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吉祥—盛世下颠沛流离的女人

第四章 吉祥—盛世下颠沛流离的女人

在一处幽静的院子里,一位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正在侍女的陪伴下梳妆,只见铜镜中的她,明目黛眉,温润如玉,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很熟悉,又好似很陌生,“我是吉祥,我又不是吉祥,但我是谁哪?”吉祥幽怨的想到。在吉祥小时,有算士经过家门口,径自进来,告知吉祥父母,今日你们喜得贵女,我且赐一名:“吉祥,寓意见者吉祥,得此女者得天下是也!我留一锦囊与她,待到年满十六岁方可打开。”随后俯身而去。

这一年,吉祥刚好十六,只是还没有过生辰。吉祥正梳妆,忽然听到外面有匆匆的脚步声,只见来人面色喜气,似乎有什么快乐事!吉祥和丫鬟小萍一起在会客室的隔壁偷看,只见来者是一行小厮,原来是皇亲国戚的李家来说亲:“我们公子与另爱年龄相仿,而你杨府又是隋朝贵族,两家结为连理,门第相当,又可互相扶持,郎才女貌,岂不是良缘一桩,美亲一件。”杨父谦恭道:“能与李家结为连理,可喜可贺啊!我今日就答应了这门亲事了!”接着侍从便送上了聘礼,一排排,一片片整个会客厅差点放不下。吉祥想到:“李家公子,难道是李家二公子,我自幼与他相识,他英俊潇洒,又刚中有柔,想必也是个极好的夫君!”她正想着,听闻父亲传她议事,她欣然前往,面带喜悦的问道:“父亲,你唤孩儿有什么事?”杨父面色威严的说道:“再过三日你便满十六周岁,姑娘家该有的端庄你还是欠缺些,动不动就喜怒形于色,为父平日的教诲又忘到哪里去了?”“好了好了,女儿知道了,快点说,爹爹找我有什么事啊?”吉祥俏皮的说道,“今日隋朝国亲李家来提亲,我替你答应了这门亲事,择吉日便会上门迎娶你过门。”“是李家哪位公子?”“是李家三公子—元吉。”“元吉,爹爹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我和那元吉素未谋面,却听闻他公子哥的脾气很大,小小年纪,就已经寻花问柳了,这等纨绔子弟,我可不嫁!”“聘礼已收,亲事已成,堂堂的皇亲国戚李家我们也是得罪不起的!”正在此时,吉祥的母亲闻声前来,说道:“乖女儿,李家三公子我是见过的,也是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再说你嫁过去是正妻,没有你的亏吃的哟!”“不嫁不嫁!”吉祥气呼呼的回到自己的闺房,闭门不出。已过三日,这日是吉祥生辰。

杨父正愁眉不展,杨母说道:“我们吉祥小时候有一算士赠一锦囊,刚好说在十六岁生辰方可解开,正是今日。”“也好!”杨父说道,说着,一起走到吉祥的房门外,敲门道:“吉祥,快开门,今日是你生辰,为娘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菜肴,过一会要凉了哟!”“可那婚事怎么办?”“有什么事,过了生辰再说嘛!”“也好!”说着吉祥自从房里出来,和杨父杨母一起共进晚餐。今日由于是吉祥生辰,所以桌上是都是些各式佳肴,只是吉祥也是自幼见惯了的,略略吃了一些,只见杨父神色略显凝重的告诉吉祥:“自你生时,有一算士赠一锦囊,特意交代在你十六岁生辰当日打开!为父就把她取来交于你,亲自打开。”吉祥自幼便听闻有锦囊之事,又平日喜作诗画画,读些诗书,也略知些风水术数,于是接过锦囊:“好吧!早知道有这一锦囊,今日我就亲自将他打开!”说着,就打开了锦囊,只见锦囊内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个字:嫁。看到锦囊上的字,吉祥不由的一身颤栗,两行泪自双目不觉已流出,身体无力的一下子瘫到椅子上,心念道:“难道是天命如此!”杨母见此情景,心疼到:“我的好女儿,只是个字条而已,你若真不愿嫁,为娘自去想办法,你姨父在当朝也是说的上话的人物,为娘为你周全,你却不可因此迷了心性,伤了身子啊!”“既然天命如此,我当嫁。命定的缘分拆也拆不散!母亲你不必忧虑,我早晚都要为人妻,父母二人自幼便教导我琴棋书画,贤良淑德,我自会做一个贤惠的妻子。”“既然如此,我也好跟李府的人交代,李家家风本不错,你不用过于担心,为父也会为你打点好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已至八月桂花香时,在一阵敲锣打鼓声中,吉祥嫁入了李家三公子的府上,在新婚当夜,吉祥第一次见到元吉。一个身材潇洒,品貌清秀的公子,吉祥并不讨厌他,当晚,他们顺利的行过了夫妻之事,如意也决心做他贤良淑德的妻子。

此后的几年,李家人日日征战,元吉的身上也经常有一些战伤,她为他擦洗伤口,元吉虽不及二哥英勇,但也时常随军出征,骁勇善战,吉祥看着元吉结实的后背上,日渐多出的伤疤,以及刚刚还没有结痂的新伤,哀怨道:“这日日都是出征,仗要打到何年何月?”元吉面带青涩的脸看向吉祥,说道:“打到天下定则无需再打,你们女人家,就是知道嘘寒问暖,伤春悲秋的,等哪日我们李家拿下了江山,也给你个王妃做做。”“王妃又如何,我自幼生于家境殷实之家,也并不缺些锦衣玉食,要些虚名又能如何?只是你们连年征战,百姓无安宁之日,女人们更是担惊受怕,连你这样的将军都是满身伤痕,更何况那些冲锋在前的士兵小卒,轻则伤及筋骨重则丢掉性命,他们的女人又是何等的伤心,他们的孩儿可要如何衣食?”“天下未定,不可不战!你一个女人家,好好料理好孩儿和家室就好了,无需多虑!”元吉安慰道,说着,回头看向吉祥,此时吉祥已为人母,却容貌如初见时俏丽,也因有了孩儿更舔了几分温柔与慈爱。他用手温柔的抚摸吉祥的面庞,经历了白天紧张的战事,刀剑血泪,看着眼前这张宁静慈美的脸,他真是感到无比的放松与喜悦。此一夜夫妻缠绵,自不用细说。

李家经过几年征战,已然坐稳了江山。只是元吉他并不快乐,成日周旋于父皇,大哥二哥之间,甚是疲惫。李家家业多半是上阵父子兵浴血奋战得来,而二哥战功赫赫,在朝中威信甚高,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武将,但又担心他一支独大,威胁了皇位,建成是当朝李家长子又是太子,可以牵制老二势力,如此一明一暗,皇位才做的稳。李渊即使江山已坐,却也成日思虑万千。元吉既不得父亲赏识,又在两位哥哥中间左右为难。自古成王败寇,父亲钦点的太子日后就是李家皇室的继承人,名正言顺,而大哥又有意拉拢,元吉顺势遂了大哥。父子三人齐心协力应对一个不得名不得势的李老二,也是搓搓有余。

只是元吉封为齐王后,对吉祥再没有以往的温情和疼惜。他终日流连于美色之中,家中的小妾也是又纳了几房,还不忘徜徉于烟花之地,最后和大哥竟然在家中大设宴席,召些庸脂俗粉莺莺燕燕,成日邪淫无度。吉祥虽贵为王妃,也懂些妇人家的为妻之道,对妾室大度,对于家里新生的孩儿也是疼爱有加,只是自己芳华正茂却日日空房,回想起与元吉的往日种种点滴,只能暗自垂泪,闲暇时一人清弹些哀怨的曲子,排遣些伤春悲秋,也宣泄些内心哀怨愁绪。

一日吉祥的女儿小软,想找妈妈,跑到了母亲的房间,只见王妃她正对窗垂泪,小软只有五岁,她让吉祥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拿小手拭去了吉祥脸上的泪痕,问道:“母亲,你为什么要哭哪?”“乖孩子,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长大了就要伤心,就要哭吗?”吉祥看着眼前天真的小软,就像昔日自己小时候单纯憧憬未来的样子,只是长大后并没有长长久久的爱情,有的只是封建礼教的束缚,对于女性情爱的压抑,身不由己的命运。她想到小软的未来,不禁心中觉得压抑。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女子要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喜怒不能大开大合,要具有含蓄之美,对于自己的感情婚姻在娘家由父亲做主,在夫家由丈夫决定,终其一生都活在父权和夫权之下,想到这吉祥不由的又留下了泪水,小软用稚嫩的小手为吉祥擦眼泪,说道:“母亲,女儿会懂事,你不要不开心了!”“不,小软,你还是孩子,你只需要快乐就好了,走吧!我们一起去园子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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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加娜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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