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生门

第三十七章 生门

“奇门遁甲”是中国最高深的秘术学问,古代称为帝王之学。包含天文、地理、数学、经济、军事各方面知识,有复杂的时间、空间理论,是一门研究时空、人、环境的超时代学科。古代用于国事、兵法方面,现在多被国外应用于商业。

在日本,有个学者将“奇门遁甲”改名为“环境谈判学”,用于商战,自称“九菊派”,丰田、松下、索尼等许多大企业都是他的忠实客户。国内对奇门遁甲的研究与国外相比,简直处于钻木取火阶段。这些国粹都被外国人发扬光大了,国内奉行的是不信天不信地的“唯物主义”。

“奇”是乙、丙、丁三奇,“门”是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遁”即隐藏,“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六甲。刘伯温《金函玉镜图》中写“遁甲为兵而设,为阴象,为诡道,故取诸遁,谓其遁于六仪之下而不见其形也”。

《阴符经》云“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只可惜“奇门”主要部分自唐末失传,流传下来的只是些只言碎语,就算是刘伯温这样的旷世奇才,也只能窥其一斑。

八门是跟据八卦方位所定的八个不同角度,奇门是一个时辰一个格局,所以我们猜洞口每隔两小时会现出一次。如果猜错,也许大家都要在这等死。

心情沮丧,大家或坐着或站着,有的抽烟有的发呆,空荡荡洞里更显得死气沉沉。

“唐老猴,你再想想你家祖上除了那半边地图,有没有讲过别的话,好好想想!”赵坤长长吐口烟气,皱起眉讲。

唐老猴懊恼地摇摇头,“我爷爷也是在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走了狗屎运,得到那半边地图,那人临死前就讲了那几句话,没别的!要是知道他的孙子有今天,老爷子肯定不捡这便宜!”

妈的,赵坤果然有事隐瞒。

赵坤狠狠吸口烟,沉着脸望着远方石壁。这种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他预料,他原以为有了孙医生父子俩,加上精良的现代化装备,胜券在握,没想到一进门就遭暗算。处心积虑等了二十年,原先的如意算盘拨得叮当响,转瞬消落成一缕凄凉,只剩赤手空拳。

“头还疼吗?”

“完了,我完了。”孙正倚着石壁垂头丧气,一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模样。

“出去就好了。”孙医生安慰他。

“我们怎么没事?”

他俩同时苦笑。

对他俩的古怪我已经见怪不怪。

手上只有风水罗盘,没有奇门遁甲罗盘,一问赵坤,他也没带。估计带了也没用,精通奇门遁甲的人比大熊猫还少。但还是不死心,掏出罗盘,一瞧,指针乱晃。妈的,鬼都现形了,早就该想到这是五黄二黑阴煞之地。

掏出手机一瞧,也是没一点信号,快到十二点了。有的人掏出东西吃,先吃饱再说,身体是本钱。很快,大家都在吃东西。

吃完两块干草似的压缩饼干,实在无聊,倚着墙闭起眼休息。这里阴冷,心内又焦灼,根本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得赵坤大声讲,“还有五分钟就是一点,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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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精神!”

大家都站起来,整理好行装,背起包,紧张地看着周围。是死是活就看这一刻!不知道门将会从哪儿出来,一个个下意识离石壁远远。

不管怎么说,我们进来的那个入口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一秒一秒下来,心揪紧,四周没有一点动静。

一点整!

细细看石壁,没有一丝变化。心陡然提到嗓子眼,仿佛呼吸都没了,难道真要死在这?

一点五分。

一个个伫立如雕像,一动不动,仿佛在与前面的陶俑比定力。听不到一丝声响,脑子空荡荡像陷入虚无。

对了——一转身——“啊!”

大伙突然反应过来,都转过身。

一个黑漆漆洞口显在石壁里。

没一丝动静,毫无察觉,太过诡异,像聊斋,心头陡生一种任人宰割的感觉。大家愣住不敢动。

八门中每个门各有不同的代表意义,死门最凶,但也不是绝对的,死门适合吊丧和捕猎。就算这是最吉利的生门,也不知里面究竟有什么,李少君不可能让我们随意进出。

“走!”赵坤憋足气喊一声,带头走去。郑刚从墙角拿下一盏长明灯,赶到前头。这灯照明是好,能替我们省下不少电,唐老猴见着也立即去拿。大伙背上黑包,拎起红包,不声不响跟着进去。

洞口倒是高大宽敞,顶部呈圆拱状,像中山门城墙的门洞。大伙闷声往前,速度很快,估计是怕巷道会突然消失。脚步急匆匆响,时间似乎漫长,拐了两次,忐忑中终于出了洞口。

灯光昏暗,不远处,是个大坑,小心翼翼到坑前——坑里密密麻麻倒着白骨——人殉!至少有上千人,难怪刚才喜神现形。一个网球场大的坑里,灰白的人骨横七竖八零乱堆着,像被杀死后随手扔弃。如果这个坑够深,也许有上万人。估计这些都是当时造墓的工匠,从他们被选中来这里,便注定是这宿命。

这是个殉葬坑,莫非我们进的是死门,来给这些人吊丧。妈的,真背!

赵坤脸色黯下来,非常难看。想不到他也有今天!灯光暗淡,气氛阴森,仿佛不在人间。“这里阴气重,注意点!”他大声讲。

一个个都拿出砍刀,连孙医生和孙正都紧张起来,要是被喜神上身只能等死。“大家默念大悲咒,不会就念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哞、吽,再不会就念‘南无阿弥陀佛’。”我大声讲。

“要来狠的!刺破中指,把血抹在额头,写个佛教的万字!”孙正讲。中指血具有先天的纯阳之气,可以驱邪。

大家立即行动,纷纷用刀刺破中指。赵坤还不放心,不管有没有用,又叫人在每个人的手臂上画上驱鬼符。现在多管齐下,心里踏实些。其实健康的人阳火刚烈,不会被鬼怪上身。《万法秘藏》讲“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这里阴森诡异,宁愿多此一举,不敢大意。

这个洞穴呈馒头状,中间是殉葬坑,我们只能沿石壁边走。对面有一扇黑色门。大伙忙完后,整好行李,赶紧朝门赶,生怕门会消失。错落杂乱的白骨摆着各种姿态,头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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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叠,离脚边不远,灯光晃得影影绰绰,仿佛在动,不敢细看。大伙不自觉远离深坑,仿佛靠近了会掉下去。就快到门口,突然,坑里一亮,像有一团白光从坑底升起。大伙一惊,霎时毛发倒竖,一股血直冲头皮,两条岔气由两腿直蹿脑门,肌肉僵硬。眼边越来越亮,心抖抖侧过头——一座正方形砖石平台赫然显在坑中,孤兀悬起,巍然屹立,直至我们腰间,一级一级台阶从四面延伸至坑底,好像有十几米深。

海市蜃楼?

有几人吓得赶紧倒地磕头,一瞬间,身旁跪倒一片。

空气仿佛凝固,浑身绷紧。盯着眼前景象,腿直颤,又僵又软。

坑底,骤然现出一群人,身穿汉服,黑袖高髻、峨冠红带,俯首贴地毕恭毕敬。编钟、鼓磬声霎时鸣起,在空气中悠悠响。头皮一麻,喘不出气,脚原地挺几下,用力挺直两腿,千万不能瘫倒。一人双手持圭璧,另一侧,一人双手持玉璋,两人一步一步往台阶上登。

鸡皮疙瘩包紧全身,麻成一片,寒到极点,腿不由乱晃。孙医生伸来手抓紧我肩膀。

快到平台,只见另外两侧也缓缓冒出两人,手里捧着东西,四个人一步步往上聚拢。

“三龙鼎。”赵坤像失了魂,两眼僵滞,盯着喃喃自语。

四人聚拢,两人持圭璧恭恭敬敬弯腰拜立,另两人手里捧着鼎,一模一样,面对面举过头顶,毕恭毕敬把鼎搁在平台中央案桌上。

景象倏地消失,眼前一暗,像关电视那样瞬间消失。

呆愣半晌,回过神。这才注意到大伙已经紧紧挤到一起,像因怕冷互相取暖。地上跪倒一片。

这些人像在祭祀。古人的祭祀礼俗缘自鬼神观念,深邃久远。《礼记》曰“凡治人之道,莫急于礼,礼有五经,莫重于祀。国之大事,唯祀与戎”,《汉书》说“帝王之事莫大乎承天之序。承天之序莫重于郊祀。故圣王尽心极虑,以建其制”,历朝历代从皇族到百姓,都把祭祀看得重于泰山。

难道三龙鼎和四羊方尊、司母戊大方鼎一样,是祭祀礼器?

“幻术?还是鬼?”问赵坤。

赵坤木讷摇摇头,脸色苍白。

孙医生也干巴着脸。

“管他是什么,鬼来了照砍!”孙正狠狠讲。

“鬼也是一种生命体,没什么大不了!”我大声讲。心却虚虚的。

“走吧,打起精神!精气神要足!”郑刚一边讲一边踢地上的人,一个个呆呆爬起来。“吓趴了就在这等死!”

那扇门就在不远处,郑刚大步到跟前,举着长明灯,抬脚使劲一蹬,像在发泄怒气,“嘎”一声、“啪”门板撞墙上,声音回荡,浑身不禁一凉。郑刚的胆识让人佩服!大伙跟过来,灰尘散开,照照里面。远处,一地红艳艳,像铺了张红地毯,人群中“啊”一声惊叫,想不到这鬼地方竟然有这么多花朵!远处,泛着隐隐闪光,像水纹在波动,应该是条地下河。

光线暗,看不清。

“走吧!”郑刚举着灯,挎着红包,握紧砍刀,眉头一皱迈进门。心猛然跳得厉害,打鼓一般,考验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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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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