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三代武艺人

36三代武艺人

冯玉耳小姐的叫喊声墨掉没有听到,倒是领教了她强大的内力,简直是骇人听闻。回到地下室,墨掉躺在床上,一直睁不开眼,脑海里全是冯玉耳的声音,肚子里好像有核碳棒,因为干烧而发干热,难受!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因干烧而发干热,肚子没有能量,就把他饿醒了,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狗干爹和干爷爷来了,心里万分惊喜,“我有救了。”但是,他始终张不嘴,睁眼,手脚也不能动,张嘴睁眼心里就痛,动脚手的话五脏六腑就要往外冒,脑子完全不能思考问题。

一旦思考想问题,肚子里的温度就会急剧上升,这还是小事,关键耳朵里就像在放鞭炮一样,时而小时而大,有时候像在放高射炮,有时候像在灶膛里放闷炮,说是断断续续的,其实是不绝于耳。整个人像烧成一根红铁棒了。

心里发热,就一直想喝冰水。但是睁不开眼,张不开嘴,两腿软弱无力,站不起来,弄得人坐卧不安,毛焦火辣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了却痛苦。第一次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那时那刻,墨掉深深地理解了冯华山夫妇为什么要搬离一九五八号别墅。

狗干爹摇头摆尾走进来,站在墨掉跟前嘲笑,“你个龟儿子,现在受苦了?教你学手艺的时候,你废话连天,一副阳奉阴违的死样子,这会儿咋地啦?要死不活了?遇到厉害的主就撑不住了是吗?变成乌龟王八蛋了对吗?哈哈……。”

它大笑一通之后,就用世界上最鄙视的眼神看着他道,“一个有病女子几声叫唤,就把你祸害成这副样了?格老子的-----。你不会就这样死翘翘了吧?年轻人啊年轻人,知道江湖既大又深了吧?有你龟儿子哭的时候。不忙到起,先让老子瞧瞧你这熊样儿,拍张照片留个纪念……。”

说着就把狗头伸过来,干爹和昏睡的干儿子合影留念。然后用它大舌头舔干儿子的脸,舔他的身体,主要是帮他散热。又用鼻子闻干儿子的身体,忽地就冲到门外,在走道上吸空气,连打三个响鼻,才缓过气来,大声骂道,“格老子的,是味儿这么刺鼻?”

它一面骂着,一面跑到白发老者跟前,也就是它师父,墨掉干爷爷脚边,看着师父指着干儿子一惊一乍地说,“师父啊,他还是个童子鸡呢?”

“不会吧?”

“师父,我怎么骗你呢,”狗干爹说,“他年过十七,在这和平小资年代,他居然还顶得住这个社会的诱惑,尤其在这一九五八号别墅里,他还没有为冯玉耳的叫喊声失去理智,依然保持童子身,看来这龟儿子是一个习武奇才。宁愿憋成内伤,烧成铁棒,他也不肯破身,师父啊,这是你收关门弟子的最佳人选。”

白发老者既没看墨掉,也没搭理纯白狗,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径直走到徒孙跟前,盘腿坐下,纯白狗见师父不搭理它,就自讨没趣地走到一边,盘腿爬在床头墙角处,伸出大舌头散热。

干爷爷说,“徒孙,你干爹传授的嗅觉大法能闻二万种不同种类的味道,能鉴定同类性别,发情状态,亲子识别,辨别路途----,我又传你阴阳眼,农民功,听见那女子的叫声你难道不晓得启用狗腿功跑吗?你为啥不用农民功护体?”

“师父,他坚持二个时辰已经很不错了。”纯白狗说,“他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牛的男人了------。”

墨掉听得见他们说话,就是张不开嘴,睁不开眼,动弹不得,千言万语在喉咙里打转转,就是发不出声音,急死个人啊。他那狗干爹趴在地上还煽风点火。它说,“师父啊,您老人家这回脸丢大了,说不收徒弟,不收徒弟,却偏偏收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倒霉玩意儿。一个女子叫唤几声居然就把他弄得要死不活的,我看你老人家这脸日后往哪儿放哟------。”

“闭上你那狗嘴!”白发老者瞪着纯白狗喝道,“你趴在那儿干嘛?还不过去运功把他唤醒?”

“管我卵事,”纯白狗把头朝旁边一扭,道,“我还帮他运功疗伤?他就没有正眼瞧得起我这个狗干爹。”

“你这个狗干爹要是正直一点,要善良一点,要有那么一点点胸怀-----,他敢小瞧你吗?他要是敢,我就一巴掌劈死他。”

狗干爹连忙爬起来,跳上床,坐在墨掉脚那头,干爷爷坐在墨掉枕头这头,人狗一同运功,将墨掉的身体浮于空中,像一根闷棍一样旋转起来,越来越快,放出道道光芒,元气源源不断地输入他体内。不一会儿,便将他体内毒素全全逼出,又用真气修复各器官,才将他放下来。

墨掉顿时感到身心舒坦多了,脑子清澈了,大大吸了口气,缓过神来,翻身坐起,跪在干爷爷和狗干爹面前,磕头谢恩,一脸愧疚。狗干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小子不残即废。现在你身体里有我们三成功力,自己灵活使用吧。”

墨掉瞧干爷爷和狗干爹为了他累得满头汗珠,无以回报,只有继续磕头谢恩。狗干爹伸过狗爪子,朝他背上就是一家伙,“都啥子时代了,还跪啊拜的?来点实惠的,刚才路过书房,我看见架子上有二瓶茅台,赶紧去拿过来给你干爷爷解渴。”

墨掉抬头看看干爷爷,问他老人家是啥子意思。干爷爷自然是赞成的盯着他笑眯眯的。墨掉跑到门口,干爷爷才缓过神叫住他,“徒孙?”

“干爷爷有何吩咐?”

“要是到楼上整几个下酒菜就更巴实了。”

既然干爷爷都这么说了,莫说冯玉耳的叫声要人性命,就是把他碎尸万段,他也要上楼弄吃的。可是找遍整个厨房,除了两根胡萝卜和一袋花生米外,啥玩艺儿也没有。就拿在手里走过来,狗干爹一把夺过去,把胡萝卜扔到门外,提着花生,脸上欢喜惨了。

可是干爷爷目不转睛地盯着纯白狗看,看得它毛皮竖起,就没趣地低头问道,“师父,你-----。”

“去----,”干爷爷手指走道,“把胡萝卜给我捡回来。”

狗干爹执意道,“师父,那有萝卜下酒的?要下酒还是花生米巴实-----。”

干爷爷瞪着眼说,“你捡还是不捡?要是不捡,老子就要出手了。”

可是纯白狗脸上有难色。以往自己没有徒弟,师父叫它干啥,它也就去做了,如今自己也收徒当师父传手艺了,它要是去捡回来,怕徒弟笑话它还是个徒弟,就冲当师父。它要是不去捡,师父又要捶它。捡还是不捡,它机灵地拿起酒瓶,砰地敲开盖子,双手递到师父面前,说道,“师父,你先尝尝这酒香不香?”

干爷爷冷冰冰地说道,“不香!”

“你还没尝咋就知道不香呢?”

“水兑的不香。”

“师父,以往你可没这么说过。”

“没有胡萝卜下酒,就是不香。”

纯白狗哭丧着脸说,“师父啊,你不吃胡萝卜下酒要死人啊?”

“你信不信师父死之前要疯?”

“咋又要疯了呢?”

“没有胡萝卜吃。”

“你又不是兔子精,咋就那么爱吃胡萝卜?”

“我是人精,要吃萝卜炖狗肉,”干爷爷抬头看看墨掉说,“他身体虚弱,萝卜炖狗肉滋阴壮阳,大补你晓得不?”

“师父,你我师徒一场,这么多年感情,你会因为一根红萝卜要把我吃了?”

“吃不到红萝卜只有吃狗肉。”

墨掉见师徒二人都说到这份上,赶紧解围,“干爷爷,我师父不给你捡,孙儿给你捡去------。”

“别,千万别,”干爷爷伸出一只手制止道,“徒孙,你的好意干爷爷谢过了,今天我要是放它过它,明天就该在我头上拉狗屎了。”

纯白狗哭道,“师父,你说那玩意儿干啥,我给你捡回来还不行么?”

“算你识相,”干爷爷看着墨掉眯眯眼,开心惨了,然后示意他坐在旁边。墨掉挨着干爷爷坐下,干爷爷又说,“你狗干爹平时乖巧听话,任劳任怨,今儿个见你在旁边它不好意思了……。”

“干爷爷,”墨掉抱着他的胳膊,喜出望外地说,“你们来的好及时,要不然我死定了。”

“背后说人坏话烂舌头,”纯白狗捡回胡萝卜,为了凸现它的存在,故意说道,“师父,请享用你的红萝卜。”

墨掉赶紧扶它坐下,给他们斟酒。他们喝下二瓶高度白酒,一点事莫有,根本没有醉意,可是墨掉心里有事,坐立不自在。一直想请教关于冯玉耳的事情,几次三番都被他们岔开话题,眼见花生米和茅台吃完了,天该亮了,冯玉耳的事还没有着落,心里急,便大声说道,“干爷爷,狗干爹,我有两句话要给你们说。”

他们吃着喝着,看都不看墨掉,异口同声回道,“我们不感兴趣。”

突然,墨掉想起姥姥说过的话,“我把饭菜留在书房冰箱里,肚子饿了自己取出来,在微波炉里加热-----,”于是神秘地问道,“你们真不想听?”

干爷爷和狗干爹同时抬起头看了看他,摇摇头,“真不想听。”

“不听我就睡了。”

“睡吧。”

“我真睡了。”

“没人拦着你。”

“哼,我要是睡了,那鸡鸭鱼肉……。”

狗干爹听说有鸡鸭鱼肉,一把拉住墨掉说,“我们只传授你功夫,不过问其它事,至于你学功夫要干什么,跟我们毫无干系。”

“没关系就没关系,反正我也想睡了。”

“干儿子,你还睡不得。”

“我不睡干啥子?”

“赶紧把好吃的给你干爷爷端来。”

“啥好吃的?”墨掉故意问,“鸡鸭鱼肉吗?莫得。”

“刚才你还说有,这回咋又莫得了呢?你逗我们玩哟?”

“端来可以,只不过----。”

“哎哟哟,”狗干爹听说有肉吃,就不管那么多了,催促道,“都好说,都好说。”

墨掉把鸡鸭鱼肉端在手里,站在门口,一个劲儿说香,谁知他那狗干爹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盘子在空中飞舞,它几个翻滚,接于掌中,坐在门口狼吞虎咽吃起来。

可把干爷爷看急了,喝道,“你龟儿子,老子都没尝,你就先下嘴了?”

纯白狗抬起头,这才想起老人家在座,笑圆了脸,递上酒肉,“师父,我先尝尝味道,看那小子下毒没有。”

“我自己不知道尝啊?”

墨掉爬起来,坐到干爷爷身边,满脸委屈。干爷爷见他一句话不说,也就不说话,只管吃肉喝酒,好生快活。吃玩肉,他才看了看墨掉说,“徒孙,看在美酒肥餐份上,我给你说个故事如何?”

讲完故事,鸡鸣头道,他们化作青烟消失了。

墨掉躺在床上,把这个故事想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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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生中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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