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644章 慕容焱番外(13)
芍药原以为:她至少有半年时间不在府内,那些花花草草怕是要死。
哪知道……
一进院子,就看到满院葱翠,她走前什么样,院子里还是什么样儿。
登时之间,便怔在那里,不敢向前了。
“这还是惜花阁么?”
秋白已经换了衣裳,见她过来,笑盈盈迎上来:“傻小姐,当然是啦!”
秋白见到芍药,开心的紧。
立刻把院子里多了几个人手的事说了一遍,还把慕容焱令人好生照顾这院子里花花草草的事也说了。
“小姐,你不知道,听长乐说:王爷那天在大日头下足足坐了三个时辰,盯着她们伺弄这些花草,可用心了!”
“还有啊,听说咱们惜花阁没领月钱,每个月的月钱都让帐房先生给送过来的!”
边说边拉着芍药往正屋走。
“小姐,这是帐房先生送来的月钱,您要不要数一数?”
她对王爷的转变乐观其成。
虽然王爷做得这些,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可……
只有在乎,才会特别注意这些细节。
王爷如果真的不在乎,何必叫人伺弄这院子?
芍药拒绝了:“无妨,既然有王爷盯着,不会有错,你且收着。”
秋白欢天喜地的应了,把银子拿下去放好。
又回到芍药跟前,小声说道:“王爷还调拨了几个伺候您的人过来,小姐要不要见见这些人?”
芍药想了想:“见见也好。”
毕竟……
这些人是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做活的,总得多看看,挑出两个能用的来,放在身边儿。
――――
慕容焱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已然晚了。
孤月高悬,星子零散,无端叫人心头生出来一股子闷意。
卜一进府,柳如烟身边的丫鬟玉竹便紧走几步,停在他跟前。
盈盈行礼:“婢子玉竹见过殿下。”
慕容焱停下脚步,站在斑驳的光影里,如画的眉眼抬起来,落在玉竹身上。
他自是认得玉竹的,也知道这人是柳如烟身边的丫鬟。
定了定心神,问她:“何事?”
玉竹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回王府话,我家侧妃不舒服,叫了大夫,大夫说医术不精,无力医治。”
“婢子不敢劳烦殿下,只想请殿下进宫,寻个医术高明的太医,为我家侧妃瞧瞧。”
小丫鬟跪在冰凉的石地上,冷意直直往膝盖里钻,疼得她几乎快要受不住。
泪眼汪汪。
看上去楚楚可怜。
慕容焱想了想:“既是如此,本王亲自过去瞧瞧。”
玉竹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听他说亲自过去,如获大赦,连滚带爬从地上起来:“多谢王爷!”
随后跟在慕容焱身后,直奔摘星阁而去。
柳如烟这次倒不是装病,是真的病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上吐下泻,全身无力,吃什么吐什么。
先前请的几个大夫都诊出来了,是吃坏了东西。
可……
她不要那些大夫开方子,他们一说开方子,她就让玉桂往外赶人。
折腾了一整天下来,她早就没力气了,这会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到处都不舒服。
“王爷驾到!”
听到门口的小厮这么喊,她急忙把玉桂叫过来:“快扶我起来,给我上点胭脂,我不能这样见王爷!”
玉桂听她这样说,制止了她:“小姐,您如今是病人,哪有病人涂脂抹粉的?”
柳如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那就不上胭脂,你扶我起来,慢一些。”
慕容焱迈进正屋的时候,就瞧见玉桂扶着柳如烟正要下床,柳如烟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大半个身子压在玉桂肩膀上。
脸色青白交错,十分难看。
饶是这样,她还在挣扎着要下床,向慕容焱行礼:“妾身参见王爷。”
慕容焱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是真的病了。
急忙上前几步,将她按回床上:“快躺着,不必行礼了。”
说话间,抓过她的手腕,察看她的脉象。
“吃坏了东西,所幸问题不大,我给你开个方子,熬几副药下去,就能见好了。”
说完之后,来到书桌前,写下方子,交给玉桂:“立刻去抓药,熬好之后,给你家小姐喝下去。”
玉桂领命,拿着药方匆匆离开,将柳如烟交给玉竹照顾。
柳如烟看慕容焱终于来看自己,流下幸福的眼泪。
随后,眼巴巴望着他:“王爷……”
半年了,自打那个贱人离开王府,王爷就再没踏入过哪个侧妃的屋子,成天睡在书房里。
哪有这样的道理!
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回家,却一个也不宠,整日睡书房,难道是王爷有隐疾?
那方面不行?
有了这个疑问之后,她就试探一下慕容焱,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
因此,看到慕容焱踏进自己屋门的那一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慕容焱身上。
“王爷,妾身难爱,你能不能陪陪妾身?”
她说的委屈又可怜,神情也蔫蔫的,令人怜惜。
慕容焱看她这副模样,打心底生出一股子怜悯来。
轻轻叹息一声,坐到绣床边:“本王陪着你,你好生歇息,莫要说话。”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尽量挑些好听的说,尽量叫两个人都不尴尬。
玉竹见势,生怕打搅到王爷和自家小姐相处,拉着半夏退出房间。
还体贴的替两人带好了门。
屋里只有二人,没有旁人,柳如烟的胆子也大了些。
“王爷,妾身一身的汗,难受。”
说话间,扯了扯外裳,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
慕容焱急忙垂下头去,撇开眼:“既是如此,本王叫你的丫鬟进来伺候。”
也不管柳如烟是什么表情,逃也似的打开房门,来到屋外。
把玉竹叫进去。
然后,就带着半夏走了。
柳如烟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气得揪紧床上的锦被。
把气都撒在玉竹身上:“谁叫你进来的?”
玉竹很是冤枉,跪在地上:“是王爷叫奴婢进来的。”
柳如烟抓起绣枕,砸在她脸上:“他叫你进来你就进来?我还叫你不要进来呢!”
“这么听他的话,他叫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玉竹接不上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就知道,王爷一走,小姐会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她除了生生受着,还有什么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