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有什么是花酒解决不了的
从西市出来后,谢勋去了五城兵马司。
西市的人虽痛恨苟富贵等人,想让他们出手,还需加一把火。
谢勋有个叫楚珏的发小在五城兵马司做副指挥使。
两人的情况差不多,都是高门子弟,年初楚珏凭着祖辈的恩封得了官位。
楚珏听说谢勋来了,笑着迎出来。
“哟,勋哥!”
“不是说勋哥进宫当差了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找兄弟?”
楚珏贼笑着凑近谢勋,“勋哥是不是又惦记哪个花魁娘子了?”
两个人凑一块儿,干地最多的事就是喝花酒。
谢勋去花楼只看不吃,楚珏却是实干家。京城有名的花楼,鲜少有没被楚大公子睡过的。
楚珏的爹是户部尚书。别看楚尚书在朝堂上成天哭穷,家里却富地流油。楚珏在外面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比谢勋有过之无不及。
“本世子也想去花楼松散松散,在宫里站了两宿,浑身的骨头都僵了。”
谢勋哒地合上折扇,眉宇间都是怒色。
“本世子今儿听到一个消息,把本世子气地死去活来。”
“京城还有人敢气勋哥你?”
楚珏惊愕之余,又有点儿小兴奋。
要说谢勋他们这帮纨绔聚在一起,最喜欢做的事,除了喝花酒,就是干架。他们人多,家里老头子做什么官的都有,犯了事儿,也不怕摆不平。
尤其楚珏,因着学了些拳脚功夫,就自认为天下无敌,五天不找人干架,就手脚发痒。楚尚书知道儿子的尿性,才把儿子送五城兵马司里。
做副指挥使,手底下管着五六百人,走哪里都有帮手,楚尚书不用怕儿子哪天在外面被人揍成猪头回来。
谢勋抑扬顿挫,义愤填膺地把西市的事情说了。
“你说,这事儿,本世子能忍吗?”
“绝对不能忍!”
楚珏一拳砸在桌面。
“勋哥,你就说要怎么干吧?”
提到干架,楚珏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谢勋就是知道楚珏炮仗的性子,才来找他。
这货,四肢算不得太发达,脑袋却比原本的谢勋还简单,有时候谢勋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楚尚书的种,差别太大了。
“你能调动多少人?”
楚珏挠了挠头,他不通庶务,也就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多少人,可每天,会有一部分人被派出去巡逻。
“五百人应该没问题。”
“够了。”谢勋搓了搓下巴。
铺子虽有百数,却集中在五六条街上。五百人,足以。
“你跟兄弟们说,今儿是帮本世子办事,也是为民除害,西市的百姓都看着呢,可不能坏了兵马司的名声。等围住了那些铺子,不要乱动。事情办完了,本世子重重有赏。”
楚珏答应一声,就跑去喊人了。
很快,人都聚集在五城兵马司门前,数目却比楚珏料想的多。
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勋出手阔绰,一听是帮谢勋办事,还有重赏,但凡没出去的,全跑了来。
谢勋也不嫌人多,只叮嘱楚珏管好那些人,一定要听令行事。
“御前当差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准啊。”
楚珏搓着牙花打趣谢勋。
“去你的!”
谢勋轻推一下楚珏。
上千人,分成六拨,浩浩荡荡地开进西市。
这天傍晚,西市的百姓就看见雄赳赳的官兵把苟富贵那上百家铺子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是怎么了?”
有不明所以的人问。
“你没听说吗?是镇国公府的谢世子,他知道苟富贵等人假冒他的名义干坏事,要抓了苟富贵扒皮!”
“原来是谢世子啊,怪不得这么大手笔。”
……
围观的人把街道堵地水泄不通,一个个都盯着那些官兵。
楚珏暗暗擦了把汗,暗想:还好勋哥之前交代不能动那些铺子,不然被这么多百姓看见官兵哄抢财物,他就有大麻烦了。
自从进了五城兵马司,家里的老头子就整天耳提面命,千万要认真办差,不可惹事。今儿的事情,要真出了纰漏,回去肯定被老头子骂死。
楚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老头子碎碎念,特烦。
“大人。”
一官兵从酒铺里跑出来。
“里面有个姑娘吵着要见世子爷。”
说完,那官兵偷瞥了一眼谢勋。
“那姑娘可说了身份?”谢勋肃着脸问。
“那姑娘说,说她是世子爷的妾氏。”
噗,楚珏喷笑,幸灾乐祸地瞅一眼谢勋,“原来西市里真藏了个谢世子的宠妾啊?”
“去你娘的。”谢勋用胳膊肘捅了下楚珏的肚子。
“那娘们漂不漂亮?”楚珏问那官兵。
“漂亮。”
还很骚气呢!
想到刚才在铺子里看见的情形,那官兵一股骚火冲上脑门,脖子都红了。
“瞧你这骚包样。”楚珏踹开那官兵,转向谢勋,“勋哥,会不会那苟富贵真有个外甥女,跟你睡过,你却忘了?”
像他们这样的纨绔,玩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记不清是常有的事儿。
谢勋暗暗翻白眼,你楚大公子裤腰带松,可不是连自己睡过的女人什么名字都记不得?
爷现在可还是童子身呢!
不过,谢勋打算见那个女人。
她既然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至少是个能主事的。
谢勋嫌弃地撇嘴,“就苟富贵的那猪头样儿,外甥女能长成天仙?本世子眼光高着呢。”
“对,勋哥品味最高。”楚珏揉着肚子附和,“那还见那个女的吗?”
“见啊。”谢勋哒地打开折扇,“以本世子的风流,有女人哭着喊着要见,本世子怎么也要给点儿面子不是。”
纨绔人设不能崩!
“万一那娘们要动手,勋哥你就大喊。兄弟们都在楼下候着。”
谢勋摇着折扇,大步上了楼梯。
掀帘子的刹那,一阵妖风扑面而来。
什么玩意儿!
谢勋往后撤了撤。
“世子爷~”
帘子里传出一把嗲地人起鸡皮疙瘩的女声,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轻轻地抓挠着男人的心,让男人的神经从脚一直痒到脑部。
换作耐力稍微差点儿,说不定连女人的脸都没看清,听了这把嗓音,就能扑上去,把人给办了。
“进来嘛,世子爷~”
那女声又在勾人了。
谢勋眯着眼往房间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