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钟鸣鼎食
原本看来十分有难度的事情,没想到因为那个赵管事的插手,这么容易解决了。郑值和朱镛走出跨院后,终于再也忍不住高兴的跳了起来,可是不敢笑出声。
“镛哥,俺饿了”郑值小声说,长果只是个零嘴,可不顶饿,饮了一杯酒的郑值觉得就算是在国公府家寻些吃食也无妨。。
“还没到饭点啊”这里是国公府,也不是他们能够造次的地方。公府自然会对守灵的公府亲友提供餐食,可是对于他们还有院里的僧道则是顶事供应,此时已经过了晚饭饭点,要等到子时二刻才会有加餐。可是朱镛刚刚求了郑值,不好拒绝“关键出不去啊”朱镛立刻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推辞,公府规矩大进出都要对牌,尤其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更加小心,这也是为什么正厅两旁的跨院住下了不少公府家人的原因,怕的就是有浮浪子作恶。
“俺刚才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野狗,那就有狗洞”郑值赶紧说“咱就寻几个馍馍。”
朱镛有些心动,却还是拿不定主意。
“俺俩当心些,那厨房想来在前院东南角,从这里到那里要不了一炷香。”郑值见此赶紧绞尽脑汁的寻找理由。
“嗯呢”朱镛终究还是答应了“不过十五你得听俺的”
“得兰”郑值见目的达到,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一边躲避人,一边开始沿着墙边寻找可能的狗洞。只是让两个人失望的是,这别苑似乎刚修不久,根本没有什么狗洞。就在两人打算放弃时,突然发现他们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就在墙边,有一株歪脖老槐树。
郑值当仁不让的抢先爬了上去。
“那边是厨房”郑值爬在墙头,四下张望,兴奋的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烟囱上冒着白气的院子小声说。
随后爬上来的朱镛点点头“走”
院子距离两人距离并不远,可是两人又是找了半天这才爬到厨房的院墙上。无他,盖因为要寻找合适的落脚点。郑值猫腰趴在房顶上,立刻感觉到了房顶的温暖,与此同时,烟囱中冒出的阵阵白烟裹挟着浓浓香气,让郑值肚子里的馋虫更加烦躁了。不待朱镛,就迫不及待的探头向下张望。果然这里有十多个厨娘正在不停的进出两人右手边的房间,从里边传来了烹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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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旁边靠近门口的地方一字并排着三张长桌,上边摆放着郑值见过没见过的,认识不认识的各式菜肴。郑值眼看着这么多好吃的,却只能看不能吃,一时之间抓耳挠腮。正在这时,听到旁边动静,一扭头,就看到朱镛已经解开了束腰,然后拿起一根掉落在房顶上的枯枝,绑好之后,身子迅速的向右移动,郑值赶紧跟上。朱镛爬到右手房间的房顶,然后探身望了望,回头对郑值说“捉着俺的腿”
郑值也不废话,赶紧抱紧,片刻后,就感到朱镛身子往上一翘,郑值赶紧用力下压。几次之后,郑值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果然,朱镛钓上来一只肥鸡。郑值大喜,赶紧把肥鸡从枯枝上解下来,然后还给朱镛。朱镛如此数次,收获颇丰,最后更是提上来一个食盒。
郑值吐出嘴里的鸡骨头,赶紧接过,一打开,竟然只是一盘子炒白菜。郑值不屑的碰都没碰,赶紧伸手把旁边的一盘酱牛肉抓了一把。朱镛也顾不上说郑值,胡乱把束腰扔在一旁,也开始胡吃海塞起来。与郑值一样,他也看也要食盒里的炒白菜,然后再也没有扫一下。
“……明明放在这里的啊”两人正吃着,就听到了屋下传来争执声。二人赶紧收拾一番,原路返回。
“说得轻巧,知道那盘白菜多少钱吗?告诉你们,大老庄种的二百斤白菜才能做那一盘菜……”走在前边的郑值突然原路折返。朱镛想阻拦又怕,只好趴在原地看郑值所为何故。
“……吓唬你?也不扫听扫听,俺可是在正院专门给国公爷做厨的,只是借来帮衬。国公爷晓得不?吃鸡只吃一年以内的雏鸡,吃牛肉只吃黄果条儿那一块,吃猪肉要小里脊……”郑值小心的爬向刚刚他们栖身之地,赶紧将食盒盖好,提上原路返回。
“……国公爷最爱吃白菜俺做的这道炒白菜。俺晓得他老人家夜里来,特意备下的放在这里,如今指不定便宜了哪个……”朱镛看郑值提着食盒回来,也不追究,赶紧撤退。郑值扭头看了眼对面房下,几个妇人正在争执,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厨娘还在气势汹汹的对其他人说明厉害“……看看俺没说错吧,缺了这么多东西,你们长了几个脑袋那可不是普通的鸡,而是特意寻来的锦鸡……
“在这吃完再走”眼看就要到院墙,朱镛却停了下来。
“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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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值从善如流,赶紧坐下,这次却不理会其他菜肴,而是先打开食盒,然后将炒白菜倒一半在食盒盖子上递给朱镛。朱镛接过食盒盖子大吃起来。
正吃着,从不远处传来动静,两人吓得赶紧躲好。不多时,一队人由远及近走过来。
“这次的工期紧张,俺们也是东挪西凑才完成。如今各家都在等米下锅,何管事能不能待会请张管事先结一些款子……”打头的两人中,年纪偏小的那人拿着火把谦卑的询问旁边的八字胡。
“休要不识好歹”何管事却不耐烦的说“这差事赵管事也是做了保的,怎么后悔了?”说着停下,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
“这布不要了,哄走。”何管事说着折身向来时方向走去。
“何管事,何管事”年轻人赶紧急走几步,拉住何管事妄图挽留。
“松手……”何管事一把推开年轻人,指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大正堂“容公子看到那了吧?亮吧?那是通州白蜡坊的蜡烛,一支要一钱银子,晓得每天光是灯蜡只这一处要多少?告诉你,一百二十五两。”何管事与有荣焉“可要记住了,俺国公府为了这次让锐四爷走好,爵主批了三十万。言明不可让四爷走的不安稳……”
容公子一听,赶紧说“何管事……何叔……俺错了……错了”
“知道错了?晚了”何管事依旧不依不饶“墓生儿竟然敢挤兑俺们公府……三十万啊,别说你那破布了,告诉你,已经有人去采购苏锦去了,一匹十二两,晓得做什么用吗?”何管事越说越兴奋,看到容公子茫然摇摇头,鄙视道“把整个胡同全都挂灵,光这花费可就不下三万两。你认为俺们会赖你们账?”
“叔,俺错了”容公子赶紧跪在地上“叔叔饶俺这一遭”说着摘下手中的腰间一块玉佩伸手握住了何管事的手“小侄粗鲁,来之前家父叮嘱俺遇事听何叔的。以后还要何叔指教。”
“真的?”何管事不动声色的接过,话没有变,可是语气却变了,仿佛长辈训斥晚辈一般“看你的以后了。快起来吧,你看看,都要误了时辰了。”
“对对”容公子又敬又怕的站了起来,赶紧刚刚对站在远处不敢凑过来的家人们说“伙计们,快点啊,莫给何管事丢了脸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