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暗盗明抢

第二十六章 暗盗明抢

第二十六章暗盗明抢

寒假第二天,古漓刚从凤城区回来,就背着个帆布包裹来到一号院,蹑手蹑脚的悄然登上二楼,探头探脑的往书房里一看,忽然从门边上闪出一张脸,差点和自己鼻尖对鼻尖、眼对眼的紧贴在一起,古漓“嗬”的一声,猝不及防之间吓了一大跳,竟然兔起鹘落,连退几步,右手立掌竖在胸前,一副戒备的样子,待看清对方模样,这才手捂胸口,靠在楼梯扶手上惊魂未定的大口喘气。

林一林笑眯眯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右脸颊上现出一个酒窝,甜甜的喊了声:“古漓姐,你今儿脸色好白好漂亮哦。”

古漓哭笑不得,一腔怒气被这句恭维话吹得散了大半,仍板着脸道:“你个死林妖,晓不晓得人吓人要吓死人的。咦,你啷么晓得是我上来了?”

林一林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以前记忆不好时,没事好玩练了练听力。你一进门我就听出是你来了。”

这么逆天的听力,只是你“没事好玩”练出来的?你这不是当我面显摆又是什么?

古漓愕然,随即从肩上摘下帆布包,随手一扬,抛向林一林,嘴里没好气道:“按你的要求,我骗我妈买的。送给你好玩去吧。”

“哦,好。”林一林匆忙接住包裹,喜滋滋的转身就走。

古漓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又上来了,脚下一蹿,赶上林一林,一把抓住他肩头,喝道:“死林妖,东西一到手就这么走了?”

林一林回头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恍然大悟道:“哦,还没给你钱。可是,姐,我现在手里没钱。”不等古漓说话,又道:“好姐姐,能不能跟你妈商量商量,这次过年,我就不跟她和古伯要压岁钱了,就拿这个东西充数,行不行?嗷!姐你打我干嘛?要钱可以,可不能要命啊。”

古漓越听眼睛瞪得越大,等他刚说完,一记头栗赏了过去,林一林抱头大叫。古漓气极而笑道:“死林妖,这才几两天,就变得油腔滑调了。成心找打呢吧,我是在跟你讨钱吗?我千米迢迢的给你带东西回来,除了差点被你吓死,一张凳子没坐,一口热茶没喝,你说你该不该打?”

林一林忙放下手里的帆布包,殷勤的过来双手扶着古漓的胳膊,点头哈腰的将她带到书桌前坐下,笑嘻嘻道:“姐你千米,哦不,万米迢迢的赶来,辛苦了,你先在椅子上靠会儿,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来。”

在古漓“咯咯”的笑声中,林一林飞快跑下楼。

古漓慵懒的往椅子上一靠,目光只在他书桌上略略扫了一眼,又吓了一跳,身子立时端坐,两眼发呆的看着桌子上反扣着的一本1983年版美国作家阿尔温·托夫勒的《第三次浪潮》,紧挨着的,是高高一摞从初一到初三的教材!

这个林娃子,就是灵童转世也没这么吓人的吧,这哪还是“妖”,分明是“神”啊。从元旦到现在,这才过去几天,竟然连《第三次浪潮》都看上了?敢情真的是在逆天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了!要是再过几天、几月、几年,我们岂不是连他后背都看不见了?

古漓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心神麻木的伸手拿过桌前摊开的一本书,翻回书面,赫然竟是一本《家用电器线路装接与维修》!心里依然掀起滔天波浪,当即有所明悟:原来,这个死林妖托她买那两样东西,难道是想要自己动手接装?

正想着,林一林端着一杯热水颠颠的进来,笑眯眯道:“姐,快捂着,暖暖手。”

古漓接过水杯,低头喝了一口,眼皮上翻,透过袅袅热气,看着林一林,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林娃子,老实交代,你准备接哪条线?我家的,还是村里的?”

林一林一愣,打开帆布包,朝里面看了看,不自然的笑了笑:“姐,这村里,现在谁装得起这玩意?再说了,这么长点线,你说我能接哪儿?不过…”

古漓见他吞吞吐吐欲说还休的样子,“噗嗤”一声笑骂道:“死林妖,都这会儿了,还假模假样的干什么?走吧,趁古江那个大嘴巴不在,先到我家试试。但你以后偷听到的重要消息,必须要告诉我晓得。”

林一林顿时眉花眼笑的,将两样东西重新装回帆布包,嘴里抹了蜜似的叫个不停:“那是必须的,古漓姐。姐你真是个活菩萨,不,姐你比菩萨更厉害,姐你就是我心里的如来佛,想的什么你都能晓得。”

古漓使劲绷着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嗯,这个情节必须要牢记!等哪天这个林娃子真封神了,一定找他好好回忆回忆他这会儿一副奴颜婢膝跪舔的糗样。呵呵,孙猴子还能逃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当天傍晚,林一林背着帆布包,和古漓两个抬着长梯,偷偷摸摸来到村委会大楼后面,费尽力气将长梯竖起,靠在电线杆上。就这一会儿工夫,两人额上已是冒出一层细汗,古漓紧张的四下观望一圈,确定没人看见,遂两手扶梯,小声催促林一林:“林娃子,快点撒,待会儿天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你还打算挑灯夜战,引人来围观啊?”

林一林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歉意的笑了笑,像个猴子一样快速爬上梯子,揭开挂在电线杆上的线盒,仔细看了看,从帆布包里掏摸出两根早已备好的电线,开始接驳。

连续几天白天劳作,夜晚巡防,林湾村渔民们一个个精疲力竭。张富贵、大刘、张晓娇三人也不例外。

这一天大刘负责下半夜值守、巡查,可走着走着,一阵紧似一阵的疲惫如潮水般袭来,大刘实在是架不住,在桃树下靠了一会,竟沉沉睡去。直到一阵熟悉的“哗啦啦”河水流淌、鱼儿跳跃扑腾的声音响起,大刘才猛然惊醒,赶紧拿起挂在胸前的长棒手电筒,“啪”的揿亮,四下探照。无边黑夜里,阒静无人。大刘循着声音,快步走到离平房最远的鱼塘,赫然发现,两口鱼塘的田埂竟已被人拦腰挖开一道一尺宽的口子,圈养成鱼的围网也被人割的稀烂,围网里原准备天明打捞过磅后、装车启运的数千斤成鱼正顺着哗哗流水成群结队的蜂拥而出,已经所剩无几,平日里用于排灌的沟渠里,浅浅的水面上,肉眼可见密密麻麻挤满各色成鱼,远远的延伸出去,像一条苏醒蠕动的黑色巨龙。

大刘来不及多想,仰天长啸一声,炸雷般大吼道:“老三!有强盗!快来!”然后将手电筒挂在脖子上,不顾一切的跳进齐腰深的鱼塘里,将两根固定围网用的竹竿和一片渔网一并拔起,手脚并用的爬上岸,急忙奔到豁口处,将竹竿深插在坡岸边,又跳进鱼塘,双脚连踩,将渔网底部踩进池底淤泥里固定住,然后爬上岸,跪在地上,用手将田埂上新挖的泥土一股脑的往豁口处猛掀,试图尽快堵住缺口。

不大一会,缺口越来越窄,水流渐渐放缓,眼看就要合拢。黑暗中,一个瘦小的身影弓腰潜行摸到大刘身后,突然挺直腰身,双手抡起一根棒子,朝大刘脑后重重一击。

大刘听到脑后生风,急忙缩了一下脖子,同时抬起右手格挡,仍却依然没有完全躲过,小臂和后脑勺“砰”的挨了一棍。大刘闷哼一声,只来得及抬头看了一眼打着手电筒快速跑近的张富贵,另一只手条件反射般向后抓了一把,身子向前一栽,昏了过去。

半个多小时后。

大刘右臂和脑袋上缠裹着厚厚的纱布,躺在村医务室挂上了点滴。杜建国歪在一张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老六?”大刘慢慢的睁开眼睛,苏醒过来,虚弱的叫了一声。

“嗯?”杜建国揉了揉眼睛,清醒了些,调侃道:“醒了?老三,你这狗头还真是挺招人喜爱的哈,南越鬼子的炮弹喜欢它,香妃湖渔霸的木棍也喜欢它。现在连我都恨不得抱着它啃两口呢。就是不知道嫂子舍不舍得?”

大刘咧开大嘴笑,问道:“你啷么来了?老三他们呢?昂…鱼塘上的事啷么样了?”

杜建国正言道:“嫂子在给你熬汤。鱼塘上的事老三在处理,结果怎么样现在还不晓得。但我为什么来,你真不记得了吗?老四,看来等会你还得跟我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骷髅子是不是真被敲坏了。”

“哦,我记起来了。”大刘扭了扭脖子,可能牵动了伤口,疼得皱眉拉眼的,稍顷,觉得好些了,坐起身,有气无力道:“你是来拉鱼的。昂…鲫鱼、草鱼、青鱼、黄古、财鱼都在第一口池子里围着呢,等会要老三给你弄。昂…,入他麻的,堂堂老虎连的伙夫,居然被人摸了哨,丢死个人了。”

“丢人算个屁,命没丢就好。”张晓娇端着两碗奶白色热气腾腾的财鱼汤进屋来,一人递上一碗,对杜建国道:“老六,你赶紧吃完,骑上摩托车去鱼塘,我怕我哥他们要吃亏。喏,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说着,将床边一个塑料袋踢到杜建国脚下。

“嗯,晓得了。”杜建国接过碗,也不管烫不烫,连筷子也不用,在碗边吹了几口,“唏哩呼噜”喝了起来。

“我也去。狗入的,不放到他几个,昂…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大刘恨恨道。

“你去?嘁,”杜建国瘪了瘪嘴:“你就歇着吧,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外伤之外,你至少是轻微脑震荡。去了也只能给我和老三添乱。你不要忘了老虎连的战场铁律,有没有战斗力,大夫说了算。”

“你,唉,”大刘见杜建国毫无通融的可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问张晓娇:“告诉林家康了吗?”

张晓娇撇嘴道:“一大早就上他家了,他老婆说今儿镇上开年终结算会,他和徐夫子都要去参加。”

大刘嘀咕道:“他麻的,怎么又这么巧,两次出事,两次他都不在?”

“蠢。赶巧的事儿多了,里面就真有门窍了。走啦,别乱跑,等我回来陪你去医院检查。”杜建国抹了抹嘴巴,俯身从塑料袋里拿出用几个医用纱布做成的豆腐块小包,分别塞进自己两边裤兜里,出了医务室,不一会,“突突突”摩托车发动,轰鸣而去。

千亩鱼塘上,张富贵和闻讯赶来的马南山等十几个渔民手拿鱼叉、抄网、铁锹、木棍等农具,顺着排灌沟渠方向,抄近路疾行,走了不过两三里,赫然看见前方噼里啪啦燃着几只火把,火光照耀下,是乌压压一群黑衣青年。近前一看,排灌沟尽头一个水凼子里,几个穿一身连体水衣的黑衣青年,一人一把抄网,正在水坑里卖力的捞鱼,近二十个黑衣青年面对面排成两排,将一只只装满活鱼的鱼筐接力的从水凼子传送到马路上,再搬运到一辆停靠在路边的活鱼车上。

鱼车之后,是长长一溜面包车。张富贵目光一闪而过,心里暗自惊骇:足足六辆面包车,意味着这次来的“黑衣军”比上次翻了一倍有余!车前车后,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站着十几个黑衣青年,看似漫不经心的在说说笑笑,眼睛却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眼见双方力量对比悬殊,马南山等人心里打鼓的一齐看向张富贵。“报信。”张富贵嘴里吐出两个字,从一个青壮汉子手里拿过一根长棍,青壮汉子点点头,立即折转身向来路跑去。

“你们都跟在我后头,没有我的号令,谁也别先动手。”张富贵一脸严肃道。众人点点头。跟在张富贵身后,大步走到马路上,迎着活鱼车头站定。

除了水凼子里还在抄鱼和车上车下搬运的,其他三十几个运鱼和闲聊的黑衣青年默不作声的聚拢在一起,纷纷亮出木棒和砍刀,有节奏的在手掌心轻轻击打着,发出“啪啪”的脆响,满脸讥诮的朝张富贵几人围了上来。

空气里飘动着一丝紧张的气氛。

张富贵不惊不慌,上前两步,两脚不丁不八,双手握棍,两眼微微眯起,将对方逐一扫视一遍,冷哼一声,“啪!”一只脚突然重重的在地上一跺,改丁八步为半蹲步,手中长棍毫无征兆的飞起在半空,“呜呜呜呜”如飞轮一般舞成一团,一时间,道路上只见棍影,不见人身。

黑衣青年们脸色突变,“啊啊”叫着,“唰”的一下齐齐向后退去。就连活鱼车上车下以及水凼子里的黑衣青年们也都停下手中活计,张大了嘴巴,一齐向这边看过来。

在他们设想的无数个版本中,根本就没有想到,面对自己这方强大的威压,对方竟然毫不退却,反而来了这么一出。

“嗵!”张富贵表演完,将手中长棍在水泥地上重重的一顿,脚下依然是不丁不八,脸不红,气不喘,站在道路中央,稳如泰山。

全场一片死寂。

“咔哒”,活鱼车副驾驶车门突然打开,付献军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步一步缓缓向张富贵走来,“啪,啪,啪”,双手合着脚步,一步一鼓掌。离张富贵四五米远时,付献军站定脚步,露出一口青牙笑道:“呵呵,真没想到林家湾一号院二号院几个疲癃残疾,居然还有这样一副好身手,好,很好。上次让你们偷袭了一次,还真以为天下无敌了?”

正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满脸寒霜的吼叫道:“老子们在这里辛苦劳动,你他麻跑到老子跟前来耍什么手艺、抖什么威风?给老子滚开!”

听到“疲癃残疾”四个字,张富贵心里一惊,无数个念头在心里闪过,但此刻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遂按下心中杂念,呵呵冷笑两声:“真是好笑的很呐,付献军,你们在我林湾村千亩鱼塘辛苦劳动?除了这两次来千亩鱼塘强买强卖强偷,你又哪一天在这一片鱼塘上辛苦劳动过?呵呵,说句真心话,这是我见过最恬不知耻的人!付献军我问你,这里一千多亩鱼塘,哪个是你辛苦开挖的?这鱼塘里几百万斤鱼,哪条鱼是你辛苦养大的?你分得清哪条是雄鱼哪条是雌鱼吗?你晓得鲫鱼草鱼鳊鱼鲤鱼鲢鱼财鱼哪个生活在水底哪个生活在水面吗?你晓得一口鱼塘每天要喂多少鱼草、投多少饲料吗?你晓得种鱼啷么喂养鱼卵啷么孵化吗?说句真心话,付献军,你特么能准确无误的回答完我这些问题,这些鱼今天全凭你拉走,张某分文不取。否则,都特么给我滚蛋,从此不许再踏进林湾村一步!付献军,你敢答应吗?!”

听着张富贵这一连串的“吗”,付献军和他“黑衣军”手下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老子们只管吃鱼,谁他么管鱼吃什么吃多少?

“另外,付献军,你特么年纪轻轻,却言必称老子,不尊长,不敬老,是哪个没教养的老子教你这样无知无礼、无羞无耻、满嘴喷粪的?!”

张富贵轻重缓急、连诮带打几句话,句句杀人,字字诛心,却让付献军找不出任何毛病。付献军心里窝出一团火,一张脸憋得通红,索性不再装斯文,撕下面皮,本色回归,恼羞成怒的破口大骂道:“你他麻一个外乡人,有什么资格管老子?老子今儿在无主的水凼子里施网捕鱼,关你屁事?!死开些,不然老子今儿废了你个表子养的!”

张富贵冷笑两声:“我不是你爷老子,自然没资格管你,但我有资格和权力管我的鱼。昨晚你派人偷偷挖开我的鱼塘,是为暗盗,后来打伤我兄弟,公然来这里捞我的鱼,是为明抢。我正告你一句,付献军,公安司法部门对这种行为早已有明确定义,霸占青沙黄沙市场那叫沙霸,霸占猪肉鸡肉市场那叫猪霸鸡霸,你们的行为则叫做渔霸,已经触犯了法律,这是在犯罪,对付正在犯罪的危险分子,不只是我,每个中国公民都有权以武力制止!”

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付献军一听“沙霸”、“鸡霸”、“渔霸”几个字,顿时气急败坏的暴跳如雷:“霸尼玛个批!弟兄们,这狗入的骂人。抄家伙,废了这表子养的!”

连捞鱼、运鱼的一起,三四十个黑衣青年全都亮出家伙,向张富贵步步紧逼过来。

张富贵扭头看向身后的几位渔民,面色平静的说道:“我挡在前面,你们在后面捡漏就行。”

马南山等十几位渔民或紧张或兴奋的点点头,端起鱼叉、铁锹和木棍,手背上青筋暴起。

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照得千亩鱼塘水波粼粼,金光闪耀。本该是一片丰收景象的原野此刻却笼罩在一层紧张肃穆的气氛中。

眼看一场大型械斗即将暴发!

“突突突!”“吱!”一阵摩托车轰鸣声、刹车声在渔民身后响起,接着是一阵狂呼乱叫:“慢来,慢来!都消消火,打不得地,打不得地哟!”

只见两辆摩托车前后停下,林家康从第一辆摩托车后座上跳下,头戴棉帽、眼戴护目镜、身穿一件军绿大衣的五组组长傅汉滨熄了火,紧跑几步跟上他。

两人慌忙火急的扒开人群,冲到张富贵和付献军之间,林家康朝两拨人马连连拱手作揖道:“哎呀呀,我正要去镇里开会,才走到半道,听说鱼塘上要出事,急急忙忙赶来。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前两天不是说要合作的嘛?好好的啷么搞得要打架了?生意不成仁义在嘛,天大的事,没有谈不拢的,华夏和美利坚那么大的仇,在东北半岛和南越打了好几仗,最后不也和好了嘛?动刀动枪的,那是往绝路上走呢,只会两败俱伤。你们说是不是?走走走,到我们村委会坐坐,好好谈谈。”

“就…就是,”傅汉滨揉了揉冻僵的嘴巴,附和道:“过年过节的,为几车鱼,伤着谁都不好。你们都还没过早呢吧?走,我请客,一人一碗财鱼汤,大家好吃好商量。”

付献军和张富贵两人谁都没动,谁都没理会林家康和傅汉滨两人。张富贵朝人群后瞟了一眼,见杜建国从第二辆摩托车上下来,心里一喜,但随后看见杜建国从后座上抱下一个小孩来时,心里却又一惊,眉头顿时就皱成一团。这个鬼子六,怎么把林一林也带来了?难道是大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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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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