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走入城市
北方的夏天是个最容易出极端的天气过程,干旱来了一滴雨也不见,雨水到了吓跑了的太阳不敢露面,偶而探头探脑地瞅瞅就又躲藏的无影无踪了。那真叫是个阴雨连绵……。
现在连日的阴雨连绵,雨沉住气的下起来了。砖瓦厂的主人可沉不住气,那脸和这连阴的天一样,整天也阴沉着。自然也没有工人的“好果子”吃。
喜来和贺志他们也更是沉不住气,实在熬不住的人开始纷纷离场返乡了。
这天贺志私下里告诉喜来,听进城送砖瓦的司机老吴说,城里的建筑工地上招工人。他想近几天跟着吴师傅的车去城里工地上干活,很想让喜来一起去。
这也正和喜来的心意,就欣然答应了。
喜来和贺志终于如愿以偿搭乘老吴的车来到这羡慕己久城市。
这里是城市,但显然这里所拥有的道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宽阔整洁,这里的楼台轩榭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靓丽美观。
不管怎样,也不管她姓氏名谁,她是健美还是瘦小。既然她是城市,相比于喜来他们久居的乡村,她总有充分理由可以撞击他们的眼球和心灵。
现在也正是如此,这里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红男绿女也正吸引着他们的眼睛。
这里毕竟才是郊区,具体繁华的市区是什么样子?他们拭目以待。
虽然也算进了城市,可工地上的日子和当初砖瓦厂的生活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劳累辛苦。
不管怎样,他们正一步一步向城市迈进,心中憧憬将来那美好的日子。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他们前行……。
可是喜来和贺志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热爱的“城市”会给他们开一个“玩笑”。
辛辛苦苦劳累几个月后,工地上那工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通这样那样的理由,最后告诉工人们:“没有钱。”
无奈又无助的喜来和贺志两个人两手空空的离开工地,不知何去何从。两个人象找不到家的孩子,再次看那不再陌生的高楼大厦,再次见那车流不息和满载欢喜的人群。满脸渴望――渴望有那一位路过身边的行人抛来一支橄榄枝。渴望有那一座楼厦里能走出一个人拉起自已的手,给一个容身之所。
蹲坐在马路牙子上,看那满脸幸福的路人高高兴兴地行走在城市街道上。一种止不住的“痒”,从心底深处迅速传遍全身。
脑子中每一种幻想,也只能是终究要燃烧到尽头的那根“小火柴”。眼前的现实是一堵撼不动的铁墙,看你怎么能奈何的了?
彷徨过后,两个人决定暂且在附近租住下来,再谋生计。
贺村就坐落在城市边上,一条马路间隔住城市的繁华。进得村来,村头便是一家废旧物品回收站,路过这个废旧物品回收站时,喜来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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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个小院,一个不起眼的小四合院。这个小四合院,显然东西两边的房屋是最近盖上去的。北面的正屋相比之下有点陈旧,也只有它还能诉说起村子过去的历史。
这样的院落绝非独一无二,整个村庄几乎家家如此。显然哪些新盖上去的房屋,不单是为了招待农村来城市的务工者,从中赚取微薄的租金。更重要的是为了将来被开发时多拿些政府发放的补助金。房屋看上去比较简陋。
小院的主人是位普通土著居民,是位地地道道的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看他年近五旬,身材魁梧威猛,浓眉大眼,鼻直口阔,微微的落腮胡须透着刚硬。恰似哪一部评书上走来的一位江湖侠士。身着青灰色休闲装,白袜云鞋又象闲居世外深山中一隐士。
虽年预花甲,但行走如风,声音洪亮。透着几分年轻人才有的气概。
这样的院子,更或是这样的主人,就值得喜来他们去探究。他们决定就此住下来。
屋内更是简单,也只是一桌一凳一床而已。虽然如此,毕竟比起以前的工地和砖瓦场来,这里的条件也算是“安居”了。
房东也姓贺,是否几百年前是一家?不怎么重要。贺志自觉和房东贺大叔一个姓,就自然多几分亲近感。
俩个人有了牺身之所,下一步就是寻找谋生之路。贺志决定重新去建筑工地找些活干。喜来自知没有贺志那般健壮,再者觉得工地上挣钱不怎么准称,不想再和贺志一起上工地了。
第二天,贺志去了工地。夏喜来买了辆脚蹬三轮车,开始收取废旧物品的生计。开始些日子还真不错,每天都有或多或少的余钱进账,这让喜来很高兴。
这天一大早,喜来蹬起他的三轮车,哼起“酒干镗卖无?”的小歌出发了。
来到这处大杂院前,停下车先观察一下。这里楼房陈旧,看来也有大几十年了。
刚叫卖几声,有一老妇人从楼内走出喊住喜来并让他进屋帮忙把要卖的东西拿出来。
老人就住在一楼。紧跟着那老人走进屋内,屋内家具陈旧简单。不由让喜来从心中失去那份对城市生活美好的想象。
接下来,老人走到一个较为精致的木箱子旁,打开上面的锁,很不情愿的掀开箱子。
里面的东西不由让喜来一惊,满是各种各样的荣誉证书和奖状。接着老人告诉他,这是她和她的老伴一辈子的荣誉。在他们家里和心里珍藏了多年。可惜的是企业倒闭了,当官的拿钱跑路了去了国外。她和老伴还有更多的工人一样一辈子兢兢业业默默奉献退休以后却看到如此的结果很是心寒。那些过去的荣誉也变成他们更为忧伤的记忆。
老人说话间喜来注意到她的老伴坐在轮椅上只是做“哀叹”状,看样子他说话有点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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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来知道,这些荣誉证书和奖状不管在老人的心中有多沉的分量,作为废旧物品并值不了几个钱。
喜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讨价还价,更不忍心把那些证书和奖状当做废品回收。只是掏出微薄的一点钱放下就走出去了。
喜来没有等待那老妇人拿着钱追赶出来的脚步,就径直蹬上他的破旧三轮车又出发了。
时至深秋,喜来从大杂院出来伴着秋风踏着落叶顿觉身上有些凉意。他想:该给自己买件厚衣服穿了。
他开始留意卖衣服的商店,并且走到几家不怎么豪华的店铺前,也只是偷偷看了看上面的标价没有吭声就默默走开了。再次路过一个又一个豪华的服装店,他更没有胆量进去了。他害怕那里面昂贵的价格和鄙夷的眼光。
最后,他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口发现了一个卖衣服的摊点,就大胆的走过去。
见一位端庄而不怎么漂亮的姑娘站在那儿卖衣服。她年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就大着胆子走上前去,一边挑选着衣服还一边和那姑娘交谈起来。
“你怎么找这么僻静的地方卖衣服啊?”
“噢,怕城管的人撵”
“那怎么不租个门面”
“刚从老家出来,住在亲戚家,连这点本钱还是借来的,哪有什么钱再去租地方。”姑娘说着拿过一件厚实的上衣递到喜来面前。
喜来并不懂什么面料、做工、款式之类的东西,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就问:“多少钱?”
“四十,我才干,你是第一位客人,够个本就行。”
喜来拿钱递过去,并搭讪道:“看样子你也是农村出来的。”
“是。”姑娘说着看了眼喜来身后的破旧三轮车问:“你这么年轻怎么干收废品的行当?”
听她一问,喜来感到有些臊热。好像有人突然打了自己一巴掌,打醒了正酣睡的自己。
“是啊!以前自已怎么没有想过这个简单的问题”心中想着嘴上连连说:“没……没办法……”并忙转身推上三轮车远远走开。
喜来后悔自己没有和那姑娘多交谈一会儿;后悔把破旧三轮车骑到了姑娘眼前;后悔……。现在忽然觉得三轮车上装载的不是什么废旧物品,而是他自己。
喜来好象受到了打击再没有了头些天那样的好心情早早就收工了。
回到住处喜来发现新来了房客――一位年过花甲的老母亲和她那拄着双拐的儿子。
老人姓黄,黄大娘的儿子是在煤矿上做工时,两腿受伤而致残的。她们之所以来此租住,是因为在医院里医药费不充足了,来此暂住以便进行后期治疗并向煤矿上讨要补偿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