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灵魂玉珠
不多时,人间与妖世掀起轩然大波,人人都在传妖皇剑斩风渊主城的事迹。
一些人愤然说着誓要妖族血债血偿,一些人说十侯胆小懦弱不敢与妖皇正面抗争,一些人惶恐不安觉得乱世降临人间破碎,一些人事不关己悠然自得,一些人幸灾乐祸......
妖世更多的是对妖皇感到欢呼与骄傲,士气大涨。在剑王侯之后,妖皇直接剑斩风渊主城简直大快人心,妖世的妖族和一些术者心头压抑的阴霾一扫而尽,觉得占领人间势在必得。
一时间人间与妖世皆沸腾不已,自仙人语长生之后,这是人间第一次如此热闹。世人如蝼蚁又如山石,渺小却又凝成整个人间。
灵魂雾气浩瀚如海,世间万物再次点燃了修行的浪潮。各个地方天才横空出世,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风起侯陈风清和青木侯柳云行出现在风渊的一处秘境中,秘境已经容纳了上千人。为了瞬间结出那么巨大的空间印,耗费了陈风清和柳云行太多的灵魂雾气,不然其实还能再撑几个回合的。
陈风清和柳云行刚站定还未来得及休养伤势,风渊的三位风司便上前质问道:“风起侯不该给个解释吗?”
陈风清淡然道:“是我无能,没能保住主城”
陈风清本想去木阁为当上青木侯的柳云行道一声贺,可行至木阁一处山石间被一处细微的雾气涟漪吸引,他用术念探查一番发现是一处秘境。山石为门,被一种神秘古法封印。
陈风清见禁制松动,便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秘境犹如犹如浩瀚汪洋,一进去浓郁到肉眼可见的灵魂雾气便扑面而来。陈风清周身环绕清风,吹开雾气,渐渐往里走了不知道多久到达秘境尽头。
尽头处是一棵柳树,并不粗壮,甚至显得干枯瘦弱,地下盘曲着无数根系。定睛看一颗玉珠被柳树枝条托起,玉珠呈白色,像是一颗珍珠。陈风清的术念无法探查玉珠内部,于是带上玉珠,再观察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别的东西便御风离开了秘境。
就在陈风清刚出秘境之时,玉珠忽然大放光彩,金黄色的灵魂雾气从玉珠中喷薄而出,陈风清立即使用术法将雾气压制回玉珠之中。
这时,柳云行有所感应便结空间印来到陈风清身边。
“此处竟然还有一处秘境。”柳云行看着陈风清道,“刚才的灵魂雾气是怎么回事?”
陈风清摊开手掌,玉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看着柳云行道:“玉珠之内蕴藏磅礴的雾气,足可令七魄境术者更上一层楼。”
柳云行略感惊讶,天地间宝贝众多,能令七魄境都上一阶的宝物却少之又少,此玉珠足可比天阶三品至宝了。
“既然在木阁发现,那就交于你吧。”陈风清把玉珠抛过去。
柳云行伸手接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还给了陈风清说道:“既然是你发现的,那就是你的了。”
陈风清也不客气,在玉珠上结下一个禁制便打算收回储物法器中。可陈风清忽然一下停住,看了看不远处,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在盯着自己。他把术念铺展开,向四周探去,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陈风清摇摇头,觉得应该是幻觉。他犹豫了一下,用心念对着柳云行说道:“玉珠先放你那边。”
柳云行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
此刻面对风司的追问,陈风清并不打算说些什么,此至宝如果被世人知道那必定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甚至连王侯和妖世的那些家伙都会为此大打出手。
陈风清在这世上就只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柳云行,一个是柳山林。还正好都是木阁的青木侯。
陈风清摆摆手道:“你们先安排人安置主城的这些人。至于妖皇为何要对我风渊动手,我也不知。”
三位风司虽欲言又止,但还是各自忙活去了。
柳山林四人行至一处山巅,周围时不时传出几声兽吼。山巅处视野开阔远离地面,没有高大树木的遮挡。他们打算在此落脚,歇息一夜。
一路行来还算顺利,虽然遇到的妖物较多但都是些低阶妖物,纳兰箐气息内敛,让妖物靠近,由柳山林、吕墨清、纳兰幽竹三人击杀。
对于柳山林来说,其实这些并不能对他的修为有多少帮助。他不像吕墨清,他是在那个时代出生的人,虽然已经和平,但是一些混乱总是避免不了的,再加上他喜欢去各处寻找法器,因此所经历的危机和战斗是吕墨清无法比拟的。
如今他能做的是每次运转灵魂雾气后,查看体内窍穴中黑雾的变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变化和波动柳山林都要铭记在心。在与吕岩一战后,柳山林的修为已突破到一魄境圆满,要想上升到二魄境,只有再次打开封印的窍穴才能突破,但柳山林至今还在朦胧中。
柳山林与吕墨清坐在一块巨石上,他抬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夜色问道:“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吕墨清双手撑在身后慵懒地回道:“不回去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
“你不怕跟我一起再被追杀吗?”
“怕呀,怎么不怕。但是又有什么呢。我听说过你,我觉得我们两个能成为朋友。”
“我可不想连累你。”
“那就当我自己四处历练吧。”
说完两人皆沉默下去。
过了一会儿,吕墨清站起身,拍了拍柳山林的肩膀说道:“我先去休息了,后半夜叫我。”
柳山林点点头。
此刻的柳山林穿上了他那件地阶一品的青衣,可自行吸收天地间的灵魂雾气。他头别玉簪,弱冠模样。一百多年多去了,他登上过山巅,经历过生死,也度过了身体与意志日渐衰老的岁月。如今跌落谷底,重新来过。
柳山林觉得好像做了一个冗长嘈杂的梦,自己从出生到现在好像都迷迷糊糊的。他忽然间不明白自己做这些是为了什么,好像缺少一个自己为之甘之如饴的理由。
他挠挠头,好像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