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桑梓 06
雨水连绵多日,许久不出太阳。
纯纯看着外面的雨,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转身回屋子里收拾起来。
那日夫君说要出去找路,也多日未归。
说实话,纯纯不希望他出去,只希望他呆在身边。
可夫君说了,为纯纯好。
那就行了。
而她只需在家,祈愿他们平安即可。
“对了,今日还未曾,”纯纯赶紧停下手里的针线,小跑着到菩萨面前拜了拜。
“求菩萨保佑,保佑姐姐早登极乐,夫君早日归来。”而后又虔诚地拜了三拜。
“若是心思不纯,这些都是废话。”
纯纯吓得直着身子不敢动。
她虽听闻这几日匪盗猖獗,但也不算怕,她夫君马上就回来了。
可现下夫君不在,倒不清楚这人到底什么心思。
“我我我家夫君马上就回来了!”
身后又安静许久,只听嗤笑一声。
温和地说着:“你倒也不用害怕,我这人有意中人,”而后转变为威胁的口气,“转过身,我只是来问些事情,问完我就走。”
纯纯心里真希望他只是来问些事情的。
她撑着地慢慢站起来,先前太过紧张腿有些麻,差点没站稳。
转过身,只见一男人靠在门边,看着屋外,一袭紫衣,容颜绝世。
待纯纯看清,那男人额角似乎有朵红红的什么。
“你是!啊——”
突然他瞥了一眼,纯纯头痛欲裂,抱着头,直说求饶。
男人冷笑一声,“是想起来了?若纯?”
纯纯的脑海中突然多了好多陌生的记忆,藏在这副身躯最深处的灵魂就要冲破。
“啊——”
不知道鬼叫多少声,震得男人耳朵疼,他嫌弃地施法堵上耳朵。
“呵,你的贱人早死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若纯有些心虚地往后躲,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实在不知道那个贱人给自己下了什么咒,让她做了这么多年傻子。
他解法,甩甩手,无奈地说:“躲什么?我还没问呢,躲什么?”
他只会做些温柔夹着刀子的事情。
可能这就是做人的时候还未驱除的戾气。
心存侥幸,只希望这戾气不会伤到她。
“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若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男人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说。”
“她有狂躁之症,只有后池莲花香气才能让她安定。”
男人嘴角勾笑,扔了帕子。
若纯又变回了纯纯。
霜华自那日与桑梓一别,还是没有甩了他。
桑梓的执着是真执着。
追了那么久,都不累。
为了甩开桑梓,霜华迫不得已把跟在身边的小黄鹂甩了过去。
“啾——”
“啊——”
这才把桑梓给弄晕了。
当然,小黄鹂也晕了。
看着小黄鹂,霜华怒气上头,忍不住多踩几脚。
“别啊,痛死了,真不是个姑娘。”某人捂着脸小声嘀咕着。
霜华一口气不知道跑了多远,只知道离桑梓越远越好。
说也奇怪,路过一间屋子时却晕了过去。
恍恍惚惚间,似乎又闻到了……后池的莲花香气?
“姐姐?姐姐!姐姐醒醒啊!”
耳边有人在唤她?
霜华睁开眼,只觉脑袋晕晕乎乎的。
纯纯开心地抱着霜华,力气大得能勒死霜华。
“咳咳咳,你……”霜华刚想发作,但看到的却是孩童模样的纯纯。
怎么回事?
霜华愣了会。
而后温柔地回应着纯纯,“纯纯不哭了啊,姐姐不是好好的嘛,不哭了哦。”
纯纯揉着眼睛,眼底里微微红圈,她笑着说:“姐姐没事就好,若是因为纯纯而落下病根,纯纯才真的会害怕,唔。”
她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猫,躲在霜华的怀里。
霜华温柔地看着她,为她梳理着青丝。
与她在床上呆了会,她突然说要给我看个东西。
霜华好奇地追问:“是什么?”
纯纯从袖中拿出个小东西,红着脸,低着头塞进霜华怀里。
霜华看了看,是个还未做好的小香囊。
外面绣着梨花的样式,里头塞着的是后池的莲花。
霜华不经意间嘴角勾起个微笑,但那只是一下,很快又变得那样温柔,脸上更是多了几分得了礼物的感动。
“谢谢,只是,这尚未完工,不如纯纯为它添上一针,好不好?”
纯纯小声地“嗯”了一声,重新拿过来,寻了针线来,补上最后一针。
霜华慢慢往后挪,嘴里念念有词。
“丝线为媒,香囊为引,神识为路,回。”
霜华脸色一沉。
现在,就等着最后一针。
“好了,姐姐,我补好了!啊!”
正当纯纯兴高采烈地要给霜华看香囊的时候,周遭世界突然崩坏。
手里的香囊不翼而飞,身旁的霜华突然消失。
她很害怕,她很怕。
她不想又被抛下,她不想!
霜华看着手里的香囊,只觉恶心。
一把火烧了就算。
霜华脚踩着纯纯的身体,死死地禁锢着若纯。
黑红色衫裙,青丝尽散,略有玩味地看着手里的香囊。
“纯纯,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若是多年之后你再把这香囊给我,那你十三颗魂魄可都得给我了。”
“你妄想!你这贱人!我呸!”
若纯话未说完,下一刻,她的脸便深深陷进泥地里。
她呼吸不了,她的嘴里塞着令人作呕的泥土。
霜华冷笑几声,将香囊塞她怀里,蹲下身,又把她从泥泞之中拉起,指尖落在她眉眼间。
“这可不是你说不要就是不要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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