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小月的故事 2
时间匆匆流逝,距离小月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一切都和往常一样,送奶工每天会准时将牛奶放在对面那家的门口,穿着妖艳的女人还是会趁着夜色尚未褪尽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岑逸每个夜晚都能听到小月的哭泣声,那个男人也依旧会准时回家。
时间来到了那年的十月,窗外风景已然萧索,树叶纷纷落地,只有松树还保持着青绿,两个小孩还是会每天坐在阁楼上望着窗外,岑逸依然会编出不同的故事讲给小月听。
那辆轿车再一次停在了大门前,小月正准备起身下楼,却被岑逸抓住了胳膊。
“你有想过反抗吗?”
小月呆愣在了原地,她当然知道岑逸的意思,但她从没想过这件事会被他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坚定了一个信念,绝对不能让岑逸知道那件事,否则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去死。
“其实你可以反抗的。”岑逸只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阁楼。
小月坐在床边想了很久,直到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才匆匆起身向楼下走去。
时间来到晚上,整片区域还有亮光的就只剩下对面的大街,那些路灯彻夜发光,但实际上一整晚都不会有几辆车经过。
岑逸悄然起身,他没有穿鞋,就是为了防止制造出噪音,他沿着楼梯来到一楼,书房的灯还亮着,门缝下传来橘黄色的灯光,他小心翼翼地来到门前,将耳朵贴近木门。
书房里传来男人的声音,但不止一个,另一个人不知何时进入了书房,听声音和那个男人的年纪差不多。
“就是这个女孩吗?还真是漂亮。”
“呵呵,我已经玩了半年了,被我调教得特别听话,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
“那是自然,还真是托你的福啊,哈哈哈。”
岑逸握紧了手中的东西,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并没有动摇他动手的决心,反而让那股恨意愈演愈烈,况且他也知道自己好不容易弄来了这东西,再拖一天小月只会多一分痛苦。
趁着书房里传来各种噪音,岑逸划着了火柴,点燃了手中的白色圆柱体,随后将一头塞进门缝,让那些烟雾进入书房。
趁着烟雾弥漫的时间,岑逸来到卫生间,将一条毛巾打湿捂住口鼻,随后开始默默等待。
大约十分钟后,书房里已经没有了声音,当初买下这东西时卖家说只需要五分钟即可,但保险起见,他耐心地等了两倍的时间。
岑逸尝试推门,但门如预料的被反锁了,他只能返回客厅,踩着板凳将手伸到鱼缸里,拿出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
随后他返回书房门前,用手中的石头击打门锁,足足击打了五次,终于将门砸开。
书房中除了书桌和书柜之外还有一条足够长的沙发,此时一个陌生男人正将小月压在身下,而那个男人则瘫坐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岑逸手忙搅乱地把小月从那人身下拉了出来,她已经昏迷了过去,浑身只剩下内裤,岑逸只能将自己的衣服裹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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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岑逸返回了书房,站在椅子后面挣扎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举起石头朝着男人的头重重砸去。
“啊!”男人竟然被石头砸醒了,他喊叫着从椅子上滚落到了地板上,岑逸因为惊吓没有抓稳石头,反而让石头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男人在地上挣扎着,他虽然还有意识,却浑身无力,手脚并用不断挥舞,却没有任何作用,甚至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喊叫声不知怎的让沙发上的男人醒了过来,他艰难地站了起来,但光是维持站立的姿态就已经用尽了全力。
岑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慌乱下他只能再次举起石头,向着地上的男人砸去,这一下直接砸在了他的下巴上,只听到清脆的断裂声,他的下巴被瞬间拉长。
那个陌生男人挣扎着向外面走去,但没走几步就跌倒在了地上,只能用爬的。
岑逸见地上的男人并没有死,只能再次举起石头,这一次他瞄准了对方的后脑,用尽全力砸了下去。
地上的男人已经不再挣扎了,岑逸扔掉石头瘫坐在地上,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去看那颗已经被砸扁了的脑袋,就这样看着书房的天花板坐了好久。
突然,他想起另一个男人,看向沙发时那人早已不见,他用尽全力从地上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客厅的门和院子的门都是开着的,此时正有人从大门口探头往里面张望,岑逸放弃了追出去的想法,他回到了小月的身边,但屁股刚着地就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岑逸醒来时已经身处医院,他的右腿和两个手掌已经打上了石膏,门口的警察见他醒了便走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也是最让警察疑惑的地方,户籍系统里竟然没有这个男孩的信息,还有案发现场的那个女孩,警方也查不到她的名字。
“岑逸。”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警察一愣,但听姓氏这个男孩应该不是死者的亲属,但无缘无故一个男孩为什么要杀了那个男人?
“你可能误会我了,我问的是你和两个死者分别是什么关系?”
“两个...两个死者?”岑逸死死盯着面前的警察,他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是啊,两个死者,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小女孩,这两个人你都不认识吗?”
之后便是一系列的庭审和判决,因为岑逸年仅十岁,量刑上存在很大的争议,不久后经过心里检测他被送进了爱德华精神病医院,这家医院实际上就是一个监狱,只不过在关押的基础上,这里还能提供治疗服务,考虑到岑逸的年龄,法庭还是希望他能治好自己的心理疾病,重新回归社会。
当然,单论罪行的话岑逸绝对是要一辈子待在那里,不过考虑到他的贡献,法庭为他酌情进行了减刑,也是在法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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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是一个跨国人口贩卖组织的区域代表,曾参与贩卖人口超过了五千人,所以他等于杀死了一个犯人口贩卖罪的罪犯。
到最后岑逸都没有见过小月最后一面,他只知道那天晚上小月就死了,死亡原因是窒息,是那个陌生男人掐死了她,但当时太混乱,冲进书房的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小月的葬礼由社会福利机构代为举行,他只知道小月被埋在了郊区的公立墓园里,之后他便进入了爱德华医院,一边接受精神治疗,一边继续接受警方的询问。
那年冬天,再审开庭的一周前,一个陌生的警察找到了岑逸,在爱德华的会面室里,他拿出了一个打火机,上面雕刻着狼头图案。
“你一直说当晚还有一个人侵犯了死者,对吗?”
岑逸看着那个打火机,仔细回忆着那晚的经历,在那张书桌上,好像就放着一个一模一样的打火机,那绝对是另一个陌生男人的,因为死掉的那个男人从来不会在书房抽烟。
“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个打火机?”
“沙发下面。”
一丝一缕的记忆再次变得清晰起来,岑逸记得在自己砸下第一次时,沙发上的男人在挣扎着向外爬,就是那个时候,他将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没错,这个打火机就是他的,就是他的!”岑逸激动地站了起来,身后的看护员连忙将他按在椅子上。
“我们的确从上面提取到了现场第四个人的指纹,但指纹对比没有得到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外国人,要么就是黑户,不过你对他的长相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这是那个警察最后一次来,之后他就没有再来过了,岑逸也一直没有想起那个男人的长相,时间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地过去,直到现在。
“难怪你看到那个打火机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原来是这样的。”落月正靠在岑逸的腿上,享受着傍晚的夕阳。
岑逸把玩着手中的火机,他一眼就看出手中的并不是那时的打火机,但有人将它放在了花落月的墓碑前,就必定不是偶然。
“那简单,咱们一起去抓住他不就行了?”
岑逸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感受着手臂传来的力量,随即点了点头。
“对,我一定要抓住他,让他以命偿命。”
“可是你说他故意挑衅你是为什么呢?这件事都过去十年了,他不会只是想单纯地招惹一个敌人吧?”
岑逸皱着眉头,这个问题他已经想了很久,难道对方是想给那个男人报仇?或者是另有隐情,他无法确定。
“算了,明天去看看冷风哥吧,听说他的学员还挺多的,一个人应该忙不过来吧?”落月提议道。
岑逸也调整心情,让自己暂时不去想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夕阳下,最后一丝余韵还留在天际线上不愿离去,恍惚间,岑逸在那一片金色中看到了花落月的脸,那张脸上噙着泪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