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陆掌事
木棉自是不知蔡婆子正绞尽脑汁想要对付她,接下来几天,木棉先是忙着把枸杞树全栽到了田里,这一种竟有三亩半之多,大大出乎木棉的意料之外。接着,她又准备起建房子的事来。因着家里住着好几口人,便要想法子把人都安置过去。木棉便打上了诸葛瑜的主意。从她的记忆里可知,诸葛先生年轻时丧妻,后来一直未娶,这些年都是独居在大罗村。这样的话,要是能把李长渊两个伤患挪去诸葛先生家,那就再好不过了。诸葛先生精通药理正好可以看顾着点李长渊他们。木棉便把空间里那瓶葡萄酒开了封,倒了半瓶子到酒壶里,去了诸葛先生家。诸葛瑜见到木棉很是惊讶,这小妮子自从当年弄坏了他亡妻的琴,可再没敢来过他家,如今又是怎么回事?木棉瞧见诸葛瑜的眼神心里倍儿明白。当年,木棉对这些山寨下来的山贼十分刻薄,不仅拿他们吃的用的,还嘴上辱骂他们。对于诸葛先生也是如此,当年原主因为想讨村里一个书生的欢心,想把诸葛先生亡妻的琴送于书生,诸葛先生自是不肯,且还大骂了原主一通。原主一怒之下便直接摔了琴。木棉这个收烂摊子的只好赔笑:“先生,当初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您原谅我一回吧,我在这儿给您赔不是了,我知道那琴对您意义非凡,哪怕我再找了一把新的来也于事无补,所以,知道您爱喝酒,我今儿个给您带了一壶好酒来,保准您没喝过。”诸葛瑜何等聪明,一下就知道她有事相求,他本想送客的,但她说自己保准没喝过?诸葛瑜闻着自己鼻尖飘进来的酒香味,抚一把自己的美髥,自己还真是没喝过。木棉也是个鬼灵精,哪里会不知道诸葛瑜的意思,便把酒递过去:“您闻闻,这葡萄酒可是天下买不着一瓶的好酒,一点不夸张。”诸葛瑜起初不信,但喝了一杯后信了。就这样,李长渊和三无便被木棉送去了诸葛瑜家。李长渊自是没什么话好说,自己住哪儿都行。三无就更开心了,能和这土包子分开住,她就不能觊觎自家主子了。木棉安顿好了李长渊两个,又和李婶商量了他们一家的住处。李富、李贵和李荣都到了娶妻的年纪,李婶早早就盖好了房子,如今还空了两间,如今正好给木棉家暂住一阵。木棉也不白住他们,给了李婶一两银子当住宿费。当然,最近几天他们还不搬过去,一来韭黄的消息还未传来,二则施工队还只是在清拆木棉家右边那几处空屋子。那些屋子多少年没住人了,一时要拆还真得费点时间。之后的几天,木棉一边等陆掌事的消息,一边窝在空间画图纸。建新房她最愁的就是洗澡和上厕所的问题,可惜她把空间的马桶拆了装装了拆发现自己这个文科生拿马桶丝毫没有办法,于是她还是放弃了。但浴缸还是能有的,毕竟就是用陶瓷做个大缸,然后把水排到屋外去就行,这点她问了施工的村民,倒是可以实现。虽然她是在空间洗澡的,但这样也极大方便了顾月娘,不用一桶一桶往屋里拎洗澡水了。就是可惜了那只才买没多久的浴桶,用不到几天就光荣退休了。
又过了两日,刘氏和村里几个长舌妇正坐在村口大槐树下说木棉闲话。“那木棉不过从余秋霜那里得了二三十两的银子,怎么就能修那么大的房子?莫不是哪里偷来的抢来的吧?”刘氏得了蔡婆子的吩咐,负责在村里诋毁、排挤木棉,加之她心里早恨上了木棉,“不过,那丫头长得越发风骚了,说不定就是上了城里哪个有钱老头子的床,这才有那么多银子造房子!骚狐狸一股子狐臭味!”村里多的是眼红木棉的,上次一起去木棉家占便宜的张家婆娘也笑着附和:“啧啧啧,听说她那入赘的夫婿长得很俊呢,可惜了,遇着个见钱往别人床上爬的狐媚子,要是老娘有这么个漂亮夫君,才不要什么钱不钱的呢!”“你说木棉会不会就是傍上了咱们县令大人啊,听说县令大人还没娶过妻呢,哼,看她到时候怎么被县令夫人扒皮抽筋,不得好死!”刘氏道。乡下人吃得空就爱说荤话,刘氏和张家婆娘一开头,话就叉开去脏了起来。村庄里赶?这时,一辆马车驶进了大罗村,一位穿着得体富贵的中年男人带着家仆下车来找刘氏他们问路。“请问木棉家往哪儿走?”刘氏本还端着张笑脸,听见是找木棉的顿时就沉了脸:“不知道不知道。”中年男人显然是个有见识的,见此也不恼,只从袖子里掏出一角碎银,递给了旁边的张家婆娘:“敢问木棉家怎么走?还望这位妹子指个路。”张家婆娘见了银子哪还记得旁边脸色铁青的刘氏啊,接了银子就道:“我带你们过去。”就这么殷勤地带着人走了,留下刘氏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其它人又是一阵唏嘘,这木棉看来是真要发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木棉怕是赚了大钱要发家,但嘴上却都是不愿承认的。大家本来都以为她们分家出来后一定会不好过,可如今短短几日她们家就过得这样好,实在心里不舒服。张家婆娘带着中年男人去了木棉家。“顾氏,有人来找你家木棉。”张家的进了木棉家的院子。顾月娘正在院子里给修房子的工人做下午点心,院子里吊着口大铁锅,锅里满满的一罐茶叶蛋。此时,她正捞茶叶蛋出锅。张家的领着个中年男人进来,顾月娘拿了两个茶叶蛋给张家的,便领了人进去找木棉。张家的见木棉家竟如此阔绰,二文钱一个的蛋竟是一锅锅烧得吃,心里嫉妒得发狂。另一边,正做在炕上画画的木棉也见到了客人:“陆掌事。”原来那中年男人正是泰丰钱庄的陆掌事。陆掌事见到木棉,面上才带出一丝焦急来,但他态度比以前恭敬得多:“木棉姑娘,您现在有空吗?如果得空劳烦您随我去城里见我主子。”木棉把陆掌事的恭敬态度看在眼里,淡笑着点头,从从容容穿鞋下炕,她道:“走吧,我刚好画了些图要给你家主子看。”陆掌事听了又是高看木棉一眼,这般宠辱不惊、从容面对,可见其不凡。陆掌事的腰弯得更低了,几日前他把信寄去京城,却没想到家中主子竟马不停蹄地赶来了舒城县,还撑着病体要来大罗村,虽然没有成行,但主子都是这态度,他一个下人又怎么能轻待?且主子可是好生交待过他,让他以礼相待,切莫得罪轻慢了木棉姑娘,还要让他把自己不能来的原因清楚告知木棉,可见主子有多在意木棉姑娘,确切地说是在意这桩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