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郊区墓园
“下次,这种自找死路的时候,不要给我打电话,你自刎谢罪!”
陆勉瘪了瘪嘴,心底有些忐忑不安,“哥,我是不是把尽哥得罪死了!”
“你脑子缺根弦!”
陆顷留下那句话,大步走出陆勉的房间。
他怎么会有这么个傻弟弟?
做事前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就算江尽不发飙,他去动秦岑,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没底线,品行不端,手段卑劣,有伤风化。
...
江尽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驱车前往了郊区的墓园。
他拎着一瓶酒,一束花,站在山脚。
墓园门岗的管理员拦住他,提醒句,“小伙子,太阳快下山了,关门了,改天再来吧!”
江尽掏出钱包,取了一沓钞票,一声不吭的将钱放在门岗亭,抬脚往里走。
他顺着石砌梯步,一步步往深处走去。
他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天边红霞,将头顶的那片天空渲染成一片火色。
墓园寂静,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江尽走了一段幽静的小道,来到墓碑前,将那瓶酒放在一旁。
他将手中的那束花,放在一座陈旧的墓碑前,墓碑上的照片有些模糊,年生太久,已经看不清那五官,隐约能识别出那是一名女性。
江尽静谧了一阵,双手交错在身前,慎重又严谨的鞠了一躬。
隔了好一阵,他才缓缓直起身。
他静默的望向那墓碑上的笑颜,眼底闪过一阵阴郁。
转瞬,他向右跨了两步,弯腰去捡那瓶酒,拧了盖,将酒在一旁的那座墓碑前顺着倒了三次。
他蹲下,圈着一条腿,这才缓缓抬眸看向墓碑上,那张与他五官极尽相似的照片。
他的脸上带着笑,头戴军帽,五官比江尽略显成稳。
江尽抬手摸了摸那张照片,这是一座算不得新坟的心坟。
从他被空葬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江尽也把他与陆顷的情分一起埋葬进这片土里。
几年不见,这座坟没多大的变化,除了留下些岁月流逝的痕迹以外,显得陈旧了几分,再无改变。
江尽捏着酒瓶洒了一些酒,给自己灌了一口,然后抽出两根烟点燃,一根放在坟头,一根放在唇边抽着。
他的视线里没有温度,脸色看起来阴郁又暗沉。
他不知在墓地待了多久,大概天色暗了下来,寂静的墓园偶尔鸦鹊声以及飞鸟声响起,就挺阴森恐怖的。
江尽弹了弹烟头,最后一根烟燃尽,他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挽着袖子的手腕上的仪器显示着一串数字,江尽从裤兜里掏出药盒,丢了几颗进嘴里,一边咀嚼着药丸,一边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大概是江尽给的钱多,他离开的时候,管理员对他格外热情。
江尽从墓园驱车往回赶,回去的路上有点堵,他堵在红绿灯路口,他将车窗落下,视线在街面的建筑上停顿了片刻。
过红灯的时候,他打了下方向盘,并入左侧车道,掉了个头,将车拐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他从停车场出来后,寻到了住院部,找到了秦岑的病房。
江尽站在房门口,透过玻璃镜面看清了里面的情况,秦岑穿着病患服,脑袋上缠着纱布,她斜靠在病床上跟白冶有说有笑,白冶正在给秦岑削水果,他削到一半的时候,电话响了。
白冶将水果放下,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姐,我出去接个电话。”
秦岑点了点头,“好!”
白冶握着手机,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看到站在房门口的江尽,下意识的蹙了下眉,他将电话挂了,掩上房门,看向江尽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敌意,口气轻蔑又不屑,“九叔,你是大忙人,来这儿浪费时间不值当!”
江尽不予理会,他沉声低语道,“今晚我守着,你回去!”
白冶抽搐了下嘴角,“九叔,可不敢劳烦您...您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
“毕竟,您老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
江尽:“...”
白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他握着电话,没接,一直对江尽满怀敌意。
江尽沉默几秒,“白冶,别逼我把你扔出去!”
他的口气挺淡的,但那话却很强势,字里行间带着股威胁。
白冶蹙眉一笑,他还把他当十年前那个任他玩弄于股掌间的小屁孩?
白冶不惧威胁,强势的迎面抗衡出声,“江尽!我说过,我姐不想看到你!”
江尽握了下拳,静默了两秒,他的脸颊有点僵硬,“她现在也看不见!”语毕,他抬手直接劈刀落在了白冶的后脑勺上。
白冶直接被他给劈晕了去。
江尽扶住白冶,将他扔在走廊的休息椅上,他走进病房,将门给锁上。
他步伐缓慢的靠近了病床。
秦岑歪了下头,问道,“电话打完了?”
江尽鼻音应答:“嗯!”
他拉开病床旁的椅子,坐下,抬手从柜子上扯了一张湿巾,擦了擦手,继续削水果,他将削好的水果,用水果刀的刀口掰了一小块,递到了她的唇边。
秦岑很明显的往后缩了下脖子,她抿紧了唇,默了两秒,扭头看向江尽,“你是谁?”
江尽呼吸一顿,她明明看不见,她是怎么分辨出他不是白冶的?
难道是,他身上味不对?
江尽垂眸暗暗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没什么特别...
秦岑惶恐的往一旁躲,胡乱的往枕头上抓了一下,摸到电话,她警惕出声,“你到底是谁?”
江尽抬手,往她唇边戳了下水果,“张嘴!”
“九...啊...叔?”
听到是江尽的声音,秦岑浑身松懈了一些紧张,她张嘴正唤他一声,江尽趁机将小块水果塞进她嘴里。
秦岑含糊出声,“纸!”
江尽便扯了纸巾递给她。
秦岑低着头,捂嘴,将那小口水果给吐了出来,拿纸巾裹好,递向江尽。
江尽蹙眉:“怎么不吃?”
他接过去,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秦岑平淡无奇的声音响起,声音清雅,“九叔,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我很挑食!”
秦岑不吃苹果,刚白冶是削给他自己吃的。
江尽将水果刀放下,咬了一口手中的水果,很脆,也很甜。
他的后背懒散的往椅子上一靠,淡声问,“有多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