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章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三人进了县城后,司徒城城哀告一小贩至唐梦银家报信,然后又与武小松赶驴直奔医馆。来至医馆门前,小徒弟正要挂上门板打烊,见有人受伤,忙扔了门板帮着武小松将唐梦银抬了进去。
“他伤到了屁股,不可以躺着。”司徒城城急道,看了下屋内,过去将先生坐诊所用的桌案拉了过来,“让他趴在上面。”
唐梦银趴上去后,那小徒弟忙跑进去唤先生去了。
“元宝,怎么样?疼得如何了?”司徒城城问道。
“这一路颠簸,都麻木了,倒也不是很痛了。”唐梦银答道。
“那就好!我一会儿回去如何向我爹娘交代呢?你先替我想好借口呀。”
唐梦银微一沉吟,道:“实话实说吧!反正饭都快熟了。让小松送你回去,由他来为你解释。”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司徒城城道。
“什么饭都快熟了?饭在哪里?我饿了。”武小松问道。
“没你的事儿,记得你一会儿要送我回家,否则我这样子无法对爹娘解释。”
“哦。”武小松摸着脑袋应道。
这时,县里有名的老神医梅树春被自己的小徒弟搀了出来。
“梅老先生,快些为元宝看看。”司徒城城道。
“哎哟!原来是县太爷的千金呀!他伤在何处了?”梅树春竟然识的司徒城城。
“他伤得很重,挨了两刀呢。”
“伤在何处?”
“那个部位。”
“哪个部位呀?”
“屁股,一边挨了一刀。”司徒城城红着脸答道。
“哎哟,怎么伤在哪里了?这是何人所为呀?”梅树春问道。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快些为他医治呀。”武小松不耐烦地催促道。
“说的也是,待我来看看先。”
梅树春说着便走到唐梦银身旁,还未等他撩起衣服看伤,门外呼呼地跑进来两个人,却是唐思今与马小翠。
“你这该死的兔崽子,跑出去一天也不给爹娘招呼一声,县衙今天有事找你也寻不见,人家白县丞气的都找家来了,你给为娘老实交代,你去了何处呀?”
马小翠进屋后,怒气冲冲地斥责道,越说越气,抬手照着唐梦银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唐梦银立刻疼地呼天喊地。
“这是怎么了?我也没用力呀?为何叫得这般凄惨?”马小翠奇道。
“伯母,你打到他的伤口了。”司徒城城忙道。
“什么伤口?儿呀,你为何趴在桌子上?你伤在哪儿了?”马小翠这时才注意到唐梦银姿势的异常,忙问道。
“就伤在你刚打的那地方。”司徒城城答道。
“伤了屁股,厉害吗?让娘瞧瞧。”
马小翠说着撩起唐梦银的衣衫,将裤子给他褪了下来,只见两个屁股蛋子上各有一个血洞,还在不住向外渗血。马小翠二话没说,一翻白眼向地上倒去,身后的唐思今急忙将她抱住了。
“梅先生,有劳你速速为我儿医治,”唐思今对梅树春道,又转头问司徒城城,“你们去了哪里?元宝为何受伤?你又为何穿成这般模样呀?”
“我们、我们去了河边柳树林。”司徒城城诺诺答道。
“去哪里做什么?”唐思今又问。
“去那里、去那里………”
“说呀!”唐思今催促道。
他怀里的马小翠却着了急,睁眼对自家男人斥责道:“你问那么明白做什么?人家少男少女跑去那偏僻的所在,还能做什么?”
“哦,那我就不问这个问题了。元宝为何受伤?你为何穿成这样?总可以回答吧?”唐思今问道。
司徒城城忙点点头,道:“我们遇到了狼匪。”
“遇到了狼匪?”马小翠尖声叫道,然后一闭眼又晕了过去。
“后来怎样?”唐思今一听遇到狼匪也紧张了起来,忙问道。
“狼匪就追我们喽,然后,我与元宝就分头逃,有一人在后追我,元宝担心我受辱,赶来救我,那狼匪凶狠,就给了他屁股两刀。”司徒城城道。
“乖城城,那狼匪没有对你怎样吧?你有无受辱呀?”马小翠突然睁开眼问道。
“没有,没有。”司徒城城忙摆手答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马小翠说着一闭眼又倒在了唐思今怀里。
“接着说。”唐思今道。
司徒城城侧头见那梅老先生正在为唐梦银敷药,心中稍安,听到唐思今的言语,忙指着武小松又道:“那狼匪来撕扯我的衣服,我又怕又急便晕了过去,醒来时见到武小松在我二人旁边守护,是他将那狼匪打跑救了我们。”
“武小松……武小松,”唐思今怀里的马小翠喃喃念着,突然睁开眼推开了唐思今,抬手指着站在一旁未言语的武小松问道:“你是武小松?你不会是那个离家出走十年整,铁铺老板武大松的儿子武小松吧?”
武小松笑着向她施了一礼,道:“伯母,正是小侄。”
“哎呀!”马小翠大呼一声,闭眼向后倒去。
“一次、两次就行了,再多了就假了。”唐思今这次没有抱她,而是将她的身子推了开去。
马小翠也不在意,睁开眼走到武小松身前,怒声道:“好你个大胆的小兔崽子,置爹娘伤心欲绝于不顾,离家十年外出逍遥快活,你为何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做什么?”
武小松一听,立刻面露痛楚,躬身道:“伯母,非是小侄顽皮离家逍遥,而是当年我被贼人抓走,实在是无力逃走,直至今日方才脱身。”
“今日方脱身?那你今日就有力逃脱吗?”马小翠问道。
“是的。而且,小侄还打跑那狼匪救了元宝与城城。”
马小翠点点头,口气一缓,道:“那你还不速速回家去见爹娘,让他们高兴一番,这么多年他二人心里的痛楚你可曾知晓。”
“小侄知晓,小侄心内的痛楚与爹娘无二。”武小松哽咽道。
马小翠见他难过,心下也感觉难受,轻声道:“速速回去吧!”
“是,小侄先把城城送回县衙,向她爹娘解释一番后,便立刻赶回家中。”
听他一说,马小翠与唐思今立刻对视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司徒城城作为知县千金,与自己儿子两情相悦是不假,但那毕竟只是儿女私下所订,两家爹娘并未相见说明此事。而且,知县与夫人是否同意两家结亲尚未可知。如今,两人私自外出,差点招致大祸,儿子受伤那是活该,对于司徒城城一事,其爹娘如果追究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乖城城,嗯,你先听伯母一言好吗?”马小翠忙转向司徒城城道。
“伯母请讲。”
“今日之事,回去先不要说与知县大人与夫人知晓。”
“为何呀?”
“他们就你一位千金,如让他们得知你私自与元宝外出遇险,他二人不免要担心受怕,此其一;其二,今日乃元宝将你带出县城,你爹娘肯定会怪罪于他,万一他们恼了,不同意你二人之事也是大有可能。你细想下,此时将事情说与你爹娘知晓,是不是极为不妥?”
司徒城城刚才是听了唐梦银所言,也未细想便答应下来,如今,听到马小翠所分析的也极有道理,面带犹疑扭头看向趴在案上咬牙接受治疗的唐梦银。
“饭都快熟了,岂能将柴撤出,说了又怎样?为避免他二人担心,可隐去狼匪一节。小松,你送她回去,只讲是与我二人在来路上相遇即可。”唐梦银闷声道。
司徒城城与武小松听他说完,一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