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 殷勤师徒
在火车站，姜枫接到了凌祯，刚刚做完手术的凌祯看上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虚弱。
“凌医生，你还好吧？”
凌祯笑着回道：“我还好。”
他说话明显气息不足，声音也不大。
姜枫见到凌祯反而有些局促，手足无措。
他本想上前扶住凌祯，有些生硬地向前，却被凌祯挥手拒绝了。
于是他又帮着拿行李，凌祯没再拦着。
火车站的旅客很多，姜枫就像是个领路的保镖一样挡在凌祯前面为他开路，凌祯没多说，只默默地更在了后面。
姜枫见到车后，立刻快步跑去先放好了行李箱，然后见到凌祯快到了以后，马上打开了后车的门，相当殷勤。
他本想把凌祯安排在后座，但凌祯却说道：“我还是做副驾驶吧，这样方便说话。”
“你身体行吗？”
“没事。”
说着凌祯自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前面，于是姜枫立刻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只手当着车顶，一只手扶着凌祯上车。
之后，姜枫又是一路小跑到了驾驶位，见凌祯吃力地拿着安全带，他又是帮系好安全带。
那场景，要是凌祯是个女人，这就有了“爱情”的味道了。
但凡姜枫在对女人的事情上有今天这一半的眼力劲，那也不至于母胎单身38年了。
凌祯看着姜枫如此“献殷勤”，忍不住说道：“高云跟我说了你找她道歉的事情，其实我得病了跟你没任何关系，你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而且我的病也没不想象的那么糟糕，你大可不必这样。”
被凌祯说的，姜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立刻意识到：凌祯跟别人不一样，之前他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或许在他看来，自己的特殊的照顾只会让他感觉自己是个没用的病人。
姜枫被凌祯说的尴尬地笑了笑，
便赶紧开车了。
开车以后，凌祯发现姜枫没再说话，主动打破了沉默：“我刚刚话是不是说重了？”
“哦，没有。”姜枫主动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严清泽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啊？高老师不是说您一直关机嘛。”
“我手术之前和恢复的那几天确实是关机的，主要是怕高云打电话过来发现了情况，这两天调整好了，就开机了，正好高云也打电话过来了，同时把凌祺的桉子和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所以我便关注了这件事情，还看到了你们发的通缉令，我真没想到清泽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
“原来是这样啊，”姜枫侧头看了一眼凌祯，并问道，“那你手术后不应该是要住院一段时间嘛，怎么现在就可以出院了啊？”
“现在手术都是微创手术，创面比较小，住个把礼拜就差不多了，而且我手术比较成功，加上发现的也比较早，术后恢复不错，就提前出院了。”
凌祯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告知姜枫自己的疲惫。
姜枫是心领神会，确实一个人在外面住院，有早点回家的想法也是理解的。
这时候，凌祯又补充道，“而且加上我听说了清泽因为凌祺的事情杀害了那个女学生，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啊，特别是下午我又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不见了，便立刻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事情终归是跟凌祺有关，清瑶又就只有清泽这么一个弟弟，清泽也是个好孩子，我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想他再一错再错下去，马上就买了火车票回来了。”
姜枫明白凌祯的良苦用心，不然也不会冒着身体的伤害这么快赶回来。
“凌老师一家受的伤害我们也能理解，但是严清泽的这种极端的行为也是不可取的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冲动地把那个女孩子就杀了啊。”
“严清泽手上可不只是沾了丁诗曼一条人命啊。”
听到这里，凌祯惊讶地转头看了一样姜枫，并好奇道：“那李梦洁现在应该还没事吧，所以我才着急赶回来制止他啊。”
“我不是指李梦洁。”
于是姜枫便把严清泽之前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凌祯。
“天啊！清泽怎么会干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啊！”凌祯在惊讶之余，还不忘发出了质疑，“之前的那3条人命你们确定没有搞错吗？”
“2017年和2018年的那两起桉子严清泽做得滴水不漏，加上当时死者都是以自杀或者意外身亡定桉的，我现在确实很难有确切证据证明一定是严清泽做得，但是，二.一五桉件的死者与丁诗曼死亡原因一模一样，而且我们当时监控里查到的嫌疑人的照片经过核对，确实是严清泽。”
听到这里，凌祯似乎才接受了这一切，然后望着窗外，长长地叹了口气：“哎！他怎么还是如此冲动啊！”
“从他的行动来看，他可不是冲动，而是有计划、有预谋的，而且非常严谨。可以说是蛰伏三年，只为这一天啊。”
听到姜枫如此评价，凌祯直摇头：“他终归对于清瑶的死放不下啊，我以为他这么多年想明白了。”
“或许有些事情是越想越不明白的。”姜枫倒是帮着严清泽解释起来了。
听到这里，凌祯嘴角明显上扬，似认同地小声说了句：“也许吧！”
之后便没再说话，而是望向窗外。
不久后，车辆开进了刑警队。
就在姜枫去接凌祯时，他又安排新加入的同事跟着陈建一同去了之前宝来车消失的地方，这回可以真正地展开地毯式搜索了。
而刘岛则是在队里查看监控。
得知凌祯要来队里，他主动到楼下接车。
见车停下来，刘岛就像接领导一般主动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凌医生！你好啊！你还记得我吧？”
刘岛说话的声音很轻，语气不像是同中年人说话，更像是跟一位七老八十的老者或者小孩子说话。
“当然，刘警官嘛，我只是做了个手术，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自然是记得的。”
被凌祯这么一说，刘岛一时都有些不好意思，随声附和着：“也对，也对！”
然后他一脸尴尬地回头看了一眼刚下车的姜枫。
此时的姜枫看着自己徒弟的囧样已经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刘岛更是一脸莫名，他哪里知道姜枫自己刚刚也被这事情数落过一顿了。
两师徒对凌祯那愧疚的心真是从身体里每个细胞都能看出来，殊不知凌祯根本不领情。
“来，先上去再说吧。”姜枫只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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