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衙门里的事情
许乐斜靠着床头,尽量让自己身体舒服一点。
看着门口的来人,胖乎乎的,一身灰白长袍,头系绿色布带,手持一纸白扇。
总之,给许乐的感觉就是脸型不搭服饰,服饰不配装饰,装饰又不配体格……还强行搭配。
“敢问你是何人呐?”许乐看着进来的胖子问道。
“我乃本县张师爷,张望,直属唐县令麾下。”一副骄傲的回答道。
“哦,一看大人就是那种与众不凡,气宇轩昂的姿势,原来是在贵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佩服佩服。”
许乐一看有人怀疑他,先试试对方实力再说,开玩笑,自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而且还是两军对垒的惨烈战争中,如果自己身份有问题,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面的,那不死定了嘛,谁会救一个敌国士兵。
“呵呵呵,过奖过奖,兄弟,你现在伤势如何啊?”听到许乐的马屁,张望顿时心花怒放,上前坐到床边关心的问。
许乐一看,好家伙,就这点甜言蜜语就把你打发啦。
“有劳挂念,这位杨老神医刚看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许乐慢慢回答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张望关切的问,好似他们本是生死之交一般。
“张师爷,你刚才说,这位壮士不是,不是什么?”
这时候唐县令突然开口问道。
“哦,是这样,我们现在的兵排规模是以一个普通士兵为单位
每十二人为一队,包括队长副队长,
而每九个队,又合成督察大队,由督察长和两名副督察管理,共计一百一十一人。
九个督察大队,又合为一统领,同样,有一正统领和两名副统领,共计一千零二人。
再往上,以此类推,就到少将军了,少将军拥有九个统领的兵,同样有两名副将军,也就是共计九千零一十八人。
再往上就是大将军,拥有九个少将的兵力,也就是八万多人。
俗话说一帅统三军,就是指一个大元帅统治着三个军的力量,就是有二十四万多人。
而我们比奇国有四大元帅,和一兵马大元帅,又称总元帅,据说每一个国家的兵马总元帅,都有自己的一支秘密力量,这样算下来,没有一百万,也差不多了。”
一众人云里雾里的听着,“然后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乐实在没听出啥意思来,不是说自己的问题嘛?怎么扯到军队编制人数上去了?
“咳咳,不好意思,跑题了,对了,兄弟你贵姓啊?”张望看着许乐笑问道。
许乐心里鄙夷:“我汗颜啊,被你称之为兄弟我丢不起这个脸啊!这么多人听你一人在这一大箩筐的废话,到最后你来一句跑题了?!玩呢!还有啊,连我姓啥都还没搞明白,就跑过来和我称兄道弟了,你真的是一个人才啊。”
“不才,许乐。”许乐心里鄙视归心里话,还是回答了他。
“大家都知道,在战场上,士兵一般可以选择自己趁手的武器,而……”
“简重点说!”唐县令实在是受不了他叽里呱啦了,打断了他的话大声道。
说实话,许乐要不是脚伤不能下地,他早冲过去胖揍他一顿了,太能扯了。
“是,大人。”
“我是想说,一般战场之上,自督察长往上官职都会使用长柄武器攻击,大开大合,多杀敌,如长刀,方天画戟,长铁棍,长鞭等,而许兄在他生死迷离之际还抱着他的长枪,所以我敢断定,他不是一名普通士兵,他可能是一督察长这样的一大将领。”
张望边说还指着靠在许乐床头的银枪道。
众人听完,集体无语。
许乐有一种想要下床打人的冲动,就分析推理这些?
害得我还以为自己是敌对势力的人呢!
“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和许壮士确认过了,他就一普通士兵,隶属与仁义之师赵帅部下,因为腿脚受伤,行动不便,所以拿着红缨枪当拐杖用的!”
看来这唐县令也被他气的不轻,怒气冲冲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送杨神医出去了。
“丢人啊,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玩意当师爷啊!”
他们都走了,就剩下他和许乐了。
“哦,原来是这样,都知道啦。”
张师爷还扇了扇扇子说,一点也不感觉尴尬,真的是应证了那句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额……你这个师爷是花钱买来的吧。”许乐实在没忍住,这啥推理水平,还当一县师爷,小声嘟囔了一句。
“一千俩。”
许乐彻底震惊了,他只是忍不住调侃一下,还真的被他说中了,关键人家还承认了,还说出了具体价格,还能这么玩?
看着许乐愣住,不管别人在想什么,他又来一句,:“是黄金,一千俩。”
许乐差点又晕过去了,这都啥情商啊。
许乐实在无法与他多待一秒,于是说道:“那什么,这样躺着也是无趣,要是有几本书看看那就好多了哈。”
“许兄想了解哪方面的?我号称移动的百科全书,我讲与你听。”
许乐无语到底了,我特么那就一借口,想一个人静静,不想再听你叨叨啦。
“你,身为一县师爷,不忙吗?”许乐反问道,意思就是你忙你的去吧。
“不忙不忙,我们县在唐大人的管理下那是条条有序,行行安定。”张望说道。
许乐心想,真的有事,想那县太爷也不敢劳驾你吧,忙上加忙。
“那……不忙的话,你进随便讲讲吧。”许乐还能怎么办,不能在人家地盘哄人家出去吧。
“嗯,从哪说起呢,我们这世道啊,都是重武轻文,修为分为一到九品,九品之上是传奇宗师,过后是主宰天师,到顶就是仙人了,就是所说的修炼成仙。”
“不过好像听闻千年之前有一人可是修至到神,也就是仙家之上的一个大级别,顶天了……”
“不过一般人都修炼到九品就是了不起了,因为九品之上用的灵石不但要多,还要够纯净,就是大家所说的极品灵石,比上品灵石还要好……”
“但是一块上好的灵石是你我穷其一生也买不起的……”
张望说着说着发现许乐没有回应,扭头一看,许乐居然打起了小声呼噜。
“许兄好生先休息着,等你睡醒了我再来看你。”
他说完这句话许乐差点没被吓醒。
“拜托您别来了,让我的伤好的快点吧。”如果许乐听到,一定会大声求饶这么说。
……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许乐经常听着张师爷来给他“讲书”,伤是好了差不多了,可是还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一些基本常识,什么字啊,地理位置啊等些生活之类的还是都知道。
许乐的想法是既然以前事情想不起了,那就多充实一下现在的知识吧。
于是他基本上每天都在看各种各样的书籍。
又是一日,今天衙门里有几起纠纷,那张师爷告假游玩去了,会字的几个当差衙役又出去张贴告示宣传去了。
县衙里的丫鬟仆人慌慌张张的跑着差点撞到了出来锻炼的许乐。
“咦,这么忙?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许乐疑惑问道。
“啊,许公子,县衙里今天有案子,可是一时半会找不着会字的纪录官,我这去找人呢!”
“写字?我会啊。要不我去帮帮忙?可以不。”许乐想,一连多天在这里又吃又喝的,还帮你看病,人家没问你要过分文,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也是应该的。
“可是,许公子,你的伤……”
“哎呀,没事了,你看,反正我也要出来锻炼锻炼,我们现在就走吧。”
许乐从县衙一小偏门进到了审案衙门大厅。
回首示意向唐县令请示,对方点点头,可开始了纪录工作。
许乐听着堂下两人的争论,望着唐县令一脸的无奈,这都啥案子啊,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
许乐记来写去无非就是几句话,两兄弟为了家里分的土地而吵。
一人说他家的地短,分少了,另一人又说自己的地头窄,也比他家少。
许乐望着唐县令一脸头大,不知如何是好。
他上前几步道,“大人,我有一个法子……”
许乐还没说完,唐县令就快速度的挥挥手道:“你直接对他们说,我已经苦口婆心说的口干舌燥了,你有办法直接说吧,这些人呐,哎,都是只为了自己的一私利。”
看来这类琐碎事情经常困扰这位行伍出身的唐县令啊。
“你说你家的地少了?你也说你家的地少了,是这样吗?”
许乐来到争论的两人面前问道。
“是的大人啊,我们家的地明明就是比他家的短……”许乐这么一问,他俩又开始争吵起来了。
“好了!我把他家的地给你家,而你家的地给他家,这样你们两家都得到了自己认为多的地了。”
“是哦,这样好,我同意,反正你家地就是多,我也同意,我看你家的地才比较多……”
“同意就去签字画押,以后不得再为此事出尔反尔,如果再来公堂纠缠先打五十大板再说。”
许乐处理事情来,雷厉风行,如此果断,还杜绝了后患,以后就算他们发现自己一方吃了点小亏也不敢来公堂闹了,五十大板,足够吓退他们了。
如此行事,让正在头痛的堂县令眼前一亮。
“你是炸油条的,你是做红粉面条的,你告他偷了你的钱币,你说没有,又反过来说自己的钱币也少了,说是他偷的,是这样吗?”
“对,对就是他偷的……”
许乐刚提了两句又吵吵起来了。
“我现在给们一次机会,自己主动承认,如若不然,一会我们衙门查出来了,性质就不一样了!”许乐厉声喝道。
“你怎么查啊大人,你又没在当场,你还能让时光倒流啊……”离衙门近的住户或者商铺,一听说有人告状,就都跑过来凑热闹了,反正闲来无事又没什么娱乐活动。
有人好奇的在人群中提问。
“听他们说,他们两家摊位离的很近,经常为了好一点的位置而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那地方左右也就他们两个摊位,两家有仇恨,所以他从来不买他的油条,你也从来不买他家的红粉面条,所以两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到对方的钱币的。”
“大人,让人先打两盆清水来。”
“买面条的,把你的钱币丢进这盘水里,炸油条的,你把你的钱币放到另一盘水里。”
许指示他俩这样做的时候,明显那个卖面条的犹豫了。
“刚才给过你机会了,你没选择,现在晚了!放进去!”
许乐对着卖面条的一声厉喝,吓的他慌忙把钱币都丢进了盘里。
在他犹豫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果然,不一会,卖面条的盘里升起了不少油渍,而炸油条的盘里却没有红色面粉飘起。
“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自始至终都说从来没碰过买油条的钱币,那在上面的油渍哪里来的?”
许乐直直问。
“我……也可能是别人先在他那里买的油条,找的零钱,然后又来买我的面条……”
“你自己看看这盘里,和他的盘里的,都是已经很小的碎银子,不能够再找零了。”
许乐看着他吞吞吐吐的说,就趁机盘问道。
“还有,你这整个手掌里都是油,手指头上也有,别告诉我这也是别人摸到你手上去的,这分明是你在抓钱币的时候沾上去的。”
许乐厉声喝道抓起他的一只左手说道。
而卖油条的摊位恰恰刚好也在他的左手边……
“大人,我知错了!求大人……”
“噗通”一声,下跪求饶道。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大人断案好手法啊!两盘清水分忠奸……”看戏的众人也是一阵欢呼。
“这位小伙子不错,怎么没见过啊……”
许乐移动了几步,来到了最后一起案当事人面前。
许乐看了看案件稿子,很是蹊跷,很是特别!
“你早上起床发现自家牛不见了,于是出门去寻找,没多远就发现牛已经死了,嘴巴里流着血,其它没有外伤,于是你就扳开了牛嘴巴,发现牛舌头不见了。”
“而牛死的地方离这哑巴家很近,周围几家比较远,所以你就想去哑巴家问问看看昨晚有没有看到什么人或者听到什么。”
“可你到这哑巴家的时候,发现他慌慌张张的把水缸盖起来,而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带血的剪刀,你打开水缸盖子一看,水里飘着一块牛舌头。所以你就喊来其他村民,把这哑巴给绑到了衙门。”
“而自始至终,这哑巴没有给出一点点的反应,面对铁证也是没有开口说是或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