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入戏坊
“这么早就起来了,晚音。”沈南意望着棠晓,眼睛满是温暖。
棠晓挑逗着笼子里的黄雀儿,没有注意早就在她身后站了有一会儿的沈南意。
沈南意见棠晓未理会他,上前一步,又亲切的说。
“你呀,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这些小东西。”就在这个时候棠晓从戏嘻中脱身,这才反应过来,身后的沈南意早就站了许久,相比而来她倒像受惊的黄雀儿,猛的看向沈南意。又以原主的身份,称呼他。
“沈少年好。”沈南意神情显然不适。他心想,面前的棠晚音己经不在是记忆的小丫头了,对于她昨晚的经历,他没敢多问什么。他想,或许是受世事牵绊吧。只是令他不解的是,竟也生疏到了这种地步。随后他也没有在多想什么,他把余下目光全都投到了棠晚音身上。
“晚音,饿坏了吧,我吩咐了店小儿,备好了早点,快好了,过去坐吧。”眼见棠晓未挪动步子。沈南意又绅士的,靠近她,轻拍着她的肩。
“风大,小心着凉了。”棠晓未动未语,这些对她来说,就像闯进了十九世纪安徒生先生的童话故事里。
她嘴角微微一觅,面容有些少女般的羞涩,便随沈南意过去坐了。
入座后,沈南意还是如自己往常一样对棠晚音,细致入微,体贴温柔。这让棠晓的心里倍感焦虑。
“去年听说了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家父还好吗?”沈南意没有多说什么,言语间小心翼翼。
大概是触到了心底往事,棠晓面容不悦。沈南意见她眉目伤情,没有再多问,用饭后便请她去他工作的地方散心了。
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下了车,这里是一所唱戏的雅楼,只是布置文雅,倒不像是戏坊。更像是一所茶坊。若不去站在十里桥头,怕是听不见几声轻唱声的。
棠晓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震撼,这里并不像古文里或是电视中所演一般的戏楼。这里独具一格的风采临秀,清芳四雅,格楼传来的袅袅音弦。把这里喻作像一帘映入白纸的墨画绮梦。棠晓看着这里,她心情沉静着,像一块秀亮的翠玉,顾不上沈南意与她细说,她早先漫步在墙边,桂花旁、金菊侧,她像一只历经九月生死的枯叶蝶,穿梭花间。自由如风,又像零落云间的纸筝,由风而起。
“晚音,晚音,你慢些,别摔着。”沈南意追其身后,上赶在棠晚音,尽管步伐慌促,但仍然难以掩盖他那一身。华润明贵,亭亭玉立,眉目清璃,白灼木兰,陌上公子温文尔雅的英气。
“唉,是谁家的姑娘啊,瞧把我们家南意,迷的!”听到背后女子的声音,沈南意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
“琅情姑娘,前几日,还听白逸说你去北平了。”女子仍是雅楼这一年里最红的名角儿,名唤琅情。
“嗯,唉,还说呢。”
“司品居做的衣服,是越来越差了……”沈南意明白她说这个话的意思,紧间着,琅情唤他到小茶亭里坐,随后他便跟着去了。心中由棠晚音,独自在园儿里嬉耍。
远处的棠晓,转头看向离去的俩人。她目光留意了,沈南意身傍那位姑娘,身姿有些熟悉。她在脑海里来回打转儿,愣是没怎么想起来,她也没多了。朝着前头散步而去。
这个时候,困惑在她心头的绳索,也松了松。她步子也慢了些,起初她也是以,未见世面的行动想避着沈南意,如今也好。
话说回来,这一年多来,受事事约束。看到这园儿里的一切,她感觉放松又自由。
她顺着花园一路走,心中有些失落,她在想,是她太任性了吗。她的意识全在自己的思绪中,她停在一处青竹傍。风吹过她的发梢,吹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愈加孤寂清冷。
这个时候,她落寞的这一面,正好被阅帧瞧见了。远处的阅帧,像一阵更冷冽的风袭来。
“是你”听到声音,棠晓转身惊吓的看着他。她想,怎么又遇到了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她初来这里,为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自称与这个见过三面的人,装作不曾见过。
“哦,公子见过我。”阅帧,觉得有趣。头一次被见过面的人,这般问起。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这个时候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寂静。
“啊帧”这时候沈南意过来了。
“啊帧,你小子,什么时候到的”沈南意落出了久违的笑意,迎在秋风里,面容似玉。
“刚到,昨天听府里说你到了”只是一傍的阅帧动作与脸上,和刚才并没有多大变化。像他身着的军装一样摆正。
沈南意顺势将棠晓拉到一身后一傍。他这个举动阅帧早看在眼。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底的邪魅有些不爽。
“这位姑娘是?”这句话差点没把棠晓吓晕,要是让沈南意知道。他之前见过眼前这个人。还有但她刚才的举动似乎得罪了他。让她更想不到的是他们居然都认识。这下好了,小丑竟是她。
“这么些年,你还是头一次带小姑娘来这。”听到这话,沈南意回话有些迟钝了。羞涩的脸似乎偏红了,
“哦……哦哦,忘介绍了,这是我世叔家的女儿,名唤棠晚音。”
这个时候,琅情也走过来了。她过来后,其早就认出了当年救她的,正是眼前的棠晓。却也没有立刻赶上前相认。棠府败落,这她也是知道的,风声是从台下戏迷中得来的。深闺之人,若是出门。多半会身惹闲言碎语,她身处商华抛面,这些她早就知道。这样也是对棠晓的一种保护吧。
“哟,阅二公子来了”琅情姑娘这一来可真是解了沈南意燃眉之急。
“移居雅堂吧,备好了茶点,过去都尝尝吧,还有阅二公子爱喝的芙蓉青”琅情落音后,阅帧与沈南意便都去了雅堂,而琅情以换衣服为由,独自带棠晓去了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