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和亲

我是黎鹿,燕国唯一的公主。即使是唯一的公主,也免不了和亲的命运。我不知道和亲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知道我要到另一个皇宫去生活,那里离燕国很远,没有父皇母后,没有皇兄,去了就不能回来了,每每想到这,我就忍不住哭。但教习嬷嬷告诉我,我是公主,要心怀苍生,我去和亲就能保护苍生。听到这,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也就没那么伤心了。

距离去和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听到了许多八卦,洒水宫女说我要去北凉和亲嫁给北凉王,那里经常有沙尘暴。小雅斋的老嬷嬷说北凉王有好多胡子,长的很吓人,鹿歇园的修花宫女说西凉王有很多妃子,最大的孩子和我一般大了。

听到这些,我突然不想去和亲了,母后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父王为母后废了六宫,可是北凉王都有孩子了,肯定不会为了我废掉六宫的,再加上还要被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人喊母后,我便难受。

我坐在鹿喑湖上的亭子里哭了起了。哭了好久,哭的眼睛疼,却也没有听到我的贴身宫女安慰我,抬头一看,身边只有一个挺拔的背影,是祁晏。

祁晏是丞相之子,因母后与祁晏娘亲是手帕之交,所以得父王开恩,祁晏锁宫门前可以随意出入皇宫。

祁晏看我抬起头,把自己的帕子递给我。我接过帕子,狠狠的捏了一把鼻涕。祁晏皱眉,嫌弃的看着我手里的帕子。他这人最爱干净,从小就是,所以小时候都是我和皇兄在御花园捉蚯蚓,他在旁边擦拭靴子上的污泥。

见祁晏皱眉,我便知道他肯定要念“经”了。我急忙把自己的帕子塞到他手中。卑微的说:“伯安哥哥莫要生气了,我错了,这是我的帕子,我与你换换好不好?”祁晏想张口,我哪能让他逮着机会念“经”,忙解释道:“这是我前几日新绣的帕子,因着是我绣的最好的一次,所以还没舍得用,干净的很!”我拍拍胸膛保证。祁晏半信半疑的看着帕子上的绣花,虽然有些扭曲,但确实是我绣的最好的一次了。趁着祁晏看帕子的功夫,我“逃跑”了。刚出来透了口气准备回宫,父皇身边的内侍又来了。

“殿下,陛下召您去景安宫一趟。”内侍尖着嗓子说到。景安宫是母后的寝宫,这次宣我十有八九和和亲有关。

果不其然,景安宫内,母后擦着眼泪,父皇眼角泛红,对我道:“是父皇愧对皇儿,我大燕南方如今北方旱灾,南方涝灾,西北还有瘟疫,国库空虚,实在是经历不起打仗了。”

我看着父亲那悲痛的模样,想想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我拍了拍胸脯说道:“儿臣明白,儿臣是皇室众人,理应为国着想。”母后听到我这话再忍不住,抱着我哭了起来。母后是最注重礼节的,可现在哭的却毫无仪态可言。

距离去和亲还有三个月,我整日无所事事。这天看画本子,突然想起祁晏哥哥还是孤身一人,他这人不讨人喜欢,说话直来直去,还不进人情。尤其是他那洁癖,看他每天换两身衣服,我都替他累。

虽然他毛病多,但以后却是再见不到了,我还不知道他心悦哪家姑娘呢!他那么清心寡欲,和寺里的和尚似的不近女色,我决定在我和亲之前先帮他寻一门亲事。毕竟,我那么喜欢祁晏,不希望祁晏以后孤独终老。

祁晏的追求者甚多,算起来,众多追求者中只有怀远府上嫡亲的柳大小姐条件最好,但我觉得哪个女子都配不上祁晏。

我是个压不住事的。第二日一见祁晏,我就把想让柳大和祁晏在一起的事告诉了他,祁晏听罢皱了皱眉,说:“臣已有心悦之人,殿下不必操心。”

听到祁晏已经有了心悦之人,我有些震惊,失望的低下了头,我有些羡慕那女子。再次抬头,正对上祁晏那双漆黑的眸子。祁晏突然笑到:“殿下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我低头说:“定是个温柔大方,贤惠美丽,知书达礼,乐于助人,多才多艺,才貌双全,比我还喜欢你的女子。”说完,我不知怎的开始掉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再停不下来。祁晏叹了口气,掏出自己的帕子为我擦拭着眼泪说:“不逗你了,这帕子是你我的定情信物,可放好了。”我怀疑我听错了,抬头看向祁晏,祁晏屈膝与我平视,说:“殿下,臣心悦您,臣不会让您去和亲的。”我又惊又喜,从那日以后,我没再见过祁晏,但他是个君子,定会说到做到的,我信他。

去和亲的前一周,宫里忙的不可开交,我躺在榻上,心里有些着急,祁晏不会出事了吧。正想着,贴身宫女绿若递给我一张纸条,是祁晏的字迹,纸条上说和亲路上会有人劫亲让我莫要怕,那是他的人,我只需跟那些人走,其余的事他会处理好。

这张纸条我看了又看,生怕看错一个字,最后不舍得把纸条烧了。

去和亲那天,父皇和母后眼睛都很红,我知道那是哭的。虽然心疼,但是想到不久后就会再见,我也就简单安慰了几句。

走了两个多月,我们到了燕北两国交界地带,那是一片荒漠。在荒漠的第二日,我被劫亲了,我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忽然有些不安,轿子外面的声音渐渐消失,我听到了祁晏的声音,他让我出去。

我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掀开门帘,却看到了一地的尸体,流出的血与天边的晚霞连在了一起,嬷嬷和绿若被绑在一起。再看祁晏,他神情严肃,手里的剑还在滴血。我心里一怔,怎么会死人!

祁晏开口:“燕国公主黎鹿,竟在和亲路上逃婚,实乃不将我北凉放在眼里,既如此,和亲之事就此作罢,我北凉即日出兵燕国。”

我愣住了,怎么会这样,祁晏不是燕国人吗?他不是劫亲的吗?……他似乎猜到了我的疑惑,说:“殿下肯定很好奇臣为何自称北凉人吧,丞相之子祁晏,在十三岁那年不慎坠崖,三日后寻到,其醒来时忘了许多事,其实祁晏死于那次坠崖,救上来的是我。”

我不敢相信,瘫坐在地,无力地说:“好一出偷天换日,祁晏,你这般作为到也不怕遭天谴。”祁晏蹲下来,捏起我的脸,逼我与他四目相对,说:“遭天谴,我这可不会遭天谴,只是一报还一报罢了。燕国丞相曾有二子,曾有算命先生说我是不详之人,会让燕国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这话不知怎的传到你父王耳中,所以在我四岁那年,我被遗弃了,我靠乞讨为生,被人羞辱欺负了两年,若不是后来被北凉兵部尚书吴斌所收养,怕是早就饿死了。”

我不知道他竟有这样一段经历,祁晏不再说话,让人绑了我。把我带到了北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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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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