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喂药

第三节 喂药

第三节喂药

从前只知道女娲娘娘甚是痛爱韶光上神,却不知原来为他付出良多,只是娘娘用的法子虽保了韶光上神的命下来,却也有个副作用,这周天运转乃是修行大法,她带着韶光上神那五百年日夜不息的流转,韶光上神体内仙力反增长迅疾,待到他自己能独立运转周天之时,为了拓宽经脉更加日夜不停流转,直到他五六万岁上,经脉气海足够沉厚了,才能稍做休息。

我们普通的神仙平时仙力都是沉在气海里的,像一个深潭,把水存在里边,练习仙术咒法的时候才调动气海中的仙泽,用手时调仙泽于手,用腿时调仙泽于腿,这个过程中消耗掉了,又能从日月山川的灵气往体内补充,这些灵气经周天经脉锻炼成为仙泽再归入气海,或者自身功力修练增加仙力,循环往复,气海越来越深大,经脉越来越宽阔。仙力才能为自己所用而不反噬。就是我所得到的仙力都是属于我自己的,听我的话随我的意。

韶光上神不同,一个小孩没能力吃那么多东西,偏给他吃,于是撑的不能动,那些东西不属于他自己,便调动不了,一但强行动用便会受到反噬之力。小拳头打沙袋,沙袋是打动了,反弹回来的力量会让自己受更大的冲击之力。只是当时女娲娘娘若是不用那个法子,韶光上神只会爆体而亡。

灵慧娘娘晕迷中一心保住腹中胎儿没有错,女娲娘娘转周天保住灵慧血脉也没有错,每个人都没有错,那有错的只能是韶光,没有任何人问问他的想法,或者他只愿做个无仙无术的普通人呢。或者是个什么者,如果是个什么果,只是这也只是我的臆想而已罢了。他从未抱怨过,从来只是浅浅淡淡的笑着,冰冰冷冷的活着。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小盅里的药已经研好了,我对着阿笠点了点下巴,“怎么能过到潭中给韶光上神服药。”阿笠站起来,从桌上拿了另一只小盅走到潭边,舀了一盅水,他走过去的时候,潭面并未起雾。我看着他端着那潭水走回来,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兜头泼了我一头一身。

我只来的及眼疾手快的把装药的小盅端起来挪到一边,免得溅进去潭水,吃惊的抬眼看着阿笠,阿笠放了小盅,拍了拍手,笑嘻嘻道“洗了寒潭水,气泽相通,寒潭便不起雾了。”一只手在桌下摸了摸,潭水哗哗做响,吱纽纽的从潭底升出一条锁链来。

“寒潭上有禁制,轻身功夫用不得,飞不过去,走链桥过去吧。”阿笠对我偏了偏头。

我暗中磨了磨牙,心中迅速的把与阿笠的相处过了一遍,未发觉哪处不妥得罪了这孩子,值得他逮住这个机会兜头迎面的泼我一次。又无从发做,只得略抿了下唇,站起来端着药盅向寒潭走过去。一脚踏上链桥便感觉身体一沉,与在蓬莱时一样被压制了仙力,与凡人与异。链桥湿滑,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步踏到潭中玉床上,身上凝滞的感觉方才消失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寒潭水,心道天下奇地甚多,切不可有点道行就嚣张,一定要时时心存敬畏。

我走到韶光上神面前,半跪下来,深深的看着他,平日里韶光上神的面色总是白的,而此时双颊上却范着不正常的红晕,细长的凤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上一片阴影。双手交握着放在胸前,指尖细白,我轻轻的触了下那双手,比平日里还要冰上十分。

杯里的药被我用仙力温热,我扶起韶光上神,把盅放在他唇边,手上用力启了他的双唇,把药灌了下去。见他喉间滚动,药已入腹,又扶了片刻,正准备把他放平,眼睛忽瞟到他的睫毛颤了两颤,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上神。”我心中一喜,轻声唤道。韶光上神的眼睛眨了两下,顺着声音转向我,定在我脸上,有那么一瞬,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真怕他问上一句,你是谁啊。“初晴,你素来怕冷,怎么到寒潭里来了。”韶光上神开口说道,声音里有一丝疲惫,略哑着。

“上神。”我又唤了一声,想说点什么,心头忽的一酸,数不尽的痛惜与怜爱便涌到眼睛里来。我扭开头,压了压心里的情绪,带着笑转过脸来,“初晴奉命来给上神送药的。上神刚服了药,可要躺下歇一歇。”我有些小心翼翼,怕哪句话不当伤了他。

“初晴。扶我起来。躺得太久了,要成僵尸了。”他还有心逗我一笑。韶光上神坐直了身体,一手撑在我手上,我一用力扶了他起身,他竟踉跄了一下。这一下似踩在我心上,使我的心也随着痛了一痛。韶光上神何时虚弱如斯了。那个一直对我说‘没事,我在。”的韶光竟软软的半靠着我。韶光上神侧头对我展颜一笑,还如从前一样温润,扶在我臂上的手轻轻的用力捏了我一下。我不动声色的回他一个微笑,在他扭过脸去专注脚下链桥的时候略跨了嘴角下来,眼里闪了一点水花出来,又迅速的眨回去。

过了链桥,阿笠递了杯深褐色的液体过来,我伸手接过,一股呛人的苦味直冲脑门,不由的扭头闭了口气,韶光上神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就着我的手把药喝了,盘坐在榻上微闭双目,我与阿笠待立在一旁,从阿笠的手语中得知韶光上神在平抚气海贯通经络。

都说儿了生日娘的受难日,每年经缝韶光上神生辰前后的几日,他体内承袭的仙泽便要大肆的活跃一番,往年在这寒洞中住上几日也就没事了,今年仙泽之力尤其厉害,竟是动用了冰床才压制下去。我掐指算了算,韶光上神今年整整十万岁。十之一数,谓之一期之满数,如金石,如玉帛,在于某一个阶段的会临绝顶,在于这夕之深渊,韶光上神再勉力也无法承担这一期的喧嚣。

寒潭中的白色冰床是潭中万年寒冰所积而成,方才我上去的时候,曾半跪于其上,只觉寒气如针如刺直入骨髓。韶光上神在上躺了半月有余,等于把全身冻住,让所有仙泽沉积下去,方才我服待着那杯温酒送下去的药只起唤醒作用,阿笠那杯药则是温通经络,像是把河流冻住然后慢慢回温融化,澎湃的气泽便回归平和。这时再顺应周天运转,才能把那狂燥之气散去。

随着周天运转,韶光上神面上两抹不正常的红晕渐渐散去,双颊又恢复莹白之色。头上蒸腾出缕缕白雾,略显纤瘦的身体在宽松的袍服映衬之下如一只精致的瓷器娃娃,让人不敢碰触半分。大约过了一个时辰,韶光上神缓缓睁开双目,从榻上起身,我眼睛一亮,可以感觉到那个轻盈如玉的韶光上神又回来了。

待回至前院,服待了韶光上神在温汤泉内沐浴更衣,我不便在门外再候着,打算去熬上一碗清粥给上神,一回身,阿笠在我身后扑通跪了下来,倒吓了我一大跳。我忙向旁边躲开伸手去挽他。阿笠虽身为仆丛,白谨上神待他如家人,我怎么受得起他一跪。“阿笠,你这是何意?这是要折杀我啊。”

“这一处寒潭秘境,大约是有几百万年之久了,潭中之水早已起了灵思,生出些古怪的脾气,若是轻柔的取了洁面净手半点做用没有,非要称其不备兜头泼面的激过去,激了心中气性出来方可压了潭中迷雾,是以方才多有得罪,还请仙君见谅。”阿笠说道。他是聪明的,若是不行大礼给我,方才的一泼必要记到恩怨债上,说不定几时要还,要还什么,这一跪,反现世消了这恩怨。

我一笑,知他心意,伸手拉着他手道那寒潭之水必上平日里寂寞的很了,好容易有人出现想要调皮玩闹一下,与你有何干系,适才的确是激出点气性,不过转头就忘记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阿笠就了我手起身,在我面上左右瞧了几下,见我是真的未放在心上,才又开心起来。嘀嘀咕咕的自去后院准备他自拿手的银耳莲子羹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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