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9999
姗姗打电话说有紧要事让遂高赶紧回家一趟,遂高延迟了会议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家门口。一推门,见姗姗正蹲在地上拆快递。“噢快递到了?呵呵好快啊,宝贝有什么事啊?我正要开会哩。“遂高边换鞋边说到。
“你咋又买了这么多赝品啊?我们现在也不缺钱了,你还这样这坑人会不会遭报应啊!”姗姗把拆开的古玩字画归类码放整齐。
“呵呵呵有权不用过期作废,我不坑别人也会坑的。再说了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啥报应不报应的。呵呵呵,造价的水平的真高!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哩。诶,又能大赚一笔了。呵呵呵呵呵呵。”遂高拿起一个高仿的御用花瓶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得意忘形的笑了。
“呵,不是造价水平高,是你受贿的水平高。”姗姗刻薄了一句。遂高以姗姗亲戚的名义在外面先开了两家名烟名酒店,后来又扩展到古玩字画方面。有特殊需求的人会自觉的到店铺里高价购买遂高亲戚代售的这些仿制品。这样一来自然就能受贿与无形了。
“呵呵呵只要肯钻研没有我朱遂高搞不定的事啊!呵呵呵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我的目标就是要做官场上的不倒翁哈哈哈哈哈。”
“呵你就是比他们心眼多呀!”姗姗叹到。
“呵呵宝贝快点说正事吧,我还要给他们开会议哩。”遂高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说到。
“唉,会会会,整天就知道开会。你那假大空的会议还有我们的未来重要啊!”姗姗嘟囔到。
“嗨,该糊弄的还得糊弄,会还是必须要开的。长话短说快快快。”
“我,离婚了。”
“什什么?你说什么?”
“我离婚了。你什么时候离。”
“你离婚了?怎么可能?那老东西不是死也不离吗?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和你离婚呢?”
“我也不清楚。今天早上八点钟他带我到民政局突然说要离婚,我办离婚手续的时候脑子都是都懵了。”
“嗯---今天早上?他都是怎么说的?你一字一句的给我讲一遍。”
“早上他说要和我去外面吃早点,吃完以后我们回来时经过民政局门口时他突然就停下了说要离婚,然后我们就进去了,然后就离婚了。”
“你没有问他为什么吗?”
“我又不傻我干嘛问他啊?万一他要是反悔了可怎么办?你想我以前要和他离婚他死活不离,现在他同意离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嗨里面肯定有问题,你真该问问他的?唉!不会是发现我是你的相好他知难而退了吧。唉,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一个坏的流脓的人突然来做好事成人之美,好像不太可能。啧啧啧,唉!不行,姗姗,你打电话,马上打电话,问问他为什么离婚?”遂高心里面七上八下的没了主意。
“嗨,一个人渣他是会害怕的人吗?如果真是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他不讹诈你一笔钱才怪哩。他和我离婚纯粹就是脑子发热一时糊涂,我现在给他打电话他说不定他脑子清醒了正反悔哩,我不打,坚决不打。”
“唉!---不打就不打吧,这样也好,你离了婚往后我们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我离了,那你什么时候离呢?”
“唉呀现在还不是我离婚的最佳时机,我还需要借用葛嫣然的人事关系帮我登上事业巅峰。唉,一遍一遍的我给你解释过多少遍了,你怎么老是纠结这个事情呢?结婚证就是一张纸没啥用处的。现在很多很多人都是隐婚不领证的,人家不都过的好好的。”遂高说到,对嫣然那种‘领导专用车’的女人他心里是无比厌弃的,他心里无数次有和她离婚的念头。但是,嫣然和领导的人事关系是无人可比。权衡利弊斟酌再三他没有同意离婚。
“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你离婚的最佳时机呢?你升官她也升官而且还比你升得快,这样你岂不是要一辈子依靠她和领导的人事关系?那我就只能永永远远的做你暗无天日的情妇吗?遂高,我年纪也不轻了,我不想过以前的那种生活了,我想有稳定的家庭,有独享的丈夫,有自己的孩子,无论是人前人后我都能活的堂堂正正心安理得。你离婚吧,离了婚就去医院要个孩子,你往后也不要再千方百计的想办法受贿了,我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不好?好不好?遂高。”
“唉呀什么年纪不轻了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啊?我们还正是青春大好年华哩,生活压力这么大,花钱的地方又这么多,我得撸起袖子加油干才能行啊?姗姗,你放心,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和她离婚。等离了婚我们就马上结婚。”
“那要不我们先要一个孩子好不好,生出来我自己一个人带。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行不行?”
“明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啊,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刚升了屁股还没有坐稳哩,这贪污和作风问题都是大问题,不谨慎会影响前途的。”
“明年明年明年你就会一拖再拖,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医生都说我想自然怀孕生产跟遭雷劈一样困难。现在我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再不生恐怕等不到明年了。遂高,我觉得你对我从始至终就没有真心。”
“诶呀你胡说什么啊?我对你怎么没有真心了,你是我最最信任的女人啊,我什么样的秘密隐瞒过你呢?你想想,我要是对你没有真心我会放心你在外面收钱吗?是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生孩子呢?我听说你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了好几个孩子了。”
“胡说八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姗姗,你要信任我,别听外面那些人乱嚼舌根啊。”
“真的吗?遂高,你真的没有和其他女人乱搞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朱遂高是那种见异思迁的负心人吗?别人不了解我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听话别胡思乱想了,赶紧把这些古玩字画拿到店里去,这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钱啊!”
“唉!---”
月榕见老泰又摊在沙发上看荒野求生,就温顺的坐了过去。
“老泰。”
“嗯。”
“老泰。”
“嗯。”
“老泰,别看电视了,咱俩说会儿吧。”
“哎呀啥事啊?快说吧。我又不是用耳朵看,你管我哩。”
“唉,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再说,要不我就不说。”
“唉,说吧,啥事?”
“你觉得咱俩的婚姻怎么样?”
“不明白。什么怎么样?咱俩的婚姻能怎么样啊?”
“我是说咱俩的婚姻质量,就是说你觉得娶我做老婆你亏不亏?”
“又来了,什么亏不亏啊?不管亏不亏我不是一样娶了你了吗?吃饱了就无病呻吟真是闲的蛋疼。”
“啊呀你到底觉得亏不亏啊?快点说啊!”
“噢我的天啊你闲的又要没事找事了,唉,看来我连安心看个电视的权利都要被你给剥夺了。唉。”
“快点说啊,到底亏不亏啊?”
“唉,你想让我说什么?亏还是不亏?”
“你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啊。”
“说实话?”
“当然了,快说。”
“亏。”
。。。。。。“怎么亏了?娶了我你到底怎么亏了?难道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了其他的想法了吗?”月榕翻着白眼一万个不痛快。
“不是你让我说实话的吗?我说了你看你又不高兴了,这往后我更不敢和你说话了。”
“那你觉得到底哪方面亏了?”
“性格不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既然这么不喜欢那你为什么还和我做夫妻?为什么不离婚换一个性格好的?”
“离了婚换一个说不定还不如你哩。每个人都是有缺点的,我总不能天天去离婚结婚吧。都是有缺憾的凡人,差不多凑合着能过就得了。”
“唉!那你对我们的婚姻有什么感想?你想我们今后应该怎么过才好?”
“感想?呵呵,婚姻就是彼此间妥协、妥协、不断妥协的结果。又不是演电视我还能有啥感想?”
“那你就不希望我们之间能培养出爱情吗?你看看电视上的夫妻恩恩爱爱你侬我侬的多好呀,我们这样清汤寡水的多无聊啊。”
“电视上?噢哟我的大领导,电视上那是在演戏好不好?生活里缺什么电视上才会演什么啊,要是电视上演的和你一样,你还会看的神魂颠倒吗?你想想他们整天啥也不干就是吃吃喝喝你死我活的谈恋爱你觉得真实吗?嗨,高到云端里的艺术就是精神麻药,看看就得了啊,你可别延续到生活里啊,我很忙的。”
“唉你就是缺少情趣,太失望了---我多想活在电视里呀!”
“我看你就是韩剧看多脑子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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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眼睛微张着。
“怎怎么样了?”六和嘴唇喃喃到。孩子不足5斤,黄疸,呼吸道严重感染。
“放心吧,在温箱里面好着哩。”铁成钢说到,医院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靠他一个人,他每天都忙的跟陀螺一样。
“你,上午干嘛去了?”
“没事,我就是闷了在外面转了转。”
“是借钱去了吧。”六和说到。她心里很感动,铁成钢卡里的钱早就用光了,爸爸的药费都是铁成钢在外面借的,现在不是他的宝宝生下来了还得住保温箱,每天的检查费医药费,还雇了一个保姆,两个孩子的奶粉钱、、、这往后可怎么过呀?
“你别瞎操心,我有钱的。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我们出院吧,我在这里住心里堵得慌。”六和说到。
“这才第二天你胡说什么?医生说你的情况最少要住一周的。你别傻了啊,省钱也不是这么省的,宝宝还在温箱里面观察哩,你怎么出院?”
“我。”六和哑然了。
人生下来还得活下去,在这薄凉的世界里,一个平头百姓想要吃得起饭,穿得起衣,住的起房,还得看得起病是很难的。生而为人,六和在婚后清楚的看到了生活残酷的本质。
昨晚上酒喝的多了,遂高隐隐觉的头一直痛眼皮也睁不开,他提前回了家想睡一觉补补。一开门就愣住了,满地狼藉,客厅里堆放着两个大箱子,嫣然正手忙脚乱的在收拾着什么。“葛嫣然你干嘛?”遂高问到。
“呃?你怎么回来了?”嫣然一愣。这个点儿遂高应该在上班才对。
“我问你你要干嘛?”
“呃,我,我出趟差。”
“出差需要拆家吗?你觉的你这种举动像是出差的样子吗?”
“怎么不像了,我拿我自己的东西你管得着吗?”嫣然不想理他,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珠宝首饰。
“出什么事情了?快说!葛嫣然,我和你还没有离婚啊,我有权利知道真相。别忘了,我还是你两个儿子的爸爸哩,你连累了我自然也就连累了他们。”遂高怒到。这种情形一定是出了危险,否则嫣然不会这样的惊慌失措的。
“真要那样那也没有办法了,是你一直拖着不肯离婚的。”
“你说什么?啊?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快点说?”遂高声嘶力竭的喊到。
“邢领导进去了,汪大头也停职了,他们两个都可能牵连到我,我觉的安全起见我必须提前到m国考察项目了。”
“考察?哼,你是要跑路吧?哼哼,可你跑了我怎么办啊?你不能跑,我们还没有离婚啊,我是解释不清的啊。倒霉死了。人心不足蛇吞象,葛嫣然都怪你,你就是太贪心了,整天想着火箭上升火箭上升,一会儿和这个领导睡一觉,一会儿和那个领导睡一觉,还美其名曰多撒网才能广积资源,这回好了,要被大树砸到了还不知道具体是那一颗?哼,我娶你做老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真该和你早点儿离婚的。”遂高非常后悔没有接受姗姗的建议,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没办法只能铁面无私了,设法检举了她最起码能保全了自己啊。
“狼心狗肺。朱遂高,你拍着胸口想一想,是我不离吗?是你一直拖着不肯离婚啊?现在你又来怨我?你还有没有半点儿人味了?我和领导搞关系你少沾光了吗?你哪一次升迁没有动用我和领导的关系啊一见我要落难了你马上就落井下石?哼,你这是第几次了?这世界上有比你更薄情的人渣吗?你怎么不想想?我进去了你的官还能稳稳当当的继续当下去吗?我相信只要查你肯定比我还脏。不说别的,单是你外面养的那野鸡野种你就解释不清。”嫣然勃然大怒,遂高这意思是明摆着是要大义灭亲了。
“血口喷人,葛嫣然你不要疯狗乱咬人啊?我朱遂高生活简朴作风正派是有目共睹的,不说你能栽赃陷害得了的?”
“牙尖嘴利。哼,朱遂高,你以为我是迟姗姗那等蠢货吗?你在外面的风流韵事你以为也能瞒得了我吗?呵呵呵,我不但知道你在外面有人,还知道你有几个,四个情妇五个孩子对不对?迟姗姗那个笨蛋替你收钱做生意,另外三个管给你生孩子传宗接代,每套房价值都在百万之上,每个情妇每年的开支也不下百万,朱遂高,你每个月的工资是几千大洋啊?养的了这么多人吗?呵呵呵呵。”
“你,你,---胡说。”遂高急火攻心憋了半天才软软的憋了几个字出来。
“我胡说?哼,不但她们?还有你那些个露水鸳鸯们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我也都一清二楚!我不说是懒得理你!”
“你,那你说怎么办?”遂高冷汗淋漓,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能不害怕吗。
“什么怎么办?呵,我就是出国考察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经历,我前几次不都安全过关了吗?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我出国考察不过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而已,说不定过几天又都风平浪静了呢,你看看你那个怂样,呵---”嫣然对遂高嗤之以鼻。
“我怂不怂无所谓,只要你不连累我就行。邢领导进去了,能安然无恙出来的机会就很小了,这个世道没有哪个当领导的能禁得住查啊?嫣然我们都是同道中人,你哄不了我的,你若真是不害怕也就不会跑了。我觉的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离婚协议给签了,你说呢?”遂高的脑子在高速运转。
“这么急?呵,朱遂高又现出原形了啊!呵呵即便我现在签了你也离不了啊,我要赶飞机的。”嫣然挖苦到。
“这你就不用管了签了就是,我有的是关系。”
遂高飞也似地跑进客房,从枕头底下找出那张n多年前就拟好的协议书放到嫣然面前。
“切,小人,朱遂高,我算把你看清楚了,你是我遇见的最最自私的男人,你除了爱你自己你谁都不爱!”嫣然连看都没有看就草草的签了名。
“那是因为你水性杨花不值得我爱。”
“哼!我不值得你爱?那段六和呢?她当年为了养你一天要打两份工;还有那个姓迟的蠢货,替你销赃受贿背黑锅,她们也都不值得你爱吗?朱遂高,你知道什么叫爱吗?你真心真意的爱过某一个人吗?我觉的这个爱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是一种侮辱,你所谓的爱其实就是一场阴谋,有利用价值的你就爱几天,没有利用价值的你就一脚踹开,你拍着心口想一想你对得起你的良心吗,你不怕遭雷劈吗。”
“你没有资格数落,签吧。”遂高冷酷的说到。
“你确定要和我离婚吗?不用再斟酌斟酌了吗?万一我这次又安然无事你可就亏大了呀!”
“幸运之神不会一直眷顾你的。签了吧。”
“呵,不过在签字之前,我想问你一下,我们离婚之后,你会安排迟姗姗继任你的下一届老婆吗?”
“不会。”
“为什么?”
“娶妻娶德,纳妾纳色,风尘女子只能做小老婆。”
“够狠!哼!再也不见。你会遭报应的。”嫣然草草的在协议书上签了字,拖着箱子走了。
遂高飞快的下了楼开着车径直往民政局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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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和有气无力的靠着床头坐着。
铁成钢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饿了吧,正好,月榕炖的鸡汤。”铁成钢把鸡汤倒在了小碗里,房间里飘荡着一股浓郁的香味。
“真香。刚才护士又来要续费了。”六和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小半碗,这是她住院以后第一次这么香的吃饭了。
“没事,我晚上就去我表姨家借钱。你放心好了,来,再喝点儿。”铁成钢又给六和倒了半碗鸡汤。
“开销这么大,我们一再的去她的借钱,她会不会很烦我们啊?”六和担忧的说到。
“没事,她家有钱的很,不在乎这点小钱的。宝宝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花不了多少钱的。”
“唉,天天借钱这往后我们可怎么生活啊?又没人照看孩子,我不能上班,你的生意也不好,唉,愁死了。”
“人活世上谁还不经历点儿难处。过个三五年一切就都好了。”
“话虽如此,可总不能靠借钱生活,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要去上班。”
“那怎么行?你刚生产过身体还虚的很,不行不行的。”
“那怎么办啊?我们能省,可孩子吃奶粉的钱总不能省吧,好出难进,你又不能回公司上班了,你自己的小生意也不景气,我们三口人可怎么生活啊?”
“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今天就有一个公司说要我给他们供货哩。我根本就不认识,还说下周一要预付50%的货款哩,呵呵,天上掉馅饼了。”
“真的?真的吗?不会是骗你的吧?”
“是真的,我打听过了,这家公司规模还挺大的。”
“喔-----雪中送炭,太好了,这样一来,我大姐的钱、二姐的钱、月榕的钱、表姨的钱、还有你朋友的钱我们就都能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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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高在走廊门口停了十多分钟才推门进去。
“六和你还好吧?”遂高问到。
“你?你怎么不敲门?”六和刚把宝宝哄睡,正准备去水房洗尿布。
“孩子睡了?呵呵,是我的吧。”
“无耻,滚蛋。”六和把手里的尿布向遂高身上砸去。
“唉,还是这般的死犟、不识时务!”
“你滚不滚,不滚我就喊人了啊?”
“你愿喊你就喊,只要你不怕丢人。我找你是有事情的,今天你赶我走了明天我还会来的。”
“什么事?快说。”
“我离婚了。我们结婚吧!这个孩子我认下了,至于铁成钢我可以补偿补他一笔钱。婚后你想上班我就在机关给你安置一份清闲的工作,不想上班更好,伺候好我就得了。反正我现在钱多得是,随便你怎么花都花不完的。”
“做梦。”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很爱我的吗?”
“以前是因为我有病,以为有才华的男人会是好男人,所以我竭尽心力当牛做马为的是想和你共度人生。现在我病好了,我只想安安静静踏踏实实的过我自己的生活。所以,请你滚蛋,有多远就滚多远。谢谢。”
“六和你不要不识抬举啊,我是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我才优先考虑你的啊,现在别说是你这种结过婚的女人,就是重点大学的在校大学生我能看得上也是她高攀了我,想给我做老婆的女人都排长队了,你要把握这个机会才对。”
“我不稀罕。滚蛋。”
“你,唉!六和,固执己见是愚蠢的表现,你想想清楚,这是一个金字塔似的等级森严的社会,人和人是不平等的,跟着铁成钢这种社会底层的渣子你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而我就不同了,你可以尽情的享受生活的美好。”
“我愿意你管不着。朱遂高,我告诉你,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的。滚---”
月榕沿着人行道慢慢的往家走,眼见就要走到家门口了,她看见女贞树下一个熟悉的背影---老泰?灯光下她看见老泰对面站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女人,他们两个正在热络的讨论着什么,说到动情处,那个女人还手舞足蹈的。月榕心里立刻紧张了起来。她悄无声息走到一边躲藏在树影里。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老泰的电话。
“喂老泰,我在六和家陪六和说会儿话,今晚不回去了啊!”月榕说到。
“噢好的。”老泰说完就挂掉了。
“---喂我还没有说完你怎么就挂掉了?真是,你就怎么讨厌我吗?”月榕又拨了过去。
“唉呀,我以为你说完了呢,说吧,还有啥事?”
“唉!---我想问你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呵呵,我还在单位哩。你有啥事啊?”
“是吗?还在单位啊,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下班啊?”
“加班。嗨,你到底啥事?赶紧说呗,我还忙着哩。”
“哦!---哼哼---那你忙吧我其实也没啥事。”月榕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在暗影里静静的看着老泰和那个女人。
老泰和那个女人又聊了几句,然后说说笑笑的往楼上走去。月榕觉的一股气在肚子里窜来窜去的很难受,她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听着duang的一声门关上了,她紧紧的贴在门上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门里面的细微声响。过了几分钟,听得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了,她咬着嘴唇,颤颤巍巍的把钥匙插了进去轻轻的转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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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晃又是唱总算把宝宝哄睡了,六和拍了拍酸痛的腰,倒了杯白水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
铁成钢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一进来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哎,晚点了没有搭上公交车,我步行回来的,可累死我了。”铁成钢说到。
“先喝口水,我去给你做饭。”六和把手中的水杯递给了铁成钢,铁成钢接过去一口气全喝光了。
“先别做了,我现在吃不下,走了一身汗我得先洗个澡,一会儿你再做吧。诺,你看看都买全了没有。”铁成钢说到。
“嗯---我看看啊奶粉、尿不湿、菊花晶、方便面、苹果、香蕉、花生油、菠菜、萝卜、土豆、小米、鸡蛋、酱油、玉米面、呃---怎么忘了买盐了?呵呵,不用炒菜了。”六和一样一样的数着。
“唉!我在超市还想了一遍又一遍的还是忘了买盐,唉!整天忙死了我脑子都要成浆糊了。我得先洗个澡。”铁成钢说着进了卫生间。
“呵呵那你先洗吧,洗完了一会煮包方便面好了。诶?快递?我的快递?怎么寄件人没有署名电话啊?”六和边说边拆开了那个又破又烂的快递。
“六和你好:
自从遇见你我觉的我了无生趣的人生顿时充满了乐趣,你是我快乐的源泉我的生活里不能没有你。我承认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的生活是很放纵的,每天就是花钱找乐子,我觉的和一个女人一生一世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我做过很多荒唐事,邢素纨曾是我众多绯闻女友中的一个,厌倦了以后我花钱买断了就再没有联系过。你看见的那些照片是真的,但那是我的过去,是没有认识你之前的我。至于遂远和李明洋,我只能说一句话,不爱就是不爱,过去不爱,现在不爱,将来也不会爱。、、、、、、”
六和的眼泪喷涌而出---鄣廊,是鄣廊的信。很久以前的信,除了信,里面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把微型手枪,卡背面写着六位数,密码是六和的生日。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六和,你在外面叽叽歪歪的干什么?”铁成钢在里面问到。
“呜我,我,铁成钢,你为什么不把快递早点儿给我?”六和擦了擦眼泪责问到。
“哦,你说的是那个快递啊?呵,我忘了,今天我去卖废品时才发现的有你的一个快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的,潮湿的快要长毛了,呵呵呵谁给你的快递啊?---”
“一个朋友。”六和死死地攥着那封信。她觉的她的心扑通扑通的的要跳出来了。
“那个朋友啊?”铁成钢已经洗完了澡,玻璃门里可以看见他正在用浴巾擦着身体。六和没有回答,她悄无声息的流着泪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那个朋友啊?---咦?怎么没人了?”铁成钢开了门问到。
六和心痛难忍躺在床上浑身无力,她用被子蒙了头呜呜咽咽的哭了。---现在再去找鄣廊解释清楚吗?可他已娶我已嫁,孩子都这么大了!去和铁成钢大吵一架吗?他一时的遗忘就让自己改变命运错失爱情,可他是无心的呀,吵架又能吵出个什么结果呢?鄣廊,再也回不来了!岁月无情的磋磨六和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六和,六和,你怎么躺下了,我还没有吃饭哩!六和。”铁成钢晃了晃六和。六和没有说话,紧紧的拽着被子角。“唉!你睡吧,我自己煮面好了。”
遂高进了门见姗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没精打采的病了?”遂高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姗姗的额头问到。
“别碰我。”姗姗一抬手挡了一下。
“怎么啦?好好的生什么气啊?”
“你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唉呀,姗姗哪,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你看看,我把经济大权都交给你了你还不放心吗?”
“经济大权?哼,什么经济大权?我不过是替你收黑钱的一个管家罢了,你若真是爱我,怎么会离了婚都不和我结婚?”
“离婚?胡扯?你听谁瞎说的?”遂高非常惊讶,他和嫣然是偷偷离婚的,这等机密的事情姗姗是如何得知的呢?
“哼,瞎说?哼哼哼,给你离婚证上盖章的就是我的表侄女儿还能有假吗?朱遂高,你还想瞒我到几时啊?”
“呃嗨呀,姗姗,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因为结婚乃人生大事,我必须得慎之又慎,你放心,我已经把你我的生辰八字都给胡大师的秘书了,等他回国了就会第一时间给咱俩算的。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又骗我,娶妻娶贤娶妾娶色,我这种风尘女子哪有资格做你的老婆啊!呵呵---”姗姗悲伤的苦笑到。
“这种乱七八糟的鬼话你也信?你看看现在掌权的有钱的有多少人娶名艺人的?难道人家都是偷偷摸摸做情人没有光明正大的结婚吗?姗姗,谣言止于智者,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明天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哦对了,你尽快把在外面放的高利贷往回收,越快越好。”
“你这么紧张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是慎重起见,现在各行各业都很惨淡,很多公司都是在负债经营,我害怕万一他们公司破产了我们的钱打了水漂。见好就收吧!”遂高说到。他坐到沙发上,随手嗯了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金桂苑小区昨晚发生一起凶杀案,据目击者称,嫌疑人曾多次出入受害人家里,因感情纠纷过失杀人、、、’”
遂高的腿发软了,电视上一掠而过的画面他是很熟悉的。那也是他的家,里面有他的女人和孩子们,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的进去过,只有在深夜他才偶然会回去。
“你怎么了?”姗姗问到。
“没没什么。我还有个会我先走了。”遂高急匆匆的走到门口,公文包也没有拿就一路小跑的往楼下跑。坐到车里他飞快的开着车,开到半道又停下了,心里想到,:“不行,不能过去。呃对了,让遂远去探听一下消息再说。”
月榕屏住呼吸,探头瞄了一眼见客厅里面果然没人了,她没锁门,心里悲愤交加想着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抓个现行。她蹑手蹑脚的脱了鞋踮着脚走到卧室门口。“1、2、3咣当---”
“你?你?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月榕看着赤裸着上身的遂远惊讶到。
“我换衣服啊?你来干什么?”遂远慌乱的赶紧把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
“诶?月榕,你啥时回来了?你不是说你不回来了吗?”老泰在身后问到。
“哼,我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你刚才还说你在单位哩怎么擦上翅膀飞回家了?你围个水裙在干嘛?”月榕扭头问老泰。
“小朱说肚子疼,我给她在厨房熬姜红糖水哩!这不,还没熬好哩你就回来了。”老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说到。
“那她在卧室干嘛?”月榕气呼呼的问到。
“刚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我给她找了一件你的衣服让她换一换。咦?小朱,你怎么还没有换啊?”老泰看见遂远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就问到。
“呃,呃,不用换了,不用换了,我,我,我还有事哩。”遂远满面通红的说到。
“换了吧,穿湿衣服会生病的。”老泰说到。
“朱遂远又不傻,她说不用那就是不用,你又不是她老公你操哪份闲心啊?”月榕在一旁妒意十足的挖苦到。
遂远的电话恰如其分的响了。“喂,哦,哥,什么事啊?啊?哦!好,好,我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遂远挂掉电话对老泰说到,:“我家里有事我先走了啊!我们改日再聊呵。”
“呵呵好,好。改日再聊改日再聊,呵呵路上开车慢点!”
遂远走了,走时的摔门声震得月榕心肝发颤。
“小朱来家里做客你干嘛甩脸色给人家看啊?这样弄的多难看!”老泰抱怨到。
“她不检点给她脸色是应该的。”
“她怎么不检点了?你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
“你又不傻,她检点不检点你心里也应该有个判断。今天我刚巧回来了,我要是不回来,你们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不上床难道你们会彻夜不眠的坐在沙发上喝茶聊人生吗?秦春泰,你实事求是的说你对她是不是有好感了?”
“没有,你别瞎猜。”
“瞎猜?呵,那我问你,你明知道我今晚不回来你为什么还带她回家?”
“她说她肚子疼的厉害想上厕所,我怎么拒绝啊?”
“上厕所啊?上厕所衣服怎么湿了?”
“肚子疼嘛,我给她倒了杯热水,她手一滑就撒了一身,我只好去衣柜里找了你一身衣服让她换上。”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厨房给她熬红糖水了,再然后你就回来了,我们啥事都没有,你不要再捕风捉影了。”
“哼哼,扑风捉影?换件衣服需要把内裤胸罩全都脱掉吗?呵呵,这是因为我回来的及时,我若再迟半个小时,恐怕就在床上见到你们了。秦春泰,我正式通知你,从今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和朱遂远在一起。我讨厌姓朱的。”
“人家姓朱的又没有招你惹你,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况且我和她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你干嘛紧张成这个样子啊?”
“女追男隔层纱。今天没有,保不齐明天就会有。我们是人生伴侣,我有资格帮助你少走弯路。断了吧!”
“不断。”
“那你是想和她有所发展了?你喜欢上她了?”
“没有,干巴巴的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为啥不断?”
“我又没有啥错干嘛要听你的?”
“不断就会犯错的。你想想,今天我要是不回来,她赤身裸体的投怀送抱,你能拒绝得了吗?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我无话可说,我让贤好了,可你心里也不喜欢她呀,男人在床上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也免不了俗的。你们若是真是上了床你还能撇的清吗?到时候你是抛弃我还是抛弃她啊?我们已经磨合了这么些年彼此之间已经相互适应了,可她呢,你千辛万苦的再选择一个不喜欢的她你觉得她会比我更适合你吗?”
“你想的太多了。唉!”
“不是想的多,是我太聪明了。我能见微知末预见未来,我们之间虽然没有爱情,但我们可以是最好的人生伴侣。”
“唉!好好好,别说了别说了我投降我投降好不好。”
出院都一星期了六和才听说金箔的事,孩子小家里事多好不容易这天有时间了她买了些水果去医院探望金箔。看见电梯门开了她直接就进去了,上去了才知道这电梯是单双层,只得在8楼停下,步行了一层到了7楼。这个点是下午一点多,医生护士都下班了,吃过午饭的病人大多都在小憩,走廊里没人,“717号”在病房最里头,房门关着,六和踮起脚往里瞄了瞄看见金箔平躺在病床上,廖文远坐在床边正用小汤勺喂水,金箔嘴唇微张,喝了一半流了一半,廖文远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俯下身体嘴对嘴给金箔渡了过去。他的手指插入金箔的头发里两人黏腻的接吻,过了好一会才分开捏了捏金箔的脸颊说了一句什么,金箔笑了眉眼弯弯。六和来的不合时宜,正准备离开,金箔好像看见外面有人了指了指,廖文远站起来往门口走来,六和水果也不要了拔腿就跑。她知道廖文远一开门就能看见她的背影,但她不敢回头,没有等电梯,直接顺着楼道往楼下跑,没顾得上看人,砰的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抬眼一看,很眼熟,再一想,记起来了是廖文远的老婆,她身后还跟着四个彪形大汉,六和脚步没停,心想这是东窗事发了,早听说廖文远老婆社会背景吓人,看来金箔要倒大霉了,就他那身体,社会哥一拳头能砸他个半死。又下了一层,六和才站定,她略一迟疑掏出手机给金箔发了一条信息:快跑把,廖文远老婆带人找你去了。
遂高惊慌失措的在路边打转。这条路人烟稀少非常的偏僻。
“哥,怎么啦?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有事不能回家说吗?“遂远问到。
“唉呀你怎么才来,急死我了?”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唉,遂远,时间紧迫,咱们长话短说,金桂苑的凶杀案你听说了吧!你马上去找人打探一下最新案情。”
“金桂苑?哦,听说了啊,那个女的和那个男人的原先是情人,后来那个女的一直想分手,男的不同意,一时激愤就杀人了。”
“他们是情人关系?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样说的啊,听说他们还有两个孩子哩!听同事说那个男的已经投案自首了,哥,你管他们干嘛啊?”
“情人关系,哼,还生了两个孩子?哼哼!你听谁说的遂远?”
“嗨,我同事就住在金桂苑小区啊,他经常看见那个男的大白天的出入那个女的家,他还以为是那女的丈夫哩!出了事才知道原来是情人,嗨,现在这世道这种事情早就见怪不怪了,过几天又会有更猛的新闻出来了。”
“不要脸!怪不得两个小杂种长的歪瓜裂枣。哼!---啊呀!”遂高气的一拳头砸在了车框上。
“莫名其妙。哥,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没什么,我就是气愤人心险恶。”
“不会吧,哥,你心急火燎的把我找来就为了问这不相干的事?哥,是不是你有事瞒着我啊?”
“没有。”
“你这样肯定是有了。你不会认识他们两个人吧?”
“唉!---”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快说啊?”
“呃---是这样,我又买了两套房,这是钥匙和地址,你每月都去房子里轮流住上几天,记住和对门多多沟通搞好关系,她们若有什么动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但我们的关系务必要保密。”遂高略一思量从包里拿出了钥匙和房产证。
“为什么啊?这神神秘秘的搞的好像是地下党一样,是不是他们欠你钱了你怕他们跑了让我监视他们?”
“没有。”
“那你为什么这样啊?”
“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一定是出什么事情了,哥,你告诉我吧,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