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步斗踏罡
你们在救了你的医院里转了几圈，这是一个由寥寥无几的幸存者组建起来的医院，虽然在很大的楼层里，但只用到了其中几个房间。而你在接受手术时看见的无影灯，其实是几个同型号的强光手电筒由无影灯灯泡排列角度组装成的东西，处于勉强能用的级别。而手术刀等工具也只用沸水烫了一下就拿来给你用了。
你真要感谢一下上苍你没感染就不错了。而义肢是存货，因为你没了双腿索性给你用了。你本来以为会被狠狠敲诈一笔，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没要。你觉得这样才有末日的幸存者间相处的那种感觉。
其实你也有自私的成分，你承认。
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你象征性的留下了一个牛肉罐头作为答谢就带着frida出了医院，等你出了这个建筑物才发现这建筑物以前叫千象城。你知道这个超市在城郊，所以你们离机场不远了，前提是排除从机场高速入口到下了机场高速的距离。
你和她慢慢的走着，带着那一大筐东西向机场高速入口走去，这一路上一点能引起你们注意的东西都没有，等你们到机场高速入口的收费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不过这里可没有让你们睡觉的地方。没人看管的高速路上被冰碴和垃圾覆盖，“睡大街”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看见frida停下来呆滞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
“我连接上网络了！”
“啊，是吗？”
“那个加密文件…”
“你看看能不能破译吧。”
frida一边跟你顺着机场高速往机场走，一边听从你的指示破译那个文件。不过没等你转头的功夫她就叫住了你。
“这个是凯撒密码，虽然没有偏移量，但是我将所有组合试了一遍原文就出来了。现在念给你听吗？”
“你念吧。”
“嗯…”
“…天穹项目自开工以来，备受社会瞩目…”
一大段的商业互吹，你没怎么仔细听，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你竖起了耳朵。
“这里文件有污渍并不能看清，我整理了一下，大概是天穹完工十几年后因为地外行星撞击而导致总结构受损，主计算机损坏而导致控制整个天穹的ai崩溃无法启动自修复程序而损伤逐渐扩大，最后天穹ai崩溃无法运作而引起了这次天灾。”
“也就是说，控制天穹的ai故障了，只要有人去修复就能恢复了，对吧？”
“看起来是这样的啊，但如果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作为能够控制整个星球的天气系统，怎么会没有映像备份呢？”
“这件事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
“也是啊。”
你把疑问藏在心底不再多问，如此贵重的仿生人与高层一点联系都没有你是不相信的，虽然也有可能是富家子弟拿巨额现金定制的专门用来发泄**的玩具，不过那花费的也太高了，再败家都不会这么做吧。
你无声的看着frida等她继续讲解。
“文件上还写，在必要时刻未经过神经改装的人类也可以作为恢复映像。”
忽地，你感受到一些不安。你隐约记得前几年学校举行运动会的时候你想植入神经反射优化器，但是被你的父亲拒绝了。
不，怎么可能啊，你父亲如果是天穹的设计者，怎么可能还过着这么普通的生活，对于那么大的项目来说工资肯定高的无法想象，买五个frida的钱都有了吧？怎么可能还住公寓。
你鄙视自己想钱想疯了，把这个念头扔到一边去。
“上面还写什么了？”
“嗯…没了哦？差不多就是这些。”
你不再多问，只是埋头赶路。frida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多嘴。
……………
………
…
等你们走到机场候机厅大门前的时候，天已经亮的差不多了。
惨白的太阳照着结了大块冰的地面，明明周围是一副深冬的景象你却不觉多么寒冷感觉分外诡异。从下看向候机厅楼上的厚厚积雪，给了你一种马上房顶就要塌陷的错觉。
frida还是照常的用开朗的情绪跟着你一起走，不过你没忘记半个月前frida那冷漠的表情和否定的言语。
你们穿过没了人的安检区，在金属报警器滴滴滴的啸叫声中闯进了候机厅。
里面有几个人，不过看起来都不是正经人。一个黄头发的男人正靠着窗户看着停在停泊港的飞机，两个女人正在飞机场免费提供热水的地方打水，还有几个男人零零散散的在候机厅上的椅子上打盹。
看来这里食物还很够，机场候机厅内的超市暂时让这群人有的吃而不会大打出手。而热水器的水似乎并没有停。某种意义上，要是来这里的人不多，倒是能生活的挺滋润的。
黄发男人转过头来看了你们一眼，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透过窗户那巨大的玻璃可以看见好几架蓝白涂装的三角形客机停在机场上。这和以前的概念性客机长的几乎一样，而且也实现了全自动飞行。
其实就是概念性变成了现实而已。
“看！看那边！”
你和frida走到窗台边，你顺着frida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远处赫然停着一架和这些客机截然不同的客机。
“那是波音747？是世界上服役时间最长的客机，能用到现在都可以称得上是古董了吧…”
“是747哦！看起来状态还不错，似乎还在服役？”
“毕竟我住的地方是小城市啊…有机场都不错了。这种古董出现在机场似乎也没什么奇怪。”
你会开飞机吗？，你问frida。
“如果现在下载操作手册那么一会就能学会！”
果然是现学现卖啊，不过总比你开，或者别人好多了。而且看起来整个候机厅内也没有机长。
她是ai，应该比人稳当吧。你看着发呆的她，知道她正在学习。其实你心里也没底，人类需要学习三年的技术能被ai在一天之内掌握吗？飞行手册上写的东西能应付所有的突发状况吗？虽然南极有机场，但你可不确定这么大的747能不能在暴风雪中稳稳的停下来。
不过似乎没什么选择，要是不想世界就这么被冰封下去，就必须有人这么做。而现在想这么做的似乎只有你和她。
你感觉你们疯了，虽然你早就这么觉得了。
你丢下正在学习的frida，随便挑了一个椅子坐下斜靠着掏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frida有信号可能是因为走的专用信道，你就算是现在去营业厅开通，也不会有人给你办理的。
你迷迷糊糊的闭上眼。
“frida，你学习完了就叫醒我。”
“好的！”
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窗外的老旧飞机，斜阳自天空洒下，为这蓝色身影镀上了金色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