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活在热油锅 半生多蹉跎
由于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早上起来后感觉很凉爽。我起床后来到阳台,打开窗户,探头到窗外,看看一楼茶馆后院里种植的花草,经过风雨的洗礼后是个什么样子。
花草依旧,似乎没受什么影响,看起来反倒更加有活力和鲜艳了。
看了看花草,又看了看水泥地,突然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我想纵身一跃,从四楼跳下去,了却此生。
可是,看着一楼那个花池,以及花池里的泥土,心道:“万一跳下去,跳到华池的泥土里,没有死掉,反倒残疾了,命运不就更悲催了吗?”
虽然心里这么想的,实际的心思,还是不想死,不舍的离开这个苦难的世道。之所以不想离开这个苦难的世道,乃是因为责任在身,在这世间的责任没有履行完毕使然。
我折转身回到室内,来到洗手间小解。妻子还没起床。继子也没起床。小狗泰迪卧在穿衣镜前的脚垫上,舒舒服服地在睡觉。见我走过,睁开眼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继续把头埋在腰间呼呼大睡。
昨晚做了一夜的梦。早上醒来后,有两个梦记忆最为清晰。其一是和妻子温存这个梦,细节很是具体。在这个梦里,我还看到妻子来例假来。早上醒来,我翻查了《周公解梦》,给出的解释是“主口舌”。
因为下雨之故,加之天气实在是凉爽宜人,所以,今早我们一家人都睡了个懒觉,到八点多才起床。
妻子起床后,喊她儿子也起来。和往日一样,她儿子几乎没有回应。妻子喊了几句后,就提高了音节,夹杂着骂声就来了。
妻子骂儿子的语调基本是老样子,一张口就把前夫家的祖宗八带捎带上了。
听着妻子的骂声,我的心里一下子就沉到了极点,就又想到了起床时,在阳台看一楼地下后院时的心思。如果能死,让我死了吧!
在妻子的骂声中,继子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躺在床上不起来。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妻子的怒骂恶骂,就走到继子身边,严厉地对他说道:“挨骂就这么好听?能不能学会听话?”
继子见我说出这话,就不情不愿从床上直起身子,嘟嘟囔囔着,我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反正是极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走到了洗手间那里小解。
继子小解后,我也来到洗手间解大手。当我弯腰坐在马桶上,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尿骚味扑面而来。我坐在马桶上,对继子说道:“孩子,为什么总是把尿尿得到处都是?”
继子听我问他,他开始为自己找借口。
我继续对继子说道:“你都十二了,怎么还是连尿尿都不会?如果是在亲戚朋友家,你这样尿尿,亲戚朋友会如何看你?又会如何看我们大人?”
继子也不回答我的话,继续找着把尿尿到便池外的借口和我犟嘴。
我强压着一腔的怒气和火气,尽量以和风细雨的语气对继子说道:“你自己说,就是这个月,这个话题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都这么大了,怎么连尿尿都没教会?”
继子继续嘟嘟囔囔的为自己开脱。
我接着说道:“如果下次我见到你再把尿尿到便池外,弄得到处都是,我就拍照发朋友圈。你不珍惜自己的名声,我也就不怕丑了,大不了别人说我不会教小孩子。”
继子见我说出这话,就立马火了,大声的对我说道:“你就会办我丢人!你就会找事儿!我是故意的吗?我还不是不小心?”
我继续以和风细雨的语气对他说道:“你自己想想,就是在七月份,我说你了多少次了?如果改不了,我也没办法。”
继子看我不做退让,就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然后趴在沙发上,双脚踢着沙发的边沿,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我见继子如此不懂事,就实在是恼火之极,遂大声对他说道:“你不要把沙发踢坏了,如果实在是气恼,就打自己的脸。”
继子见我终于爆发,就突然安静了,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这期间,我才发现妻子没有说话,也没有骂人。
我从洗手间出来不久,妻子走到洗手间。坐在便池上之后,对她儿子说道:“孩子,给我拿个卫生巾过来。”
继子顺从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卧室,拿了一片卫生巾。继子走到客厅的时候,笑着对泰迪说道:“旺财,你用不用卫生巾呀?给你用吧?”
我一听继子说出这话,就对他说道:“你是骂你妈妈呢?还是什么意思?”
他妈妈听我如此说,也跟着说了一句:“这赖种东西,他不变着法子骂我一句,他就不是人!”
这个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昨晚那个和妻子温存的梦来。
我和妻子早已分床而居,这次妻子来例假,我真不知道。昨晚梦到妻子来例假,一早上就在现实中见到;而那个“主口舌”,也一早就在实现出现,和《周公解梦》的解析如此巧合,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不过,自打妻子进了我这个家门,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在吵吵闹闹中开始新的一天。这个所谓的巧合,也就不算是巧合了。
我以为这个早上“主口舌”的梦境,已经演绎完了,谁知道吃早餐的时候,妻子又把我骂了一顿。妻子之所以骂我,乃是昨晚有人请我吃饭的时候,继子争着点菜这事。依照我们家的家规,如果是外人请客吃饭,小孩子是不准点菜的。如果是只有自己家人在一起吃饭,小孩子才可以点菜。可是,妻子却不这样认为。在妻子的认知里:无论是什么场合,什么人在场,小孩子在饭桌上,是可以自作主张、自行点菜的。
因为昨晚我没有让继子点菜,妻子居然记恨了我一个晚上,到了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她实在是忍无可忍,找个借口就给我爆发了。
妻子先是骂她儿子,说她儿子没脸没皮,然后,就说以后我有应酬,再也不和我一起出去了,接着,就继续指桑骂槐,嘴里骂着她儿子,实则是骂给我听。
见妻子没完没了地怒骂,我在忍无可忍之后,也终于爆发,黑着脸对妻子说道:“有完没完?”
妻子不听,继续指桑骂槐的怒骂。
我接着说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把门打开,让左邻右舍都听听,你多会骂人!”
至此,妻子才闭上骂人的嘴,气呼呼的坐在饭桌前,等我做饭给她吃。
早餐是混沌。混沌快煮熟的时候,把家里仅有的三个鸡蛋打在了锅里。盛饭的时候,第一碗盛给妻子,第二碗我吃,第三碗盛给继子。
她娘俩吃罢喝罢,碗筷桌子上一撂,就走了。
妻子和继子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饭桌前,想着昨晚“主口舌”这个梦境,以及现实中被妻子指桑骂槐一顿臭骂,又想想眼前鸡飞狗跳、贫困潦倒的日子,就又有了轻生的念头。
对于我来说,或者就受罪,早死才是解脱。
昨晚第二个梦境,是我梦到手里拿着两束花。这个梦境虽然清晰,但却很短暂,一晃而过。我查了下周公解梦,没有对着梦境的解释。
日子过到这个地步,已是恋无可恋。
有诗为证:
犹如活在热油锅,整日煎熬无数,暗无天日天天过,何时才是解脱。
岁秋已走五十多,半生都是蹉跎,活在鸡飞狗跳中,奈何还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