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今夜来吗
凌聿庚自认不是一个太有耐心的系统,很多时候,下达的指令他并不喜欢一遍遍重复,和楚舜在外历练的三年,更是不曾手软,带着楚舜一起几经生死。
想要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活下去,便不能安于现状。
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系统。
而刚才那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他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直击心底的恶寒,简直像是魔怔了般,优柔寡断得不符合他。
对上对方愣住的黑眸,为掩饰那片刻动荡的情绪,凌聿庚闭上了眼睛,不再看“楚舜”。
但这恰恰给了“楚舜”可乘之机,待感到对方的气息接近时,凌聿庚陡然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对方凑到他面前的脸,凌聿庚往后一倾,强劲的腰腹力量让他悬至半空,而“楚舜”并未就此放弃。
“师尊刚才说什么?”他像是疑惑的问。
凌聿庚对这心魔道:“让开。”
“师尊总是对我这么凶,白日明明温柔得很,为何对我便如此呢?”
他的这句话似单纯的疑惑,心魔很少会提问,凌聿庚没有理他,他直接抱住了凌聿庚的腰,这回凌聿庚是完完全全扛不住,直接摔倒了下去。
在这儿的心魔可比楚舜要放肆多了,口口声声叫着“师尊”,动作里没有半点把他当成师尊尊敬,和白日里那楚舜完完全全不同。
“疼啊,可疼了。”他笑盈盈的回答凌聿庚之前的问题,“好师尊,你便疼疼我吧,嗯?”
凌聿庚:“……孟浪。”
“哦?这就孟浪了?师尊。”这声“师尊”拉长了尾音,含着笑,恍若在撒娇似的。
凌聿庚翻身将心魔压在了身下,扣住他搭在自己腰上的双手,将他双手按在了头顶,垂眸沁了雪一般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心魔没用什么劲儿,轻而易举的被他制服,但一点也没老实,嘴里暧昧的呻.吟了声,道了声“师尊不要这样”。
一下让凌聿庚脑海里划过了些许画面。
暗淡的光线,难以抑制的闷哼,潮湿、温热而又柔软的口腔内壁。
凌聿庚手上一紧。
“闭嘴。”凌聿庚威胁的目光看着他,“再这般叫,我就……”
“杀了你”这三个字没说出来,凌聿庚觉得不够狠,话一转,低沉而又冷淡的嗓音一字一顿蛊惑人心般道:“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多了些别样的色彩,特别是顶着那么一张薄情脸,淡而细长的眸子,浅色淡薄的唇,这张脸若是笑起来,本该是勾人万分的,但偏生凌聿庚平日里不爱笑,看着神圣不可侵犯。
让人想要弄乱他整洁的衣裳,看他那张脸上露出情.欲的姿态,叫这永远置身事外的人落入尘世。
凌聿庚看着“楚舜”偏着头,脸颊上墨发披散,他凤眸眼尾睨向上方的他,受制于人,却又没有半点害怕。
想来也是,心魔又怎会恐惧。
心魔本就是他欲望与潜意识里恐惧的产物,怎么会恐惧呢。
如今都已生出神智来了。
一缕墨发落在了“楚舜”的唇边,这夹杂着凌虐美的一幕再次让凌聿庚回到那个炽热的洞穴中。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
“楚舜”探出舌尖,潮湿的舌头卷起了一缕墨发,他唇边往上轻扬,触及到他的视线,凌聿庚眸光一暗,抬手掐住了他的下巴,指尖陷进他脸颊边上的软肉中,殷红的嘴唇微微嘟起,一小截的舌尖抵在下唇上。
凌聿庚俯下身,“楚舜”眸中微闪,透露着势在必得。
凌聿庚越过他脸颊,与他颈间交错,唇抵在了他耳边,“别随便揣测我的心思。”
“收好你这些小伎俩。”低沉的声线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不是他。”
他的纵容似乎都是有限的。
怀抱着“楚舜”的温度褪去,凌聿庚松开了他,起身走到了与他十米开外的地带盘腿坐下,“楚舜”躺在那儿没动,好一会儿,他偏过头,看向了那边的凌聿庚。
男人一身白衣,闭着眼打坐。
“楚舜”从地上坐起,起了身,抬脚走了过去,到了他面前,凌聿庚也没有睁开眼,他在他身旁坐下,倾身凑过去,呼吸落在凌聿庚的脸颊,凌聿庚也不动如山。
呼吸是有温度的,在他脸颊上持续片刻,又退开了,窸窣声响起,凌聿庚腿上一沉,他闭着的睫毛颤动了两下。
良久,凌聿庚睁开眼,低头,看到“楚舜”侧躺着,脑袋枕在了他腿上,半边侧脸还带着些微红的色调。
夜色已深,院中另一间房中,楚舜侧躺在床上,呓语了一声“师尊”。
尾音消散在了房中。
翌日,第二轮的宗门大比开始。
昆仑偌大的比武场上,一个个擂台边缘设下了结界,各大宗门宗主掌门坐在观赏的台上,弟子轮番上场,到辰时,已淘汰了小半的弟子。
落败的弟子脸色灰白的拿起武器离开,这种宗门大比,众人一般不会打的太过火。
凌聿庚坐在台上,面前放着一壶美酒和一些吃的,好巧不巧,左手边坐着的便是那四大门派剑宗的一位白须长老。
这长老在原著中,便是在楚舜赢了这场比试之后,将他纳入门下,而后来又清扫门户下令追杀他的那位——刚正不阿的徐长老。
对方不屑于和合欢宗这种修真界的毒瘤说话,从开始到现在,除却最初照面颔首,就没再和凌聿庚说过话。
凌聿庚右手边是只收女修的清欢派掌门,掌门人以一块白色丝帕蒙着脸,看不清脸,性子温和有礼,同凌聿庚礼貌性的聊过一两句。
身旁传来剥松子的声音,不过片刻,凌聿庚手边的碟子里就已经有了一小堆小山状的松子仁了。
楚舜一路打童工长大的,给凌聿庚剥这些吃食做的再顺手不过,凌聿庚也习惯了他的孝敬,他余光留意着楚舜见到那位剑宗长老的反应,但楚舜看起来并无异样,垂眸在他身侧,剥完松子,又剥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