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给娇娇煮茶
那般随意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看着什么无足轻重的东西一般。
楼岚拢在袖中的手重重地握成了拳头,手心中的刺痛提醒着她不能流露出半分不尊。
一切的一切她都记得,总有一天要让这些人跪在她的脚下!
楼岚沉沉呼出了口气,双手微举,高贵的头颅缓缓低下,“仙界仙帝楼岚,拜见主神。”
声线中带着微不可见的颤抖,双膝耻辱地微微一弯就要跪下。
却只看高座上那尊贵无双的少女右手微抬,赤红色的窄袖在空气中描过了一道炙热如火焰般的红。
一道灵力稳稳托住了楼岚的膝盖,“起来吧,莫要跪在本尊面前。”
楼岚微微一愣,抬眸看向了高台上那少女,那般的如火般炙热美丽,那般的至上尊贵。
古夭红唇微勾,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底下那满身金缕玉衣的女子,看起来倒是富贵的很,可那颗心呢,脏污不堪。
装出来的尊贵,又有什么用?
古夭一声轻笑,把玩着腕间的小金龙镯子,“楼岚,你若是想要来拜本尊,可不是这样带着血腥味来的,沐浴焚香,三拜九叩,叩行而来,才是拜见本尊。”
血腥味......
楼岚浑身一震,她方才走的匆忙了点,就给自己掐了一个清洁诀,竟就被闻出来了,这古夭,是属狗鼻子的吗?
古夭看着楼岚那双眸子中的情绪变幻,柳眉微挑,“你这般模样倒像是哪里去鬼混回来,拜本尊,是要来折辱本尊吗?”
那少女俯视着她,眸中没有丝毫看到她跪在脚下的得意,却愈发趁得她心中难堪。
沐浴焚香,三拜九叩,叩行而至,这是在告诉她,她们之间的距离是她怎么努力都达不到的吗?
堂堂仙帝之尊来拜她,竟被说成是折辱,呵,当她仙帝之尊是有多肮脏。
楼岚心中冷笑,不过是投胎投得好罢了,她又有什么比得过自己的。
古夭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张脸上的变幻,红唇微勾,“楼岚,怎么,天煞没有随你一同来?”
楼岚脸色一变,蓦地抬头直勾勾地看着高台上坐着的少女,自顾自的沏茶,品茶,一双凤眸如古井般深邃。
楼岚扯了扯唇角,“你说什么,什么天煞?”
楼岚窄袖下的手轻轻一动,幸好方才进来前,她便让天煞先行离去,这些人来者不善,定不是来仙界游山玩水那么简单,她的任何把柄,都不应该被抓住。
古夭闻言也只是一声低应,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沏茶,品了一口后,眉间微蹙,看向了身侧的男子,“这茶味太淡,我不喜。”
身侧的男人薄唇微勾,看着少女的眼中似寒潭化水温和,伸手一挥,摆了一套新的茶具放在了面前,窄袖一动,堂堂三界神尊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为身旁的娇娇煮起了茶来。
古夭眸光微动,伸手托在了腮旁,就那么欣赏着花离煮茶。
左手一掀,旧的那套茶具砸在了楼岚的脚下,热茶泼溅而出,黄绿色的茶汤染上了女子洁白的裙摆,留下了一圈一圈黄色的印记。
破碎的瓷器茶具,碎片飞砸到了楼岚的腰间,楼岚垂眸看了下去,眸光中冰冷彻骨,她身为仙帝,终究还是身份不够高贵,站的不够高,终究还是被折辱了。
楼岚缓缓收敛起眸中的怨恨,抬眸之时,眸中泛起了微微的水光,像是受了委屈但却又迫于势力隐忍不发一般,“主神,不知楼岚做错了什么,让您这般砸茶摔具。”
她没有错,是主神,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于她,那便让这仙界众人,让三界都看看,这主神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古夭轻啧一声,有些不快,她和花哥哥分离了那么久,怎么呆在一起都不腻,如今想看个美男子煮茶,也能出来个煞风景的。
人人都以为三界主神,悲天悯人,可是只有极少的人知道,主神向来都是亦正亦邪,能成神亦能成魔。
而此时古夭看着楼岚的那副委屈模样,只觉得舒坦极了,当惯了正义主神,偶尔在这当一次恶霸,像是也不错。
古夭懒懒地向后一靠,右手在身侧轻敲,看了一眼打开的殿门外愈发聚集的仙界众人,凤眸微动,定定地看着那满脸受伤的女子。
“楼岚,收起你的泪水,仙帝之尊,岂能轻易落泪,本尊今日来找你有事,不是来欣赏你的梨花带雨。”
楼岚浑身一震,蓦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话语冷漠至极的少女,那双眼像布满了寒霜,又像是盛满了......恶意。
怎么可能,那可是主神,怎么能用的上恶意......
再一眼看去,那双凤眸中又带上了嫌恶。
楼岚沉沉呼出了一口浊气,昂首挺胸,双手拢在了身前,是的,她如今不再是那人的仙侍,不再是她的奴隶。
她是仙帝,是这仙界帝尊。
楼岚眸光清亮倨傲,“楼岚突然思及下修界中,主神还未归位时生活的落花宗,听闻那里如今尸横遍野,有些难过罢了,主神想要问楼岚什么,楼岚若是知道,定会回答。”
古夭看着那楼岚又端起了那仙帝的气势,只觉得嘲讽至极,“你既提起了落花宗,本尊方才也已经问过你了,本尊问你的是,天煞人在何处?”
楼岚眉间微蹙,满脸的疑惑,“方才楼岚已经回过主神问话了,天煞是何人,楼岚不认识,又怎么知道他身在何处?”
“茶好了,品品吧,”花离修长的手指扣在了茶杯边缘,将一杯散发着清香的浓茶,推到了古夭的面前。
古夭唇角微勾,冲着花离轻轻一笑,“多谢花哥哥,茶香扑鼻,花哥哥这手艺不去开个茶馆倒是可惜了。”
花离眸光泛着温意,浅笑摇头,“那便开一个茶馆,我去卖茶汤去。”
古夭唇角的笑一滞,狠狠瞪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我不许,你便煮茶给我喝就够了,还想煮给谁喝?”
一旁委屈着自己的大长腿,坐在案桌上和腕间的红线玩闹的宴温有些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