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三甲已尽两甲事
此话落下,在场其他学子的目光也都顺着温酒的目光向后看去,见到干瘦书生身后那人之时,全都露出一抹恐惧。
有几位与干瘦书生较好的书生,连忙向干瘦书生挤眉弄眼。
“你们看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干瘦书生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
“砰~”
一直硕大无比的拳头从背后轰出,直接将干瘦书生打到了温酒身前。
而后出拳之人走到温酒和宋林身旁,一只手搭在宋林的肩膀上,大声道:
“你他娘的说宋林的朋友都是人模狗样的?”
干瘦书生抬头便要骂人,但是刚一抬头,立马就缩了回去:“孔......蛮子!?”
“嗯?”孔绝峦眼睛瞪了起来。
那干瘦书生立马改口:“孔同窗,我错了,我不知道您是这破......这布衣学子的朋友,冒犯之处,还请勿怪!”
孔绝峦不再说话,看向温酒。
温酒则是看向宋林,道:“去,扇他两个耳光!”
“啊?”
宋林听到这句话,十分惊讶。
温酒则是坚持道:“去,扇他两个耳光!”
宋林还是有些不敢,别管以前怎么说,多年布衣学子的尴尬处境,宋林的内心里还是对这些大家士族子弟有一种恐惧的:“这不好吧?”
温酒道:“宋林,让你打你就打,还拿不拿我当老师了?”
宋林犹豫许久,上前打了那干瘦书生的一个耳光,但并没怎么用力。
“你敢打我!?”
干瘦书生愤怒的火焰仿佛都要从双眼中喷了出来,在场其他大家士族子弟也纷纷露出一抹怒意。
孔绝峦打人,他们不会有任何意见,也不敢有任何意见。
但宋林不同!
他区区一个布衣学子,这一巴掌,打得根本就不是干瘦书生,而是所有大家士族子弟的脸。
孔绝峦适时的走上前,大声道:“打你怎么了?”而后看向在场的所有人,道:“你们都给老子听好了,这宋林不是什么破布衣,乃是老子的朋友,你们谁如果是想着以后报仇,小心老子干死你们!”
众学子立马蔫了下去。
温酒走到宋林身前,道:“宋林,你叫我一声老师,这是我给你的一堂课,你要知道,无论布衣与否,天下读书人都是一样的,没有谁比谁高贵,受了欺负,就要打回去,不过也要因势利导,没有我和孔蛮子在,今天你必须忍,但不是彻底忍下去,而是以后再报仇!但是有我们在,就没必要忍!懂了吗?”
宋林心神久久不能平复。
他有恐惧吗?
有,他怕那干瘦书生以后报复!
他激动吗?
激动!那一耳光打的不是他宋林被欺辱,更是替天下布衣打了一耳光!
沉默许久后,宋林行礼:“学生懂了!”
“好!”
温酒点了点头,走到那名干瘦书生的身前。
“这个道理我同样也要告诉你,天下人乃是平等的,没有谁该被谁欺负辱骂!你现在是大家士族子弟,那也跟你无关,那是祖辈的积累,而且,你的祖辈就不是布衣嘛?”
干瘦书生哑口无言,不敢反驳,也没什么能够反驳的!
就在此时,礼部大门再次打开,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前三甲,终于要公布了!
温酒转过身,拍了拍宋林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有心理压力。
礼部一名大员立于礼部大门之前,扬声道:
“安静!”
而后展开手中前三甲的名单。
“现在公布本次科举前三甲的名单!不分名次!”
“第一位入选前三甲的学子,国子监学子,林磷!”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一个方向投了过去,温酒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林磷,一名身材高大,神情坚毅,甚至有些军伍气息的学子。
不过他对于自己入选前三甲仿佛并不惊讶,只是微笑着对这种人点了点头,而后还特地向温酒的方向投来了目光。
“孔蛮子,这人是谁,感觉不想学子,而像是个军人?”
孔绝峦先是向着林磷的方向点了点头——林磷刚才的目光自然不是看向温酒的,而是看向孔绝峦的!
而后孔绝峦解释道:“他的确不能完全算是学子,此人乃是林琊之子,从小便在军队长大,入国子监也没有几年,不过才学倒是很厉害!”
温酒打趣道:“你还知道谁才学厉害?”
孔绝峦有些尴尬,道:“是沈教习说的!”
温酒点了点头,再次问道:“林琊是谁?”
“血流铁骑的现任统帅,林琊!”
温酒有些压抑,不禁多看了几眼那个林磷,心上生了几分好感。
血流铁骑统帅之子,其实完全没必要来参加科举。
“孔蛮子,血流铁骑统帅的儿子,来参加科举干什么?得了状元又能怎样,这不是舍本逐末嘛?”
孔绝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沈教习说,他们父子的关系好像一般。”
就在二人讨论之际,礼部大员再次开口。
“第二位入选前三甲的学子,江南书院学子,白充瓯!”
哗~
就在这个名字刚刚出来之后,在场瞬间嘈杂了起来,议论纷纷。
“白充殴,他怎么也来参加科举了?”
“江南书院的直系弟子不是向来不参加科举的嘛?”
“看来今年的状元人选,就是他了!”
“......”
听着众人的议论,温酒有些好奇,抬眼向四周望去,但却并没有见到人群的目光聚集在某处。
“难道走了!?”
“没有!”
一道恬静的声音传进温酒的耳朵里,正是沈从心!
孔绝峦见到沈从心突然出现,想到自己刚刚打人的行为,连忙缩到了温酒身后。可巨大的身体根本藏不住,显得极为滑稽。
沈从心却是开了天恩,根本没有搭理孔绝鸾,而是走到温酒身前道:
“白充瓯不是走了,而是根本没来!”
“没来?”温酒有些奇怪,放榜之日不来?这是什么情况?
沈从心点了点头,道:“没错,白充瓯不需要来看榜,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入前三甲!”
“这么自负?”温酒略微有些不屑。
其实如果宋林没有借用温酒的那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温酒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不屑的情绪。
但宋林借用了,那就意味着温酒也参与了进来,难免有些胜负心,对这种行为多少不喜。
沈从心难得的反驳温酒,正色道:“温公子,此言差矣,白充瓯不是自负,而是真正绝对的实力!”
见到沈从心这般正色,温酒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态和那可恶的胜负欲,问道:
“沈教习,这人到底是谁?竟然能担得你这般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