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顶鹤和蚂蟥

丹顶鹤和蚂蟥

清华小时候听过一首歌《丹顶鹤的故事》,第一次知道丹顶鹤,这首歌悲伤的旋律一直印刻在清华心里。

“走过那条小河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曾经来过

走过这片芦苇坡

你可曾听说

有一位女孩她留下一首歌

为何片片白云悄悄落泪

为何阵阵风儿轻声诉说

唔喔哦

还有一群丹顶鹤

轻轻地轻轻地飞过”

清华在做心理体验时,曾经感受过一只丹顶鹤要从食道出来,但当时没有成功。

这一次朋辈体验时,清华再次感受到胸口和脖子相接的地方,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似乎都看到了黄色的爪子已经伸出食道,意象中另一只丹顶鹤正看向这边,那只丹顶鹤细细的腿下面是黑色的爪子,白色的羽毛,靠近尾部的羽毛是黑色的,头顶有红色,嘴巴细长,和现实中的丹顶鹤一模一样,它站在一汪水边,周围是开始发黄的草,似乎这是一幅秋天的景象。

这一次意象中的丹顶鹤顺利出来了,清华定住了急切地要把它拖出来的冲动,也定住了放弃的劲,只是去体验自己身体这种被堵住的压迫感以及丹顶鹤被卡在里面的窒息感和恐慌感。这只被困住的丹顶鹤终于重见天日,它身上没什么羽毛,而且湿漉漉的,粉红色的肉依稀可见,它的嘴巴似乎被磨平了,没有那么尖,它蜷缩在那只站立的丹顶鹤脚旁边,缓一缓,歇一歇,然后挣扎着站起来,一起踱步水中,寻找食物。和同类在一起的感觉挺好,那只丹顶鹤也很接纳它,没有评判心,只是一起,一起面对这生活,这世界,岁月静好。

清华的胸口和脖子通畅了,然后被鼻子后侧的吸附感吸引了注意力。从生理上讲,是有鼻炎,鼻涕走后门,所以感觉有粘粘的液体在那里。原来清华习惯要么用力清出来,要么无意识咽下去,因为粘稠的液体吸附在那里的感觉并不舒服。

从心里上体验,这种吸附感和心理上的吸附感很像。清华想起自己的妈妈,她依赖着自己,曾经一度把她的生命捆绑在自己身上,这何尝不是一种吸附,这种吸附也是一种掌控,和爸爸明摆着的掌控相比,更隐秘。清华想起自己的婆婆,她说“我六十岁来到这里,现在七十岁了,十年了,现在你让我走。”她言下之意是不会走的,而且让她走不合情理,这何尝不是一种吸附呢?老了是最合情合理依赖的理由,只是照顾有很多种方式,而她只想要她想要的那一种。清华想起自己的孩子,他们两个不也享受着照顾而很少有回馈吗?好像做为妈妈就理所应当要满足他们所有需求。清华甚至想起了自己的老公,清华一度觉得老公是最让自己省心的那个人,至少他很少像婆婆那样指责自己,让自己难受,也很少像孩子那样要求自己,让自己心累,但他本应该是那个和自己并肩站立,一起面对与承担的人,但他常常不在,清华还一度为他不给自己增加压力而感激,想来也是可笑,他才是那个源头,正是和他有了婚姻,才有了孩子和婆婆,不是吗?而他却如此心安理得让清华独自面对,自己能不管就不管,推一步走一步,很被动,而清华要想解除这婚姻,在他那里也是很难很难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吸附呢?

吸附,既有依附,又有吸取,他们为自己找着理由,心安理得的在心里上依附着清华,并吸取清华的心力,而清华一度是认同的,尽自己所能去承担,去给予,只是自己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总是容易觉得累,而且始终有一种被困住的感觉。而这一刻,清华终于明白,自己是如何被困住的。身边最亲近的人,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需求,以隐秘的方式,吸附着清华,而清华无意识中认同了,去满足这种吸附,就这样捆在一起。

这就是共生,记得曾奇峰曾说过“万病史于未分化”,确实如此,若每个人为自己的生命与人生承担责任,清华只是从关系的角度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清华会轻松有力很多,而他们的身心也会更有力更健康。

依赖,隐秘的掌控,看似得到了,却也在毁掉自己,因为会像蚂蟥一样吸别人的血,离开了就活不下去,没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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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精灵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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