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战争阴云
蛇胆花经过神力调和后，不但没有负面药性，还能让帕奇本就强化过的身体，更上一层楼。
卢恩又让族人给他缝了件兽皮衣，以应对土制手雷。
那玩意威力其实一般。
要是换卢恩，可能还会往里面加些碎铜片之类的……
帕奇在成长，全方面的。
为获得族人认可，大清早他就往返溪流和部落，装满了十个水缸，恰逢阿格起床，又兴高采烈地跑去炫耀那身兽皮新衣服：“看！卢恩给我胸前还缝了只蜘蛛！”
阿格轻笑：“还是智者大人那身看起来更威风些。”帕奇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但和阿格甜言蜜语几句，又很快欢脱起来。
耳边笑声不断，天空却飘来几朵阴云。
卢恩回想起，昨晚有人想点火攻破高墙的消息，脸色凝重几分。
最近蛇小队已经不再外出了，因为塔克部落中，出现了大批低配强化人。
据银川猜测，他们是喝下了那两名神使的血液，以寿命为代价，获取了自身两三倍的力量。
可见塔克确实因为缺粮，而有些着急了。
他很聪明，学卢恩收拢族人，甚至会靠掠夺填饱肚子。
但丛林空间终究有限。
现在，谁能撑到最后，就能吞下对方部落，从而统一丛林。
而卢恩背靠草原，又囤积了大量粮食，只要坚持下去，天平就会逐渐倒向他。
塔克不会让他如愿。
好在卢恩也没打算坐以待毙。
一丝精神，敏锐地与阿格连接起来。
在族中妇人的努力下，卢恩攒够了能量。
在小夫妻的努力下……
源自蛇胆花的力量，已然稳定，甚至还有蜘蛛之力可供选择，奈何后者代价高昂，帕奇看着弱，只是因为尚未挖掘出其潜力。
当初的豪赌有了收获，卢恩忍不住暗喜，但这副表情在一直观察他的银川眼中，就显得有点变态了。
她视线在阿格身上扫过，恍然大悟：“你喜欢孕妇？”
卢恩笑容一僵：“你在胡说些什么！”说完便回了屋子准备吸收能力。
银川不爽地双手环抱，本就鼓胀的部位在双臂挤压之下，草裙几乎要兜不住。
神放弃灵体有诸多不便。
比如无法保持冷静，会被肉身的感受、激素所影响。
银川的性格，便是因此越来越接近少女。
但也有好处，比如灵体状态易被针对，被放逐到维度空间几百年都回不来……
但每每见卢恩对自己毫无反应，银川都会怀疑自己当初押错了宝。
……
小屋中，卢恩关上了窗。
抽到一个五子棋精通，甚至不如他自己的，而超凡基因复制的过程，也没他想得那么惊心动魄。
饥饿感尚在忍受范围内，卢恩早就让人准备好了食物，边往嘴里塞肉干，便感受着力量的变化。
握住石头，稍一用力。
摊开手掌，几枚大小不一的碎片。
此外，其他各部位包括内脏也有所强化，跑也不喘了跳也不累了。
单臂极限力量约莫一吨，腿强些但也有限，体型也没变得太夸张，相比队长唯一的好处就是没经历什么痛苦。
来得太轻松？
倒也未必。
守不住部落，都是一场空。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面对塔克的装备和大批强化人，卢恩仍没什么把握。
他手中的纳米金属毕竟是靠太阳能，灵巧有余而威力不足。想要打造趁手的武器，部落却没有冶炼条件。
思来想去，还是永恒族留下的那三百来斤的青铜大犁最合适。
虽然看着是野蛮了些……
正这时门被推开。
“好香！你又在偷吃什……”银川走进来，忽然瞪大了眼睛，将卢恩上下打量，“你成功吸收蛇胆花了？！”
片刻后，屋内，两人沉默对视着。
银川本来见到帕奇服下汤药时，还挺高兴的，想着可以靠后续交易牵制卢恩。
可现在……
她感到自身的价值在飞速降低，不由有些慌了。
更别说，能不借外力完美吸收蛇胆花的，都是神使的绝佳人选！
“吃的你去厨房看看。”卢恩想了想，打破沉默。
但在心怀忐忑的银川听来，这话就变成了——
“离我远点，别来烦我。”
卢恩见她不动，问：“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这又被她的耳朵同声传译成——
“在这干嘛？还不快滚！”
银川感觉鼻子酸酸的好委屈。
忽然，她想起近日观察，想到卢恩每次看到孕妇都会高兴。她不清楚，那只是卢恩在为即将增加的能量而高兴。
银川脑袋一热，走上前，毅然抬腿跨坐在卢恩大腿上。
这大妞可只穿了条草裙！
充满弹性的肌肤，带着冬日里空气的微凉，压在卢恩的大腿上，卢恩却感觉耳根发烧似的滚烫。
他更不明白，这个神又在想些啥：“你这是……”
“你不是喜欢孕妇么？”
银川把脸凑近，那张根据卢恩想象而定制的真·完美面孔，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她脱口而出的话语，更令人遐想，给人以一种亵渎般的诱惑。
“你想让一位神……诞下你的子嗣吗？”
……
族人没有战争的概念，却也意识到了最近的不平静。
那游荡在墙外，狼群般阴狠的眼神，令所有人为之紧张。
卢恩视力强化后，他在林子深处发现了一些，不属于任何一方的野人，正频频观望。
他们没有立场，只要谁赢就愿意投靠。
塔克模仿卢恩善待俘虏，确实在不少人眼中，洗白了他掀起战争时的残忍形象。
但兔部落的人们，却坚定地和卢恩站在一起，有握着长矛的，有刚从地里回来拿着镰刀的，还有抱着孩子的……
面对数倍于己方的敌人，他们没有丝毫畏惧。
“只有智者能带我们活下去，那家伙算个屁！”
“我还想到夏天，尝尝您说的冰淇淋的味道呢！”
阿古、阿木、帕奇，都被说得有些激动，恨不得立刻出征，一旁阿满虽不理解，但其实是最希望即刻开战的人。
无论谁当首领，大伙都能活下去。
除了他。
塔克那老小子如果赢了，必不可能放过他这位曾经的老大！
卢恩很欣慰大家的斗志，虽不知道那边情况，但估计也是战意高昂。
这将是赢者通吃的一战。
但……他没选择任何族人参战。
族人的呐喊一滞。
阿古从未质疑过卢恩，这次却死活不同意，阿木皱着眉思考深意，阿满却开始计划从草原跑路……
帕奇作为曾并肩战斗过的，眼中则爆发光芒，他知道卢恩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难道要像当初一样……
事实确实如此。
卢恩很惜命，也不是什么圣人。
但面对黑火药，他知道是样子货，族人未必能克服恐惧。
与其添乱，不如不上。
他强硬地解释了原因，阿古仍接受得十分勉强，看那小眼神还是没放弃。
没关系，卢恩趁着夜幕降临，便叫上帕奇偷偷出发了。
月光下，帕奇看见早等在那的另一道高挑身影，无比震惊。
“你是怎么说服一位神的？！”
即便现在的帕奇，仍没把握打败去年消失的那位神使，更别说这位把他摁进地里的存在。
再虚弱，那也是个神！
神的规矩是很多，比如不能插手战争。
卢恩却在借势拿捏住银川后，和她谈论许久，找到了绕开规则的漏洞。
他也明白了，银川从暴脾气大妈，变成奇奇怪怪少女的原因。
怪不得神话中超凡脱俗的仙女，下凡后竟会迷上穷书生，死活不肯上来了！感情是苯基乙胺、多巴胺、内啡肽、后叶加压素等物质在发挥作用……
简单来说就是少女怀春。
因此卢恩颇为正人君子地拒绝了诱惑。
只是被动享受了那几秒暧昧和柔软，就赶忙将人推开了。
这些肉体青春美好堪称艺术品没错，但没准人在拥有实体之前，是什么古老的不可名状之物呢……
这不一下就清醒了！
……
三人在夜色下穿行，速度不下于猛兽。
毕竟一个个都不是肉体凡胎。
很快来到沙盘上对应的地点，大量戴着面具的战士，正趁夜打着火把收拾东西，看样子是准备打赢之后，直接搬家了。
就这么笃定能赢？
卢恩有些懊恼。
而且看起来，即便他们今晚不来，对方也用不了多久就会出动。
空地上躺了三十来个瘦弱的家伙，银川戳了戳卢恩的腰，她察觉到，这些人体内都流淌着极微弱的神力。
卢恩一想，那四五米高的墙还真未必能拦住他们，毕竟兔部落的男性战力也就二三十人。
直接打，即便能偷袭死几个，也无法抹平差距。
卢恩压住帕奇，后者正因那些俘虏触景生情，眼睛发红有些躁动。
他眼神从每个人身上扫过，对照着阿满所描述的特征，没找到塔克。
那么……
卢恩的目光，锁定了那座黑漆漆的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