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玄武门之变(十二)
PS:可怜,爵士也阳了,现在全身酸软,咽喉像刀割一样,难受啊。
……
玄武门异变发生之时,十二卫禁军衙门也在暗流涌动。
……
皇城大道,右武侯卫衙门。
大堂中,房玄龄正在喝茶,坐在主位的李道玄则是一脸莫名其妙。
一大早的,房玄龄不去自家衙门办公,反而跑到他这里拜访。
这拜访就拜访吧,还半天光喝茶、不说话,弄得李道玄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俺说房大人,你今日来,不会就是为了蹭茶喝吧”李道玄忍不住了,房玄龄好歹也是朝庭重臣,总不至于买不起茶叶啊。
“呵呵!”房玄龄笑而不语。
李道玄无语了,呵呵是啥意思,没好气道:“你要再不说,孤可就走了,要城呢。”
“殿下请稍等,待会便知。”房玄龄终于开口了。
等等什么
就在李道玄越发一头雾水时,突然有一名队正风也似的冲进来急报:“报——大将军,玄武门外,太子和齐王的兵马正在攻城!”
什么!
李道玄骇得立时跳了起来,大惊道:“你说甚是太子和齐王谋反吗”
报信队正忙道:“似乎不是。属下斗胆上前讯问,乱兵却回复说是秦王谋反、陷了太子和齐王,他们正拼命攻城救人。”
秦王谋反!
李道玄眼珠越发瞪大了:“你确定”二哥胆子这么大
报信队正嗫嚅道:“这个,属下也不确定是真是假。”这等大事,他哪里敢乱下结论。
李道玄那个气啊,探个左右不是的情报回来,让他如何决断。
“咳!”就在这时,房玄龄轻咳一声,笑咪咪对报信队正道:“这位兄弟辛苦了。且先下去,某与亲王殿下有话说。”
报信队正看了看李道玄,李道玄点点头,此人这才行礼退下。
李道玄不是傻子,他再憨直,也回过味了,神情复杂的看着房玄龄:“房大人,都老朋友了,有话便直说吧。”
房玄龄收起笑容,一脸正色道:“不瞒殿下,秦王接到密报,太子和齐王准备借出征送别之机,杀害秦王和一众心腹,然后逼宫陛下退位。”
“为求自保,秦王也只能奋戈一击,于玄武门动手。您和秦王一向亲厚,不求您出兵相助、担天大之干系,只求您稳坐中军、勿要干涉如何”
李道玄明白了,怪不得这房玄龄来得如此蹊跷,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唉——”李道玄忧伤的长叹一声:“都是自家兄弟,何至如此啊。”又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房大人,咱们再多喝两杯茶吧。”
虽然他不忍看见李家人骨肉相残,但感情的天秤,还是让他倒向李世民。
房玄龄大喜,知道成了,长掬一躬:“敢不从命。”
同时。
右威卫衙门。
一大早,长孙无忌这位不速之客便杀上了门,拉着长孙顺德便是东拉西扯、一顿乱聊。
长孙顺德有些不耐烦:“大郎,若是无事,为叔还要办公,你且自便。”
他正当值,还要办公呢,哪有空陪长孙无忌扯闲篇。
长孙无忌却是属狗皮膏药的,甩都甩不脱,笑呵呵道:“侄儿还看望叔父,焉有赶人的道理”
长孙顺德气结,不知道这臭小子今天什么毛病。
“父亲,不好了!”就在这时,长孙顺德独子长孙嘉庆像屁股着火一般,慌忙冲进堂来。
长孙顺德大怒:“闭嘴,老子好得很!慌什么,天塌不下来,到底何事”
长孙嘉庆看了眼长孙无忌,竟是一脸谨慎的凑到长孙顺德耳边,窃窃耳语了几句。
“什么!”长孙顺德脸色剧变,瞬间跳了起来。
动手了!
长孙无忌心中有谱,却是稳坐钓鱼船。
长孙顺德长吸口气,看向长孙无忌,脸色便板了下来:“大郎,你今日到底有何事”
“呃,其实也没啥大事。”
“那为叔可就调兵了。”长孙顺德淡淡道。
“且慢!”长孙无忌慌了,赶紧起身陪笑道:“叔父,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一向中立,今日便继续保持如何”
长孙顺德冷哼一声:“秦王赢了,某又有何好处”
长孙无忌一针见血:“叔父,您别忘了,太子殿下身后可是五姓七望,秦王身后,才是咱们关陇世家!”
长孙顺德沉默了,从派系利益考虑,李世民获胜的确是最优解。
更何况,长孙无垢可是李世民的王妃,李世民若是上位,那长孙家族必然水涨船高。
“大郎,叔父这,可以缓缓。但若是陛下有诏来,某还是当奉诏。”最终,长孙顺德做出了决断。
李渊对他不薄,他不会为利私,背上忘恩负义的罪名。
成了!
长孙无忌长出口气,马上一语双关道:“叔父放心,陛下那里,不会有旨来,让您为难的。”
长孙顺德变色,马上明白了什么,嘴巴张了张,却什么都没有说。
长孙嘉庆眨眨眼,嘴角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另一边,左威卫衙门。
凌敬报名请见,笑呵呵走进堂中,冲李靖一拱手:“药师兄,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李靖哭笑不得,每逢初五、初十大朝,二人都会碰面,这才几天啊,说得好像如隔三秋似的。
“先生好不夸张,咱不是常见么。一早造访,可是有事”李靖心中盘算,莫不是哪出了纰漏,被御史衙门盯上了
“没有!没有!只是来看望药师兄。”凌敬也不客气,一屁股落坐:“对了,可以上茶了。”
“……”李靖无语,只好让亲兵备茶。
须臾,清茶送上,凌敬端正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左一口、右一口,品得十分入神。
那架势,似乎八辈子没喝过茶似的。
李靖忍不住了:“先生此来,还是有事吧你我又非外人,还是别兜圈子、直说吧。”
凌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笑吟吟道:“那好,今日,其实不是凌某来,而是代表军师。”
“军师”李靖一愣,忙道:“可是军师有事吩咐”
凌敬却是答非所问:“敢问药师兄,军师对您如何”
李靖虽有些诧异,但还是诚恳道:“军师对某,颇有提携之恩,若非军师,某断无今日之成就。”
“甚好,”凌敬笑道:“那今日便是药师兄还人情之时,当然,也自会送药师兄一场富贵。”
李靖被这没来由的一番话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发问,便见其弟李客师火烧房似的冲将进来,大声嚷嚷道:“大哥,不好了,秦王在玄武门伏杀太子和齐王,双方打起来了。”
李靖大惊,霍地起身,正要本能的调兵镇压,忽然看向凌敬、定住了,缓缓道:“秦王和太子之争,军师还是插手了”
凌敬爽快的点点头:“从始至终,军师一直是秦王的人!”
李靖眉头紧皱,十分为难。
于情,夏雨对他有恩,他得还。
但于法,秦王这是政变,他身为十二卫大将军,理当镇压叛乱。
凌敬见状,微微一笑:“药师兄,军师出手,向无不中,太子没有赢的机会!您一向长于军事、短于政治,还是不要插手此事的好。”
这是劝告,也是警告!
李靖愣了愣,他原本还担心,如果李世民事败,他若按兵不动,恐怕难逃事后清算,但想想夏雨的多智近乎妖,皇帝那里,恐怕也早有布置。
一旁的李客师却是心向李世民,此时也弄清了情况,马上便怂恿李靖道:“兄长,还是听军师的吧,秦王英明神武,对您也极是欣赏,若是胜出,也没啥不好。”
李靖握了握拳,咬牙再三,还是缓缓点了点头。
凌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