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娘亲
第76章
咳——
孟云暖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随即白了师无涯一眼:“您又在胡说什么?”
“不是心上人,人家的隐疾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给人瞎治什么?”
“......”
事已至此,孟云暖只能承认了。
“那就当是吧。”
得,师无涯更火了,指着她恨铁不成钢地骂:“你什么意思?堂堂云阳侯府小姐,居然看上一个身患隐疾的男人?”
“那个人是谁?我非得去瞧瞧,他有何过人之处能让你看上!”
“......”孟云暖无语凝噎,“您老冷静些许吧,火气这样旺盛,真是不怕内里失调,白发增多。”
她仔细往师无涯头上瞧了几眼:“还真是,白头发变多了点。”
“还不都是被你气的!”师无涯对白头发倒是无所谓,只是孟云暖的态度令他堵心。
孟云暖笑了笑:“哪能。”
师无涯盯着她:“你真不告诉我那人是谁?”
“现在不可说。”孟云暖笑得一脸纯善,“不过以后时机成熟,我会告诉您的。”
师无涯只以为她是怕自己去找对方的麻烦,骂了她一声胳膊肘往外拐,然后就要走。
至于没了炽焰草和五灵果,他也只得无奈摇头叹气。
或许这就是命吧。
孟云暖见他面色凝重失望地离开,心下觉得奇怪。
师无涯拿炽焰草和五灵果,究竟要去作甚?
孟云暖也忘了问师无涯,他往后要去哪里?
还有房叔呢?
莫来药铺还开不开?她还能不能去?
所以第二天,孟云暖就悄悄出了门,往莫来药铺去。
自打恢复了那两成功力,她现在出门越发不爱带着初秋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多带一个人坐马车太麻烦,也太引人注意了。
孟云暖换了身普通的衣裳,自个儿从侯府后门出来。
但出门没走多久,她就察觉身后似乎有人跟着。
孟云暖不确定究竟是谁的人,总之不会是暮云。
她加快了脚步,绕了几条巷子将人带往另一个方向,把人甩掉之后才折返回原来的方向。
等她到了莫来药铺,果然发现药铺还关着门。
孟云暖本来要走,想了想又从一侧墙上翻了进去。
药铺后院也是空荡荡的,不似往日那样,有师无涯和房叔来来回回地走动。
如今像个久无人居住的残败之地。
孟云暖站在天井里扫了一圈,空荡感袭上心头。
或许是因为生母早逝,与生父又没什么感情,可以说孟云暖只有孟老夫人这一个亲人了。
所以哪怕和师无涯认识没多久,有了生母与他的那层关系在,在孟云暖心里,下意识也把他当成了长辈。
孟云暖叹了口气,转身正要走。
这时,密室的门突然从里边打开。
紧接着,房叔的声音传来。
“哎哟小祖宗,你可别出去乱跑啊!”
话音刚落下,房叔就看到站在天井之中的孟云暖,他一愣。
“云暖小姐?”
“房叔?”
孟云暖也诧异,显然两人都没料到。
此时此刻房叔面前正站了一个小孩,乍一看有那么一点含饴弄孙的意思。
更让孟云暖没料到的是,那小孩就是之前她在城南林记糕点坊外面差点撞到的那个!
“你...”她愕然开声。
晏襄看见她,眼底亮堂起来,当即朝她扑来。
“娘亲!”
孟云暖:“???”
房叔:“???”
没被孟云暖一点反应的时间,晏襄直接就挂上了她的大腿。
孟云暖脸上惊愕万分!
回过神来慌忙把那小孩扯下来。
她一个没成亲的人,传出去说不清了!
晏襄没抱多紧,倒是一扯就扯开了。
只是,孟云暖刚扯开,下一瞬他就瘪起嘴哭了出来。
“哇呜呜...娘亲不要我了......”
孟云暖一个头两个大,无奈看向怔愣在一旁的房叔。
“房叔,这孩子哪来的?”
她记得,这孩子身边还有护卫的,护卫还不少,明显就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她可不敢随便认这个娘亲。
房叔咳了咳道:“前些日子谷主外出带回来的,听谷主说,这孩子被人追杀,谷主这才救了他。”
“只是不知这孩子是不是受了惊,一问三不知,我们又不知他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只得先养着。”
所以,这孩子也是因为受了惊,所以才胡乱管她叫娘亲的?
正想着,脚边的孩子又是可怜兮兮的一声:“娘亲...”
孟云暖深吸了口气,抬眸就见师无涯从密室中出来,打趣着说:“这孩子也不丑,又受了惊,你就委屈委屈应了这一声娘亲也不会怎么样。”
晏襄回头看了一眼:“师爷爷...”
师无涯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又道:“不过你别说,这孩子长得跟你还真有点像。”
???
孟云暖仔细看了看脚边的小孩儿,确实有点像。
她顿了顿:“天底下长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
孟云暖要让房叔把孩子先带下去,那孩子就跟有了应激反应似的,再次抱住了她的腿。
嘴里念叨着:“娘亲,不要抛下襄儿!有坏人追着襄儿,襄儿怕!”
“......”孟云暖默然片刻,苦笑了声,无奈伸手揉了揉孩子的头。
然后,拉开他,半蹲下来与他对视:“你叫襄儿?”
晏襄瘪着嘴,点头,“对,襄阳的襄。”
这孩子长得俊俏水灵,确实可爱讨喜,
不过他如今这样的状态,与之前相遇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当时跟在他身边的护卫也没有了。
如他所说,想来是在路上遇到歹人了,他的护卫生死不知,他也因此受了惊。
孟云暖无端母爱泛滥,叹了口气道:“好,襄儿乖,我不抛下你,但是我还有事要与你师爷爷说,你先跟房爷爷去玩好不好?“
晏襄更瘪嘴了,他看着孟云暖,仿佛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
好半晌,他才点头:“好!娘亲说的,一言为定!”
孟云暖笑了笑,又摸摸他的头,让他跟着房叔去玩了。
但没走多远,晏襄就停下了脚步,抬头跟房叔说:“房爷爷,襄儿口渴了,想喝水。”
房叔脚步一顿,“好,你站在这里等一会,我去拿。”
“有劳房爷爷了。”
“诶好。”
这孩子有涵养又有礼貌,房叔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这孩子真是孟云暖的孩子,就可以留下来给谷主和他带了!
然而房叔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后脚便从屋顶上落下来一个黑衣人。
那黑衣人到晏襄面前,拱手单膝跪下:“少主。”
方才晏襄脸上的天真纯善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人般的冷静淡定。
他看了黑衣人一眼,略略不满地道:“你们别再来找我了,自己找个地方去待着,只要不让父亲的人抓到就好!”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那位叫孟云暖的女子,更是好不容易才有理由接近她,可不能让这些人给破坏了!
“可是少主...”黑衣人迟疑了。
晏襄不满地皱起眉:“怎么?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属下不敢!”
“那就快走!”晏襄冷下一张小脸。
黑衣人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又嘱咐了一句:“若是你们叫父亲的人发现,一定不要告诉父亲我在哪里,便说我自己跑出去玩了,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回去向父亲请罪的。”
黑衣人有苦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