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那个人都有病,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墨掉没有听到玉耳小姐发出的叫声,也没有感觉到整栋楼房在颤抖,只知道跟他们在地下室书房坐了很久。姥姥就摘下头盔,奶奶摘下头盔,燕门玉摘下头盔,冯华山摘下头盔,继续背在背后,然后把耳塞摘下来放在兜里。一九五八号别墅里的人出关了。
冯华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墨掉在心里想,“真是活见鬼,这小子居然没有事,心是铁打的?”原来他不知道善良的人不需要耳塞和防爆隔音头盔。因此对她们说,“二位妈,门玉,这,你们说小墨怎么听不见声音呢?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二位老人有可能跟燕门玉说过关于墨掉是一个时傻时聋的人,所以她们并不感到差异。所以燕门玉看了看墨掉说,“她要跟你一样是个傻子聋子该多好啊。”
然后,他们四个人站起来,走出书房,来到五楼,外面天色方亮。但并没有太阳照射,属于阴天。冯华山打开锁,推开门,姥姥,奶奶,燕门玉相继进入玉耳小姐的卧室。冯华山走进去之后,墨掉就站在门口往里看。
她们站在床边,看着床中间那个小不点冯玉耳。墨掉在门口偷偷启动农民功和阴阳眼,抬头往玉耳床上看,一个人从冯玉耳小姐被窝里坐起来。那人跟冯华山模样长得很像。墨掉心里一惊,“冯华山怎么在女儿的床上呢?难道……?”于是摇摇头,眨了眨眼,再看时,冯华山却站在圆桌旁,还没有靠近床。如果是他,他也没有那么年轻啊!
墨掉走进卧室,站在冯华山旁边,只见那个男人飞快地穿上衣服裤子,朝他走过来。他往旁边一闪,那个人就扑了个空,没有撞到他,就冲出卧室门了。墨掉回头看时,他也回过头看他,目光凶狠。
他没有撞着墨掉,又返回来撞冯华山。墨掉就站在冯华山身边,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冯华山就看着墨掉,要说什么话。墨掉见他看不见那个人,就拉着他走到红木床前。那个人又扑一个空,直接从窗户里飞出去了。
墨掉想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他们,一怕吓到他们,二怕他们说他装神弄鬼瞎胡闹,再说他们请那么多先生都没有看出问题,他进屋就看出问题来了?是别人无能呢,还是他在要邀功请赏?他说,“奶奶,姥姥,以后你们就让我带着玉耳小姐到花园里走走吧。”
“你不能乱带她出去玩,”奶奶说,“玉耳曾经犯病时,就从院子里跑出去,站在大街上大呼小叫,好多人因此受伤,赔了不少钱,有关部门还责罚我们监管不到位,因此受到行政处分。”
“从那以后,飞来春大酒店老板获得灵感,就在价格牌最后一栏写道,钟点房4小时200元。如今酒店价格牌最后一栏都有钟点房这个项目。门上那把锁只有我跟她,”奶奶指着姥姥说,“只有我们有钥匙。”
关于四个小时钟点房是怎么计算出来的,我会在后面章节中体现出来。
不过,他们听墨掉这么说话,心里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玉耳有一个不怕死的伴儿了,害怕他不知天高地厚带着玉耳出去,要是突然犯病,弄出人命怎么办?所以奶奶问,“华山,你把他带上来干什么?”
“奶奶,”这时躺在被窝里的玉耳小姐醒了,她听见奶奶这么一问,就弱弱地问道,“奶奶,他是谁?”
奶奶把墨掉拉开,站在她和姥姥,燕门玉身后,挡住他,不要他跟玉耳小姐那么近距离说话。他们这样做是怕伤害到墨掉。同时她们怕玉耳认识墨掉,把她带下楼,那就麻烦大了。
姥姥蹲下来拉住玉耳的手说,“她是你妈妈前两天在地铁站领回来的一个叫花子。”
“他刚才说什么?”冯玉耳问,“姥姥,让我再看看他可以吗?”
“冯老师的声音变了,变了啊,”墨掉当时在心里想,“难是生病变音的缘故?不!不管她是不是冯老师,只要她们的名字一样,那就是我的冯玉耳老师,我就要帮助她,帮助她就是帮助冯玉耳老师-----。”
奶奶回过头看看燕门玉和冯华山,就盯着墨掉看,就把墨掉的想法盯落了,他就问,“姥姥,你是在征求我的意思吗?”
“玉耳要跟你说话。”
“你们同意我跟玉耳小姐说话吗?”
冯华山绕过三个女人,走到玉耳跟前,俯首亲吻她的额头,叫了声“女儿”,然后就招手说,“小墨,你过来。”
奶奶,姥姥,燕门玉不解地看了看冯华山,又看了看玉耳小姐,然后盯着墨掉看。墨掉大步上前,身体都挨着紫檀红木床了。这时的奶奶,姥姥,燕门玉都往后退出一步,给他让出地方,让他见玉耳小姐了。
这时的冯玉耳跟墨掉第一次进屋看到的冯玉耳小姐完全不一样了。刚才那个男人离开后,冯玉耳小姐似乎瘦了一圈,她脸上还有汗水。他就偷偷启动嗅觉大法,通过玉耳小姐身上的味道来辨别那个男人是否人类,却毫无收获,或许是他的功力还不够。
但是他发现冯玉耳小姐刚有过房事,因为她身上的荷尔蒙味道很浓,跟医院里说的异物完全吻合。为了不引起大家注意,他单膝跪地,赶紧向玉耳小姐打招呼,“玉耳小姐,我叫墨掉。”
玉耳小姐脸上没有肉,就没有血色,便失去女人的光泽和亮丽了,整个人像用薄膜裹着一堆骨头,没有任何表情可言。尤其她那双溜圆的眼珠子,深深地凹下去了,好像随时要坠毁的样子。嘴唇包不住洁白的牙齿,全luo露在外面,十分狰狞。
见到墨掉,她又不好意思了,连忙拉被子遮脸,只露出一撮黑头发。冯华山一面说,“玉耳,不怕,不怕,他是我们家找来的男保姆----,”一面将被子移开,鼓励她说,“这小伙子在我们家住八天了,人还不错,老实憨厚,今儿个我带他来让你认识,就是日后你们可以做朋友,让他陪你说话-----。”
冯玉耳小姐移开被子,伸出她那筷子一样的手指,“你好!”墨掉迟疑两秒,但他又不敢多想,怕他们说他嫌弃病人,便友好地握住她的手,像抓住一根冰棍儿一样,“你好玉耳小姐。”
随之,墨掉心里一颤,“怎么没有刚才有温度呢?透心凉,”但是他还是鼓起勇气对她说,“玉耳小姐,让我成为你的朋友好吗?”
奶奶和姥姥看见墨掉就流眼泪。她们羡慕别人家孩子健康,而她们家的玉耳为什么要遭受病痛的折磨呢?所以她们在一旁不停地擦拭泪水。冯玉耳看见二位老人流眼泪就跟着流眼泪,她一流眼泪,墨掉就像看见冯玉耳老师在流眼泪一样,冯玉耳老师流眼泪墨掉的泪水就亲不自禁地流出来了。
站在旁边的冯华山和燕门玉看见墨掉都流眼泪了,搞得他们好尴尬,做父母的应该比那一个都要伤心才对。所以,他们也跟着流起眼泪来。他们流眼泪,冯玉耳立马就不哭了,她望着冯华山夫妇喊道,“你们两口子哭啥子?我又没有死。死了也不许你们流眼泪。”
“玉耳,”燕门玉说,“妈妈是爱你的。”
“滚蛋。”
“你怎么这样跟妈妈说话?”
“你不是我妈。”
“玉耳,你就原谅爸爸妈妈吧。我们也没有办法,必须要工作。只要有时间,我们就回来看你。现在小墨来了,他可以陪你。我们会好好待他,”燕门玉说,“要是有一点办法,我们……。”
“滚出去,”冯玉耳说,“我不想看见你们这样的人。”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墨掉关闭农民功,阴阳眼和嗅觉打法。恢复正常人的状态,岔开他们的话题,再次问道,“玉耳小姐,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你不怕我有怪病?”
“我也有病,”墨掉说,“每一个人都有病,只是没有你表现得这么强烈而已。”
“我喜欢你这句话。你很会哄女人开心。不过,我这个病不是开玩笑的,会要你的性命的。”
“其实我已经死过好几回了,不在乎再死一回。”
“为情还是为财?”
“我们先不说这个可以吗?”
“你想说什么呢?”
“我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你有的。”
“如果你是为了钱的话,那就赶紧离开,如果你是为了……。”
“不!我什么都不为。”
“那就是一个笑话。”
“什么意思?”
“他们说你时傻时聋,有时候又很正常。和平年时代小资生活,你不为财不为情就是不为自己,一个不为自己的男人还能为别人吗?”
“我不在乎这些。”
“但是我在乎。”
“那你为什么不能原谅你母亲呢?她既为自己也为你。”
“他们抛弃了我。”
“要想不被抛弃,你强大起来啊。”
“你在刺激我。”
墨掉不能跟一个有病的女子说太多话,尤其在她情绪不稳定的情况,因为冯华山夫妇站在旁边,她心里一直不舒服。所以他松开冯玉耳小姐的手站起来,“玉耳小姐,你别自卑,其实每一个人都有病,只是没有你表现得这么强烈,我一样有病。我会来看你的。”
然后转身就走。
“你有门上的钥匙吗?”冯玉耳在身后说,“你进不来的。”
墨掉看看二位婆子,不知道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会不会把钥匙交给墨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