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借人
在湖园告别韩孟节,谢令初回了医馆。
如今医馆规模虽然扩大了,但严重缺乏医师和人手,导致谢令初每日都要诊病到很晚才能回去。
尤其经过韩孟节那么一闹,累积的病患越来越多。
谢令初回医馆时,羽情出面请来的两位医师正在替她坐诊。
但都是为了拿佣金而来的小医师,医术并不算高明。
所以有很多慕名而来的患者指名要楚墨给自己看病。
谢令初匆忙换了身行头后便投入了又一日的忙碌中。
随着一月免费诊病的日期临近,最近越来越多的穷人蜂拥而来。皆是些多年顽疾缠身之人。
谢令初为了诊病方便,将很多人直接安排在了医馆住下,这些人的日常开销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而支出的钱则全部来自云娘。
刚支出没几天的银子很快就再度花完了,于是谢令初又一次遣了可乐去要钱。
未到一个月,已经去要了三次钱。
可乐颇有些担心。
因为她每去一次,云娘的脸色都愈发不好看几分。
不过主命难违,可乐还是去了荣宝轩。
这一次带回来的却不是银子,而是云娘本人。
她风风火火闯进了医馆,拽起谢令初就走:“你给我过来。”
可乐忙小跑着跟上,生怕云娘一个不高兴将自家姑娘揍一顿。
谢令初却一脸坦然,伸手要钱:“再给一千两。”
云娘怒气冲冲指着她:“钱钱钱,成天就来找我要钱,我倒是问问你,你到底是在开医馆还是在烧钱呢?”
谢令初便招呼可乐:“把账本给云姑娘看看。”
云娘将信将疑,接过账本翻了翻,这一翻却让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谢令初!我说你开医馆一个月,怎么全是出账没有进账啊?”
可乐忙道:“我们姑娘为了招揽生意,第一个月不收诊费呢。”
云娘道:“那药费呢?”
“药费也不收呢。”
云娘有些绝望,指着账本:“那怎么采买个菜也要每日十两银子这么多?”
可乐道:“好多病人住在这里呢。”
云娘一时更咽。
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就让谢令初当沙子攘了。
然而绝望中依旧透着一丝希望:“一个月快过去了,是不是你们也该进账了?”
谢令初道:“现在住在医馆的病人我会不收费医治到他们康复,对于家贫的人也会适当减免费用,所以下个月的进账即便有也不会太多。”
云娘挥舞着拳头:“不为赚钱,你开这医馆到底有什么用?”
谢令初理直气壮道:“谋利是你们商人的事,而我,只是个大夫。”
……
从云娘那里拿到钱后,谢令初没有急着让可乐回药铺。
“前几日七喜已将招人的告示贴了出去,今日会有人来,你过去五号铺选些人手。”
招人一向是七喜的工作,可乐多少有些诧异:“姑娘要选什么样的人?”
“选些照顾人的。”谢令初道。
“你原本就有些医术,这些日子跟着我想必也学到不少。但是只有一个你是不够的,我还需要更多人手。”
可乐道:“姑娘是想招学徒吗?”
谢令初摇头:“要培养一名大夫需要的时间太长了,我没有那个精力。我需要的是能给大夫打下手的人,这些人只要有沟通能力和基础的医术就好,像你一样。”
可乐虽然对这个命令很多不解,但是她一向不喜多问,很快领命去了。
谢令初则关了医馆,带着七喜两个人晃悠着去了李怀知府上。
花园里,李怀知正和乔玄在切磋箭术。
谢令初到的时候,乔玄的箭也刚好正中靶心。
他放下弓,侧头看谢令初,显得很开心:“谢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李怀知则笑道:“最近听云娘说了你不少坏话,我还第一次见有人将她气成这样。”
谢令初几分无奈:“不过是和她要了几次钱而已。”
“云娘以女子身份白手起家做到今日,其中难处不言而喻,所以难免将钱看得重了些,若有冒犯,你多担待。”李怀知安慰道。
乔玄则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谢姑娘缺钱吗?跟我要啊。我的钱多得花不完。”
他这话倒是不假。
乔玄身为鲁国公世子,被软禁洛阳,皇帝自然要给些物质上的补偿。
所以逢年过节便会有大批赏赐入府,库房里的金银堆成山高。
谢令初谦虚道:“多谢世子,那我过几日便派人去取钱。”
“好!你尽管派人来!要多少我给多少,决不食言。”
乔玄说完,哈哈大笑:“我一直以为你们中原的女子扭扭捏捏,原来竟还有谢姑娘这般爽快之人。”
李怀知无奈摇头:“竟要乔兄你来出钱,好像我苛责了她似的。”
他看着谢令初道:“你今日来,总不会只是来和世子要钱用的吧?”
谢令初叹了口气:“实不相瞒,今日来此,确实还有两件事要拜托殿下。”
“第一便是关于韩孟节的事。”
“他最近遭太子的人追杀,但指使者还未查到。”
听见韩孟节的名字,李怀知微微蹙眉:“你要我帮韩孟节?”
一旁的乔玄一脸茫然:“韩素长子韩孟节?那不是是三皇子的人吗?为何帮他?”
谢令初垂首:“殿下不帮他,以韩孟节的能力,也断然不可能因这小小追杀丧命,殿下帮他,他却要承殿下一份情。”
“只可惜,他那般桀骜,恐怕不是会在意人情世故之人。”李怀知叹气:“树敌不行,又不受控制,这韩孟节,当真是棘手。”
乔玄道:“既然棘手,我们杀了他不就好了?还能借此机会嫁祸给太子。”
谢令初面无表情:“能杀了他自然是好,可若失败了呢?”
七皇子现在还远远不到能够出头的实力。
李怀知点头:“如若失败,依韩孟节的聪慧,必然会暴露我们的动机。此事置身事外便好,韩孟节如何,不必过多关注。”
谢令初应是。
“你不是说有两件事要拜托我,这第二件事呢?”
谢令初轻咳一声:“医馆缺大夫,遍寻不到,我思来想去,洛阳城里有能力又同时无所事事的大夫,似乎都在殿下府上住着,所以……”
话只说了一半,谢令初破天荒的脸上泛红。
七皇子府上住的都是御医,是有品阶的。
而她现在却要借这些人去她医馆里给老百姓看病。
多少有点以下犯上。
好在李怀知脾气很好,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伸手点了下谢令初脑袋,无奈的笑:“你倒是会惦记。”
“罢了,反正那几个人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便给你借去用吧。”
------题外话------
实不相瞒,这次的断更原因是因为……我最近一周都在和男朋友吵架,买醉,吵架,买醉……
我想没有人会想看一个醉鬼写出来的东西。
如果真的写出来,可能谢令初就去修仙了。笑。
(严肃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