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鬼老板,上山
老板看了我两眼不再询问,拿着纸张去按所写到货架上去拿东西。
房间阴沉沉的,给我很不舒服的感觉,老板把货用村子里装土豆的袋子装好递给我,我查了遍对上号,结了账忙向外走。
脚刚靠近玻璃门,陈旧的卷闸门哗啦降下来,月光被锁在门外,不祥的预感从我的心底升起。
敌不动我不动,我随手把袋子放到身边,刚想转身让老板和我一起把卷闸门抬起,他就像幽灵一样飘到我的身边,干枯的手掌按住我的肩膀。
他强词夺理道,“你来了,我的卷闸门就坏了,你是个不祥的人,赶快赔我的门钱。”
靠,大爷!我被你使手段困住,反倒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抬起左手放在他按在我肩膀的手掌。
嘶,房间挺暖和我却倒吸冷气,他的手冰得可怕,完全感受不到半点儿人的温热,就像,就像是死人!
我掂量的清自己是几斤几两,这么封闭狭窄的空间里,绝对不会是一只鬼的对手,按耐住内心的恐惧,慢慢地把他的手从我的肩膀拿开,笑嘻嘻地转身面对着老树皮一样的老板。
怕他识破我内心逃出去的想法,财迷似的问需要赔多少钱。
他拍拍卷闸门,朝我伸出三根手指,“我是生意人,向来讲诚信,价格不高,三千块。”
三千块,你怎么不去抢,这破门别说是三千,卖收破烂的三百块都嫌贵,可为了活命,我又不得不讨好他,伸出一根手指客客气气地问能不能先给一千,剩下两千等明天我再送过来。
老板向侧面迈出半步堵住,乜视着我恶狠狠地说,“赵家的亲戚没有钱,你拿我当傻子玩呢?”
“老板,我没骗你。”我说着从包里拿出仅剩的一千块钱给他,并把兜翻出来向他证明我的诚实,再说了,我又不是真的是赵家的亲戚,拿了千八百的很随意。
他看着我,眼睛像小孩子玩的弹珠一样转动,随后很轻易的一抬手,卷闸门被拉了起来,用一千块钱扇着风回到柜台。
我快步走出房间,打了个出租车回去。
为了不让师傅在我的身上分心,我说都很顺利的。
赵无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师傅不理会他,在房间里做着准备。
一把迷你桃木剑剑柄钻窟窿穿上红线,师傅把它给我,说这东西能更快的激发我的眼睛的潜力。
夜空放晴,赵无天和我扶着师傅上车,向他日夜思顾的老坟而去。
赵家的传承没断过,坟地占了很大的面积,一座小山头儿的阴面被占了三分之二,有些坟头儿土几乎全平和地面平齐,只有块儿墓碑证明他的存在。
“梅先生,那块儿就是我父母的墓地。”赵无天弯着腰给师傅指着位置很靠下的两块擦得很干净的黑色墓碑。
“嗯,我去看一看。”师傅说完,我蹲下身,师傅趴到我背上,我背着他往赵无天父母的墓前走。
眼瞅着不过五六十米远,可我走的后背都有些发粘了,却还是感觉很遥远,仿佛根本没走出几米,侧过脸看扶着师傅的赵无天,他目视前方,一切正常。
应该是我不经常锻炼,体质跟不上去,我把师傅往舒服背了背继续往前走。
一步,两步??,汗液像秋天的露水从我的额头滴下,几滴打湿了鞋网。
不对,我的体质再差也不可能连五十米远也走不了,再转头看!
白皙的脸,阴冷的目光,尖尖的虎牙像锋利的毒刺,我身边站着的人竟然变成了柳芬。她感受到我的目光,转过头冲我嘿嘿发笑,吓得我差点跪下去。
我的眼睛不同于往日,所以我坚信所看到的柳芬绝对是真实的,而不是因为疲劳造成的幻视。
不对,发粘的后背大量汗液外冒,汗珠从脊梁向下划,我身边站着的人是柳芬,那我背上的?
我机械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眼珠子向外瞥,身上的师傅早就换了人,柳芬,与身边的柳芬完全相同的柳芬。
咚、咚,剧烈的心跳震得我耳膜发疼,汗水像黄河水不停地往下流。
我和师傅是同时上的车,同时下的车,然后我把他背到背上朝坟地走??,到底是哪个环节出来纰漏?
“好徒弟,你怎么不往前走了啊?”背上的柳芬用师傅的声音对我说道。
她还在假装师傅,看来是不清楚我的特殊能力,我尽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冷静地思考策略。
身边的柳芬也催促着我赶快往坟地走。
我甩下去些汗液,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傅,徒弟昨天睡得晚,身体发虚走不动道,能不能先歇息歇息。”
旁边的柳芬嘴角微微扬起,带着淡淡的愧疚和得意,叹息了声说既然我能累了,那就缓缓吧,不能因为因为他的事情把我累坏了。
我放下背上的柳芬,坐在块儿石头上打量周围,树叶在风的吃东西下点头,湿润的泥土散发出大自然的清香,还有熄火不久的汽车??
赵无天和师傅时不时打量我,微笑表示对他们的计划十分满意。
师傅向停歇不到一刻钟的我招招手,我撑住膝盖从屁股离开石头走向他。
他握住我瘦细的手腕儿,满眼母亲般的宠溺,“爱徒,休息得怎么样了,我们不能让赵老板说我们光收钱不干事啊!”
“嗯,差不多了。”我转过背,膝盖弯曲。
他在赵无天赵无天的搀扶下爬上我的背。
啊!猛增的重量压得我叫出声,酸楚的膝盖像是被用大锤砸完开裂似的疼。
赵无天得意的笑出声,假惺惺地托了托背上师傅的胳膊,带着愧疚地说小先生太累了,要不换他背一会儿吧。
我紧咬牙关,艰难地把头转向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用,我顶得住。
“哎,好的,好的。”赵无天稍微松手,背上的重量又加重了五斤,指头大得血色汗珠从额头掉到地面,顺着土壤的纹隙展成一朵艳丽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