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女人
“丁铃铃铃。”放学的铃声响起,背起书包,我飞快的冲出教室,来到小镇的集市上。
一个落后的小镇,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那年的小镇连座机都没有几部。放学后唯一的乐趣,就是这每天都会存在的集市。
百逛不厌。
“秦柯,秦柯。”远处传来我妈的喊声,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又来接我放学回家做作业。好烦好烦,还好我早有准备,跑的极快。
我也不管回家会不会被骂,管他呢,我自己玩够了再说。那时的我正是一个小孩子,只有十七岁。对,我只有十七岁。
我不停的向前跑着,此时的我妈肯定在后面慢慢的找着我。她肯定是找不到的,小镇虽然不大,但是集市的笼罩范围是很广泛的。
不知不觉,我越跑越远。集市上已经很少见到人影,身旁的房子也越来越老旧。
“这是哪?”
我有点疑惑,但是当时的自己并没有害怕。一个十七岁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又怎会怕呢?上山敢打虎下山敢抓狼啊,遇到未知的东西立马变成探险家考古。可我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样的性格,给我惹了无尽的麻烦。
看着周围从来没有来过的环境,我决定走进一户人家看看。只是走到一家大门前,却看到大门上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
无奈只好往前寻找着,一家一家走过去,没想到竟然每一家的大门上面都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我找了无数家,都是这个样子。就在我无言以对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处高楼。楼房的最顶层挂着牌匾:什么什么精神病院。前面的四个大字基本上已经脱落的什么也不剩,后面的精神病院四个字倒是保存完好。
我心一横,进去看看。
虽然是楼房,但是院墙围的很窄,只有两米左右。我一个助跑,就爬了上去,跳进了院墙,我开始沾沾自喜。那年的我也是年轻,身体素质不错体重又不高。这样的高度,很是轻松。
地面上长满了到达大腿根的杂草,走到门前,身上竟然被叮出了很多的疙瘩。
“*的。”我挠了挠,打算推门进去。
但是没想到的是,门开了一条缝,却被卡的死死的。因为太久没有打开过,锈迹已经焊死了门缝。
我转身来到窗子前,趴着窗户向里面看去。但是太久没有清理的玻璃隐约只能看到一层模糊的影响,我不仅十分的懊恼。
“进去吗?进不去。”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不对劲,也许此时的我该走了。但是心里控制不住的欲望让我下意识的就拿起了一块砖头,准备向着窗户砸去。
“我在干什么?”我惊出一身冷汗,觉着此时的自己已经不在像是自己了。
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好玩,好动,老实,诚实,甚至有些软弱的人。这样的事,是我会做的吗?
我在质问着自己,准备扔下砖头转身离去。但是就在那一刻,我的脑海里嗡的一声,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耳边似乎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等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身处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地下室。
我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极端的恐惧与离奇几乎吓得我一动不敢动。仿佛黑暗中随时会扑出来一只凶猛的老虎,啃食掉我的血肉。
周围几乎落针可闻,但是奇怪的是,我竟然无比的冷静。我能感觉到那些恐惧的情绪,但是仿佛那些恐惧的情绪只是在试图冲击我的心灵,却被我防御在外。
我冷静了下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地面上到处扔着破旧的棉被,以及一些散落在角落里的铁床。在墙面上有着一些老旧的箱子,我过去拉了拉,没有打开。
“扫兴,寻宝的路上总是有障碍。”抛下了刚才的恐惧,我开始兴奋,作死的情绪在心里蔓延。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要不要带着一些东西回去?要不要带着那些小伙伴过来?说出去他们保证不信,一群小鬼又见过什么?
走了几节台阶,来到了门前。我突然有点害怕这个门不会也是上锁的吧,但是还好的是轻轻松松的就推开了。
外面和里面有些光差,关上门,我突然又冷汗直冒。地下室没有窗户,我是怎么看见周围的东西的?我打算回去看看什么情况,伸手去推门。
可是此时的门却是纹丝不动。
刚才还好的门怎么现在推不开了?有人在这背后操控一切?是人是鬼?这里哪有什么活人啊?
也许我该害怕,也许我该发疯了一样的跑出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竟然蠢蠢欲动,心里的好奇像是洪水一样喷发而出,我开始一间一间房间的查看过去。
走到大厅,我转头看了一眼,侧面的一块窗户干干净净,玻璃撒了一地。这个,应该就是我进来的时候打碎玻璃的地方了吧?
一楼是各种护士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还有着一个巨大的档案室。我推了推门,推不开。
“砰。”
我气氛的拿拳头狠狠地砸了一下铁门,铁门的反震力震得我拳头发麻。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进不去,那么这个精神病院的探索价值,基本上已经失去了九成。
虽然心里很无奈,但我还是继续向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了一道铁门,但是铁门没锁,我推开走了进去。推门的时候不仅微微有些发愣,感觉自己进入了某种别人的引导之中。
二楼是住宿区,一间一间的病房走过去,大多数的门都锁着。我从窗口向里面望了望,只能看到烂掉的铁床。
我挨个推门过去,都推不开。直到走到最后一间,门“吱呀”的一声向里面倒入。
“砰。”落地溅起一层灰尘,我愣了愣,向里面走去。
这也是一间单间,破旧的铁床靠在墙角,右侧的墙上有一个凳子一张桌子和一个衣架。墙上用红色的染料写着触目惊心的几个大字:“头好疼,他们夺走了我的脑子。”
这些字让人不明就里,但是精神病的世界谁又能理解呢?我走过去在墙上的字体上抚摸了一圈,很好奇这病房里哪里来的红颜料。
桌子上放着一本小说,早都已经没有了封皮。我随便翻了翻,便装进了书包里。
这里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我起身向着楼梯口走去。三楼的楼梯口像是楼下一样有着一道铁门,看来这里的管制极端的严格。
和想象中的一样,这门轻轻一推便被打开。心理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快速的过了一遍三楼,没什么好看的。这次,一扇门也没有被推开。
我的心脏开始砰砰砰的跳动起来,看着四楼的楼梯口,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者我。
上,还是不上?理智告诉我也许此刻真的应该回去了,但是潜意识里仿佛有一种力量,安抚着我的心智让我觉着,我不会有事。
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越往上走,我的心跳越快,当我走上最后一条台阶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屏住呼吸,我缓缓的探出一侧头颅,只用一只眼睛看着走廊。
“踢踏,踢踏。”
脚步声在缓慢的回荡着,一个女人正穿着病号服,在走廊内来回走动着。
她背对着我,长长的头发已经落到了膝弯。
我回过头,开始缓慢的后退着。一直退到一楼,她都没有坠下来。
我抬起头,看着楼上。
透过落满灰尘的玻璃,感觉到她仿佛在看着我。突然,窗户被打开,一个红色的手镯掉了下来。
我看着地上的手镯,毫不犹豫的捡起来带在了手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