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又是离别

第二章又是离别

这是与盘山寨完全不一样的小镇。小镇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吆喝着,叫卖着,完全不一样的物品。少年惊奇,四处张望。这是一个需要用圆形方孔的钱,来买卖东西。望着手中的两只山鸡,而无法换来其他的吃食,少年无精打采的向前走着。烈焰当空,渐渐稀少的人群,喧闹的街市也在逐渐的清静。少年垂头丧气,嘴巴嘟嚷着。即将走出闹市的街边,还有一位年约五旬上下,面色微黄,满头银发的老翁。台面上还有着不少食作。少年快步上前,把山鸡先递上前,“老爷爷,用这山鸡可以换几块面食吗?”说着避世于外,独特的言语。

正收着摊子的老翁,听着一道稚嫩的声音,抬头看了眼;衣衫破旧,灰头土脸的少年。双手前伸,山鸡乱拍,面微微露笑。老人看了会儿,没有理会,少年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懂。顿了顿,看了眼台面上剩下的面饼,回过头又看了眼少年,摇了摇头,笑了笑,直起腰来,双手向腰间系着围裙抹了抹。却在这时又听到少年刚才的话语。

“老爷爷,用这山鸡可以换几块面食吗?”

“孩子,给”看着台面上放着的两只山鸡,老人赶紧叫唤着,只见那少年扭头,朝他摆了摆手,说了声“爷爷,再见!”老人赶紧向前小跑几步,却是见不到少年了。

火辣辣的烈焰,使原本喧闹的集市,渐渐地沉寂。卖着面食的银发老者,推着独轮火车,约半柱香的功夫,在镇边靠野的一户泥墙围着的小院院门停下。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叫唤着“老婆子,老婆子……我回来了!”

“老头子,老头子……”厅中一位银发背驼的老妪,拄着拐杖,扶着厚重的木门,缓缓地跨过门槛,踩着小碎步,快速的向院门走去。或许是上了年纪,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使力喘着气!那银发老者,赶紧放下手中的物件,快步上前,扶着老妪,左手轻拍顺着老妪后背,“慢点,慢点儿……!你当你还是年轻的那会儿啊!摔着了磕着了,怎么办?一点都不稳重?”

“呸!你个老不死的!”拄着拐杖的老妪,瞬间丢了拐杖,攥着银发老者的衣服,伸手去扭他的耳朵,“天天给我叽叽歪歪的,是不是看我活的太长了,碍着你了”

“腻多皮话!当心我休了你……”

“老婆子我年轻力壮,走这点路算什么?想当年,我貌美如花,做的一手好菜,怎么会吊在你这个歪脖子树上?真,真,真是气死我了”

“疼,疼……轻点,轻点,老婆子我错了,我错了……”银发老翁夸张的叫着。

“知道错啦!嗯!知错就好,知错就好,这才乖嘛?”说着,拄着老翁递给她的拐杖,向外走去。

老翁惊讶,“老婆子,老婆子,你怎么了,出去做什么?”

“嘿嘿嘿,老婆子刚才听到有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在叫唤,我去瞅瞅。那声音嗷,听着心里痒痒的……”

“瞎闹,瞎闹……”那老翁佯装生气,赶紧拦着

“知道错了?”老妪嘿嘿一笑,还惹我生气不?

“哪敢,哪敢啊?”老者无奈一笑,“老婆子,知道错啦!行行好!行行好……”

老妪拐杖重重一放,手一指,“哼!不跟你一般计较。看,你笑得多勉强!”一柱一拐,向大厅走去。

刚向前走了几步“嗯,哪来的鸡!”转过身看着老翁手上拧着两只山鸡往厨房走去。

“你个糟老头子,你个糟老头子坏的狠!”拄着拐杖,嘴巴憋憋,手直直向前指着“又背着我偷鸡吃!快,快点,把鸡给我,我去做!”

“来,来,来……老婆子,坐,坐这!”银发老者扶着老妪,坐在小板凳上。“老婆子,这鸡还不能吃!哎,哎,轻点,轻点……一个少年郎…”

“少年郎?哼,哼……当我三岁小孩呢?亏你活这么大年纪,这种话也能编排地出来。”

“哎哎……疼疼……,轻点,轻点,老婆子……”

“说,这鸡是怎么来的?”

“跟你说了,你又不信!手劲这么大,可真要了我的老命!”

就这样老两口为了只鸡,从日头正中,拉扯夜幕降临,都没弄个明白!

“张爷爷……”茅屋前,一排树之间,系着的一根粗绳,是少年清脆的嗓音从上面传来。

“哦”抬头一看,是躺在绳子上的少年,“是弃哥儿啊!今日赶集,去卖些面食,顺带些物件回来。”

“弃哥儿!走,陪爷爷走走,到集市转转?”

“不了,张爷爷!今天不想去!”

“嗯!那好?那好!孩子,爷爷就先走了?”望了躺在粗绳之上,拿着一把断刀发呆的少年,张了张嘴,“弃哥儿,你张奶奶,叫你晚上去吃饭!千万别忘了?”

“嗯……好!”似有似无的声音传来。

那银发老人看了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弯腰抬起,起身推着独轮车走了。

反复摸索着的断刀,口中喃喃,“父亲?父亲!你到底在追寻着什么?你那愤恨的眼神,让我如何开得了口?整日嗜酒如命的你,可到最后连我也不要了吗……为何你日夜叨念着母亲,可我却不曾有过半分的记忆?为何夜夜宿守坟头嚎啕不止,因何不立碑墓……我…也很想我的母亲,可是我却无法感知有母亲的感觉?到底我要怎么做,怎么做才能找到你睡梦中的那个仙?”

神色哀伤的少年,雾眼迷离,手中轻抚着的断刀,也不是先前那般锈迹斑斑。

断刀,一把很普通的断刀,也算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从记事起,就已开始学着生存。这把对他当时来说很笨重的刀,就开始跟着他了。

后来,大了些,跟着寨中的猎户,觉得匕首更为合适,遗弃在破落的杂草丛生的小院。也不曾有事,都几年了。谁曾想,早已锈迹斑斑的断刀,却成全了父亲,永远地离开了他。少年大恨,满屋的碎纸片,滴落着鲜血挥成大字,刺目惊心,“仙”“药”“道”“长生”。紧握的双手,指甲深深刺入了肉里,跪地哀嚎,却再也挽不回那邋遢汉子的生命。

拿着这些鲜血挥写的碎纸片,问询寨中的夫子。

“仙已非仙,药不成药,道已有缺,长生不长!”微红的双眼,侧着头,看着闭目养神躺在躺椅上的夫子,满头疑问?

“弃哥儿,弃哥儿……”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呼喊!

“张爷爷……”

“正响午了,弃哥儿怎么还在这?”说着一个油纸包飞了过来,“来,接着!”

“张爷爷……”弃接住油纸包,看着张老头。

“晚上千万别忘了,过来!不然我又整日挨你张奶奶的念叨!”

“好!”看着张爷爷慢慢推着独轮车进了小院,寻思,“都半年了张爷爷,张奶奶!谢谢你们的收留,让我有可容之地!只是我始终是要走的……”换上行头,拿上工具,往十里外的密林奔去。

太阳的余辉,将一道道光影拉的很长很长。田地中枯黄的尽是作物的秸秆,东一堆西摞地躺着,不见丝毫劳作的人影。偶尔的翻新的泥土,引来咋咋的雀叫。那远处有一道似飞鸟似的,奔跑的飞快。那是一个少年的身影,似乎肩扛着些东西虎。只是眨眼间,呼啸而过,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粗喘着气。吓的张爷爷张奶奶一跳。我地个乖乖!一只山鸡,两只野兔,一头孤狼。瘦小的身躯,不知哪来的力气!可怕!太可怕!两个老人颤颤巍巍,不知如何言语?宰杀,剥皮,清洗,砍剁,一气呵成,动作熟练而轻巧。

别看张奶奶啊,走路歪歪扭扭,看到荤腥啊!双眼精光,死活不让他人动手!

张爷爷摆弄餐桌,拿出珍藏,十分肉疼,“便宜你了,臭小子!嘿嘿……”

一个时辰后,全肉宴!两位来人略微客气一番,开始大快朵颐,狼吐虎咽!看到少年,目瞪口呆,直言羡慕二老的牙口真好!少年因为父亲,甚少饮酒,却被二老带进了沟里去!

很真诚!这不是酒!就是用粮食做的,叫做米酒啊之类的;我这个呢?是用果子酿的!嗯…这个叫果酿,哦,不对是果汁才对!

你闻闻,尝一尝,是不是很香很甜!米酒哪有这么个味道?你再尝尝,很顺很滑,还有果子的味道!

张爷爷胸膛拍的啪啪作响,少年陪着更是饮了不少!

少年离开时如上了年岁的老人东倒西歪,好不容易进了家门,和衣而睡。兀地惊坐,大叫一声“父亲”惊出一身冷汗!

屋外月朗星稀,微微有些寒意。少年收拾了些,背上包袱,走向张爷爷的院门,拜了三拜,趁夜而行。

“弃哥儿,走了?”

“走了!”

“走了,哎!”

“走吧!去睡吧!也不知我们在这还要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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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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