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秘宝
刚离开不久的两名青衣侍婢,被连人带马,劈死林中,人马都是五官溢血,看来是被浑厚的武力所毁。
红衣少女呢?
一念及此,不禁大感惶惑,他与她素昧平生,萍水一面,还挨了她一鞭,而他却对她关心起来,这种心理,实在非常微妙。
一阵格格怪笑,起自林中不远。
他连想都不想便循声扑去……
林中——
四个面目狞恶的白衣人,正围住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花容惨淡,发乱钗横,口角血债犹殷,看来已经过了一番剧战。
白衣人之一,阴阴一笑道:“丫头,你还是说出来吧?”
红衣少女厉声道:“说什么?”
“嘻嘻,别装蒜了,当然是那‘秘宝’的下落!”
“不知道!”
“仍是这三个字么?”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另一个白衣人道:“不用多费唇舌了,带回宫去吧!”
原先发话的白衣人“嗯!”了一声,向红衣少女道:“丫头,乖乖地随本使者上路吧!”
红衣少女咬牙道:“休想!”
“这可不能由你。”
话声中,出手便向红衣少女抓去,这一抓之势,诡谲得令人咋舌,红衣少女一抖腕,软鞭如灵蛇般飞出,明是缠向对方手腕,鞭头却中途一折,疾奔丹田而去。
白衣人左掌斜切鞭梢,右手抓出之势不变。
红衣少女手腕一震,软鞭一缩一伸,笔直地戮向对方脑门,娇躯扭开半尺,堪堪避过对方凌厉至极的一抓。
白衣人一抓落空,鞭梢已临脑门,快捷如电,他却以更快的速度旋了开去,
就在旋身之际,反劈一掌。
如山武力,怒卷而出,势道之强,简直骇人听闻,红衣少女被震得踉跄退了三四步,粉腮一阵煞白。
另一个白衣人,迎着红衣少女倒退而至的身形,伸手疾抓……
“住手!”
暴喝声中,四白衣人同时一怔,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鬼魅般飘入场中。
红衣少女一转脸,四目交投,不禁玉牙暗错,独臂书生却微笑颔首。
四白衣人八只凶芒熠熠的眼睛,齐齐向少年一扫,其中一个弹身上前,阴恻恻地道:“小子,你巴巴地赶来送死么?”
张天佑怒意大盛,冷冷地道;“你们四人均拥有人武五重的实力,却围攻一个女子?”
“不错,小子你还算有见识,不过你既凑上了热闹,就别打算活着离开了!”
“是这样吗?”
“你以为说着玩的……”
话声未落,手爪已闪电般抓出,张天佑冷笑一声,不闪不避,不接不架,白衣人加上三成劲,一下抓中衣袖虚飘的左胁……
“哇!”
惨号声中,白衣人连退数步,身躯晃了两晃,仆地而亡。
谁也不知白衣人是如何致死的,张天佑根本不曾动手。
红衣少女满面骇然之色。
另三个白衣人齐齐围了过来,狞恶的神情,像是三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张天佑面不改色地道:“你三个不想死的话,趁早滚吧!”
其中一个年纪最长的白衣人厉声喝道:“小子,你使的什么阴毒手法?”
“实力上的差距!”
“报上你宗门?”
“凭你们还不配!”
另一白衣人怒哼一声,挥掌猛劈,张天佑微一侧身,这惊人的一掌,不偏不倚地击在张天佑手臂上,“砰!”然一声,张天佑身形被震得一晃。
“哇!”
惨号再传,那出手的白衣人,仰面栽了下去,气绝身亡。
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不出手而能致人于死?
年长的白衣人突地惊怖万分地栗呼道:“你……你……是‘地武境高手’?”
“不错!”
另一白衣人不期然地直往后退,两人互望了一眼,片言不发,各抓起一具同伴的尸体,如飞而逝。
红衣少女粉腮铁青,切齿道:“原来阁下是‘地武境强者’……”
“不敢!”
“阁下准备怎么样?”
“姑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问你自己吧。”
“在下实在是诚心要与姑娘交友!”
“男女授受不亲,交友两字从何说起?”
“修武之人何必拘世俗之见!”
“强大的地武境强者‘’用不着来这一套,你的目的是‘秘宝’,对吗?”
“秘宝’?在下是刚才方听到这个名词,还不知其中究竟哩!”
红衣少女冷笑了一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过,告诉你,你无论用什么手段,也休想如愿!”
张天佑发急道:“姑娘,在下再说一遍,的确没有这种存心!”
“如此请便吧。”
“姑娘如何称呼?”
“我不会告诉你。”
“姑娘何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惯与豺狼为伍。”
张天佑面色一变,目中骤现怒意,但,那怒意只一现便告消失。
“姑娘认为在下是豺狼?”
“依阁下杀人的手法,豺狼二字尚不足以形容!”
张天佑不由气结,冷冷地道:“在下不杀人,姑娘已成了刀下魂了。”
红衣少女一怔神,道:“如此说来,是阁下救了我?”
“适逢其会,在下无施恩布惠!”
“我领你这份情,如何?”
“大可不必!”
“然则阁下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张天佑使面微赧,道:“在下想认识姑娘,如此而已!”
“就这么简单?”
“是的。”
“要认识我的目的又何在呢?”
张天佑虽说自小刚毅直爽,但要他当面说出一见钟情之类的话来,却又羞于启齿,期期地答不上话来。
红衣少女傲然道:“阁下不说,我可要告辞了。援手之情,我会记下的!”
说完,真的转身离开……
他本想截住她,但心念一转,又打消了这念头,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从视线中消逝,他觉得很可笑,自己无端端地放弃了宁家联姻,违背家族及母亲之命,却找来一场没趣。
但红衣少女那宜嗔宜喜的面容,却深深地印入了他的脑海。
人,有一种天性上的弱点,失去的,是最完美的,得不到的,是最珍贵的。
张天佑不禁脱口自语道:“有一天我会得到你!”
突地——
一个娇媚的声音接口道:“想不到公子,竟是个多情种子!”
“谁?”
“小女子,这厢有礼!”
扣人心弦的媚语声中,一个十七、八岁的艳妆女子,现身出来。只见她眉眼带笑,
桃腮泛春,妖烧多姿,全身从上到下,充满了诱惑,而且同样具备地武级实力。
张天佑心中大大一震,道:“你到底是谁’?”
妖艳女子扭腰摆臀,胸前乳浪起伏,娉娉婷婷移了两步,燕语莺声地道:
“我是谁很重要吗?”
张天佑冷漠地道:“有何见教?”
妖艳女子格格一阵媚笑道:“多情自古空遗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兄弟……”
“谁是你兄弟?”
“哟!别凶凶霸霸的好不好,我今年十七、八岁,叫你一声兄弟不为过吧?”
“你就是为了这个……”
“当然另有要事!”
“要事?”
“噢!”
“什么要事?”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真的爱上了那妮子,还是为了‘秘宝’?”
“张天佑心头一动,他的确不知道“秘宝”是一回什么事,刚才哪四个白衣人,二死二逃,也是为了“秘宝”,莫不成所谓的“秘宝”是件修武奇珍?
当下淡淡地道:“你先说说爱她怎样?为了‘秘宝’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