨笙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喂药期间,她不小心将汤药撒在了他的胸口。她慌慌张张放下器皿,用衣袖为他擦拭。她用手拨开他的衣襟,小手触碰到了那炙热的皮肤。还有她伤的伤疤。结痂扎手,还有他强烈的心跳。
宫娥走进来,看瑜尘不方便照顾。就说道:“上神,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不用,你去帮我找件干净的衣服即可。”
宫娥送下衣袍就退下了。
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瑜尘双手摸索着,脱掉他的衣服。嘴里念叨着:“我,我不是耍流氓,我没看见什,什么。若,若是你觉得委屈,日后我,我赔你就是。”
就这样,墨笙任她摆布,换上了衣袍。
风透过窗吹进殿里,床纱随风飘荡,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
“已经六个月了,墨笙,你什么时候醒来?我好孤单,我好想让你陪陪我。”
“墨笙,原来喜欢一个人是期盼,是悸动,是悲,是喜。这些情绪我通通体会到了,我真的知错了。”
“只要你醒来,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瑜尘经常自言自语,总觉得墨笙能够听到。
在窗外远远地看着瑜尘身影的翊昭有些疲惫。刚刚处理完政务,想来看看瑜尘,结果看到这么一幕。
他留意到她的眼睛和脸上的疤痕。问过卿染,卿染也无可奈何。这极乐真是够心狠手辣,硬生生用刀划进她的脸颊,用神力伤她的眼。无论如何,他都会尽力去寻找法子治好她的眼睛。
……
魔界。
九黎在书房里没有批阅奏折,反而盯着瑜尘的画像发呆。
贝懿推门而入,打断了九黎的思绪。
九重天的事情她有所耳闻,魔君心中的那个人回来了。他一定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