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1
半学期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中期考试项鸿伟和陈士力的成绩都不是特别的理想。成绩出来的这天两人情绪低落。中午两个人坐在学校外沿街的一个专卖炒饭的店里聊着两人的成绩。
“队长，这次期中考试你考了多少分，全班排名多少？”陈士力问道。
“400多一点，全班我排92名。”项鸿伟失落地回答道。
“你呢？室长”项鸿伟问道。
“也400多，我排68名”陈士力摇摇头回答道。
“我数学只考了60分。”项鸿伟说道。
“我比你好一点，我考了80多分”陈士力说道。
“英语呢？”项鸿伟又问道。
“50多分！”陈士力说道。
“哈哈，我也50多分，你数学比我好一点，英语咱俩是烂兄烂弟！”项鸿伟说完两人会心一笑。
当时四川省实行的是“3+x”的考试模式。主科语文、数学、英语，分值各150；副科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政治、地理，分值各100分，分为文科和理科。文科语数外加政史地，理科语数外加理化生。总分都是750。这样的赋分模式会导致出现这样的现象：主科成绩好的学生考大学就容易些，因为主科占的分值多，主科不够好而副科好的学生在竞争中就明显处于劣势。因为你副科再好三科加起来也超不过300分。项鸿伟和陈士力就明显属于主科不够好而副科好一些的这类学生。数学成绩和英语成绩不够理想决定了他们在班上的排名。
“你还好吧，最起码数学成绩好一些，提升的空间比我大，我现在是数学英语都差，要想提高分数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不知道抓哪头？数学上课还能听懂一些，英语却完全听不懂啊！”项鸿伟边说边摇头。
“队长，别灰心，咱俩一起加油，还有时间，我们慢慢来！”陈士力安慰道。
“加油，怎么加油？”项鸿伟心里想着这两个月来自己学习的状态：“上数学课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写的例题答题步骤自己都能看明白，可一下课一拿到陌生的题就不知道如何下手了。上英语课的时候，老师在黑板上分析的例句的主谓宾定状补自己却完全听不明白也看不懂了！自己只能在早自习的时候大声读英语课文，晚自习多多背英语单词。背单词是最痛苦的事情，头天刚背完第二天就能把它忘得一干二净。除了这些还有政史地相关的知识点要背，真的是感觉力不从心。有的时候自己都在怀疑该不该踏进高四的大门！”
“队长，你想啥呢？”陈士力问道。
“没、没想什么。”项鸿伟回过神来回答道。
“菜都凉了，赶紧吃！”陈士力催促项鸿伟赶紧吃饭。
正当项鸿伟准备拿起筷子夹菜的时候他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他忍着痛对陈士力说：“你先吃，我肚子疼想要上厕所。”项鸿伟拿起桌子上的餐巾纸赶紧向厕所奔去，刚刚脱掉裤子蹲下，后面就一泻而下。“糟了，结肠炎犯了！”项鸿伟心里想道。
项鸿伟的结肠炎已经有一年多的历史了。应届的时候经常吃完饭就参加篮球足球这类的剧烈运动。项鸿伟打篮球打得好，踢足球守门也守得不错，再加上应届的时候成绩不是特别好，他就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得男生们的认同，女生们的倾慕（学校里女生们喜爱的男生要嘛是成绩好的，要嘛就是特别好动的）。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饭后剧烈运动有可能诱发慢性结肠炎这类的消化道疾病。刚开始拉肚子的时候他也没意识到自己得的是慢性结肠炎。直到有一个周末在自己家的黑白电视机里看到一则卖药的广告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得的是慢性结肠炎。广告里说慢性结肠炎的症状是：腹泻，腹痛，大便不成型，便不尽，里急后重。这些症状和自己的症状完全一样，看到这个广告后项鸿伟打电话告诉了母亲自己的情况（母亲和父亲都在云南）。母亲给他寄了100块钱让他去买药来试一下。这个药是云南白药生产的一种治疗腹泻的中成药。项鸿伟按照广告里说的药店的地址来到县城里的指定药店。一问销售员一下就被这种药的价格吓住了：一盒78元，一盒可以吃一周。78元是什么概念呢？当时一个刚参加工作的老师工资是800多元，县城的房价是1000左右，项鸿伟一个月的生活费是300块钱。于是项鸿伟就只买了一盒。一盒用完过后症状有所好转，项鸿伟就没有再去买了。本来想等着高考过后去多买几盒把病根治的，可是等到放假一去一问销售员说这药已经不卖了，并不是药出了问题，而是经销商与厂家闹了矛盾，不再在这边销售了。希望落空，这病就这样耽搁下来了。谁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这病又犯了。
“学习生活这样紧张，自己又经常拉肚子，这样下去可不行，这样天天拉肚子，拉完后人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里还有精力学习呀！”项鸿伟在心里着急的想道。
“先吃完饭再说。”项鸿伟一边想一边提起裤子，出去和陈士力吃完饭两人一起回教室看书学习去，在路上遇到了拿着饭盒的丁美文，三个人结伴回到了教室。
晚上九点下晚自习过后项鸿伟在回出租屋之前到路边的一个公话超市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那时候手机还没有完全普及，对学生来说手机更是奢侈品，所以大多数同学要和家长联系就只能依靠公话超市。所谓的公话超市就是公用电话超市，一间屋里在墙上装上隔板将十几台有线电话依次排好，电话和电话之间再用隔板隔开。打电话短途一毛一分钟，长途3毛一分钟，接电话一次5毛钱。那时候街上特别是学校旁边有很多这样的公话超市。项鸿伟家里只有父亲有手机，他每次打电话都是打过去响几下然后挂断，父亲再回过来，所以每次打电话他都只用花5毛钱。项鸿伟按照这样的方法拨通父亲的电话，电话嘟嘟嘟响了几下，他马上就挂断了。一会儿父亲就回电话过来了。
“鸿伟，你下自习了？”父亲问道。
“嗯，下了！”项鸿伟回答道。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父亲问道。
“爸，这几天我又开始拉肚子了，药店里的药不怎么管用，我以前吃那个药是云南白药生产的，你在那边看能不能想办法帮我买了寄回来？”项鸿伟说道。
“又拉肚子了，严重吗？”父亲关心地问道。
“还行吧，就是拉完过后人没力气，难受。吃点儿东西就拉！”项鸿伟回答道。
“那好，我明天想想办法，你明天再打电话过来。”父亲说道。
“那好，我明天这个时候再给你打电话，爸再见。”说完项鸿伟挂断电话付完钱回出租屋去了。
第二天项鸿伟按照约定给父亲打了电话。父亲通过查号码百事通“114”查询到了云南省城云南白药大药房的电话，那个药房正好有项鸿伟买过的那种药，不过只卖35块钱一盒。从78到35中间差价是43块钱，可见医药经销商在厂家和患者中间赚取了多少利润，而这所有的负担最终都转嫁到了患者身上。药店的销售人员说他们可以给项鸿伟寄药，父亲只需要把药款通过银行打给销售人员就可以了。项鸿伟把具体的地址告诉了父亲。一周过后项鸿伟收到了从那边寄来的药，吃了没两天就不拉肚子了，他又再一次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了紧张的学习当中。
2
一天中午项鸿伟正坐在座位上做一道数学题，他的座位就在教室中后部的推拉门的过道边，复读班每一次月考过后都要换位置，按照分数的高低，分数高的先选，分数低的后选，以项鸿伟的成绩只能选到中间靠后的位置，靠过道的位置又没人愿意坐，所以他就选了这个位置。坐着坐着忽然感觉左边肩膀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他转过头一看原来是丁美文的手臂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做数学题呢，对象。”丁美文一改以前的大嗓门儿低声说道。
“你想吓死我呀，没声没想的就把你的猪蹄子压在了我的肩膀上。”项鸿伟说。
“嘿嘿，吓的就是你！”说完丁美文看看了看项鸿伟做的数学题说道：“这个题你不会做吗？挺简单的呀！”
项鸿伟楞了一下说道：“简单？对你对象来说这题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基础太差没办法呀！看样子你进步挺快的嘛！”
进步快确实是事实，丁美文天资聪颖，数学老师讲过的题它能够很快就领会到做题的要点，再加上她英语成绩不错，高考英语都能考126。所以她的进步比项鸿伟确实要快很多。她现在在班上一般都能考到20名以前。
丁美文觉得在好朋友对象面前炫耀一下也没什么不妥，但她不知道她的话深深刺痛了项鸿伟。项鸿伟累死累活成绩都不怎么见起色，而丁美文看上去轻轻松松地就把成绩提高了！但项鸿伟不知道的是丁美文每周周末都要到数学老师那里去补课，每节课一个小时，补习费用一节课100元。过去的一个多月丁美文每周星期天的下午都要到数学老师的办公室补一个小时的课。
“诶，你在理科班的男朋友成绩怎们样？”项鸿伟问道。
“哪儿来的男朋友，都分手了，我现在是单身，要不咱俩谈恋爱吧！”丁美文貌似认真地问道。
“你说什么？学习这么紧张哪有时间谈恋爱。复读这一年我是坚决不会谈恋爱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项鸿伟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瞧你那样，开个玩笑！你这人真不识逗！好了，不打扰你学习了，拜拜！”说完丁美文向自己位于教室靠前的好成绩专属区的座位走去。
这时旁边的同学凑过来问道：“那是你女朋友吗？看你俩挺亲近的呀”
“不是不是，关系好而已还没到那步。”项鸿伟解释完就继续钻研自己的数学练习题了。
其实丁美文的复读生活并不像她表面上表现出的那样轻松，学习没多大问题但生活中的问题却很大。丁美文住在自己的小姑家，小姑家除了她之外还有她的堂弟和她的表妹，丁美文的小姑在石土镇卫生院做护士，姑父又在镇里面的学校上班，小姑和姑父白天都没有多少时间回县城照顾家里，所以丁美文的奶奶在丁美文的小姑家照顾三个学生的生活。但是奶奶只负责买菜备菜，每天中午丁美文下课回到家还要炒菜，吃完饭还要负责把碗洗完。本来中午时间就不多，这样一来丁美文连午休的时间都没有了。刚开始丁美文觉得没什么，但慢慢地她就开始讨厌起了这样的生活。经过思考过后他决定反抗，而她反抗的方式很特别，那就是——逃学！她要以不读书为筹码威胁父母，摆脱在小姑家做饭洗碗这些家务，计划好后她就马上采取了行动。她没给老师打招呼，也没有给小姑打招呼，自己一个人跑回了家！
丁美文的家位于丘山县西木乡老关溪村。属于典型的高丘陵地区，她们家位于半山腰上，两层小洋楼。房子背后是高高的丘陵，土地都在丘陵上，门前十来平米的水泥地坝外边就是几十米的深沟，水田都在深沟里。当地人都说他们那儿的丘陵不是丘陵而是山！丁美文的大嗓门儿就是从小或者站在水泥地坝边上或者站在房子背后叫在沟里或者丘陵上干农活的父母回家吃饭练就出来的。他们家属于典型的超生游击队，而超生只为生儿子！丁美文有两个姐姐，大姐是第一胎所以幸运地留了下来，但又因为是女孩没少受爷爷奶奶的白眼，爷爷奶奶只想着抱孙子，而孙女连碰都不想碰！所以从小爷爷奶奶就没怎么管过大孙女儿。父母生的第二胎又是一个女孩儿，二姐生下来过后丁美文的母亲受尽了公公婆婆的嫌弃，不仅不帮忙带孩子还经常给脸色丁美文的母亲看。为了生儿子为了争口气，丁美文的父母又生了第三胎，这第三胎还是个女孩儿，这个女孩就是丁美文。丁美文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得感谢他的外公。丁美文不是出生在医院的产房里，那时候农村生孩子基本不去医院，去医院距离又远又费事儿还费钱，一般都是在家里在接生婆的帮助下或者赤脚医生的帮助下自然生产。而丁美文也没有出生在家里，而是出生在粪坑边。
至于丁美文为什么会出生在粪坑边，那还得从猪头肉说起。丁美文出生那年的农历七月十六是丁美文外婆的生日，而这个时候丁美文在母亲肚子里才待了七个月。这天丁美文的父母一起早早的回到娘家准备给丁美文的外婆过生日，外婆特地准备了猪头肉。中午吃完猪头肉，丁美文的外婆想女儿再在娘家多玩几天，所以丁美文的父亲就陪着妻子在娘家住下了，就在当天晚上的后半夜，丁美文的母亲肚子开始疼起来了，像是快要生了，而按农村的习俗生孩子不能生在娘家，于是丁美文的母亲叫上丁美文的父亲和外公赶紧往回赶，走到半路丁美文的母亲疼得已经走不动了，丁美文的父亲留下丁美文的母亲和外公一个人回家叫丁美文的爷爷来帮忙抬人，当丁美文的父亲和爷爷拿着担架回来的时候，丁美文已经出生了！丁美文出生的地方就在丘陵间的小路上，旁边正好有一个农民种地堆肥用的粪坑。丁美文的爷爷见又是个女孩儿就说要把刚刚满七个月就生出来的丁美文扔进粪坑里，还好丁美文的外公极力反对，这样丁美文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小时候父母要下地干活，没时间照顾丁美文，爷爷奶奶又嫌弃丁美文是个女孩也不愿搭理她，所以父母就只好把丁美文一个人放在家里，当时他们家是木制的阁楼，丁美文好多次从阁楼上掉下来却每次都安然无恙。有一次父母干完农活回家正好看见丁美文把自己拉的粑粑往她自己的脸上抹，父母也不知道丁美文是在玩自己的粑粑还是在吃自己的粑粑。丁美文就这样顽强地慢慢长大，由于比二姐长得乖巧，说话也讨父母喜欢，所以父母选择了把她留下来，把她的二姐抱养了出去，从丁美文记事起她的母亲每年都在坐月子，直到她的弟弟出生，而她的弟弟比她小7岁。
丁美文4岁就开始念小学，天资聪颖的她每次期末考试都能考双百分，14岁就上了高中。由于家里人口多，在丁美文的记忆里家里喝粥的时间远远多于吃百米干饭的时间。弟弟出生后家里好吃的都是弟弟先吃，所以17岁的丁美文身高只有1米54。丁美文从小成绩就好，父母把家里出大学生的希望寄托在了丁美文的身上，而丁美文从小的梦想却不是上大学而是嫁到平坝里天天都吃百米干饭！大姐在丁美文念高三的时候就已经实现了丁美文的梦想。
逃学回家那天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丁美文推开门进屋看见父亲母亲和小弟一人端着一碗面围坐在八仙桌旁就着微弱的灯光吃着，母亲正把自己碗里的一片肉往小弟碗里夹。
丁美文一进家门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我不上学了，我不上学了，打死我也不去上学了！”丁美文复读以来的学习上的压力，生活中的憋屈通过哭声完全释放了出来！
母亲放下手里端着的面碗赶紧跑过来问道：“怎么了美文，为什么不想上学了呀？”
丁美文哭得更凶了：“不上了，就是不上了！”一边哭一边抽泣。
小弟看着丁美文哭得这么厉害，哭着跑过来拉着丁美文的衣袖说道：“姐姐不哭，姐姐不哭。”
父母问丁美文不想上学的原因，丁美文也不说。父母这时是真拿从小脾气就倔的丁美文没办法，等到丁美文停止哭泣后母亲给丁美文煮了一大碗面，丁美文也哭饿了吃完母亲煮的一大碗面就上床睡觉去了，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十二点。吃过午饭，母亲收拾完碗筷就叫小弟出去玩去了，父母和丁美文围坐在八仙桌旁聊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母亲问道：“美文你知道吗你昨天晚上一进屋就哭得那样厉害你可吓死妈妈了！为什么哭？为什么不想上学了呀？”
丁美文把在小姑家炒菜洗碗的事给父母说了。
“那你想怎么办呢？说说你的想法，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父亲慈爱地看着丁美文说道。
丁美文说：“就是不想上学了。”
母亲着急地说：“不上学怎么行，你可是我们家最有希望考上大学的！”
“不上学绝对不行，现在就给我收拾好东西马上给我滚回学校去！”父亲一改先前温和的语气大声吼道。
“不上！不上！就是不上！打死我也不上！”丁美文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母亲赶紧喝止住父亲：“你干嘛，再把孩子给吓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丁美文所在复读2班的班长，名叫黎木，个子和丁美文差不多，有点0型腿，长相也不够帅气，但成绩好。在教室里他的座位和丁美文是挨着的。两人坐在一起没多长时间黎木就展开了对丁美文疯狂的追求，虽然这时候丁美文还没有和他以前的男朋友分手。丁美文止住哭声诧异地望着门口这个人。
一进门黎木就礼貌地向丁美文的父母问好：“叔叔阿姨，你们好！”
“你是？”丁美文的母亲问道。
“我是丁美文的班长，班主任让我来了解一下丁美文昨天没去上课的原因”。其实黎木并不是班主任叫来的，丁美文前两天给他提起过她想逃学的事。于是昨天看到丁美文不在教室第二天他就追到丁美文的家里来了。
丁美文母亲把丁美文没去上课的原因告诉了班长黎木。
这时候丁美文偷偷瞧了母亲一眼，她觉得提条件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让我回去上学也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的条件！”
父母见事情有转机连忙问道：“什么条件，你说！”
丁美文见阴谋即将得逞便止住哭声说道：“让我回去念书可以，但是我只在小姑家住不在小姑家吃饭，在外面吃饭，这样我就不用炒菜洗碗，这样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学习了！”这就是项鸿伟和陈士力遇见丁美文的时候她手上拿着一个饭盒的原因。
母亲听完后说道：“就这个条件，早说不就行了嘛，何必费那么大劲儿！”
这时候父亲也点头表示同意。“我晚上就给你小姑打电话。”父亲说道。
丁美文见父母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黎木一起回学校去了，也正是因为黎木的这次“穷追不舍”打动了丁美文，在两人一起回学校的路上丁美文答应了黎木的追求。
3
回到学校不久后丁美文便和班长黎木公开地谈起了恋爱，除了在教室的时间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丁美文的手总是挽着黎木的胳膊，不管是在大街上还是在校园里。班主任也对他们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两人成绩都挺好！当然两人在校园手挽手的行为也引起了同班其他同学的侧目，你说你谈恋爱就谈恋爱吧，这样明目张胆也不注意一点影响！项鸿伟和谭涛也注意到了两人的举动，因为是好朋友也不怎么在意，但班上其他同学却总是在两人面前数落丁美文和黎木，作为好朋友听到这些闲言碎语的时候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天中午上自习的时候项鸿伟正坐在座位上背英语单词，谭涛走到项鸿伟旁边的空座坐下，和项鸿伟聊起了最近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
“队长，你听到最近班上的人怎么说大炮的吗？”谭涛轻声问道。
“听到一些，说她和黎木谈恋爱太高调。”项鸿伟回答道。
“还有说鲜花插在牛粪上的。”谭涛又说道。
“还有说丁美文不知羞耻的，不懂女孩子的矜持，说她水性杨花，才和前男友分手又马上找到了新欢了！”项鸿伟又说道。
“你说作为好朋友咱俩是不是找她谈谈。提醒提醒她，让她注意一点儿影响！”谭涛说道。
“谈？谈什么，她谈恋爱是她的自由，碍着别人什么事了！这些人简直莫名其妙！”项鸿伟有点嗔怒地回答道。
“不过我倒是有点担心谈恋爱影响到她的成绩！”项鸿伟又说道。
“那咱俩还是找她谈谈吧，就今天晚饭时间在学校旁边的兰州拉面馆一起吃面’。谭涛说。
“好吧，我一会儿去给她说。”项鸿伟说道。
其实自从一起复读以来铁三角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各人都忙着学习，根本没有时间在一起玩。丁美文的成绩比项鸿伟和谭涛好很多，所以项鸿伟和谭涛有意识地尽量少地去打扰丁美文，以免影响到她的学习，谁知道项鸿伟和谭涛不去打扰她却又冒出个黎木！这丁美文还大摇大摆地和他谈起恋爱来了，作为丁美文最好的异性朋友的项鸿伟和谭涛决定拉她一把，让她迷途知返！
下午的时候项鸿伟找了个课间休息的时间约了丁美文还特意嘱咐只能她一个人来不准带她的男朋友黎木。下午下课过后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学校旁边的兰州拉面馆。说是兰州拉面馆其实一点也不正宗，由于用的是南方的面粉所以拉出来的面口感比用北方的面粉拉出来的面硬，但这家面馆的面分量足，价格还实惠。项鸿伟和陈士力经常到这儿来吃面。
三人找了靠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下，项鸿伟和谭涛坐一张凳子，丁美文坐对面，项鸿伟和谭涛一人要了一个大份面条，丁美文要了一个小份，趁面还没有上桌三人聊了起来。
丁美文先说道：“对象，大大炮，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还约我吃面了呀！”
谭涛说道：“大炮，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想和你谈谈你谈恋爱的事。”
“对，你知道班上的人是怎么谈论你们的吗？”项鸿伟紧跟着说道。
丁美文说道：“我谈我的恋爱，又没招谁惹谁，管其他人什么事？”
“有的话确实不太好听，我觉得作为一个女生你多少还得注意一下影响啊！”谭涛有点生气地说道。
“我觉得谭涛说得对，并且我觉得谈恋爱有可能会影响学习，你如果因为谈恋爱考不上大学，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项鸿伟也开始有点着急了。
等项鸿伟说完丁美文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说怎么今天你们想起约我一起吃饭来了，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大大炮，你怎么这么说呢？什么叫兴师问罪呀！我们觉得作为你的好朋友有责任给你提一些建议，毕竟听到别人背后议论你的那些话，我们俩心里也不好受啊！”谭涛说道
“就是，你以前谈恋爱我也没说过什么，可这一次……”项鸿伟说完摇了摇头。
“这一次怎么了？对象，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你什么时候变得磨磨唧唧的了。”丁美文对着项鸿伟说道。
这时候谭涛接过了话茬：“我来说吧，这次你找这男朋友确实有点次，你说黎木要长相没长相，要身高没身高，你怎么就看上他了！”
听完谭涛说的话丁美文有点生气了：“难道长像丑，个子矮就不能谈恋爱了吗？我说您们俩作为新时代的好青年怎么也这么俗呢？我觉得谈恋爱只要情投意合就可以了，长相身高什么的都不那么重要！”
“我的天哪，还情投意合，说的我鸡皮疙瘩起一地。哎呦我的妈呀！”项鸿伟边说边做出了抹鸡皮疙瘩的动作！
看到项鸿伟的滑稽的动作谭涛和丁美文噗嗤一声一起笑了起来，这笑声顿时化解了紧张的气氛。笑完后丁美文压低声音低着头说道：“对象，大大炮，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不过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谈恋爱的事我有分寸，至于那些闲言碎语你们也别去管它，我相信只要我不在意，那些说闲话的人见没多少意思过段时间自然就不会再说什么了！你们要相信我，我会处理好的！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能交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
项鸿伟和谭涛见丁美文说得这样的坚决也就不再谈这件事了，他们也知道丁美文虽然岁数小个子也不高但做事情却非常有主见，这样的女孩子走到哪儿都会有人喜欢的！这时候面条也已经煮好端了上来，三个人稀里哗啦把面条吃完就高高兴兴一起回教室上晚自习去了。