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东京台东区。曾为花街吉原的旧址,日轮真一现在操控着东京马甲在此。在和白毛的咒术师玩闹过后,之前一直代理的东京□□告诉她,台东区发生了点事情。书构建一个故事需要完整的逻辑链,这里就属于逻辑链里的一环。日轮真一隐隐有这样的感应,但故事从变成现实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故事,作为日轮真一的存在是外来者并不在过去的历史中,所以在故事生效后,他也不知道故事的全貌了。【唔,是个头上有缝合线的女性。】东京□□这么告诉他。名叫羂索的术师,存活了上千年,追逐着咒力最优化的目的,一直在暗中搞事情。作为城市的权能,可以观测到城市的任何角落里发生的事情。但这并不是全知全能,就像人类即使安装了一百个监控器,也无法完全防范一些事故。注意力首先会被动静更大的事故吸引,那些肮脏的私下的则被隐秘地瞒过。“他没有发现里面的问题,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孵化场,东京最近咒灵爆发式增多也是因为这里的原因。”日轮真一共享了东京□□的记忆。因为结界被打开,诅咒的气息外泄,这里成为了一个绝佳的咒灵孵化场所,至于结界内部——【他拿到了身份,但是他没有进去,把入场的机会给了另外两个人。】东京的语气有几分讥讽。【不敢冒险的老鼠,等这次结束后就把他的老鼠洞给填了。】日轮真一微微颔首:“我进去之后,看着羂索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放心吧,他现在就在不远处偷窥着这一切。】安排好这些后,日轮真一把手伸了出去,手掌触及镜面的瞬间,波澜涌动的镜面把他扯了进去,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在光与影的交汇处,这个世界所隐藏的,是另一个时代的东京。……夏油杰现在有些绝望。作为一个国家的中心,东京可以有很多形容词。但在大正时期的东京,尤其是当夜幕降临之时,没有哪个词更适合东京了。糜烂。尤其是从事着一些特殊行业的地方。带夏油杰入行的老师曾经说过,咒灵是无数怨憎堆积起来的怪物。负面情绪来源于人类,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容易滋生。而人类是一种感情充沛的生物,也是对同类残忍的生物。现在他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把人类劣根性展现得淋漓尽致的一个地方。让绝大部分男人流连忘返的烟花之地——花街吉原。灯红酒绿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地方了,奢侈糜烂的场景比比皆是,尤其以他面前这栋建筑最为夸张,朱红的古老建筑不知堆积了多高,走进内部可以看见大片大片的墙体嵌上大块通透的玻璃,里面游动的黑与红的金鱼摇曳生姿,其余地方则是绘有大片的浮世绘,积雪的富士山、半裸的舞女、以及华美的各色花朵。他是意外来到这个地方的。原本是平常的一级任务执行现场,在久等了同期几个小时后,夏油杰确信不靠谱的同期恐怕又陷入了和城市意识的游戏中,从而不得脱身。一个人执行任务也不是不行,作为战力出众的两个天才咒术师,实际上两人很少被分配到同一个现场执行任务。于是自认为拥有丰富经验的十五岁咒术师就自己先一步行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做过开颅手术的老板娘非常详细地解释了最近出现的异常,得到了充足情报的丸子头少年很轻易就给这次的咒灵事故定性。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一只一级咒灵后,夏油杰更是收到了来自老板娘的热情赠礼。“是我的失误才让这么可怕的怪物袭击了我的店员,如果你不能收下这份礼物,我实在是没有颜面再继续开店了。”一面据说保存了一百年的手镜,金红两色的漆面保存良好,但从绘有的图案来看,的确是一面古老的镜子。看起来是女孩子会喜欢的东西,夏油杰决定回学校后把它转赠给家入硝子。但是在他走出那家店不久,他就在查看镜子的时候,被吸入了镜子之中。再次恢复五感,他就出现在了百年前的吉原花街,成为其中的一名嫖客?“客人,请不要乱走,我们会带您去往指定地点的。”留着月代头身穿古老服饰的侍者一点也不在意夏油杰古怪的行径,只是在夏油杰试图前往其他的地方的时候才会制止他。这的确有些奇怪,要知道他是突然出现在这家花屋门口的,虽然身上的高专校服也随之变成了这里常见的和服,但相貌却还是自己的长相。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第二个常来花街的夏油杰的话,那怎么解释无论是月代头的侍者还是在门口招揽客人的游女,都把他当成这里的熟客一样。至于和他一样被带进来的客人,脸上的表情也是与过来寻欢作乐的嫖客一般无二。也就是说,目前为止,对于这里古怪的人只有一个,也就是他自己。
掌心咒力浮动,夏油杰尝试召唤出自己收服的咒灵。不出意外的失败了,咒力还在,咒灵也没有少,但是咒力被束缚在身体里,发挥不到十分之一的能力。夏油杰把这些怪异一一记下,他并不是会冲动的人,再没有发现更多情报之前,他并不打算行动。这么想着,他跟着侍从在走廊上慢慢地走着。走廊并不长,他们却走得很慢,究其原因是因为,两侧走廊用栏杆围住,而朱红色的栏杆里,层层叠叠的布料堆积展示的华美之物,并不是放在展示柜里展示的人偶,而是做出各种动作希望被带走的女人。对于这些不确定是否非人的存在,夏油杰暂时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来关心他们。跟随着侍从的脚步骤然停滞,夏油杰的视线不由停在了某个隔间。察觉到了夏油杰的动作,侍从幽幽的声音从面巾后传来:“客人若是喜欢,可以带走这位太夫。”在这种场所,带走看上的女人是最常见的事情,夏油杰自然不是打算入乡随俗,只不过,在一片乌云一般的鬓发中,突然出现一个白金发色的人,有些突兀,更是一种异常。不过转念一想,在收集美貌女子的烟花之地,有个发色特殊的女子并不奇怪。顶多就是在美人云集的地方,这位太夫也格外出众。“不,我没有……”不等夏油杰挪开视线,那女子嘴唇蠕动几下无声构建几个音节,拒绝的话语戛然而止。栏杆里年级尚小的女子无声地看着他,湖水一般的眼睛里倒影出的人像只有他一人,虽然没有发声,但夏油杰刚刚看得很清楚,她刚刚想要说的,是五条!这一次没有等到侍从询问,夏油杰指着栏杆里容貌出色的少女:“我要她!”得到首肯后,侍从后拿出精致的钥匙打开束缚的金锁,栏杆里面的白发“女孩”从堆叠的布料中坐起,脚踝上叮铃着的脚环俨然一副美景。但在外人听不到的声音里,却是没有那么美好。【宿主,是夏油杰诶!!!】日轮真一撩开一缕缠绕的发丝,有几分郁闷地道:“可是为什么他是客人,我是花魁?”从镜子穿越到的另一个世界,外来者都会在这里拥有合法的身份,有些身份可能不那么适合在吉原活动,所以必要的时候,他打算给自己弄一个合适的身份。日轮真一乖巧地跟在夏油杰的身后,盯着夏油杰后颈处,男式的深色和服,虽然作为传统服饰比不上他常穿的那一套运动装方便,但总比十二单要简单的多。夏油杰似乎有所感应,只不过回头过来看到的就是“女孩”微微勾起的笑容。他并不知道,乖巧的“女孩”此时正和系统谋划怎么和夏油杰交换衣服。虽然不知道“女孩”和五条悟直接的关系,出于帮助弱者的义务,夏油杰决定先找到办法把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先送出这个世界。这么想着,原本还有很长一段的走廊已经走到尽头,绘有花草的木质纸门被推开,夏油杰已经先一步走进房间,被留在外面的“女孩,却因为脚上名为脚链实为枷锁的东西没能迈过门槛,一步小心倒了下去。厚重的十二单在地板上铺开,加上有结实的肉垫,一点被磕碰到的感觉都没有。作为肉垫的夏油杰:“……不好意思,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吗?”他是下意识想要护着柔弱的女性,但直到对方倒在他身上,脖颈直接相距极近的距离,夏油杰意识到了这对这个时代的女性来说,算得上冒犯了。日轮真一:“……”偏偏系统还在他耳旁叫唤:【宿主,他耳朵红了!啊,好感度也上升了两点,虽然又降回来了,不过原来教主这个年纪这么纯情的吗?】暂时屏蔽掉系统的声音,日轮真一慢悠悠地从夏油杰身上下来,带入东京马甲的思维,就算这个时候感觉到尴尬,也不能做先开口的那一个!“小姐?请问您和五条悟是什么关系?”作为有良好教养的未成年男性,即使好奇也不会过分逼问第一次见过的女孩。即使透过厚厚的和服,夏油杰也能看出那副身体纤细得过分,不像经过训练。在加上她知道五条悟的名字,难道五条悟也被拖入这个世界了?联想到今天挚友迟到的时长,如果五条悟先一步进入这个世界以至于无法和他联系,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也在这个世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因为无法脱身,所以找了其他人过来报信?想了很多的夏油杰发现他询问的对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确定门外的侍从离开后,她关上了门,然后就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起了衣服!夏油杰:“???!!!”夏油杰目瞪口呆着看着第一次见面的女生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一时也不知道该捂眼睛还是该阻止她。想了想,他再次出言询问:“女士?”“先生。”日轮真一很明确地指出了自己的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