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杀父之仇
在陆荀的“洗脑”之下,赵瑾姝与陆荀也算是度过了一段还算圆满的时光。
陆荀承认他是对赵瑾姝有私心的,但是对她身边的婢女文鸢却是没有。
在陆荀看来,赵瑾姝身边的这个婢女还是很了不得的。
会文会武对医术还略知一二,如此看来,想必模仿出赵瑾姝的字迹也不是什么难事。
晃眼,文鸢在陆荀的地牢里也待了三个多月。
这地牢暗无天日,潮湿的不行。
在里面的文鸢,其实是不知道外面到底是过去了多少时间的。
只是觉得,这个时间好长。
她很挂念赵瑾姝,但是她一点赵瑾姝的消息都打听不到。
陆荀隔三岔五会过来问她一些关于郦皇监视的事情。
说来文鸢只觉得陆荀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每次来问的都是什么“你是不是郦皇安排过来的细作?”“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模仿承安的字迹?”
“你待在承安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文鸢每次都淬他一口,但是每次他都不厌其烦这么问。
后来,直到穆真真将已经完全忘记自己的赵瑾姝带了来,她才算是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陆荀想跟赵瑾姝在一起,但是找不到证据将他查到的那些信件不是赵瑾姝写的证据,所以便想将她变成赵瑾姝的替死鬼。
本来做赵瑾姝的替死鬼这没有什么的,但是她不能看着赵瑾姝一步一步落入陆荀的陷阱。
陆荀这个白眼狼,郦皇招他为婿,尽管郦皇非常忌惮番王,但是对于陆荀也是一直包容,不忍动他分毫。
但是他却是暗地里做了那么多背叛郦朝的事情。
赵瑾姝之所以会来到地牢,乃是穆真真借着陆荀不在的机会,跟赵瑾姝说了一些所谓的秘密。
说陆荀跟她之间有杀父之仇,赵瑾姝不相信,这时候,她便想办法将她带到了地牢来见文鸢。
穆真真在地牢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借着记忆还是找到了地牢的入口。
赵瑾姝却是从来不知道,这偌大的益阳王府,竟然还有这样恐怖的一个地方。
她自己进去,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穆真真口中的文鸢。
那女子浑身上下都是伤口,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被血渍一遍又一遍的浸湿。
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衣服的颜色,听见赵瑾姝进去的声响,赵瑾姝还听见她冷笑了一声,说道:“王爷又企图来屈打成招了吗?”
但是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一脸茫然的赵瑾姝。
她有一些意外,又有一些害怕。
难不成,陆荀是将公主也一并关进来了吗?
“公主?”
听着面前女子的声音,赵瑾姝也很疑惑。
“公主?”
她往自己的身边看了看,只有她自己。
这声公主莫不是喊的她不成?
赵瑾姝不太自信的指了指自己,又看向眼前的女子问道:“你是在叫我吗?”
文鸢看见这样的赵瑾姝,整个人都不好了。
陆荀到底对她的公主做了什么?
在文鸢告诉了赵瑾姝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其实她整个人都有一些震惊。
她之前当真是把陆荀的话当了真的。
她以为她真的叫陆灵,她以为她真的是因为对陆荀有救命之恩,所以才能进益阳王府当上这个王妃。
可是现在她却在这地牢里听到了另一个不同的答案。
这让赵瑾姝有些不能接受。
“那,穆真真所谓的杀父之仇?”
杀父之仇?
文鸢有些想不通,不过现在她跟穆真真的想法倒是一致。
她不想让赵瑾姝跟陆荀这个伪君子继续待在一起。
回想起之前赵瑾姝清醒的时候,不也是很想跟陆荀和离,很想回皇城吗?
既然这样,倒不如顺着穆真真的话说。
反正现在陆荀所做的一切差不多也等同于谋反,背叛她的国家,跟杀父之仇又有什么差别?
听完了文鸢的所有话,赵瑾姝整个人都恍惚的很。
她看着文鸢便觉着亲切。
这种熟悉的感觉,在她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的时候,也只有看着陆荀才有过。
在文鸢说的那个故事里,自己是不可一世的公主,追着陆荀死缠烂打,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在文鸢的故事里,陆荀分明不喜欢她的。
但是现在……
赵瑾姝想起这几个月的陆荀,明明天天都跟她同榻而眠,虽说一直以来都没有越矩的行为,但是……
这几个月来,陆荀对她的悉心照料,不像是不喜欢她的样子啊。
那种感觉倒更像是怕她出什么事情,怕失去才对。
赵瑾姝浑浑噩噩的回到世安苑之后,穆真真又找上了门来,她笑道:“我没骗你吧。”
但是因为赵瑾姝对穆真真本能的不喜欢,所以她还是选择保留意见。
这时候,穆真真又说:“是不是真的,你将王爷端过来的药断上那么三五日,你便知道了。”
穆真真说完便潇洒离去,仿佛在说:“你爱信不信”。
这桩看上去倒是很像是在在为她考虑一般,完全不像是真的要争抢陆荀。
陆荀平时很忙,但是即便是他再怎么忙碌,他也会抽出时间来盯着府医给赵瑾姝针灸还有煮药。
之前是赵瑾姝身体虚弱,所以这个药都是陆荀亲手一勺一勺的喂进赵瑾姝的嘴里。
现在虽然赵瑾姝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陆荀这照顾她喝药的习惯却是没能改过去。
今日,在世安苑用晚膳的时候,陆荀果然是一如往常如约而至。
看着他带来的府医将自己带来的医药箱打开,将包裹着的银针取出放在蜡烛上开始消毒。
赵瑾姝便想起来穆真真的话。
莫不是这药真的又问题?
她看着陆荀微微弱弱的问了一句:“今日可不可以不扎针,好疼的。”
陆荀将她揽在怀中,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温和的说道:“不行哦,你生病了,不扎针不喝药是不行的。”
赵瑾姝皱了皱眉头,其实她也说不准到底要不要相信穆真真。
可是现在她明明觉得自己没有病,但是却天天要在头顶上插几根天线,这心里也是非常的不爽。
“可是药好苦,好难喝。”
陆荀看着赵瑾姝这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叹了一口气。
细想也是,这药一喝就是三个多月,天天被针扎着,谁又能受的了呢?
于是,想要与赵瑾姝“感同身受”的陆荀,便下了这么一个死命令。
给他也熬一副药,当然,这药没什么作用,就是单纯的发苦。
为了哄她喝药,他还特意让手底下的人连夜去买了一堆蜜饯回来。
赵瑾姝看着陆荀这个“这药你非喝不可”的样子,也只能勉强将药都咽了下去。
次日,穆真真得知赵瑾姝根本没办法不能不喝药。
在不断暗示这个药有问题的同时,她还去问文鸢一些怎么能将喝进去的药逼吐出来的方法。
赵瑾姝得到这个方法之后,一连三天将吃进去的药吐出来之后。
果然梦见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她梦见了一个全是萤火虫的山洞,里面有一个受了伤的男子。
赵瑾姝看不清楚他的脸,在梦里,那个男子对她很是热情,而她好像并不排斥这种热情。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又梦到这个男子对她很冷淡。
还梦到了他杀了在她面前杀了一个人,她在梦里很伤心。
她想哭哭不出来,她感觉整个人都很压抑。
最后,陆荀是听到她抽抽嗒嗒的动静,醒过来。
然后顺便也将她叫了起来。
“灵儿,你怎么了?”
陆荀的模样很是关心她,心有余悸的她看着陆荀伸过来要给她察汗的手下意识的往后面躲了躲。
刚才她梦里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为什么感觉这么的真实?
文鸢和穆真真说,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难道刚才那个人,是?
赵瑾姝不敢继续往下面想,陆荀看见她这么反常的模样,关切的问道:“做噩梦了吗?”
赵瑾姝眼睛里满是胆怯,她摇了摇头,选择自己先冷静一会儿。
陆荀看她也不想说话,于是便起身给她倒了点水喝。
赵瑾姝接过水,浅尝了一口问道:“我真的叫陆灵吗?”
这个问题陆荀记得自己仿佛只是在三个月前回答过之后,她便不再问了。
今日这是怎么了?
“是啊,怎么了?”
“那我的父母呢?”
说起这个,陆荀的眼底满是遗憾。
说她的父母都是军中的将军,双双战死沙场。
而她这病也是在战场之中为了救他才落下的。
赵瑾姝又问:“那也就是说,我之前会武功?
这故事到底也是陆荀现编的,很多地方都不合理,自然是经不起赵瑾姝这么刨根问底的盘问。
说来也是他之前因为事情多,所以在这些问题上没有多花心思。
而且,之前赵瑾姝就问了两句就不问了,哪知道现在还在疑惑呢。
所以现在赵瑾姝这般问道,陆荀也只能回复道:“在军中,是有那么两下子。”
赵瑾姝继续问:“那为何我身上一个伤疤都没有?”
正常来讲,习武之人除了皮肤会变得粗糙之外,关节这种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病症。
身上的伤疤更是不可能没有。
就算是普通人也不能做到身上一个伤疤都没有,跟何况是会武功的呢。
陆荀答不上来了,他安抚着赵瑾姝说:“乖,先睡觉,我们明天再讲行不行?”
他现在就很慌,他感觉赵瑾姝应该是想起来了什么,但是有不确定她想起来了什么。
现在正在要起事的重要阶段,若是赵瑾姝这边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必然是会影响到整个益阳的命运。
以前的赵瑾姝便是陆荀这般敷衍几句,她也就识趣的不在问了。
可是现在,赵瑾姝只觉得,她是不是真的,嫁给了仇人的儿子?
虽然她知道这个事情很是狗血,但是架不住有时候剧本可能就是这个样子的。
看着陆荀走进床榻,似乎是想上床将她揽住。
情急之下,只见赵瑾姝将手中的茶杯往陆荀面前一摔,喊道:“你别过来!”
陆荀诧异地看着她,若说方才只是有所疑惑,现在他便是真的慌了。
他笃定,赵瑾姝应该是想起来了什么。
那个疗法不是说很有效的吗?这三个月都相安无事,怎么到现在就成了这副模样。
“我再问你一遍,我是谁。”
赵瑾姝的眼眶微微发红,她现在觉得,只要陆荀能跟她说实话,之前陆荀不管犯过什么错事,她都愿意跟着他去承担,去弥补。
但是陆荀看着她,沉默了一下还是说:“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赵瑾姝现在真的绷不住了,若说之前她只是怀疑,现在已经将文鸢与穆真真的话信了七八分。
她哭着对陆荀说:“我想起来了,是你杀了他。”
陆荀自然知道赵瑾姝说的是谁,但是那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那个人他也好生安葬了。
他已经再赎罪了,除了这个,他还能怎么样?
莫非一定要他偿命不成?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现在还要为了他跟本王翻脸不成?”
陆荀就是这样,喜欢的时候说的是我,有情绪的时候就喜欢在她面前自称“本王”。
看着陆荀这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赵瑾姝只觉得心在滴血。
他杀了她的至亲,然后竟然一点都不愧疚?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
陆荀不想再闹下去,他现在跟丰俊卿学了一招,只要是女子在闹脾气,那就抱着她亲就完事了。
可是他现在根本靠近不了赵瑾姝半步。
不过,现在赵瑾姝这样子倒是让陆荀更加的兴奋,她的力气本来就不大,现在体质又变的差了。
这认真起来,哪里会是陆荀的对手呢?
只见陆荀一个箭步冲上去便将她压在身下,回想起来这么久,就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所以才迟迟没有圆房。
现在既然赵瑾姝已经回想起来了,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不如就把正是办了,然后好好教教她什么叫三从四德。
可惜,赵瑾姝的身子还是不行,一个激动便没能提上来气,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