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肉
下霜了,深秋夜里,冷得让人颤抖。“真是不要脸,一个荡d妇还要来睡我!给我去死吧你!”女人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给我——肉——”噗通一声,她直接倒在了高粱地里。张屠户将手中的石头扔了。“真是让人恶心,打死你!为了口吃的竟然要睡我,真当自己是碟子菜啊!”临走,张屠户还不忘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女人,纤瘦的身体一动不动,在冷风下慢慢僵硬。“她不会真死了吧!”“死了怕什么,她要是死了,全村的老少爷们不知道怎么谢我呢!”“哈哈哈,也是,这种女人还敢脱衣服,也不看看她长成什么样,这不是祸害人么!”“你俩别说了,好歹是条人命,咱们快走!”田地的小路上,三个男人加快脚步离开,谁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慕如宝。夜风越来越冷。原本倒地不起全身僵硬的慕如宝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这是什么地方,她不是医学院爆炸身亡了吗,怎么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高粱地里?头上一阵剧痛,慕如宝忍不住抬手捂住后脑,却摸到了一手的血。“嘶!”她疼得忍不住口申口今,突然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点一点充斥她的神经。好半晌,慕如宝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竟然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根本不存在的朝代,还变成了一个臭名昭着的女人!女人的名字竟然和她原名一模一样,也叫慕如宝。这个慕如宝从小却比她要幸福得多,是真的如珠如宝,不像她,是个孤儿。原主慕如宝是慕家大房唯一的女儿,下面还有一个小弟弟。大房夫妻很爱这两个孩子,慕如宝从小也是受尽宠爱,童年很是幸福。但是因为一场水患,慕如宝被大水冲走了,她爹为了救她也不幸去世,人再也没能回来。慕如宝的娘一人带两个孩子过生活,被磨得心力交瘁,最后在一场事故中离世,大房的财产也被两个弟弟瓜分。如今慕如宝已经十五岁,性子却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而她之所以会躺在这里,竟然是受人挑唆,要来睡了村里的屠夫!只因为有人告诉她,屠户手里有肉吃,睡了张屠户就能吃肉!我的妈啊!慕如宝有点想晕。她看着自己身上松垮垮的小肚兜,还有平平无奇的小胸脯,对原主的烧脑做法,她真的有点一言难尽。当妖精也是要看看有没有资本的哇,一个没长开的青豆芽子,谁会稀罕睡?慕如宝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将身上花红柳绿的衣服拢了拢,慢慢往村子的方向走。目前她真的是想不到一点办法穿回去,更何况回去又能如何,医学院爆炸了,她也死了,不如好好待在这具身体里,好好的活下去。慕如宝身子虚,身上太冷,脚步也僵硬无比,走了半晌,终于凭着记忆走到了她的家。真的是太累了,她推开门。“啊!鬼啊!”她刚想尖叫,却听见有人比她先喊了出来。喊她是鬼的,是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长得还不错,就是有点皮包骨。她搜了搜记忆,啊,是原主她弟,慕小轩。
慕小轩吓坏了,指着慕如宝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他刚刚跟着偷偷摸摸的慕如宝出去,亲眼看着张屠户把他姐给杀了,他因为害怕准备跑回来喊人,结果喊了半天家里也没有人理他!其实他心里,也不希望这个姐姐活过来的。但是现在,慕如宝竟然回来了,好像......好像是飘进来的!慕小轩颤颤巍巍地站不稳,一边说话一边往后退,最后绊倒了柴火,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慕如宝本是准备伸手去拽他,可是孩子的哭喊声却让她僵住动作。“你怎么还回来了啊,她不是死了吗!呜呜呜,是不是阎王爷都嫌弃你啊,呜呜呜!”慕小轩是真哭,半点不掺假那种,眼泪噼里啪啦的掉。慕如宝扶额。这确定是亲弟弟吗,这么盼着她死,原主是有多烂!她懒得整理脑子里混乱的记忆,她全身都疼,经历了一次大爆炸,又被人把脑袋砸出了血,她身体上精神上都急需要休息。索性她也不解释了,“对,我就是鬼,我太饿了,听说村里小孩子的肉最好吃,谁哭得欢我就啃谁。”慕小轩的一把捂住小嘴巴,哭嚎的声音全都吞进了肚子里。慕如宝耳朵情清净了,也不管他,记忆里慕小轩似乎不和她住一起,她脚步一转,进了正房。也就是开门的功夫,她人撞进了一个清冷的怀抱。“啊,鬼!”这次是慕如宝喊的,属实是吓到她了!门帘掀起来,面前站着一个鬼一样的男人,他穿着长衫,因为太黑,她看不清颜色。他长得......有点一言难尽。男人一脸的疹子,还是流脓那种,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像是要将她的身盯出个窟窿。最主要的是,她撞进他怀里,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的身上,不比她暖和多少,简直就是凉的!“你你你......”慕如宝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男人也在这时一把推开她。“既然没死就滚回自己的屋子!”说着,慕如宝就被男人推了出去。要不是慕小轩的声音不对,他不得不出来看看,他才不会关心她的死活!砰!门几乎是在慕如宝退出去的瞬间就被男人一把关上,门板砸在她的鼻尖上,两行血很快从她鼻子里流了出来。慕如宝脑子有点懵!她冷得厉害,僵硬地回头看着慕小轩。“他谁啊他?有病吧!”看样子也是个人,就是长得不咋滴。慕小轩看着满脸血淋淋的慕如宝,吓得更抖了。不过他很快从地上爬起来,扔下句话就跑出了屋子。“别问我!没死就滚远点!”慕如宝真的是一脸懵。鼻子很痛,头就更痛,当务之急不是问这些,她还是先躺下养养再说。慕如宝浑浑噩噩地走进另一间房间。“没有药,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炎感染。”她躺在冷冰冰的炕上,忍不住嘀咕。整个屋子像一个冰窖,她缩着身子盖着一层薄被,正要晕过去,耳边却传来了一声令人兴奋的声音。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