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重要了

第98章 不重要了

雨禾的离婚是在一个周六进行商谈的,在这之前,一切归于风平浪静,王一寒就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在王一寒来看,欣赏欣赏常新的美这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经过那一天的争吵以及常新的“失常”王一寒甚至又对她上了一点心。

在王一寒无事出入自己办公室几次之后,常新忍不下去了,常新开始让褚云星来跟她扮恩爱了。对于这个“扮”字褚云星很不赞同,用他的话说“什么叫扮啊,我本来就恩爱又体贴”,但是对于常新的这个操作褚云星也有着不解,常新一边把办公室的灯关了,一边说“这叫什么呢,对于你来说,是得了便宜,对于我来说,是撇清关系,到时候真地纠缠起来,我还能说自己那天是情绪激动乱了方寸语无伦次,而对于王一寒来说,他肯定觉得我在激他,甚至是故意气他。”褚云星一边抱了坐在他腿上的常新一边问“他不会这么没数吧?”常新又是将手搭了他的脖子说“我就赌他心里没数,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甚至大多数男人心里都没数。”对于王一寒有没有数这种问题,褚云星是不在乎的,他就在乎在他身上坐着的常新,褚云星甚至问了句“那你关什么灯啊,让他看,反正你们这玻璃透光。”常新轻轻打了他一下,又凑到他耳边说“我要脸。”说完就笑倒在了褚云星肩头。

对于褚云星与常新的关系,王一寒也从侧面,以自以为无人察觉的方式询问了几个与他关系还算可以的姓常的同事,那些人一听褚云星,就都摆了手,说他与常新绝无可能,但至于为什么却没人肯详说,问得多了,人还会质疑地看着王一寒问“你问这个干什么?”王一寒一时语塞,也只打哈哈地说着没什么。

王一寒也确实去常新办公室隐约得跟常新说起过褚云星与雨禾的暧昧,常新摆出了一副失望的样子,叹息了又叹息,但一句别的也没说。几次之后,王一寒铩羽而归,“告状”的兴致明显低了。

雨禾谈离婚的那个早上王一寒起得很早,他睡不下,甚至是醒了就离开了卧室,去了客厅在那玩手机。雨禾也能明显地感觉出,自从他们吵了那一架,将离婚挑明了,将“不生二胎就离婚”的话直接摆在明面上之后,王一寒身上表现出来的冷漠让人心寒。王一寒的冷漠意在让雨禾妥协,让雨禾看清形势,而雨禾的置之不理对他来说也只是在僵持,他不信雨禾会离婚,而且就只是看了几眼漂亮女人,至于离婚吗?况且,对于雨禾来说,现在孤立无援,她的母亲一再说要来却迟迟没有来,徐弘也已经离开了,即使手机也能联系,但毕竟没那么方便了,更别说盛敏,就是盛敏还跟她们关系好,那也是个废物点心,对雨禾起不了任何作用。这么寻思了一圈,王一寒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这个二胎生定了。

就在王一寒盘算完盛敏这个人物出现的可能性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王一寒朝卧室看了看,就想着算了,反正他在客厅,就让他去开门吧。王一寒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安静跟一个陌生女人,王一寒脸上就起了疑惑。王一寒觉得他是知道雨禾跟安静有联系,也只是说说诺诺上学的事,但是如果他们打算要二胎了,那这个学是上不了了的,上不起,他以为雨禾已经跟安静说过了呢,看来是没有说。

王一寒脸上显出些微的不乐意,但还是把安静请了进来,然后一边说着“随便坐。”一边去了卧室叫雨禾。从卧室出来的雨禾又是让王一寒心惊,她竟然化了妆,甚至穿了平常不会穿的衣服,对于雨禾来说,这衣服还算合身,妆也清淡,但是因为长久的操劳,人依然看着憔悴。

王一寒满脸不明,问“你要出门吗?”雨禾摇摇头,说“今天,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谈。”

雨禾说了这话,王一寒脸上就有点不乐意,王一寒将她逼得往卧室退了两步,低声说“不是说了吗,这个幼儿园咱不上了……”王一寒以为这是一次入园前的家访,如果不是如此,雨禾至于盛装打扮吗?

雨禾轻轻推推他,说“不是这事,诺诺上不上学的事情,以后再说。”王一寒又是纳闷地问“那是什么事?她们来干什么?”雨禾又是推了推他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雨禾走出卧室,就对安静及那位女士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久等了,稍等,我去沏茶。”说着,雨禾去厨房沏茶,王一寒就留在了屋内照看诺诺,其实诺诺根本不用照看,小家伙睡得还很香。

等茶沏好,雨禾帮安静及那位女士倒了两杯茶,又叫王一寒出来,王一寒就满脸狐疑地望着她们,他甚至觉得她们竟然还要找他?

看着满脸不明地王一寒,安静为他介绍,说“这位是雨禾的律师……”

“律师?”安静话都没说完,王一寒就质疑出了声,雨禾找律师干什么?

看着一脸不明的王一寒,那位律师说“是的,我是萧雨禾女士的代理律师,按照我们的制度,一般我们都是在办公室详谈两位的离婚事宜,但是鉴于你们家庭特殊,因为孩子……”

“等等,你刚刚说……离婚?”王一寒依然是满脸的不明,随后脸上竟冒起了笑,说“谁说我们要离婚了啊?我们什么时候要离婚了?”说完,王一寒就看着雨禾,说“我们有说过要离婚吗?”

雨禾点点头,说“是的,我们要离婚。”

王一寒站起来,脸上冒着不敢相信的神情说“怎么就离婚了?我们也不过是吵个架而已,事情我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不是说好再要个孩子,诺诺也不上那个幼儿园,我爸妈回老家吗?怎么就要离婚了呢?”王一寒甚至想说一句“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但是看雨禾的脸,王一寒似乎明白了,王一寒觉得雨禾似乎真的要离婚。

在明白了雨禾的意图之后,王一寒有那么几秒钟的慌神,然后又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说“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不是说了吗,我之所以看着常新,也只是觉得她漂亮,漂亮女人啊,我看几眼怎么了?即使我心里确实对她有点意思,可是我什么都没干啊,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这怎么就能直接蹦到离婚呢?”

王一寒的辩解对于雨禾来说毫无作用,甚至这样的辩解,在律师口中也成了精神出轨。王一寒听到“精神出轨”这个词的时候觉得简直太可笑了,这难道也有错吗,难道雨禾跟褚云星就没有吗?雨禾与安静坐在一起,极为镇定地说“王一寒,这也是我一定要离婚的理由之一,你无端地,甚至跟你的父母一起诬陷我。”

“我诬陷你?褚云星接你送你多少次了,难道不是吗?说我诬陷你,难道你就没诬陷我吗?我跟常新有什么吗,我就只是看了她几眼,难道比褚云星接你送你的还让你容不得吗?相比我看着常新,你跟褚云星更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吧?”

“褚云星接送我,也只是可怜我,而且,无论他怎么接我送我,我从来没在他面前贬低你、侮辱你,我甚至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句你的不是。”

“难道我有说吗?”

“要听听盛敏给我的录音吗?”

“欸?”王一寒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眼中的废物点心盛敏竟然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偷偷录了音,她们不是已经绝交了吗,雨禾怎么还会有她的录音呢?王一寒看着雨禾说“老婆、雨禾,不是那样的,我也只是跟盛敏闲聊罢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盛敏是个什么东西你也知道,她就只是想着靠男人过日子,这种人我都看不上,你怎么能听她说的呢?”

“王一寒,你不该贬低我的朋友,无论是盛敏也好,还是徐弘也好,她们的选择有她们的理由,我们几个关起门来,在我们的小群里,我们可以任意指责,甚至因为观点不和我们可以不再来往,但是这些都不是你指责她们对她们口出不逊的理由,即使我们一辈子都不再联系,但是我的朋友,也绝对轮不到你来指责。况且,那些话不是你说出来吗?”

一向温和的雨禾,现在竟如此强势,王一寒觉得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因为跟徐弘过于亲密,就连柔和的雨禾都变得犀利起来。

见两人争论,律师又说“我们这边接到了萧雨禾女士的委托……”

“等一下。”王一寒依然没有让律师把话说完,王一寒看着雨禾说“你要离婚的理由,无非就是我看了几眼常新,这真的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我们离了婚,诺诺怎么办?你带着诺诺怎么过?我带着诺诺怎么过?”

“王一寒,诺诺我不会给你的,更何况,你们家也没真心想过要待他好,遗弃诺诺的是你爸妈,日常生活中没有对你爸妈进行任何劝解的却是你,你但凡流露出一丁点的对诺诺的爱,对我的维护,你爸妈绝对不会做出遗弃诺诺的事情。”

“你不要一口一个遗弃,一口一个遗弃的,不是都说了吗,只是没看住,只是不小心,他们年纪大了,小孩子跑跑跳跳,尤其是诺诺还根本听不懂人话,走丢了不是很正常吗?”

“王一寒,你要看看录像吗?”

“欸?”王一寒又惊了。此时,律师拿出了手机,说“我们接到了萧雨禾女士这边传给我们的家庭监控视频,监控清清楚楚录到了您的父母商议如何丢弃孩子、将孩子丢在什么地方、怎么丢,这已经构成了遗弃家庭成员罪,按照我国《民典法》……”

“你不要跟我谈法律!”王一寒愤怒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雨禾问“你在家里装监控?在我、我爸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装监控?”

“是,我们家,除了卫生间,其他的角角落落我都装了监控,在你爸第一次给诺诺灌白酒,在诺诺出院之后,我就找人装了监控。”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我爸妈是故意丢的诺诺,所以才那么坚决地把他们赶出去?”

“是!王一寒我跟你说过,因为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你的参与,所以我对你也只是失望,失望于你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丢失竟然可以这么平静,对于自己父母的‘过失’竟然可以如此坦然。王一寒,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再问你一次,遗弃诺诺,你有没有参与?”说到这里雨禾的眼还是湿润了起来,这么多年啊,从恋爱到结婚,她跟王一寒在这个城市互相取暖相依相惜,谁又能想到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爱人啊,一旦撕破了脸,还真的让人觉得难看。

王一寒依然觉得不能接受,“我说我没有你会信吗,萧雨禾,你已经不信我了不是吗?”

“是,我是已经不信你了,从你跟我说我不生第二个孩子我们就离婚开始,从你爸妈挑唆你离婚而你没有反驳开始,从你爸妈刁难我嫌弃诺诺而你置之不理开始,从你对我的朋友出口不逊处处挑刺开始,我就已经开始不信任你了。可即使这样,我也没想过要离婚,可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在外面看着别的女人然后在我朋友面前对我大肆诋毁,王一寒,你有没有想过,你躲在公司里看着常新的时候,我在做什么?你真的觉得我对这个家庭没有任何贡献吗?你真的觉得我在家里就是清清闲闲的吗,你真的觉得在家带孩子就是在享福吗?你是真的觉得,我随随便便打几个字,褚云星就给我工钱了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真的跟他有什么……王一寒,你把我对你的爱,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消磨没了,你甚至现在还来问我信不信你,至不至于离婚,你觉得呢?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你应该很清楚这些是会让我们离婚的,你只是假装我们不会离婚罢了,你只是无可奈何觉得离了婚你没办法带着诺诺,所以请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诺诺,诺诺是一定会跟着我的。”

“你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你怎么养诺诺,就是打起离婚官司来,考虑到孩子的抚养问题,诺诺也不会判给你!”

“所以,你真的也想过我们离婚吧?你也为离婚做过准备吧?”望着泪流满面的雨禾,王一寒觉得自己瞒不下去了,王一寒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的姿态说“是,我想过离婚,我也查过离婚,我为什么要查这些啊,还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把我爸妈赶出去啊,你为什么非要坚持让你妈来,你为什么不能出去找份工作减轻一点我的负担啊?雨禾啊,你总是说我放任我爸妈,那我能怎么办,他们是我爸妈,生我养我,这种关系即使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你懂吗?夹在你们中间,我有多难受有多难做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们为难我就算了,为什么你也要为难我?为什么你就非要跟那个徐弘一样,你为什么非跟她学的这么自私自利啊?”

“所以呢?他们是你爸妈,你改变不了,所以这就是你放任的理由吗,这就是你放任你爸妈遗弃诺诺的理由吗?还是那句话,王一寒,诺诺我不会给你,工作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即使你现在跟我要工作证明银行流水,我也拿得出来。”

“欸?”王一寒又是一惊,看着惊慌的王一寒,律师再次开口,说“萧雨禾女士也给我们提供了她的就业证明……”

“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王一寒觉得雨禾整天在家,怎么可能有正式的工作呢?

雨禾看着他说,“我说过了,我在家并不是无所事事,我也不是清清闲闲地在家带孩子,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早就有正式工作了,所以在没有你的情况下,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一个人,带着诺诺,也可以好好工作。王一寒,你做不来的事情,不代表我做不到,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而我,绝对是一个为了孩子,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母亲。”

看着雨禾,王一寒突然就笑了,王一寒觉得可笑,“你不要把自己说的多么伟大,你?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母亲?如果没有徐弘帮你,如果没有你妈帮你,如果没有褚云星帮你,你能做什么?”

“是啊,没有他们,我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今天,他们依然要来帮我……”雨禾说完话,就去开了门,雨禾的母亲终于来了,不止她,徐弘、褚云星都在外面。

如果只是徐弘跟褚云星,王一寒毫无畏惧,但看到岳母,王一寒心里还是咯噔跳了一下,甚至气势都矮了下去,雨禾的母亲啊,他的岳母啊,那个每个月都坚持补贴他们的老人啊,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

雨禾的母亲是典型的干练女人,将自己收拾得利利索索,所以看到王一寒的时候,她也只是眼带凶意语气坚定地说“王一寒,你真的很让我失望。”太失望了,他去雨禾家求亲时做的承诺一句话都没做到,他甚至伤害的女儿体无完肤,他甚至害自己的女儿差点失去孩子,而这些她都可以看在女儿的面子上不做过多计较,可他凭什么如此贬低自己的女儿,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不是让他这么来羞辱的。

看着岳母往律师的方向走,王一寒也只是哆哆嗦嗦地叫了一句妈,雨禾母亲却没有理这句话。雨禾母亲将一叠文件交给律师说“这是我最近几年每个月给他们打钱的银行流水,都在这里。”说完,岳母又看着王一寒说“既然雨禾决定了要离婚,那么多余的,我们就不要说了,直接说你们的财产分割和孩子的抚养问题吧。”

财产分割?他们能有什么财产啊?就在王一寒心坠到谷底的时候,律师再次开了口,律师说“我们这边呢,按照萧雨禾女士的委托,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还请您过目。”说完,律师就将协议递给了王一寒。

王一寒将那协议粗略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王一寒依然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问“这算什么?你要我们的房子?全部?”

此时徐弘竟轻笑出声,对着褚云星说“看到了吧?果然只是先看财产问题,诺诺他连想都没想过。”

“徐弘你闭嘴!”王一寒将协议紧紧地攥在手里,看着徐弘说“你不是走了吗?你不是已经离开了吗?那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以为我们的婚姻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吗?你不觉得你多管闲事手伸的太长了吗?盛敏不好好工作,你不满意,我跟雨禾过日子你又不满意,凭什么我们的生活要让你满意?”

“王一寒,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应该很清楚雨禾为什么要跟你离婚,难道是我,让你父母遗弃的诺诺吗?难道是我,让你天天在公司加班躲清闲吗?难道是我,让你看着常新想入非非吗?难道是我,让你跟盛敏说的那些言之凿凿吗?王一寒,你很清楚应该怎么办,对你父母也好、对诺诺也好、对雨禾也好,你自始至终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你却没办,你是真的办不到吗?你只是在逃避吧?在公司里美其名曰加班,逃避回家面对现实,在公司里看着漂亮女人,你当真觉得只是看了几眼就对你的婚姻造不成任何威胁吗?雨禾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知道吗?如果你说不知道,你没想过后果会这么严重,那么是不是说明,你对你的妻子,你对你的爱人,已经置若罔闻到根本就不了解的地步?她对你来说是什么?只是给你做一日三餐的吗,只是满足给你一个健康孩子的吗?王一寒,你是不是对‘妻子’、对‘夫妻’,这两个称呼有什么误解?”

“还是那句话,即使我有错,难道她就没错吗?她还不是跟褚云星……”王一寒没说完,褚云星就站了出来。

褚云星说“我今天来呢,就是为了证明我跟雨禾之间的清白,而且,王一寒,我也跟你说清楚,请你听清楚了,请你不要再骚扰常新,常新,是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常新根本就不喜欢你!”

“王一寒,你是真的连想都没想过吗?你为什么不想想,那么一大早,为什么常新开的是我的车去上班,而我开的是常新的车,因为我们住在一起,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想到吗?”褚云星想,王一寒啊,你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吧?

“呵,那又怎么样呢,成年男女偶尔那么一两次,谁会在乎!”

“啊……”此时徐弘又开口了,说“所以,你其实已经想过了啊,你其实很清楚褚云星跟常新的关系,你是不是还觉得你不在乎,你对常新真是大方,真是毫无杂念甚至是无私的爱。”

对于徐弘的嘲笑,王一寒根本无意理会,他依然将脸面向了雨禾,他说“雨禾,你不能这样,如果房子你都拿了去,我住哪里?我一无所有,我要怎么办?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啊。”

此时雨禾也真的灰了心,雨禾看着他满眼失望的说“所以,你到现在也没问一句诺诺呢,王一寒,诺诺只是你的借口吧?你根本不关心诺诺,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去争诺诺。你怎么办,你住哪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房子给了你,我跟诺诺,我们要住哪里?”

说到诺诺啊,王一寒又想起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今天怎么睡得那么久,他甚至想冲进去抱孩子,雨禾又是挡在了门外,雨禾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允许你接近诺诺。”说完,雨禾就进了卧室,诺诺确实已经醒了,只是他不像别的孩子那么灵敏,不像别的孩子那般醒了看不到妈妈就开始大哭大闹。

雨禾抱着诺诺出来,就又对着王一寒说“虽然你不在乎诺诺,但是我还是想给诺诺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健康?没有父亲的家庭,算是健康吗?”

“有没有父亲是不是健康的,我还不确定,但是有父亲却跟没有一样,绝对是不健康的。”雨禾的坚定,让王一寒却步,看着诺诺那张脸,王一寒甚至心里打了颤。

看着诺诺,王一寒突然就用手握住了他的脚。王一寒甚至又哭又笑着说“呵,原来不知不觉中,你也长了这么高了啊。”是啊,此时的诺诺待在雨禾的怀里其实已经有些吃力了。

雨禾说“是啊,因为诺诺已经长到了我抱着都吃力的地步,所以褚云星有不得不送我回来的理由,而这些你从来没想过,因为你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诺诺,你手机里甚至没有一张诺诺的照片。”雨禾说得是对的,在她决定离婚之后,不是没有犹豫过,她有犹豫,有彷徨,甚至有后悔过,她想着兴许没那么糟,但是当王一寒睡了,她打开他手机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机里竟然没有一张诺诺的照片,甚至是连她的都没有,有几个父亲的手机里连一张自己孩子的照片都没有呢,因为诺诺不能成为王一寒的炫耀品,他甚至无视了他的存在,就跟他根本没意识到诺诺已经长到了雨禾都抱着吃力的地步。

王一寒终于低下了头,他的孩子啊,他那不健康的甚至毫无指望的孩子啊,因为没有希望,因为那张脸连他都看起来难以接受,所以他确实没想过在手机存一张他的照片,他甚至连雨禾的照片都没有了。他有多久没跟雨禾合过照了呢?很久了,从诺诺出生以来就没有了。雨禾啊,他的妻子啊,他那温柔善良的妻子啊,是他把她弄丢了。

有了妥协之意的王一寒还是低声说了句“我能跟我爸妈商量一下吗?你也知道,我妈不同意我们离婚。”

雨禾看着他说“我妈还希望我别离婚呢,可是,这不也无可奈何吗?王一寒,婚姻是我们两个的,而你却始终让他们夹杂在我们中间,如果没有你爸妈,我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你去跟他们商量,你是想让他们继续来羞辱我吗?”

此时徐弘也看着王一寒说“王一寒啊,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应该在你的家庭与你父母之间做个抉择,你一直犹豫不决,雨禾说得很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你们走不到今天这一步,无论是遗弃诺诺也好,还是你们生孩子也好,这都是他们从中挑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日日来闹,我相信你也不会待在公司里加这个班。我相信,你对雨禾是有感情的,即使到了最后,你应该也不希望你们成为仇人,如果你爸妈介入进来,你们就一定会争得面红耳赤,有这个必要吗?你妈妈不希望你离婚,也只是觉得现在结个婚太难了,而且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在你身上重演,你觉得她老人家能够接受吗?你妈妈也那么大年纪,你当真希望她为你操心吗?王一寒,我们长大了,我们已经是要奔四的人了,任何事情可以独立做主,你的婚姻开始也好结束也好,你可以自己决定。你只需要想想,这么多年,雨禾跟你在一起,结婚生子照顾家庭,她做的还不够好吗?”

是啊,他的妻子做得很好,做得非常好,他甚至曾经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理解自己包容自己接受他那个家庭的女人,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啊,他在看着别的漂亮女人的时候竟然觉得她一无是处,除了会带孩子什么都不会,雨禾啊,曾经也光彩照人过,曾经也在那高档的办公大楼驰骋风云过,她放弃这一切也只是从他们的婚姻开始,他将那个温柔的娴静的女人逼到了不得不计较金钱的地步。

想到这些,王一寒终于却步了,雨禾说的对啊,如果没了房子,她跟诺诺怎么过,即使她工作,即使有岳母帮忙照顾诺诺,这bj的物价啊,她一个重回职场的妈妈才能赚多少呢,房租、生活费、诺诺的医疗费、诺诺的入园费……想到这些费用,王一寒简直头大,心里想着,算了算了,给她吧,不就是房子吗?他们结婚以来雨禾跟着他从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他爸妈来之后更是加剧,面对诺诺也好,面对雨禾也好,面对岳母也好,他实在是无力也没脸争了。

就这样,王一寒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与雨禾约定了领离婚证的时间,因为岳母地到来,雨禾甚至大方的让王一寒继续住在房子里,直到他们办完过户手续为止。

可在徐弘跟褚云星还有安静、律师离开之前,徐弘还是说出了那句“威胁”,徐弘说“王一寒,你们离婚的消息,你父母是一定会知道的,就你那个父亲绝对是不会同意你把房子全部给雨禾的,但是也请你跟你的父母记得,你们遗弃了诺诺,我们是有证据的,还有诺诺曾经就医的住院证明,如果你父亲坚持无理取闹来骚扰雨禾的话,我们不介意付诸法律。”

徐弘说完,王一寒眼里就没了光,王一寒说:“请你们相信,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没有参与过遗弃诺诺。”

雨禾说“不重要了。”是啊,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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