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
第二日,殷其休早早就来了,在偏殿外间先入了座。
“先生来的真早。”遮语浅笑开口。“殿下在太后娘娘处的表现我已听闻了,做的最好的是不仅讨了太后的欢心,连着谢贵妃也颇喜欢殿下。如今谢贵妃没有儿女,且你的生母已经辞世,因此目前以她的角度来看你与她并没有利益冲突。若你肯在陛下面前为她说话,她对你一定会有所帮助。”殷其休正色开口。
遮语垂眸,“那我可以坐那个位置,为何她不可以?以谢府的权势,怕是不难吧。”
殷其休笑笑,“分析的有道理,但你是殿下嫡亲血脉,而她只是妃子,宴府手上的二十六万大军不可能坐以待毙。”
遮语此时才对殷其休提起兴趣,此人的目标,绝不可能只是说笑。她撑着头应下。
三日后,乃是花朝节,谢贵妃身体有恙,便只能由遮语操办了。
这两日,遮语从行礼,坐姿,站姿到各个贵女的画册,全学了个遍。
“届时有三人,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能得罪。平夜侯独女楚霜序,吏部尚书长女谢雁婉,还有三边总制三女宴温寒。”殷其休将棋子放回棋篓,一声脆响。遮语把手用帕子细细拭干,动作一顿,“这楚霜序,我喜欢。”殷其休蹙眉,“平夜侯一月前才来京城,你与她…是旧相识?”“名字好听而已,从未见过。”遮语垂首,将衣袖上飘落的花瓣掸开。
花朝宴上,遮语端坐主位,举止仪态已是大方,只是天生自带的病气与风流姿态不改。最先来的便是楚霜序,遮语看去,虽然身着宫装,身上却依旧有种淡淡的散漫随意。“公主殿下安。”楚霜序第一次见传闻中的长公主,抬首,倒吸一口凉气,还好她是个女子,她若是个男子,她便直接扛回去了。遮语心中已有考虑,轻轻颔首,“楚姑娘有礼了,入座吧。”后来又来了几位女子,父亲官职都不低,却手无实权。遮语态度也依旧不变。谢雁婉与宴温寒是一同来的,轻扇来的最晚。
“公主安。”轻扇是郡主,无须行礼,问安即可。只是她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姿态。“半年没见,知画倒越发生疏了,坐。”遮语语气温和,却让人背后发凉。
开始还都有些拘谨,但遮语循序渐进,渐渐也同楚霜序她们聊开了,但也没有冷落其他女子。“霜序怎知道如此多外面的趣事?”遮语随意问道。楚霜序心想,总不能说自己是翻墙出去玩的吧,清嗓,“都是温寒和我说的。”语罢还暗暗和宴温寒使了个眼色。宴温寒略一思索,开口,“家中有个哥哥,名唤宴子衿,少时从军,便讲了许多趣事给家中妹妹听。”遮语饶有兴致的说:“那几日后我倒是要去拜访一下宴府了。”楚霜序突然开口,“殿下可会骑射。”遮语有些懒散的倚在榻上,“略会一些,但近日身子不便骑行,只射箭如何?”楚霜序挑眉,她也没想到这从小体弱多病的公主会射箭。“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