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第十七章 冤家路窄

离开山崖的徐涎并没有走远,选择在一处较为安静的林边,打坐休息。

而邹老道则是直接躺在地上,神奇般的呼呼睡去。

前半夜徐涎练习飞剑,趁着月光照耀时,会先开吴爷爷给的金刚咒翻看,后半夜深人静时,便会打坐入定,内心中默默参悟。

一夜间,整座山不曾安静,时不时会有打斗声、哀嚎声从远处原来,但这些都打扰不到徐涎。

夜晚过去,清晨时分,徐涎早早醒来,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一招一式练着拳,瞧那架势,还是有点样子。

而这样的作息,其实很早就开始了,一有时间,他就会练拳练剑,也幸亏有这入定法,让徐涎不曾疲惫。

天亮时分后徐涎收起拳式,看着走来,睡眼惺忪的老道,说道:“按当时在山上发生的事来说,在这秘境里的人,是都是死人对吗。”

邹老道楞了一下,而后点头。

徐涎想了想那户美好和睦的人家,不禁感叹一声,后转身道:“我们也去山顶看看吧。”

“有兴趣去看看了?”邹老道跑到徐涎身边记着眼睛笑着。

徐涎没有多说,撇了一眼后方山崖那边,见那女子一直不曾出来,便也就作罢,迈步走向山顶方向。

两人从容行走在山野之间,偶有交谈的慢慢行走着,全然不知此时,已经有人盯上了他们。

在一处距离徐涎不远处的一处石崖上,赫然站立着三位人影。

“师傅,就是他们,那个走在前面的就是徐涎!”

说话的人用手指着山下,目眦欲裂的样子。

站在说话的人前面一步的人,身材佝偻,矮小且干瘦,一手拄着拐杖,皱巴巴的脸俯身看着山下,而他的目光并不在徐涎身上,而是徐涎身后的老道士。

佝偻老头向后瞟了一眼站在身后,风华绝貌的轻青衣女子,道:“有把握吗?”

女子眼神飘忽:“看不出真实实力,但应该没问题。”

佝偻老头干笑两声,手中拐杖猛的杵地:“走!”

两人轻笑一声,三人从石崖而落。

只听风声呼啸而过。

正在行走的徐涎,停下脚步,眼神冷冽的盯着前方。

而那三人此时已经悄然落地,不待一点风尘。

只见为首的男子,向前走出一步,眼神讥讽:“没想到吧,徐涎我们又见面了。”

“宁天绪。”徐涎冷冷的盯着男子,邹老道则是挺直腰杆,捏着手,眼神微眯的看着另外两人。

眼前之人冷笑一声:“怪不得徐大公子不肯交出入山名额,原来是要留给自己啊,还说什么救人,真是虚伪!”

徐涎看着眼前已经换了一身锦袍的宁天绪,轻声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仇吧。”

“没什么仇?”宁天绪大笑。

随后眼神突然变得愤怒:“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日沐雨亭,就是你暗中出手,昔日之仇,我们也该好好算算了。”

说罢,宁天绪一个箭步,身形似离弓之矢,双拳紧握,直直向徐涎冲来。

徐涎依然无惧,迎面而上,左手为掌,右手为拳,两人猛的撞在一起。

只见宁天绪攻击角度极为阴狠,专打人之五脏,哪里还有之前在徐府见面时那温儒尔雅的书生气息。

而徐涎也不是吃素的,动作极快,将攻势全部挡了下来。

宁天绪一边怒吼着一边出拳:“那奇怪的飞剑呢,怎么不使出来,是觉得我不够资格吗?”

接着,宁天绪一脚等地,身躯腰弓暴起,速度比之间快了数倍,伴随的呼啸风声,重重一拳闷在徐涎腹部。

徐涎见状也不躲,以肘狠狠砸在宁天绪的后脑上。

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徐涎只觉嗓子一甜,一丝鲜血在他嘴边流出,而那宁天绪则是甩着头站了起来,双眼中布满血丝,吼道:“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的普通人,若我动真格的,你早就筋骨寸断,爆体而亡了!”

徐涎眼神冰冷,用衣袖擦去嘴边的血迹,深吸一口气,瞬身而起,挥舞着拳掌,对着宁天绪就刺了上去。

“不知死活!”宁天绪双臂挡在额头,徐涎自上而下一拳打在手臂上,力气之大,只见宁天绪的脚都陷入泥土几分,

而后他猛的大喝一声,全身爆发出磅礴气势,一拳结结实实的捶在徐涎的掌心上。

徐涎吃痛,这一击明显比之前的任何一下都重,看来这宁天绪不曾说谎,极有可能已经踏上了那修仙之路!

徐涎脚步轻盈,忍着手心中带来的阵阵灼痛,身形已经安然的站在树杈上。

虽然表面上看徐涎是波澜不惊,而心底已经是动如雷鼓,若不是他私下一直有练拳修身,恐怕先前那几招,真有可能要了他性命!

正当徐涎还在内心感叹,这宁天绪平常看起来书生气十足,完全不像习武之人时。

宁天绪不屑的冷哼一声,看了看另一边默不作声但严阵以待的老道士,此时正在与他口中的师傅对峙,心底轻松了一些。

而后双腿一弯,整个人弹地而起,似一道光束一般,扑向徐涎。

这一次,徐涎不再选择正面对抗宁天绪,倒退着,在树杈上闪过。

可徐涎还是低估了眼前此人,只见他两脚在树上猛的蓄力,而后蹬出,那树竟然拦腰折断,随着一声暴起,宁天绪已经出现在了徐涎的眼前!

宁天绪翻身一脚,狠狠落下,徐涎躲闪不及,只好双臂挡下。

可徐涎还是倒飞而去,只听一声闷响,徐涎重重衰落在地面上,扬起一片灰尘。

至此,宁天绪不屑的笑了两声:“就这程度,还敢来蘅桐山,争夺机缘,没了帮手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旁的邹老道看着这一幕,内心十分焦急,可眼下那佝偻老头,用拐杖指着他,身后的女子也是冷冽十足,双方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十分紧张。

就在宁天绪得意狂笑着,那股灰尘散去。

只见,徐涎单膝伏地,一手横在脸前,眼神杀意十足,看样子像是先前那一脚没奏效一般。

宁天绪笑声也是戛然而止,如临大敌的看着徐涎。

徐涎蹲伏这地,那横在脸前的手,猛的一转,掌心微微发出金光,而后口中大喊道:“锢!”

宁天绪大惊,以为那诡异的飞剑要来,赶忙躲闪。

可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停自己使唤,完全僵在原地,奈何他如何使劲,全然移动不了一毫。

徐涎知道禁锢不了多久,这一击,必须决胜负!

紧接着,徐涎腾空而起,记忆中闪烁着李大哥当街跺地的那一脚,他在天空三百六十度转身,空中借力随后一脚刺出,重重踢向无法动弹的宁天绪。

也就是同时,宁天绪突然感觉不到了那股限制,而他此时也来不及躲闪,面对这凌厉的一招,他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一手比剑,只见他整个手中都冒出缕缕黑光,霸道至极,直直刺向徐涎的心间!

只听一声巨响,剧烈的震动带着树木摇颤,树叶似雨般落下。

灰尘散去,两人发现自己都被抓着,双方的攻击都没有触碰到对方。

邹老道一手按着徐涎的头,一手双指停留在宁天绪内心之间,眼神中充满肃穆杀意。

而宁天绪则是被佝偻老头抓着手,拐杖对着徐涎的腹部,那青衣女子则是以掌,顶着一把细小飞剑,剑尾上还系这一绺红穗子。

徐涎知道那咒法只能坚持一瞬,此时他若是一击未果,那哪怕是邹老道倒是再出手,恐怕他也是深受重伤,所以在隐约间,祭出了飞剑。

只是没想到竟然被揽了下来。

“小小年纪便杀心这么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那身形佝偻的老头,干声到。

徐涎发现自己被邹老道按着竟然完全动不了,目光斜视着那老头。

邹老道不屑的轻笑:“彼此彼此吧,你这好徒儿刚刚那一击,可不温柔啊。”

佝偻老头笑声阴冷的,邹老道瞟了一眼,后说道:“小的打完了,要不老的也打一架?”

“呵呵,小辈的切磋而已,点到为止就行了,老的瞎凑什么热闹。”老头笑声越发阴冷。

而后拉着宁天绪向后退了两步。

邹老道冷哼一声,也扶起了徐涎。

“徐涎,你给我记住了,今日之耻,他日我一定会报!”宁天绪眼神怒意十足,紧握着双拳。

徐涎则是不动声色:“奉陪到底。”

宁天绪冷哼一声,扭头就走:“等到了山顶,你可小心点,别有命来,没命走!”

徐涎不去理会,而后宁天绪跟着老头、青衣女子,离开了视野。

见状,脸色惨白的看了看邹老道,一口鲜血突然喷出,徐涎跪伏在地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那宁天绪说的不错,毕竟是肉体凡胎,哪怕对方只是刚刚涉足修道之路,那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一战之后,宁天绪只是呼吸疗养,便可痊愈,而他徐涎,则是不然。

那一战,徐涎可以说全凭着一口气作战,将他所有学的招式,全都用上了,甚至是粗略看过一眼的金刚咒都用上了,可就算这样,也只是落得如此下场。

徐涎缓缓起身,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指着山顶方向。

“走,我们上山!”

邹老道眼神复杂的看着那身形已经摇摇晃晃,意志却格外坚毅的少年,心中泛其了昔日的光景,不由得叹息,在心底念叨了一声,“真不愧是您的儿子啊,小姐。”

徐涎颤颤巍巍,一边吐这血,一边缓缓前行着。

没走两步,他只觉得两眼一黑,随后便失去了知觉,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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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卷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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