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娃你不要吓我哦
记得在一个周六的晚上,我正想看看电视,忽然手机铃声响起,电话是公司助理打来的,说是广州那边有位重要客户晚上十一点左右要到公司,商量一笔投资的事。一听说这位大客户终于改变了心意,我非常高兴,急忙下楼去招出租车。
那天运气超好,刚一下楼就看见一辆空车停在小区门口。现在想来,你该在何时何地遇见何人,都是在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
我一上车,那位身板瘦削,皮肤略黑,眼线又细又长的司机就主动招呼我:“您好!我姓林,请问您去哪里?”这位师傅一开口就感觉有些不同,果然大家聊开后我才知道,他和我居然是一所大学毕业的,他大我一届。
“你怎么就当上了出租车司机呢?”我口气里明显带着遗憾。
“我家在农村,属于那种既没背景又没资金的人,加上年轻时性格又腼腆,所以大学毕业后几年都没找到工作。最后还是我那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表弟介绍我来开出租车的。当时想先解决了温饱再说,没想到这一干就是十年。”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人得认命啊!不过这也挺好的,虽然面儿上不如大多数同学,但不必看人脸色,自由自在的,符合我的农民本色。”他咧着嘴笑了起来。
我没再说什么,但毕竟是全国重点大学的毕业生啊,别说像有的同学那样混个局长、处长或上市公司老总什么的,就算当个普通公司员工也比这强吧。
他似乎悟出了我的沉默,也没再说话。过了好一阵子他淡淡地说:“天生我才必有用。”
我好像听出了点弦外之音。
“我正在研究玄学。干我们这行的接触的奇事儿多,有些事只能用玄学思维去解释。哦忘记说了,我现在是省玄学学会的秘书长哦。”他说这话时很正色,绝对不像在开玩笑。
“啊?这和你的专业也太对立了吧?说说看,怎么走上这条路的?”其实我虽然也是学理科的,属于偏理性思维,但玄学学会办的《玄周刊》我也爱看。
“今天来不及了,抽空我给你讲个真实的故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由于是周末,道路非常通畅,不到两个小时我就到了公司。我邀他进去坐坐,可他说太晚了,返回时有段路不太平,所以记下我的电话就匆匆回去了。
一个月后,林学长果然打来电话,约我晚上七点在市中心的川剧苑茶馆见面。
说来奇怪,我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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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后完全没有陌生感,就像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
那天他穿了件白色的纯棉t恤,显得干净利索。他笑起来时有些腼腆,莫名的就给人一种敦厚可靠的印象。
“这阵子我老在想你那个故事,快说来听听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事情发生在我那套新房子装修之后。”林学长收起憨笑,把身子往前挪了挪,像是怕旁桌听见似的。
想想也是,哪有两个中年男女一见面就谈诡异之事的。
“几年前我正准备装修新房,可打地板砖的工人却不好找,换了几个都不满意。于是我夫人就打电话把她表弟武四叫了回来。武四早年干过装修,地板砖铺得尤其好,只是他嫌干装修太累,早就改行去东北卖服装了。但这次碍于亲戚的面子,也就只有回来帮忙。没想到这一来七大姑八大姨都来找他,结果又被拖着多装了几套房子。”茶小二提着壶走了过来,林学长马上停了下来。
小二一转身,他又接着说“武四和他表姐关系很好,所以常到家里来吃饭。一次他说最近太累,感觉很不好,想去医院看看。我们也没多想,谁知他到医院一查,肝都烂了,三天后就撒手人寰。走时才37岁,还留下了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我们后来才知道,他患有肝硬化。在农村,这种病是很忌讳的,所以他没有告诉我们也情有可原。
我们明白武四改行多年,如不是帮我们装修房子,他肯定也不会走那么早,所以我和他表姐心里都很愧疚。”
林学长点上支烟,猛吸了几口。
“那他媳妇怎么办呢?”我同情的问。
“为了生活,她在武四去世两年后就改了嫁。武四可能是魂魄无所归依,所以就一直留在了我家。”
“这何以见得?”我很是吃惊。
“我老婆喜欢打麻将,常常深夜12点后才回家,自武四去世后,她半夜回来一站在电梯前那门就会自动打开。有时我们一家三口在等电梯时也会发生这种怪事。另外那段时间,家里厨房的电视也很奇怪,常常在半夜忽然自己打开,且频道也不正常,只有瘆人的电流声和雪花状。”林学长抖了抖烟灰。这时天已黑尽了,邻座的两位阿姨不知在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
“你们不怕吗?”年长的那位阿姨急切地问。
林学长笑着摇了摇头“我老婆不害怕,她说都是一起长大的好亲戚,不会害她的。我也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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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所以也不害怕。但我读一年级的儿子害怕,他常在晚上哭闹,说是楼梯上有白衣人下来。老家的人听说后,就帮我们请了个很灵验的法师过来。那人一进门就拿着罗盘在屋里到处检查,连犄角旮旯也不放过。说来也怪,当他走进书房时,那个原本平静的罗盘忽然令人毛骨悚然地转了起来。法师赶紧抓起一把米撒了过去,又含了一大口水喷了过去,最后还面目凶狠地跺着脚念了几句咒语。”
我打了一个冷战问道:“那好些了吗?”
“后来家里电视正常了,儿子也不哭闹了,但我老婆深夜打牌回来时电梯还是会自动打开。有一天她对着空荡荡的电梯说:四娃你就别吓老姐了,赶紧投胎去吧。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两个孩子,你就放心吧,他们现在生活还可以,等他们过来时我会给他们一点读书的钱。”林学长停顿了一下,又取出一支烟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我有些担心。
“说来也巧,第二天武四的老婆就打来电话,说要带孩子进城来玩。我老婆马上准备了三千元钱,说是给武四的孩子交学费。第三天武四的老婆果然来了,可她比预约的时间早到了一个小时。我出车还没回来,我老婆的麻将也还没散场,她等不急就离开了。你们猜后来怎样了?”林学长神秘的看着我们问。
“你老婆钱包掉了?”又是年长的那个阿姨发话了。
“不是,是我老婆打麻将刚好输了三千元钱。要知道她就打个十块钱,怎么也不会输那么多。”林学长往后一靠,长虚了一口气。
另一位稍显年轻的阿姨凑过来神秘地说:“这事我信。我有一个特痞的亲戚,十年前借了邻居两万元钱,邻居催了好几次他就是赖着不还。由于没有打欠条,邻居也无法对簿公堂。后来那邻居去世了,就在他去世的当月,我那亲戚的儿子就出了车祸,因肇事者逃逸,医药费只能自己承担。结果出院时结完账,刚好花了两万元。”
“后来我改开了一段时间的夜车,期间遇到的怪事实在是太多了,慢慢的,我对那些事就有些相信了。”正在这时,林学长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把四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他接完电话后神情有些惊慌,说是有个同行出了点事,需要他马上过去。我们匆匆分手,也没约定以后是否再见。但我预感着我们很快还会见面,他一定还有很多事没告诉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